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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愿,随棠绝不是动辄就莫名其妙吃前任醋的蠢女人,甚至她的心思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她直接问萧钧默,“你觉得假如有一天到了对立面,林老师是会帮你,还是帮她父亲?”囡
萧钧默睨她一眼,“废话,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选谁?”
随棠没有答案,她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顿了顿,她反问,“换做是你呢?”
“我父亲吧。”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你认为就算你找了林老师,又有多少用?”
“哪怕是千万之一的用处,那也是用处。”
他在随棠背上轻拍了两下,“你别上心这事儿了,容易掉头发。”
“我也担心二叔。”
“他知道会很开心,没白疼你。”
两人面对面的,萧钧默很容易就凑上去亲了她的嘴巴,只是浅浅一下,随棠就把他拉开了,“感冒没有完全好,别给你传染了。”鲺
他挑眉,“i-don’t-care!”
随棠坚持,并且已经从他的腿上下去了,手里仍旧端着满满一盘子水果沙拉,“可我care。”
萧钧默笑着指向她的盘子,“生冷的东西要少吃。”
随棠小跑着去厨房关照那锅清淡的小米粥,脚步连同声音也都是欢快的,“知道了。”
几分钟后,林嘉瑜的电话如期而至。
此时随棠还在厨房照料她的小米粥,昨天下午到现在她都没有进食,是真的饿了。
萧钧默接完电话走到开放式厨房外的流理台前喊随棠,随棠转过头来,只听他说,“我得出去一下。”
随棠问,“去见林老师?”
他点头。
想了想他又问,“你要是介意我和她单独见面,要不然让她来咱们家?”
“我哪有那么小气,”
随棠笑着,一手拿汤勺,一手朝他挥了挥,“快去吧,正事要紧。”
萧钧默离开前捧着她的脸重重吻她,“不介意被你传染。”
……
临近中午,林嘉瑜站在父亲办公室门口,她再一次看腕上的表,她已经等了二十分钟了。
这种地方戒备森严,她来的时候差点没能放行,直到门卫确认了她是林书记的女儿。
走廊上很安静,放眼望去,那稀少的光线里,大概也就只有那几株植物盆栽是鲜活的。
林嘉瑜不喜欢父亲工作的地方,从小就不喜欢,觉得严肃,觉得不近人情,觉得会不知不觉间就使得她原有的快乐覆没下去。
终于那扇门开了,几个衣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有认识林嘉瑜的人,笑着跟她点了下头算是招呼过了。
林嘉瑜看着那些人离开,她在进门之前听人在问,“那人是谁?”
“书记的女儿,在书记家里见过几次。”
“长这么漂亮……结婚了没有?”
“少打主意了,这种姑娘可不是你我玩得起的。”
……
林嘉瑜进了父亲的办公室,她随手关了门,也顺便问了一句,“爸你很忙啊?”
“还好。”
林瑞那双常年没什么温度的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看女儿,总算露出些许笑意,先前的严肃也敛去不少,“长这么大,你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我工作的地方,打算请我吃个午饭?”
林嘉瑜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笑着点头,“您要是愿意给这个面子,那当然是我的荣幸。”
“好了,不要和我耍嘴皮子。”
林瑞将桌上文件锁进了保险箱,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对女儿说,“四方阁的白灼虾你很爱吃,爸有没有记错?”
林嘉瑜故意皱眉,“天呐,那是林嘉俊爱吃。”
林瑞穿衣服的动作僵住,脸上有些尴尬,“……”
林嘉瑜噗嗤一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跟您开玩笑呢,是我,爸您没记错。”
父女二人离开,林瑞的秘书随后替他锁好了门。
林嘉瑜开车,一路上林瑞一直在接电话,林嘉瑜看似认真开车,其实她的耳朵一直在注意父亲说话的内容。
他接了三个电话,其中一个提到了萧钧默二叔的名字。
他很警惕,哪怕在身边这个是自己亲女儿,他说的话都很隐晦。
这也没关系,林嘉瑜从没指望过能侧面从他这里知道什么,父亲这个人要放在古代那就是第二个曹操,疑心非常重。
林瑞在四方阁有固定的包间,父女两个到了之后就直接去了,点好了菜,林瑞这才正经问她,“平时你工作也很忙,今天来找我必定是有事,说吧。”
林嘉瑜也没打算跟他拐弯抹角,在他开口后,她沉默了
几秒便说,“爸爸,你说过你要萧家后悔莫及,其实就是指的萧建中这件事,对不对?”
“……”林瑞目中露出愕然神色,不过只一会儿功夫便消失了。
“为什么这么问?”
“很显然萧建中是被冤枉的,而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他蒙冤,并且有足够理由要整他的,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林嘉瑜这么一说,林瑞就笑了,“萧钧默找你了?”
“找了。”
“女儿你也真够可悲,也就只有这种事,他才会找你。”
“这不重要……”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自尊!”
林瑞怒极,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林嘉瑜身子一抖,“他不想要你了就一脚踹开,现在有求于你随时随地想见你就见你?”
“我们是朋友!”
林嘉瑜怕父亲是一回事,她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他理清,“这都什么年代了,做不了夫妻这辈子就变仇人了?爸您也是公费留过学的回来的,怎么还这么迂腐?”
林瑞一脸铁青,“我看你是中毒太深。”
这时候服务员在外面敲门,要进来布菜了,林嘉瑜说了声请进,然后小声嘀咕,“随你怎么说。”
上完了菜,等到服务员都离开了,林嘉瑜这才开腔,“别找萧家麻烦了,我和萧钧默分手那就是我俩的事,不要牵扯其他人。”
林瑞给自己倒了酒,浅酌了一口,优哉游哉拿起筷子夹菜,“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妇人之仁能成什么大事!”“爸……”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别惹爸生气,”
林瑞给女儿剥了一只虾,沾了海鲜酱油和芥末,然后放进她的小碗里,“好好陪爸吃顿饭,爸难得有这种时间跟你待在一起。”
林嘉瑜压根就没有食欲,她一想到无辜的萧建中极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就于心不忍,“爸,可是我……”
“不想吃饭就去工作,把时间耗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叫浪费。”
林瑞给女儿剥了第二只虾,放进她碗里后,不疾不徐的拿纸巾擦手,“嘉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野心的男人,都是窝囊废。”
……
唐悦如看着手里新织好的毛衣,一边想象着那个姑娘穿在身上的样子,脸上溢满了作为一个母亲才会有的慈爱笑意。
她捉摸着,前襟沿着纽扣整列镶嵌一排珍珠吧,棠棠穿着更漂亮。
唐悦莹抱肘站在她身后,以为她这毛衣是织给林嘉瑜的,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说大姐啊,嘉瑜这都小三十了,你让她穿个鹅黄色的开衫毛衣装嫩吗?”
唐悦如呵呵一笑,回头看妹妹,“我又没说给嘉瑜。”
“那你花这么多心思和时间整这个,是要送谁啊?”
“这个……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唐悦如笑着把毛衣整齐叠好放进了防潮袋,想着改天去买些珍珠回来一颗一颗串起来再钉上去,末了再清洗一遍,等过年的时候,给棠棠……
唐悦莹眼珠一转,抱住姐姐的腰在身后笑,“瞧你这幸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外面有了小情儿呢。”
“我的小情儿会穿这种衣服?”
唐悦如拍开妹妹的手,没好气道,“你看你年纪一大把了,成天就想写不着调的。明年就四十了,还不正经找个男人,你想一辈子当老姑娘吗?”
这时候门口传来林嘉瑜的声音,“妈。”
唐悦如这个时间段在家里看到女儿,惊讶道,“咦,嘉瑜你今天下午不用工作啊?”
“哦,我手里的事情做完了,就回来陪您。”
林嘉瑜看了一眼站在母亲面前的小姨,不太情愿的朝她笑笑,也没开口叫人,只径直走到母亲跟前,“毛衣织好了吗,我看看。”
她放下包,重新打开了防潮袋,一看见毛衣成品便笑着说,“真漂亮,我都要嫉妒了。”
唐悦莹忍不住问,“到底送给谁的呀,嘉瑜也知道,怎么就不告诉我?”林嘉瑜背对着她,也没转过头去,眼睛只瞧着手里的毛衣,她心说随棠皮肤很白,这个颜色很适合她。
“你不是说你公司事情多?那还不快滚?”
唐悦如推着妹妹走到门口,“这里没你事了,你赶紧的忙去。”
“那我就先走了。”
唐悦莹看了一眼林嘉瑜的背影,对姐姐笑笑,然后离开。
等到唐悦莹走了,林嘉瑜这才转身,她对上母亲略显责备的目光,笑着问,“怎么了?”
“你是怎么回事,这几年对你小姨的态度越来越糟糕!”
林嘉瑜炸了眨眼,放下手里的毛衣,“哪有,妈你想多了。”
“你是我生的,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我会看不出来?”
唐悦如握住女儿的手,叹气道
,“我问了你小姨了,她说她没和你起过冲突啊,不知道你怎么就突然性情大变,叫你陪逛街不去,叫你去她家也不去,从欧洲回来给你带了你喜欢款式的外套,结果隔天就瞧见穿在你朋友的身上——嘉瑜啊,你是我女儿,她是我妹妹,你们俩就好像妈的手心手背,妈对嘉俊和棠棠的亏欠已经够多了,经常想着就睡不着,你说你和你小姨现在这样,妈这日子是不是更难过了呀?”
林嘉瑜淡淡的听着,末了让母亲坐下,好言好语对她说,“妈你真是想多了,我和小姨没有误会,我就是觉得她这么大个人了成天还这么幼稚,觉得看了烦,就不想和她说话。”
唐悦如闻言再次叹气,“哎,她那个人怎么说都不管用,长这么漂亮,也不是没男人要,一天到晚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了,别再瞎想了。”
林嘉瑜笑着坐到沙发里头去,蹲在母亲背后,“织毛衣坐太久腰疼了吧?”
“嗯,疼。”
“我来给你捏捏。”
……
林嘉瑜回到自己卧室,一关上房门就窝在沙发里再也不想起来。
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屋外所有光亮,门一关,漆黑一片。
林嘉瑜在这深黑的空间里,抱紧自己膝盖的同时,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没有冲突,没有误会,可这不代表她不能看不起一个人。
三年前的某个凌晨,因国内的工作临时出了问题,她赶在那个时候中断了和萧钧默的旅行,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意大利,自己先回了国。
也就是那天,她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和小姨一起出现在机场,虽然他们俩没有任何眼神交流,甚至视对方为陌生人,但是林嘉瑜记得,前些天母亲在电话里跟她提起父亲,说他很忙,说他去上海公干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她后来找了朋友去查,查到那两个人往返东京,也都是在同一个航班。
她查到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小姨住的那套公寓是父亲的;母亲每次介绍小姨相亲的对象是父亲让人打发走的;小姨爱心泛滥去日本孤儿院助养的六个听障儿童用的是父亲的名义,而孤儿院的登记却清清楚楚写着:林瑞和唐悦莹夫妇!
林嘉瑜跟他们跟到航海游轮上,亲眼目睹她曾经喜欢且尊重的年轻漂亮风情万种的亲小姨和她的父亲迎着海风热情拥吻,她背靠在那扇玻璃窗上,离他们不到十米远的距离,她听到小姨颤抖的声音在说,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
而那个低沉浑厚的男中音则回答:我当然知道。
那夜林嘉瑜哭着,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声音被他们发现,她看到他们拥吻一路到了房间门口,看到他们忙着接吻连门都舍不得伸手去关,看到他们在不知道门没有关严实的时候搂着倒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
男人和女人炙热的呼吸和喘息,小姨抱着她喜欢的男人,她快乐的笑声像少女一般动听,她在对她姐姐的丈夫她侄女儿的父亲说:以后你老得走不动了,我就来给你当保姆,照顾你衣食住行。
然后,父亲那从未在母亲面前有过的宠溺声音在说:我哪里舍得?
……
林嘉瑜每每想起这些,整个脑袋就剧烈疼痛。
萧钧默说她父亲是个行事严谨到每一个细节的人,林嘉瑜完全承认,他和小姨这么多年了,除了她那次意外发现,还有谁知道?
外人眼里那个没有任何把柄可以给人抓的林瑞,单是他包~养~情~妇这一条,就可以让给他失去现如今手里所有的一切。
他所谓的男人的野心,是不是,也包括对年轻女人的渴望?
林嘉瑜恨他在婚姻里的不忠,母亲为了他受过那么多的委屈,他怎能视而不见?
林嘉瑜很矛盾,她恨着她的父亲,却又在内心深处依旧像个孩子似的爱着,眷恋着,归根结底,她要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她这么理智的人,也总会有不理智的时候。
婚姻里有人出轨,有人背道而驰了,那么这个家,又怎会完整?
……
……
深夜,某地下赌庄。
林瑞换下白天那身庄重严肃的深黑色西装,身穿夹克衫和休闲裤,手里拿着一副好牌,唇角带笑看着对面的人。
程孝正这牌也不错,应该说他今天手里的牌都很不错,但他来此一趟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赢钱。
林瑞今晚赢了不少,其实他心知肚明,程孝正那个人狡猾着呢,嘴上说着“啧啧,谁的手气能和书记比”,心里却想着等那箱子里几百万现金全都易主时,他就要开口说他的意图了。
凌晨十二点三十,林瑞的随从把那一整箱的现金拿出去了,程孝正手一挥,他的助理也转身离开。
就剩他们二人。
林瑞拿热毛巾擦手,唇边的笑
意一直未散,在他眼里,即便程孝正的城府再深,手段再多,那也还是嫩了些。
“事情成了,必定还有重谢。林书记您应该知道,我程孝正从不会亏待替我办事的人。”
程孝正自来这地方开始,面前就一直摆着一盒古巴产的雪茄,这会儿他手里拿出一支,不时拿在鼻子前闻闻,说这话时,他清楚地看到林瑞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雪茄上。
懂行的都知道,这可是好东西。
而雪茄这东西,偏偏就像是林瑞的命一样,他自己也说过,钱,女人,雪茄,缺一不可。
程孝正笑着把那支雪茄装回盒子里,修长的手指又把盒子缓缓推到林瑞面前,“书记,好东西啊。”
林瑞敛眸一笑,这一笑,就更是意味深长了。
他拿出一支雪茄自己点上,闭目享受了一阵,大概是识了货,这才睁眼,不紧不慢道,“南山制药的秦总,我可以帮你引荐,但是能不能成事,还得看你。”
程孝正满意笑道,“书记能亲自出面引荐,孝正已经感激不尽了。”
林瑞:“他那人没什么爱好,就一个,喜欢女人,你想办法让他高兴了,事情就好办得多。”
程孝正:“好说,好说。”
林瑞抽了半支烟,吞云吐雾间拿起盒子反复看,末了认真的瞧着程孝正,“哎这玩意儿好啊,你有门路没有?”
程孝正幽深的目光里溢出一丝狡黠,“书记,您都和我这么熟了,还少得了您烟抽吗?”
林瑞爽朗大笑,“好,好!”
……
凌晨一点半,两辆黑色商务车相继离开地下赌庄。
程孝正的车往左,林瑞往右。
程孝正看了一眼后视镜,淡淡的问一旁的司机,“林瑞住的地方不应该是和我们同方向?”
司机笑道,“程总,现在哪个当官儿的私底下还没个红颜知己,您知道能坐上林书记这位置,他这年纪,老婆也都五十好几了吧,哪能跟年轻女人比……”
程孝正托着下巴哦了一声,有道理。
……
凌晨两点十分,林瑞精神抖擞站在一户公寓门口。
他伸手输入指纹密码,丝丝两声后,门开了。
屋里很安静,很明显女主人已经睡了。
他驾轻就熟找杯子喝水,面对着落地窗外寂静的夜,若有所思。
背后有了声音,他并没有转过身去,没多久,女人光脚朝他走来的脚步声就近了。
纤细的手臂习惯性的缠在他略显发福却丝毫没有赘肉的腰部,女人睡意朦胧的声音在说,“你怎么这个时间还过来呀?我都睡了……”
“你睡你的。”
“可你都来了,至少也要和我说会儿话吧。”
“呵呵。”
男人笑着转身,对上她惺忪却迷人的眼睛,笑意更加柔软了,“想我没有?”
唐悦莹没好气的瞪他,“你要是不打扰我睡觉,我会更想你。”
“都说了让你睡。”
“谁还不知道你一会儿上了床准会把我弄醒……”
唐悦莹年近四十却小女孩心性,在林瑞眼里,这个女人甚至还不如嘉瑜成熟,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心态会变得格外年轻。
他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到了沙发上,“不用到床上了。”
“……”
“过几年我退休了,和她离了,娶你。”
男人到了最销~魂快乐的时候,嘴边情话也都变得非常真挚诚恳,可他对她说了任何女人都爱听的话,她呢,却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这样就很好了。”
“不想名正言顺做我的女人?”
“想。”
她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眼眶里是晶莹一片,“可我也想我大姐后半生有所依。”
他皱眉,“我会给她钱,给她应得的一切。”
她愧疚的低头,叹息,“可比起这些,丈夫的不离不弃才是她毕生想要。
半晌,林瑞沉沉的笑了,点她的鼻尖,“你这个女人呐!”
……
十一月初,随棠和裴培的网店成了该网站真正的黑马,她们的销量比起同类产品遥遥领先,新老客户不断,已经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
这样的情况已经远超过她们的预期,所以现在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单靠手工作坊是不可能完成她们的需求了。
两人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奔波劳顿,最终选定了一家日化公司合作。
“你看那个合同没有,为期五年的话其实算下来我们俩很亏啊,虽然利润是高了,但这样一来相当于他们在原有的基础上多赚了我们五个点,这让我很不爽!”
裴培专业课学得相当好,一个月前考
完cpa最后一个科目后不久就查到成绩,全部通过了,有她这么精明的人在,随棠基本上是不会吃亏。
眼下她认真分析合同,有问题的都拿记号笔画下来,而随棠呢,早就不甘于现状了。
她对裴培说,“合同你看过就行了。我就是在想,客户既然这么喜欢保质期短的植物配方,不如我们接下来再试着开发几样新产品,比如沐浴露,洗发水,你觉得如何?”
裴培拿笔在那页合同上敲了敲,嘴角上扬,“好想法。”
随棠挽着袖子,还在整理一大堆资料,这会儿是忙里偷闲,“我觉得我们租的房子还是小了,现在多了五六个人,而且人手还会不够的,你再请人的人这里就装不下了。”
“到时候再说呗。”裴培还在专注于那份合同。
“明天我要去考科目一,早上就不过来这里了。”
随棠将手里的东西往纸箱里一扔,坐下来抓头发咆哮,“萧钧默那死人,非要我学什么驾照,简直就是浪费我创业的大好时间!”
裴培咬着笔杆子抬头,“哈哈,等他给你买了豪车你就不觉得了。”
“我又不稀罕,车那是男人感兴趣的玩意儿。”
随棠收拾好了自己的办公桌,拿了包就要离开,“我不和你说了,我回去抓紧时间看题,考不过的话到时候他一定数落我!”
裴培朝她挥手,“祝好运。”
第二天考试的人很多,随棠坐驾校的车去考点,排队等号,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才轮到她。
还真和老太太说的一样,她就花了一晚上时间,考了满分。
回去的路上她给萧钧默发短信:搞定。
很快,男人回了她:再接再厉。等老公忙完了就陪你练车,保证你身心愉悦。
随棠去恒瑞找母亲,到了才十一点多,她帮母亲干活打下手。
“这周五你姑父要上庭了,到时候你去不去?”刘玺然问她。
“我就不去了,这阵子挺忙的。”
随棠帮忙把装着菜的不锈钢盆子端到前面去,张姐在一旁笑,“没想到棠棠个子这么小,劲儿却这么大呢。”
随棠礼貌的回以微笑。
其实她还是想去看姑父的,也许以后再想见他就是得隔着铁窗了,随棠一想到这个就低落。
但是开庭那天她要是真的去了,怕是会更难受吧,思前想后,那还是不去比较好。
随棠这个人,平时行事都很干脆利落,不过一到了内心纠结的时候,她就极其反复无常——
姑父开庭那天早上,她五点多就醒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整整两个小时,然后起床,给裴培发短信让裴培替她请假。
昨晚萧钧默从外地回来,一身风尘仆仆,洗完澡就要和随棠进入主题。
但这个男人比较倒霉,总是在兴致盎然时遇上随棠例假,他都觉得她是在跟他开玩笑……
随棠换衣服时他也起床了,他站在随棠身后穿衬衫打领带,不动声色的问她,“你要去?”
“你怎么知道……”
“一早上你动来动去,完全就是没睡,我能不知道?”
“……”
两人去外面吃的早餐,之后萧钧默说送她,牵着她的手走到车前,随棠突然对他说,“你还是别送我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去。”
男人皱眉,“为什么?”
她低着头叹气,“哎我就不想去那么早。”
半晌又说,“我也不想去庭上,在外面等着我妈他们出来了,知道判几年……就行了……”
萧钧默觉得她又开始犯傻了,弹了弹她的额头,“那你回学校上课,到时候直接电话问不就行了?”
随棠捂着被他弹得疼了的地方,眉心拧成一团,不耐烦的吼,“我就是想去嘛!”
“……”
男人无语地看着她,开门上车,“萧太太你随意。”
看着他收起长腿就要关车门了,随棠叫他,“喂,你等等。”
萧钧默转头,“嗯?”
随棠走过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今天你还出差吗?”
“当然不。”
“那下午我上完课就回去了。”
随棠说完转身就走了,其实她是想表达,既然昨天是例假最后一天,那今晚,今晚……
她说得这么含蓄,心想那个老男人不会听不懂吧?
趁他车还没开走,随棠又几步跑回去,“我说今晚可以了。”
萧钧默正准备开车,见她这么认真的对他说这个,不禁愕然,“我知道啊。”
随棠全身都僵了,简直觉得自己是傻逼,“……”
萧钧默笑着伸手捏她下巴,“下午我早点回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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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
随棠在地方法院门口的阶梯下,像是无所事事一般,低着头来回缓慢踱步。
其实她已经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她在等。
时间过去的越多,她就越忐忑,她其实有点怕姑父这辈子都在里头出不来了,因为萧钧默说,那关乎几条人命……
有很多记者守在法院外面,随棠听他们在讨论这家无良的建筑公司,他们说这家公司修的是豆腐渣工程,这种唯利是图的行为太可耻了,但愿法官重判。
随棠心里无数次的叹气,她很想过去好好和他们说一说,说我姑父其实是被人陷害的。
十点三十左右,其中一个记者突然大喊,“出来了!”
在随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着长枪短炮那些人就全都一哄而上。
混乱中随棠差点被人推倒,她扶着电线杆站了一阵,这才跟过去。
刘玺然在哄闹的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她跑过去拉住随棠,“不是说了不来,怎么又来了?”
随棠有点激动,“妈妈,怎么样了?判几年?”
刘玺然微微一笑,小声说,“六年,就六年。”
“……”
随棠有些不可置信,“怎么怎么会……”
“我们先上车等澜澜,一会儿她和你说。”
“嗯。”
十几分钟后,赵澜澜出来了,她上了车才注意到随棠也在,不禁愣了一下。
随棠只看到赵澜澜,却不见她母亲,往外面仔细瞧了瞧,然后问她,“怎么我姑姑没来么?”
赵澜澜笑了笑,“她怎么会来,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件丢人的事。”
“……”随棠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只觉得随珊妮这人太现实。
“她要和我爸离婚。”赵澜澜说。
“离了好啊,姑父出来后,自由自在,兴许还能找个温柔贤惠的女人。”
随棠说这话,有一半来自此刻情绪,有一半却是真实想法。
“我也这样认为。”
赵澜澜开着车,随棠清静下来后才渐渐意识到她这车换了,“澜澜,你的911呢?”
随棠印象中,赵澜澜这种高个子又时髦的女生开那车是相当帅气的。
“卖了呗。”
赵澜澜释然的笑了,她看着车镜里一脸五味杂陈的随棠,说,“福克斯也不错啊,二手市场两万块买来的,还可以开很久。”
她问随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虚荣心挺强的?”
随棠不吭声,她认为那就是默认了,她笑着说,“我是爱光鲜亮丽的东西,包括男人,车子,吃的,用的,穿的,但比起这些,我更爱我爸爸。”
刘玺然眼眶一热,欣慰道,“你这孩子,你爸也总算还有个念想。”
赵澜澜想起父亲,眼里也是一阵酸胀。
她问刘玺然和随棠去哪儿,刘玺然说先送随棠回学校。
“我请你和舅妈吃个饭吧。”赵澜澜对随棠说。
“不用了。”
随棠想要婉拒她的好意,却听她说,“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但请你们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随棠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而且,不仅该请你,更该请萧先生。”
前面是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下,赵澜澜转头看着随棠,“要不是警方及时找到我爸公司那个负责工程的人,我爸是绝对不可能只判了六年的。”
随棠不解,“这和萧钧默有什么关系?”
---题外话---今天一万字。
现在随棠创业,以及林瑞偷qing都是很重要的铺垫,大家不要觉得咦这个作者肿么这么多破事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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