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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你便是治玉贵女又如何?须知王法无情,便是治玉公会,也不会偏袒你这等丧心病狂的无耻小人!王印虽官职卑微,也知为官一任,须得造福一方,绝不会任你这等狂徒逍遥法外!”
清歌愣了一下,这厮变脸还真快!定是那玉佩的主人有些猫腻!
当下不动声色道:“是吗?大人既说要依法秉公处置,清歌便信你一回,大人且说说看,清歌罪犯何条?”
“何条?”王印冷哼一声,“似你这等奸恶之人,不打你是不会招的!”
说完,抽出一支令签狠狠的掷到地上,怒声道:“这一身贱骨头,就是要打一顿才学乖!今日就让你尝尝本官杀威棒的厉害!五十――”
两旁的衙役一听,呼喝一声,顿时就围了过来,竟是上来就要打。
本是停在旁边的马车忽然咔哒一声响,紧接着一个人影急闪而出,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已是呼啦啦倒了一片。
那些衙差再抬头,却是一个高大男子,正仗剑挡在清歌面前,那浑身的杀气,让这些衙差都不禁一哆嗦。
王印也没想到一个男子竟是有如此气势,看看倒了一片的属下,又是恼火又是害怕,指着清歌道:“大胆,贼人!竟敢殴打官差,还真是不要命了!”
清歌爽然一笑,满不在乎的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又一个管事模样的女人匆匆进来,高声冲着王印道:“王巡检吗?不知你的属下可是带了一个叫江清歌的泉州女子前来?”
王印一愣,看对方打扮不俗,忙点头称是。
女子似是松了一口气,擦了把汗道:“小人吴有财,二品治玉贵家吴府管家,江清歌小姐乃是我吴府客人,却不知王巡检缘何把人带到这里来?”
吴府?清歌一愣,旋即想到两个人,是小溪若的娘?!
“啊?”王印脑门儿上的汗哗的就下来了,下意识的摸摸揣在怀里的那块儿美玉――陆府目前名声正盛的二小姐陆雪菲的贴身玉佩!原以为有陆府插手,这江清歌铁定完了,怎么陆府又来插一杠子?这江清歌到底是什么人啊,竟是刚一到京师,就牵动了这么多大人物的神经!
正在犹豫之间,外面的大街上突然又来了一队人马,王印抬头一瞧,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府尹张瑶,忙颠颠儿的从堂上迎了下来,边擦汗边道:“大人,您可回来了,属下,正有要事回禀!”
张瑶冷冷瞧了一眼王印,待王印跑到近前,抬脚朝着王印狠狠的踹了过去:“有眼无珠的东西,让你巡守城门,怎么竟敢胆大包天,抓了贵人来此?”
王印被踹的一屁股坐倒在地,张瑶却是理也不理,整了整衣襟,满脸笑容的冲清歌一揖:“下官驭下不严,冲撞了小姐,还请江小姐恕罪!”
又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外面车驾已经备好,请小姐上车吧。”
这下连清歌也摸不着头脑了,下意识的看看吴有财。吴有财也很是莫名其妙,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
看清歌丝毫站着不动,张瑶心里不住打鼓,难道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王印已经把人给得罪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见张瑶看自己的目光不善,王印吓得一哆嗦,恨不得挖个地洞马上把自己埋起来。
“来人,把王印和胆敢诬赖江小姐的不长眼睛的混账都给抓起来,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王印“啊”了一声,顿时瘫在地上,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臧巧,刚好颤颤巍巍的晃到台阶上,听府尹大人说要把自己关起来,脚下一软,第三次顺着台阶滚了下来。
正僵持间,迎接的队伍中为首一个器宇轩昂的女子越众而出,冲着清歌若尘单膝跪倒:“请小姐、少君登车,我家小主子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住处。”
“你家小主子?”清歌有些迟疑,是小溪若吗?
“是。”女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下头,“我家小主子,便是蓝风帝国上将军家的小公子,小公子言说不能亲自前来迎候小姐,请小姐少君原谅则个!”
作者有话要说:晕,又抽了,从九点时打开页面,到现在才进入晋江……留言也回不了……
126、 大鹏一日因风起(十二) ...
如果说上京城中最华美的建筑是皇宫,那琢玉馆便是最幽雅的所在。
琢玉馆乃是**之时,治玉公会安排的各地进京应试之人的居住之地。
馆中俱是青石铺地,白玉为桥,流水潺潺,娇花妍妍,亭台楼阁,掩映迤逦,恍若一个遗世独立的仙境相仿。
馆驿平时绝不对外开放,也只有这三年一次的**之时,才允了外人入住,但也仅限应试女子而已。
也因此,入住琢玉馆的价格之高,简直令人望而生畏。可即使如此,入住之人仍然是趋之若鹜,甚至有府邸在京中的,也愿意拿钱来体会一下入住此处的绝妙感觉――
此馆中不知出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便是现在的陆家家主陆凤婷还有吴家家主吴清欢当年也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路人眼中,凡是能入此门的人,也必然就是将来了不得的大人物!便是进出琢玉馆时被人仰慕的那种享受的感觉,便让众人无论多高的价钱,仍是掏的无怨无悔。
到今日为止,虽是距**之日还有一二十日,这琢玉馆里所有房舍却是均已客满。
高高的治玉台上,廖秀媛正和一个细眉凤目笑的温煦的女子推杯换盏。
其他应试之人转到此处,本想登高台一览美景,却在看到守在入口处的仆役身后悬有陆家族徽的马车后又纷纷默然退去,临走时看着高台上影影绰绰的影子,神情间竟甚是惶恐和恭谨。
一品治玉贵家陆家,对所有应试女子而言,无疑等同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话。
人们不禁纷纷猜测,不知此时高台之上,是陆家哪位小姐?也不知何人有幸可以和陆家人同坐一席?!
看到退去的众人脸上艳羡的神情,廖秀媛心里真是得意之极,亲手执了酒壶,给陆雪菲满上:“方才多亏大小姐仗义,秀媛感激不尽。日后大小姐若有何差遣,便只差人吩咐一句即可,秀媛原效犬马之劳。来,秀媛敬大小姐一杯。”
陆雪菲轻轻一摆手,眼中傲意一闪,按了廖秀媛的手道:“你我姐妹之间,何须如此客气。秀媛快坐下,芳儿是我义妹,芳儿的哥哥和我自家哥哥有什么两样?那江清歌好狗胆,敢欺负我家哥哥,雪菲自是要让她好看。”
不过是收拾一个小小的五品治玉贵女,便可把督帅府小姐纳入自己麾下,这样的便宜买卖,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那江清歌此时不定如何狼狈,廖秀媛心里愈发畅快,敢跟我斗,现在让你哭都找不到地儿。这个时候,江清歌和她的那个丑男人定是在黑漆漆的监牢里悔不当初吧?!
“小姐――”台阶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廖府管事廖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怕扰了陆雪菲酒兴,廖秀媛脸色便有些不豫,瞪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站在几步开外的廖福,“什么事这么慌张?”
看廖秀媛发怒,廖福很是畏惧,可想到自己探听的情形,终于还是壮着胆子期期艾艾的道:“回禀小姐,是关于,那江清歌的――”
听说是和江清歌有关,廖秀媛顿时来了精神,忙坐直了身子,“怎么,那江清歌派人来了?”
现在想起要服软了?晚了!
陆雪菲也饶有兴味的放下筷子,静等着廖福说下去。
看到两人的神情,廖福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战战兢兢的道:“不是小姐想的那样――”
看廖福神情不对,廖秀媛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衙门的人出手太重,弄出人命了?心里便也有些紧张,毕竟是治玉贵家人,事儿真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看出廖秀媛的紧张,陆雪菲啜了一口酒,微微一哂:
“无妨。秀媛只管放心喝酒就好。一个五品治玉贵女罢了,便是消失了,也不打紧。”
听陆雪菲如此说,廖秀媛的心立时便放了回去,端起酒杯哈哈一笑:“好,秀媛听大小姐的,我再敬大小姐一杯。”
说完,一扬脖子,就一饮而尽。
喝完却发现,廖福竟仍苦着一张脸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廖秀媛刚要发问,却看见琢玉馆大门忽然洞开,紧接着一行人簇拥着一辆马车进了琢玉馆。
咦,那马车怎么如此熟悉?便是马车旁的纤细女子,也眼熟的紧!
廖秀媛身子不觉站起,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之极。
陆雪菲顺着廖秀媛的眼睛看去,瞥了一眼,能模模糊糊辨出在前面引路的看着好像是京兆尹张瑶,后面跟着的人自己却是不识。张瑶自己虽是并不放在眼里,可是能让张瑶做引导的,当也是大人物,不知那马车中的人并旁边的女子到底是何等身份,竟有这么大阵仗?
眼光转向神情呆滞的廖秀媛,“这人,秀媛认识?”
廖秀媛这才回过神来,神情苦涩的冲陆雪菲一拱手,“这人便是,那个狂妄的五品治玉贵女江清歌――”
这人是自己拿了玉佩吩咐好好“招待”一下的那个江清歌?陆雪菲眼睛一寒,这张瑶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们下去,会一下这位江大小姐。”陆雪菲施施然站起身。
廖秀媛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陆雪菲的意思,忙跟了上去。
廖福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二人,边走边把自己听到的禀告廖秀媛听。
“你说是吴家家主亲自出面,保了这江清歌?”听了廖福的叙述,廖秀媛心里一沉,暗暗叫苦,以为巴上了陆家,怎么却把吴家得罪了?
“这江清歌竟是吴清欢的人?”陆雪菲眼睛一闪,吴清欢这个老不死的,和娘斗了一辈子,现在竟连小辈的事也要掺和吗?
“另外,还有――”廖福还想再说,两处人马却已是走到一处。
张瑶正引导着清歌等人要往左边儿拐,冷不丁却被人挡住了去路,不由一愣,抬头看时,却是廖秀媛和陆雪菲两个吓了一跳,忙颠颠的跑过去给陆雪菲见礼:“呵呵,大小姐怎么在这里?下官见过大小姐。”
陆雪菲“嗯”了一声,威势十足:“不知这是哪位啊?真是好大的脸面,竟是要张大人这样的身份做一马前卒?”
听陆雪菲语气不善,张瑶心里开始打鼓,看看一旁冷笑的廖秀媛,心知这是明摆着要找茬呢。只是陆家家大势大,自己一个小小的京兆尹实在招惹不起,忙陪着笑脸道:
“大小姐说笑了,张瑶算什么身份。来来来,我给二位引见一下。”
说着,回头对清歌道:“江小姐,这位是陆府大小姐陆雪菲小姐,大小姐可是治玉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小姐也一定听过大小姐的名头吧?”
又指指清歌,陪着笑脸对陆雪菲道:“这位是泉州五品治玉贵女江清歌小姐。”
心里不住祈祷,希望这位江大小姐有眼色些,双方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自己也省的如同那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陆雪菲?本是悠闲自在的清歌一怔,忙定睛看去,却见对面站着一个身着红袍腰扣玉带的张扬女子,女子高高的颧骨,眉眼锋利,嘴角噙着冷笑,脸上全是轻蔑之意。
这就是那个陆雪菲?果然,很倒胃口!
看对面的不停的打量自己的纤秀女子,却是丝毫没有上前见礼的意思,陆雪菲心里暗恼,这江清歌果然狂妄之极,以为有吴清欢罩着,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张瑶是个有眼色的,看陆雪菲神情阴沉,忙拉了拉清歌衣角,轻声唤道:“江小姐,江小姐――”
清歌收回眼光,微微笑着应了一声,又斜了眼一旁跃跃欲试的廖秀媛,却是再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
陆雪菲大怒,冷冷的瞟了一眼清歌,眼光却落在旁边马车的马车上,忽然冲着张瑶展颜一笑:“张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应当知道,这几年来,朝廷赏赐的黛绮都入了谁家吧?”
“这――”张瑶心里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有什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