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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错在,我不该救却偏偏救了你的男人!我错就错在,在他将我当成你的时候,我仍然让他上了我!”
“我错,只错在我爱他”她笑着说。
清苓眸色一变,下意识往后微微退了一步,这次却没有业着强大制肘,睿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对她的钳制。
他正冷冷盯着翘楚,翘楚坐在床~沿,眸光轻轻落到床下自己光裸的脚掌上。他的目光便随着翘楚的动作落到她的脚上,利眸也随即变了色。
那脚莹白细小,很是漂亮,脚上却有些浅浅的血痕,似乎被砂石还是什么划破了,有些还渗着血水,没有结痂,让那漂亮黯然失色。
清苓心里莫名一沉,却看到睿王眉眼一暗,反唇以讥,“公主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那时救我,惊鸿一瞥,是因为你以为那是上官惊灏不是吗。”
翘楚点点头,“嗯,所以后来发现你身上的胎记,在你将当我是清苓、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我也很诧异,为什么我还要救你?对,我是上官惊灏的人,让你死了才好。”
景清闻言大怒,道:“这地牢的机关,你不会打开吧,若爷死了,你只能困在这里,我们进来,谁也不会放过你!”
“哦,按你那么说,你们现在便打算放过我了吗?”翘楚一笑,伸手往剑身上轻轻一弹,“那真好,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呢。还是说,你可以代替你家爷作主,越俎代庖饶我一命?”
景清气得直发抖,伸手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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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也动了怒,低喝道:“景清,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抵在喉颈的剑身微微一震,翘楚慢慢看向睿王,轻声道:“这牢门我不会开,但你会;你将我当清苓,你知道清苓会开这机关,但你说,我能不能趁着你那时神识不清,说我的脚扭了,走不动,让你抱我过去帮我开门?若是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将门打开?”
睿王不与她辩反笑,声音愈发轻了几分,“这番分析对极了!冒险为之,那便要看公主到底想从本王身上得到什么了!本王死了,你便无法得到的是什么东西。”
翘楚知道,若清苓不执意要她的命,如果她把话说对了,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皇帝面前,她还有利用价值,如果没到她非死不可那一步
恳求,示好,不会有用。
这个男人会因为一句求饶便放过她?
不,不会!
刚才这一搏,将话题绕到利益面前,反而对了。
她说真话,理由是她爱他,他不信,也不要,她的爱对他来说,不屑一顾。
只是,为何在这微弱的希望面前,这微弱的也许她能活下去的希望面前,心疼得麻了却还会疼?每说一句话,都像抽光她身上所有力量。
她笑了笑,随随看着被子道:“嗯,记得你和我说过,没有平白得来的东西。我做这些事情,是为了求你救我娘~亲的部落。那边打仗了,她的部落可能被吞并,最坏的结果是屠城。”
睿王眼眸一眯,眸中划过讥诮,“怎么,你和上官惊灏好,他却不能帮你?”
“后来,他觉得,你爱我不过是假的,在他认为你并不爱我的情况下,我还能继续当他的棋吗?”她淡淡一笑,再次将伤疤一一拆开来和他说。
她只想活下去,她只想还能活下去,而非任意随人决定生死!
睿王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剑,眸光越发狠戾,唇边的笑意也越发大了,“那你让上官惊灏碰你,岂非做了一场亏本买卖?”
“真下~贱。”
末了,他盯着她的眼睛,淡淡结语。
“是,因为我什么也没有,没有郎小姐的家世,没有清苓小姐的”她一顿,低笑,“你们要的,我只能给。既然我能为一个婢女可以和你上~床,为何不能为我的母亲和太子好?”
翘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平静说出那些字句的,但到底说了。她快要止不住眼里的涩痛了,她从来不知道,在他心里,她只值那三个字。
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抬头迎上他的讽刺目光,继续说,“八爷,虽然你错上了我,你也认为我不过是错救了你,但和你上~床的是我,救了你的也是我!”
屋里一片窒静。
众人胆战心惊,只听到睿王微微粗重了的呼息声。
在翘楚说“和你上~床的是我”时,睿王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震,老铁和方明对望一眼,方明咬了咬牙,想跪禀一句什么。所有人以为他必定立杀了剑尖下这个女人,便连沈清苓也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睿王手上的剑却很稳,他甚至动也没动,只紧紧的盯着翘楚,但那额上微迸的青筋,足以说明他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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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你母妃和我娘~亲的交情,若有一天,你登上九五之位,你的命比这天下任何物事都贵!我的命,我娘亲的部落,这些至于你来说,蝼蚁一般的东西,换你的命,划算得很!”
“还是说,你认为你的命不值这个价?”
“我是下~贱,不懂廉~耻,但礼义我还知道,你呢,嗯?”
把话说完,翘楚扶着被子站起,几乎是飞快的阖上眼睛。能说的,她都说了。正好将泪水眨掉,然后等他的宣判。
“惊鸿,如果我要你杀了她呢?”
突然,她听到沈清苓淡淡道,她一惊,随即笑了,还是逃不过。
手一松,一直握在被下的小弓弩“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在他们交缠的一夜里,她捏着小弓,这个他小时候的玩意,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
哪怕,他一直以为她是那个人,但最起码,那一刻的温情属于他和她
沈清苓知道,上官惊鸿有多爱她。
她微微侧过头,不忍看那鲜血四溅的情景。
刚一偏头,只听到一声遽响,那是锐物插进其他东西里的响声,和方明,景清等人的惊呼之声。
她猛然睁眼,迎面是一枚深深床~榻的长剑,那剑尾还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可见使剑的人用力之猛。
翘楚她一震,往睿王看去,只见男人凌空一抓,将窗前一盘寒兰抓到手里,另一手紧掐着翘楚的脖颈。
那一双深眸净是暗炽、沉怒,他将手中瓦盘捏碎,瓦屑将他布满伤痕的手掌再度划破,鲜血直流,他却理也不理,撕下一片兰瓣,大手挖开翘楚的牙关,将花瓣塞进她口中,一字一字道:“本王还你你和你娘~亲部落的命,你好好演你睿王侧妃的戏。除此,你我再无瓜葛!这是断魂寒兰,只要你敢背叛我,若我死了,没有解药,你也随我一起死吧!”
正文 107 公主的骑士(1)
翘楚病了。
在新婚第三天,新嫁娘三朝回门、睿王携元妃去归宁省亲那天。
此时,四大和美人正在床~边守着。
在这之前,翘楚从地牢出来,专拣幽僻的小路走,走回这边的院落。她的房间和睿王、郎霖铃两人的卧室极近,虽中间隔了两个空置的房间,到底在一条回廊上。
恳为了不让在卧室门外守侍着的香儿和几个婢女发现,她一直掩躲在廊柱后,直到睿王领着方明和碧水回来,进了卧室,后又携郎霖铃从卧室出来,朗霖铃唤过等在门外的丫鬟,方明和碧水也随两人走了,她才从柱后出来,飞快推门进房。
这一进门,却再也支撑不住,跌在地上。床~上的美人一惊之下,一跃过来,赶紧将她抱上~床。
昨夜,美人按翘楚的吩咐,天黑便过了来,主仆二人易了衣服,改了发鬓,后翘楚从房里出来,低头快步离去,几个小婢女也没察觉。
让“主子。”美人一急,道:“奴婢去找睿王来看你。”
翘楚摇摇头,美人看她似极惧冷,将身子往被里蜷,下意识摸了摸她的额,一摸之下,只觉异常烫手,越发急了,替她一掖被子,便往外走。
翘楚的声音却在后面低哑传来,“睿王不在,去找景平。”
*****
睿王极擅医术,碧水曾跟睿王学过些许,也懂一些疗治之法。是以,堂堂一个亲王府竟无大夫。
美人去找景平的时候,景平正在账房料理王府的收帐支出,景平倒不怠慢,立即便说,他亲自出去一趟请大夫。
美人这才宽了些心,道了谢,又到下人的院落里找四大。
四大的伤虽重,睿王医术高明,虽只一天将养,已好了些许,也能下~床走动了,听说翘楚病了,哪里还有心思在房里躺着,立时随美人过了来。
二人看翘楚脸色青白,额上密密透透的净是汗珠子,嘴里却叫着冷,昨晚一夜未归,竟似受了什么风寒,脖子上却又有些利器划破的血痕。两人又惊又急,但此时翘楚已半昏了过去,神识不清,也问不了什么,只能待大夫过来断了症再说。
两人焦急,正猜测商讨间,却又听到翘楚的声音哑哑传来,“往后,人前说话当心,不可轻易冲撞了郎小姐,更不可招惹睿王。”
两人一惊,往床~上看去,只见翘楚微微睁眼开来又阖上沉睡过去,一番话倒似是半呓半醒之语。
*****
且说景平请了大夫回到王府门口,自己下了轿子,又赶忙走到另一乘轿子前,撩了帐子,请大夫出来。
他虽知睿王对翘楚无深情,也怒翘楚曾将主子置身危险中,甚至送沈清苓出府时,曾问沈清苓为何不坚持让睿王杀了翘楚,心里却对翘楚有几分复杂的感觉。
他与弟弟出身低微,幸得睿王厚待。翘楚为婢为母,也不易。
再者,睿王的命也是她救的。
说来也是他们疏忽了,知睿王水~性极好,却并没预想到睿王这次的症状竟如此严重,不得不用药物压制,那药又有催情作用,以致睿王进了冷泉,待上极久
他正要将大夫带进去,却听得背后一阵车马轰隆之声,一凛之下,侧身探看。
这一回头,却吃了一惊。那明黄的辇驾当今天下还有谁敢用?何况辇侧还跟着内务府副总管,莫存丰。辇后,连续两乘大轿,一乘小轿。大轿旁侧,分别跟着太子府的曹昭南和睿王府的方明。
太子和太子妃来了?睿王和郎妃也折回来了?
及至见了驾,才知道皇帝知睿王今日将携郎妃归宁,连夜下了旨意,让郎将军多待几天,又宣了太子夫妇与翘容公主到郎府去君臣小乐一番,此时再折回睿王府晚膳。
虽说郎妃归宁之期短了,但得皇帝太子登门,可谓荣光之极。
这参拜完毕,皇帝一瞥景平,问道:“这怎生一回事?喜日子里请起大夫来了?”
景平忙禀道:“皇上恕罪,是府中翘主子病了。”
皇帝微微皱眉,翘眉低声道:“今儿个是郎妹妹回门的好日子,三妹病得这般不巧。”
翘容“喲”的一声,道:“只怕冲撞了吉利。”
她话口刚落,却见睿王淡淡瞥了她一眼,那一瞬而过的犀利,她竟一窒,不敢再说,心里却随即又想道:他如今虽得了势,还不是瘸子一个!也亏得还有几分自知之名,才选了翘楚那无貌之人罢。郎家虽显赫,郎妃却貌不及我,若我对他稍加示好之意,他还不高兴了去!否则,此时怎会向我瞧来?
她在太子府这些天,太子忙于公务,翘眉又将她送去别院玩了几天,与太子相处机会不多,回来后虽偶有示好,又忌惮着翘眉。而太子似乎每每明白,却对她不置可否,她估摸太子大约也是顾忌着翘眉。
这时,她看睿王虽铁面覆陋,脚又有残废,但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间,行止气质上佳,又听太子当日说过,睿王是个对手,不免动了点心思。
突然,听得郎霖铃笑道:“太子妃有心,只是也不必忧虑,今儿个皇上在此,便是八爷和霖铃的大吉利了,倒没有这许多顾忌。”
皇帝颔首,翘眉心里冷笑,却听得太子道:“八弟,若你不嫌做哥哥的喧宾夺主,替你先招呼着父皇,便赶紧进去看看翘妃吧。
他说着又朝皇帝一笑,道:“儿臣擅自替父皇作主,父皇莫罪。”
皇帝摆摆手,对睿王道:“老八,你二哥说得对,你且先去看看那丫头吧。”
方镜微一敛眉,突然看了皇帝一眼。
另一边,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