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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陆冬和苏静怡说了自己的想法。
苏静怡咬着手指头,样子笨拙的有些可爱,陆冬不由得按下了她的手:“行了,别咬了,给点思路。”
苏静怡瞪了他一眼:“我哪有什么思路,又不是我和那个疯子聊的,怎么会知道他那句说的是真话,哪句说的是假话。”
陆冬愣住了,他倒是没有想过杨继新所讲的故事的真实性,毕竟这个故事确实很离奇,反倒是这种离奇诡异的故事倒不像是编出来的。
而且现在案发当事人也都死了,就算杨继新说的是假的,也根本就是无从考证。
“不过你一定要让我给点意见的话嘛,我也可以给你一点。”苏静怡露齿一笑:“如果事情真相真如杨继新所说,贺兴彭父亲的魂魄去参加那个同学会的真正目的,是因为小钰的躯体已经严重腐烂,他需要换一个装载灵魂的器皿,从熟人下手肯定不错,至少对他不会有太多防备。
贺兴彭的父亲定然不会去找亲戚什么的,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是自家窝里的小兔子。
他都死了那么多年,还用着小钰的身体,他的同事定然也不会认识他,对于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也一定很警惕,所以去找他那些过去大学的所谓同学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尤其还是在受了邀请的情况下。
但换个身体真的那么简单么,若真的只需要轻轻一碰,啪的一声,魂魄就换过去了,贺兴彭的父亲还需要处心积虑地参加什么同学会么?”
“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陆冬点点头:“不愧是女中豪杰,女版福尔摩斯。”
“少给我戴高帽,你怎么不说是你笨呢!”苏静怡轻蔑地看了一眼陆冬,但陆冬几句赞赏的话确实让她很开心,她嘴角微微上扬,脸颊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
“那你给我分析分析她去参加同学会的真正目的是啥呢?”陆冬一脸诚恳地看着苏静怡。
“我想,她很有可能是在寻找目标,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
“那他找到了么?”陆冬问。
“我怎么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他寻找目标的标准是什么,又怎么知道,他到底想找什么样的躯体,不过我想他大抵的目的一定是,这个躯体适宜他,并且不会腐烂的那么快,可以让他活的时间更长。”
陆冬暗暗想,有什么方法能让躯体存活的更长呢?难道没事多吃点防腐剂?
“怎么才能把躯体的魂魄驱逐出去,又不破坏你所说的灵窍,才是能找到持续维持魂器的方法吧。”苏静怡若有所思地说。
陆冬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那他完全可以附在一个活人身上,就像小钰附在我身上一样。”
苏静怡皱起眉头:“大概没那么简单吧,你们看门大爷不也说了,你是体质特殊,而且你天生就是个大色///狼,连女鬼都不放过,没什么防备,若换了别人,一般定然是不能让女鬼上身,就算上身了,很可能早都挂了。”
“唉。”陆冬叹了口气,自己去了这么一趟精神病院,收获却完全没有意想中的大,他不由得有些失望,他思索了一会儿,又抬头问:“那你说贺兴彭的父亲现在会在哪?”
苏静怡摇头:“他可能会在任何地方,潜伏着,等待下一个目标。”她幽幽地说。
陆冬身体一阵发冷,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没有了他儿子贺兴彭的帮助,怕是也不太容易完成寻找目标和招魂的工作吧。
这时候,上课了,陆冬翻开课本,脑子里却全是杨继新最后和自己嘶吼的画面,等他回过神来,高数老师已经写了一黑板他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
陆冬浑浑噩噩地熬过了大半截课,中间休息的时候,苏静怡捅了捅他的胳膊:“喂,听说前几天淹死在学心湖那个女生,家长来闹了,说学校设施不完备,导致他们女儿坠湖,所以要在学校设置灵堂,要学校赔偿他们精神损失费。”
“真的假的?”陆冬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你是说靳春雨学姐。”
“对,就是她。明天是她头七,学校打算借着灵堂索性真的开一个追悼仪式,来悼念死去的同学,也算是表现出一点人文关怀。”
陆冬不由得笑了起来:“学校校长还真是个老狐狸,挺能整事。”
“明天上午九点,你要不要去看看,没准会有靳春雨以前的什么同学回来呢。
反正现在小钰这边的线索已经断了,我们倒不如去找找冯绍的死和贺兴彭的死之间的联系,没准能够找到招魂的方法呢!”
“你说的对,只要我们知道招魂的方法,一切就都好办了!”陆冬眉开眼笑。
苏静怡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好办什么啊?一天天也不动动脑子。”
苏静怡在陆冬眉心灵窍的地方狠狠戳了一下,戳得陆冬生疼,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陆冬捂着额头,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凑上来:“苏静怡,你对我这么好,帮我分析,又给我想办法,我以后得怎么感谢你啊?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苏静怡瞪了陆冬一眼:“就你!做梦去吧!”说完,就继续看着黑板,不理陆冬了。
下课之后,陆冬就先独自去了靳春雨的灵堂。
靳春雨的灵堂就设在学校的大学生活动中心,活动中心在学校教职工食堂的三楼。
学校有什么学生之间的相亲大会、老乡联谊活动,还有迎新晚会之类的都在这里举办,听说每周五晚上还会放电影,都是从盗版网站下载的非高清电影,2块钱一场,一场放两部片子。
陆冬爬上三楼,一进门就发现,原本一排排的座椅都被撤到了两边,舞台上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靳春雨的遗照,周围放着花圈和白色的菊///花。
遗照前面点着香,放着火盆。
靳春雨的妈妈披着白纱,表情木讷地看了一眼陆冬,她没有哭,眼泪大概已经哭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