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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重伤员可能伤口感染,高烧不止,请来的名医都束手无措。我吩咐先用酒擦拭手心脚心散热,然后睡眼朦胧地穿衣洗漱后,匆匆赶往客房。
伤者是琥珀山庄的弟子万庆山,也就是紫琉璃未来的老公,咳咳,是未来的夫婿。昨晚他为了救紫琉璃,整个背部从左上到右下,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昨天伤口是温阳城的一个老大夫给处理的,消毒做的不好,这不,感染了。
万庆山趴在床上,脸朝外,已经烧得通红,头上脖子上汗水不停地流下来。紫琉璃泪眼汪汪地看着师兄,手里的毛巾不停地擦去他的汗水。紫老庄主和他的儿子面露焦急地站在床边。屋内还有闵老爷子和闵掌门父子,那个腿上受伤的丁子空居然也蹦跶过来凑热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个仆人已经按我的吩咐用酒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他的手心和脚心。
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请紫姑娘回避。示意紫天佑过来帮忙,扒去万庆山的上衣,伤这么重,还套什么外衣,真是的。
我解开他的纱布,看着那斜贯整个背部的狰狞伤口,不由得抽了一口气,再仔细观察下伤口果然已经泛着红肿,随着昏迷中的万庆山不适地挣扎,伤口又咧开大嘴巴了,血水又开始往下流起来。
我摇头叹息古人的医疗水平太差,紫家人却一惊,以为没得救了,我赶忙安抚他们道:“别急,到我手上,绝对不会允许阎罗王把他拘走。”
我拿出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烤消毒,一点点仔细地剜去发红紫的肉,用着不太顺手,得空让人打造点手术刀,外伤用得到。昏迷中的万庆山感到疼痛,不自觉地挣扎起来,找几个大汉按住他,再动伤口崩裂的更厉害。剜完开始感染的肉后,我用烈酒给伤口和四周消毒,然后拿出针线开始缝合,伤口有够大,缝完后像个巨大的蜈蚣趴在他背上。万庆山疼醒又疼昏过去,脸色不再是通红色而是惨白色,嘴唇咬流血了,为了防止咬破舌头现在塞条毛巾进去了。
我在伤口上厚厚地抹了一层金创药,屋内充斥着一股清香,众人都知道这药不是凡品。我拍去丁子空悄悄接近我药瓶的手,急忙把金创药收好,防止人趁我不注意偷了去。抹完金创药后,万庆山表情不那么痛苦了,陷入沉睡中。看了一眼万庆山包扎得跟木乃伊似的上身,我又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紫色的丹药,瞥见丁子空伸长的脑袋,赶紧把瓶子塞进怀中。着人端来一碗白开水,把药丸溶化在水中,喂进万庆山的嘴里,道:“如果再发烧的话,就用刚刚的法子降温,不过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再起烧了。”
琥珀山庄的众人非常郑重地向我道谢,紫掌门道:“大恩不言谢,今后吕少侠若有事用得着老儿的话,尽管说……”我连连摆手道应该的,不用客气。
第八十四章 辞别闵家
我又在闵家呆了十来天,照看那些重伤员。进不足“醉丐神龙”丁子空的死缠烂磨,制作了些金创药送给他。虽然这些金创药功效比美人师父给我的要次一点,但是比起普通的金创药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丁子空心满意足地揣着金创药,哼着小曲离开了闵家。他的那些皮外伤,早好了,拆了线以后,要不是他觊觎我的金创药,几天前就可以离开了。
“鑫雅阁”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一天深夜,慕灵亲自驾临我们小院,告知我关于美人师父的事。慕灵说关于溟渺宫的事,她不方便透露太多,只能告诉我,美人师父现在在溟渺宫总部很安全,没有遇到危险。
美人师父还带话来说,让我不要急着赶路,逍遥门盗取药方,为害武林的事,等溟渺宫内部的事宜处理好后,会一并跟他们算总账的。
还叮嘱我多注意逍遥门的动向,遇到需要帮助或救治的人,不要珍惜丹药,尽力给予援救。尤其是那个仿制的“蚀骨散”毒药,也是溟渺宫的失误,导致药方外流,让许多武林同道遭受不幸。让我代表溟渺宫,先想个法子帮助白道武林,尽量减轻毒药带给他们的为害。还说我有很高的天赋,尽得他的真传,但是缺乏江湖历练,这次就当锻炼了。
并且嘱咐我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毕竟江湖上风云多变,有些事情防不胜防,现在他不在我身边,只有靠自己多留心……
我听了慕灵拉拉杂杂地转述了美人师父的话语,听着听着觉得美人师父很有大话西游中唐僧的潜质。不过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美人师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我心中充当的是父亲的角色,对我来说亦父亦师。所以美人师父虽然叮嘱的事繁琐,但事事都体现出他对我的关心。
我一一答应着,谢过慕灵姑娘后,拿出解毒丹道:“我炼制了逍遥门毒药的解药,你们‘耀日阁’消息网比较庞大,难免会遭到逍遥门惦记,因为控制了‘耀日阁’就等于控制着整个武林的动向。所以这些解毒丹,慕灵姑娘带回去,分给需要的人……”
慕灵已经知道前几日闵家借大寿之机,消灭了逍遥门数百门人,全赖这解毒丹才得以大获全胜。心里对我早就没了当初的轻视和傲慢,她也不推辞,接过解毒丹深深施了一礼,道:“小女子代表‘耀日阁’谢过吕公子。今后吕公子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说,‘耀日阁’一定鼎力相助。”
我听了打心里感到高兴,除了楚天堡、闵家,我似乎又多了个靠山呢。又想起了白道众人前几日得了我的好处,以后到哪都受欢迎,尾巴不禁翘得老高。
前后算算在温阳闵家停留了一个半月左右,这几日,在闵家养伤的也都陆陆续续伤愈回去了。没咱什么事了,我也该继续我的江湖之旅了,我打算还是主路线不变,依旧奔无忧小筑而去。
已经立冬了,虽然这比京城气温高点儿,但已经充满寒意。此时我正穿着月白色的薄棉袍,牵着我那养得肥肥壮壮的小红马,走出温阳城,身边是推脱不掉坚持来送行的闵家众人。
闵老太太拉着我的手,眼泪婆娑地道:“小非啊,路途遥远,天气又渐凉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记得添衣服,别急着赶路,也不在乎早这么一天两天,千万别亏待了自己……”
我听着,想起前世奶奶送我去北京上学那会,在火车站也是如此反复叮咛,字字句句都饱含了关心和疼爱。我的鼻子一酸,扑进闵奶奶怀里,抽噎着道:“闵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不会惹您担心……”反正我还是个十五不到的半大小子,撒撒娇、哭哭鼻子也是情理之中嘛。
闵老太爷站着闵奶奶身旁,一手搭在闵奶奶肩上,一手拍拍我的背,言简意赅地道:“小非,路上多加小心,谁欺负你了就捎信回来,闵爷爷帮你出头教训他!”
闵大少带着不舍,强颜笑道:“他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孙儿可是深有体会噢——”众人哈哈而笑,想到闵大少被我整的惨样,离愁冲淡了不少。闵大少正色道:“非弟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前去?”
我笑了笑道:“闵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你看我身后的跟屁虫还少吗?”说着瞅了眼楚风擎、百里君浩和韩剑飞。
闵大少想了想,这几人的功夫比自己只高不低,而且吕非的武功更是比自己高出许多,自己跟着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也就没有执意跟随了。
我来到红着眼睛的闵宝儿面前,望着她身后站着的闵四少,故意拉着闵宝儿的手道:“哎呦,这谁家红眼小兔子跑出来了?”
闵宝儿扑哧一声笑了,道:“小非,真是个泼皮无赖货,就知道取笑人。”
我看见闵采臣皱着眉头,充满醋意的眼睛盯着我握着宝儿的手,就故意晃着她的手道:“宝儿啊,你没出过远门吧,如果这次不是路途艰险的话,我倒想邀请你一同畅游天下美景呢……”
闵四少瓮声瓮气地道:“不劳非弟挂心,等阵子武林太平了,我自会带着宝儿出去走走的。”他和宝儿的事,经过上次这么一闹,全家都知道了。闵老太太也十分赞成,自己这么疼爱的,从小拉巴大的宝贝,怎么舍得让她嫁到别处去,别人又怎能像自己这么疼她,民老太是不舍得宝儿受一丁点儿的委屈。这下好了,不但自己的四孙子的终身大事解决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又能呆在自己身边了。虽然他们俩名义上是堂兄妹,但是宝儿是养女,别人也说不得什么闲话。
我嬉皮笑脸地道:“宝儿啊,如果闵四少对你不好的话,就去京城找我,我会像对待亲人一样待你,我那两个铺子里的东西任你挑选。”
闵宝儿听到我那两个铺子任她选,眼睛一亮。闵四少看到后急忙道:“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我会待宝儿比待我自己还要好,再说了有爷爷和奶奶在,也轮不到你替宝儿出头。”
我白了他一眼道:“闵奶奶认我作孙子了,宝儿就 是我的亲人,我替她出头有什么不对。再说了,以后大家都是亲戚了,我邀请宝儿到我家做客不为过吧!”
闵四少嘟哝着:“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被宝儿扯扯袖子,后面的话咽到肚子里了。
第八十五章 神明的惩罚
听了他的嘟哝我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继续和闵家的人辞别,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我们才在闵家人依依不舍的叮咛中上马赶路。
到了一个分岔口,玉修文停下,道:“非儿,我还有点事情,不能陪你去江南了,你路上千万要小心。那逍遥门的副门主逃脱了,你坏了他们这么大的事,逍遥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你的解毒丹是他们毒药的克星,为了防止你再挡他们的路,为了血前次全军覆没之耻,逍遥门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点点头,道:“你去忙你的,我身边有三个大保镖还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玉修文摇摇头,道:“千万不要小看了逍遥门,它虽然是近期才窜起的,我怀疑它不知筹备酝酿了多少年,只等溟渺宫的药方盗出以后,才无所顾忌的行事。据我所知,逍遥门现在已经几乎吞并了所有邪派有点势力的帮派,无数魔道高手都成为它的羽肋,甚至有几个60前年在江湖上造成腥风血雨的老魔头。所以不能轻视!”
我听了,郑重地答应道:“修文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不会给逍遥门伤害我的机会,用毒咱有万用解毒丹,再说咱轻功不是吹的,打不过大不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嘛。”
玉修文笑道:“对,看势头不对就跑,不要逞英雄,咱可不是那些迂腐的好面子的卫道士!”
韩剑飞拍拍玉修文的肩膀,道:“我和楚兄、百里兄会好好照顾他的。”
玉修文道:“有你们几个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这小子玩心重,有时候不分轻重缓急,我就怕他把自己玩进去!”
我们又谈笑了几句,玉修文就告辞了。
行了几日,一路无事,除了在个镇子上抓了一只盗人荷包的小毛贼外,实在太安静太枯燥了。吕非子曰:本来赶路就很无聊了,要想方设法找乐子调剂生活。我甚至坏心眼地想,身边这几位也不生个病,让我练习练习医术。
一日,我们勒马缓缓而行,只见前面路旁有一个小茶馆,不能叫小茶馆,只能算是路旁歇脚解渴的简易茶棚子。我往手上哈了口气,道:“天气挺冷的,手都冻得发麻了,我们去喝碗茶暖和暖和,即使不喝暖暖手也是好的。”
其余三人没有异议,我们就下马进了棚子。茶棚的主人是一位年过六旬的须发皆白的好人,满脸风霜,手粗糙而筋脉突兀。茶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茶水。茶棚内有几个猎户农夫,边喝茶边闲聊。
老人一见有客人上门,赶忙殷勤地迎上来,道:“四位客官快请进,大冷天儿,冻坏了吧。二妞,快给客官倒热茶,去去寒气。”那少女答应着,手脚麻利地送上四碗热气腾腾的茶水。
我双手捧住茶碗,并不往嘴边送。一股热流顺着手心往全身蔓延,我舒服地叹了口气,焐了一阵子手,茶水变温了,我向那老人道:“麻烦老丈再送碗热茶来!”
老人看了看我手上一口也没有动的茶水,道:“茶水冷了是吧,我给您换一碗?”
这老者虽然日子看起来过得不怎么样,人倒是挺善良本分的,我笑了笑说:“不用了,再上一碗就行了。”我看了看韩剑飞他们道:“也给他们一人来一碗热茶。”老者答应着,少女很快又端来几碗茶水。
我捧着茶碗,吹了吹,喝了一口。一股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传来,看来是最劣等的茶叶,一点清香也没有。不过也难怪,这茶棚的客人一般都是南来北往的脚夫,或者是附近的猎户农夫歇脚的的地方,好茶卖不上价格,太贵谁喝呀!
我忍住苦涩又喝了一大口,觉得全身渐渐暖和了,就放下茶碗,继续焐手。
突然邻桌一个猎户模样的大汉说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王大哥,你听说了没,前面山坳中的西寒村不知怎么得罪了送子娘娘,现在遭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