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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来人,给娘娘梳妆打扮下,这宴会马上要开始了。”孟子寒高声喊道,把我放了下来。
“怎么就要开始了?你还不走?”我从他腿上跳了下来,蹙起秀眉,看了他一眼。
“等你一块儿过去。”孟子寒坐在原处,纹丝不动,一脸笑意地望着我。
“可是我要换衣服啊,你坐在这儿,叫我怎么换啊?”我面露难色地对着他,手里拽着一件春香为我选好的红色袍子。
“颜儿,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还在意那么多吗?再说了,又不是没看过!”孟子寒好笑地看着我,一双俊眸飞快的闪过一丝促狭的光彩,嘴边的笑意更浓了。
我听罢,晶莹的两颊立刻飞上两朵红霞,面赤耳红,直红到耳根。
“出去啦,你到大厅等我嘛。”我一面双手推着他出去,一面囔囔道。
“哇,娘娘您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春香夸张的瞪大了眼睛,那表情在我看来就跟见了鬼一样。
不可方物?呵呵……恐怕在现代没人再用这个词了吧?!这丫头,拍马屁也不打草稿!
我往镜中淡淡地看了眼,不得不说,春香很机灵,她把我前面的刘海都往肿的地方拨去,更在上面精致的别了个漂亮的发夹,既显高贵而又不失这个年龄的活泼。
“我们走吧!”我推开门,开心地看着孟子寒,他就这么一直在门外等着我,院落里,东风猖狂的扫过地上一片片树叶,有一片甚至落在了孟子寒的发丝上。
我一手搭在孟子寒的肩膀,踮起脚尖,轻轻地把它拿走,放在手心,却是一片早已枯黄的树叶。
孟子寒温柔地拣起我手中的落叶,莞尔一笑:“在想什么呢,如此专注?!”
“我在想,生命其实很脆弱,就像这篇树叶一样,一年四季不也正象征着我们的轮回吗?”我低着头,脑海里慢慢掠过一副副亲情的画面,脸上露出一丝惆怅。
“颜儿,答应我,陪我一生一世,好不好?”孟子寒用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一双黑目蕴涵着浓浓的深情,叫人甚至甘愿沉浸于其中,湿润的唇半开着,散发出无尽的诱.惑。
“啊?好。”那双真挚的眼睛让我心里有一丝不忍,暗暗叹了口气,暂且瞒着他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了,颜儿,咱们赶紧过去吧。”孟子寒欣喜若狂,那兴奋的模样就像得了糖吃的小毛孩子。
我对他微微一笑,心里既酸又苦。微微叹了口气,急忙掩饰住面色的落寞,搭着他的手朝宴会大殿走去。
长长的红地毯如瀑布一般从殿上方一直垂了下来,落到阶梯下面,两把笨重华丽的座椅庄严的摆在最上方,闪出金光,神圣的如祠堂上佛像一般。
周围长长的铜桌一直铺到了阶梯上面大约五尺的地方,中间那个圆形的表演空地这会儿改成了宽阔的长方形,显然是为了容纳更多的舞女,狭长的宫殿两边两条长长的黄色莎幔柔软的垂落在地上,庄严又高贵。
“小姐,我扶你吧。”喜儿走至我身旁正想接过我的手。
“我来。”孟子寒悄声说道,声音轻如羽毛,反手牵住我的手,温柔的目光,直叫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若君怎么还没来?”我艰难的撩起厚重的裙摆,慢慢的挪到凤椅上坐了下来,扭头小声的问着孟子寒。
“八成是在打扮自己。”孟子寒装作一副威严的模样,嘴唇微微扯动了几下,那怪怪的神情让我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孟子寒眼睛直盯着下面,闷声问道。
“就是想笑!”我越是憋住笑意,喉咙里直痒痒,终于,禁不住扑哧大笑了出来。
“皇后,注意下自己的行为举止。”坐在孟子寒另一边的太后突然出声,浑浊的双眼不悦的望着我。
“母后,若君怎么还没来?”孟子寒悄悄的拍了拍我的手,借机转移话题道。
“君儿丫头还在哀家那儿梳头呢。她昨日说喜儿梳的头好看,今儿早早就去哀家那找喜儿去了。”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话语里尽是宠爱。
正在这时,佻尘领着先前那名少年走了进来,一身绿色长袍把他的身材衬得修长,奇异的装束更使他显得格外突出,引人注目,头上戴着的金色王冠闪闪发亮,在光亮下射出一阵阵夺目的光辉,乌黑的发丝柔软的洒在后背,一行一走见,柔发在空中荡起,飘逸如仙子。
“玉国王子玉昭参见陛下。”佻尘单膝着地,毕恭毕敬的两手交叉在胸前,那姿势真有点像膜拜上帝。
“平身。”孟子寒低沉地声音,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骄傲和自豪,棱角分明的脸上神采奕奕,真所谓龙颜大悦。
“陛下,此次前来,父皇除了向贵国问好以外,特意托玉昭带了些珍奇的礼物,希望陛下您能喜爱。”佻尘轻轻地拍了拍手,顿时几个身着貂毛背心的侍从一个个手中顶着个大盘子鱼贯而入。
“第一件宝物,是本国有名的貂皮大袍,为腊月抵御风寒之用,皮毛竟有四十名女婢手工缝纫而成,柔软而又温暖。
第二件宝物,是本国出产的千年人参,吸取天地之精华,在几千米高的深山上所取,药到病除,能治百病。
第三件宝物,是本国镇宝之一——夜明珠。在黑暗处可以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整座屋子。若放在洞中,可把这个洞变成白昼一般光亮……”佻尘一件件接过侍卫手中的宝物,如数家珍介绍道,俊眸神光流转,不知道又要虏获多少少女的心。
“若君见过母后,皇兄皇嫂。”正在这时,若君突然冲了进来,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我仔细一看,果然是经过悉心打扮的,先前梳在脑后的长发,如今挑了几缕垂在胸前,头顶上那朵巨大的金饰也换成了小巧可爱的宝石,两串长长的珍珠坠子吊在小巧的耳垂“玉昭见过公主。”这时,在一旁正滔滔不绝的佻尘听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对着若君行了个礼。
若君一愣,傻傻的盯着佻尘,两朵红晕悄然挂上脸颊,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王子起身吧。”娇滴滴的说完,便害羞的耷拉着脑袋走到太后的侧下方坐了下来,眼睛时不时瞟上佻尘几眼。
我强抿着嘴,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禁窃笑道:都说这丫头任性娇纵,如今却也是个半大的女孩,见了帅气男子便像失了魂魄一般,连品性脾气也变得温和谦逊起来。
“还望着王子能替朕传去问候之意,另外递上两国友好国书。”孟子寒一双黑目望着殿下的佻尘,微笑着说,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吩咐站在一旁的宫女领他就坐。
我隐忍住笑意,目光一直朝若君和佻尘望去,静静的观察着两人。之间佻尘十分随意的品尝着身前的东西,一面吃一面发出赞赏之声。反倒是若君,拘谨的像个客人一般,筷子只粗略拨了两拨,一直埋着头,眼角偷偷的向佻尘瞄去。
“王子,你觉得本国的歌舞怎么样?”孟子寒客套地笑了笑,那是属于君主的笑容,同样也属于王者。
“贵国之舞柔软而优美,比起我朝的刚毅健美,却更能显现出女子的柔美与娇艳。”佻尘也是笑了笑,那双黑目闪烁出智慧的光芒,一句句回答都是那么谦卑有余,既不失本国颜面,又不灭贵国威风,连我都佩服三分。
“答得好!来,朕敬你一杯。”孟子寒大喜,豪爽的举起了三角杯,一饮而尽。
只有我心里明白,这是属于一位兄长的喜悦,而不是作为一国之君。
“谢陛下。”佻尘毫不犹豫的拿起杯子,也学着孟子寒的样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皇后,你也敬玉国王子一杯吧。”这时,一直保持微笑的太后突然小声的提醒道,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禁不住让我想起来《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
上,越发显得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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