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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色,多加照顾,而不是仗势欺人、落进下石、变本加厉!所以,我不会也不能原谅你,再落魄的主子也是主子,再富贵的奴才,他依然还是奴才,奴才就得有个奴才的样子,如何能爬到主子头上,去欺负主子呢?这样的奴才,本就不该留!”苏云澈声色俱厉,张福张张嘴,哑口无言。
“而你疼我,也不过是因为我是个得宠的少爷,我若和六妹一样,不得爹爹待见,你敢说你不会像对六妹一般对我?”苏云澈猛地一脚踢开吓傻了般的张福,毫不留情地斥问。
“我……我……”张福被踢出老远,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来,眼神从希望逐渐转为绝望。
“馨儿,还是我一掌了结了他吧,还省了你一颗药。”苏云澈转头看向慕念馨说道,但很快又转回头去,不等慕念馨应答,便抬手运气,重重的一掌打在了张福的身上。
张福整个人被打地紧贴着地面滑出老远,又重重地撞到一棵树上,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便瞬间没了气。
慕念馨自始至终冷冷地看着,没有否决也没有肯定,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然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馨儿?”苏云澈急急的声音传来,却并没能拉住慕念馨的脚步,依旧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
苏云澈看着前面决绝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两个时辰前在家里,妹妹给爹爹把了脉又开了药方,他还以为她已经原谅了他,满怀希望地追到这里,除了帮她解决张福外,更多的只是想看看她,和她说说话,可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原谅他,她还是不愿意再理他。
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坟前,沙哑着嗓子开口:“慕姨娘、姥姥,对不起,我又一次伤害了你们的馨儿,都是我不好,没能兑现承诺,甚至还想要一次次地为难她,强迫她,对不起。”
脑袋深深地磕在地上,情真意切,痛彻心扉。
慕念馨的脚步猛地顿住,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子,看着前面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苏云澈,心里的滋味翻江倒海,想要上前去拉他起来,可终究还是无力地转回身,逃也似的跑了。
苏云澈听着身后的动静,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下山的路发呆,馨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们要如何才能回到从前那般开心快乐?
下了山的慕念馨,终于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往皇宫方向走去,她的脑子是混沌的,身子走了,可心却留在了山丘上,留在了苏云澈的身边。
刚刚苏云澈所做的一切,她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她都深深地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震惊于他的决定,感动于他的决心,她很想留下来,陪在他身边,告诉他她已经原谅了他,在知道自己并非她的亲妹妹的那一刻,她便完全原谅了他,一丝恨意和责备都没有了。
可是,她终究胆小了些,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对苏沐齐和苏云寒的担忧,因为她只能做到这些,她实在不愿意再去救苏云寒,所以,她在害怕,害怕终有一天,他会提出让她救苏云寒,那时候,她会比此刻更加痛,痛上百倍千倍。
所以,为了没有那一天那一刻,她退缩了,她宁愿从此两人再不相见,她也不要承受那般的痛苦。
对不起,师兄,我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太重了,我承受不了你再一次背叛我的痛苦,所以,就这样吧,我们从此都不要再见面了,留下所有最美好的记忆,我们或许还可以在回忆中找寻到一些快乐。
你有你要守护的对象,而我也有我要坚守的底线,我们终究不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我们注定要渐行渐远。
与其将来要承受更多的痛苦,还不如现在就做个了结,长痛不如短痛,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最好的良药,我们会习惯没有彼此的陪伴,我们会适应一个人的日子,我们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的。
再见了,师兄!再见了,哥哥!
山丘最高处,苏云澈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前所未有的心慌深深地攫住了他的心脏,揪着生疼,这一次,他好像真的要彻底失去她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第二日,养元殿,皇上、皇后、慕念馨、楚文轩,所有的人都在,其乐融融地吃着早膳。
“父皇,母后,三日后,我打算和文轩一起前往南照国。”刚一放下碗筷,慕念馨用帕子擦了擦嘴后说道。
“三日后?这么快?”皇后诧异地看过来,虽然知道慕念馨答应了楚文轩要去南照国帮他的事,可是真到日子了,却还是很舍不得她,短短的几个月哪够她们相处的呀,而且如今她身怀有孕,更是舍不得离开她。
“母后,这是儿臣答应文轩的,可不能食言呢!您放心,您如今已经过了头三个月了,胎儿也已经稳定了,之后您只要按照我说的,每天喝安胎药,好好吃饭,适当的运动,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而且我会在走之前好好交代王太医,他会每天过来给您把脉的,所以啊,您就放开心,每天开开心心的,宝宝生下来也会是个爱笑的宝宝,多吃点水果,宝宝的皮肤就会变得水嫩水嫩的,将来我的小皇弟啊,一定是泽国最美的男子!”慕念馨走过去,握住皇后的双手,耐心地劝慰,惹得皇后笑得一脸幸福。
“好,母后啊都听皇儿的,每天开开心心的,每天都乖乖喝药吃水果,等你回来啊,定让你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弟弟。”
“嗯,我答应母后,一定在您生产前赶回来,亲自给您接生,怎么样?”慕念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皇后,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这么快就离开好不容易才有的爹娘。
“真的?那太好了!皇上,您听见了吗?馨儿说要亲自回来给我接生呢?”皇后惊喜地看着慕念馨和皇上,似乎已经看到了生产的那一天,丈夫、女儿、儿子,齐齐地围在她的身边,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一章 出谋划策
“听到了,看把你高兴的,朕看你哪,自从有了馨儿,都不需要朕了。”皇上故作嗔怪地看过来,脸上却也是满满的幸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儿女绕膝的一天了,他则能不感慨?
“楚公子啊,馨儿随你去南照,你可要答应朕好好照顾馨儿,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啊。”皇上随即对着楚文轩交代道,虽然对慕念馨一身的本事毫不怀疑,却还是难免会担心,忍不住就要念叨几句,这怕是天下所有父母的通病吧!
“皇上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公主涉险的,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一个完完整整的公主交还到皇上皇后的手中。”楚文轩保证,就算皇上不说,他也会好好照顾她,他哪能舍得让她身陷险境呢?
四个月后,南照国皇宫,永和殿,南照皇帝、新立太子楚文轩、蓝妃、慕念馨围坐一桌,用着晚膳。
两个月前,慕念馨遵照之前的承诺,带着两千精兵跟随楚文轩来到南照国,全力辅佐楚文轩排除异己,争夺太子之位。
两个月来,她亲自分析局势,出谋划策,作为三皇子府上的谋士陪着楚文轩经历了大大小小十数场惊险刺激的或刺杀、或陷阱、或谋害的事件,将计就计、深入虎穴,每一次都成功地化险为夷,并且在出人意外的情况下置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或者主动出击,引人入瓮,每每总能以一个几乎完美的结局收尾,在对手正为自己的举动鸣鸣得意的时候,却惊觉自己早已是深陷陷阱,看似成功的一切也不过是他们给予的美丽烟花而已,绚烂过后的殒落,才是自己真正的结局,可是悔之晚矣,踏进泥潭的双脚,想要拔出来又谈何容易,就算出来了,亦是一身的腥臭,闻者避之不及。
大皇子和五皇子为皇后娘娘萧氏嫡子,资质平平却好高骛远、骄傲自大且心胸狭隘,平时没少利用自己嫡子和长子的身份来压迫、欺负楚文轩,慕念馨则以一招将计就计让楚文轩以弱者的姿态迎接,另一方面利用宫女去大皇子和五皇子的耳边传话,制造楚文轩欲夺权且对他们即将不利的假象。
心高气傲、心思粗陋的大皇子和五皇子自然不察,更是怒火中烧,失去理智,变本加厉地使唤楚文轩、找他的不是,更是在御花园里当众辱骂楚文轩。
殊不知此时慕念馨正陪同南照皇帝“路过”御花园,亲眼目睹了大皇子和五皇子联手欺负三皇子的画面,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均亲眼目睹。
天子震怒,禁足了大皇子和五皇子。而同时,慕念馨和楚文轩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严密追查一年前的谋杀案,最后查出凶手竟然就是大皇子和五皇子,兄弟联手,欲置三皇子于死地,并以嫡子和长子的身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至此,真相大白,两位皇子被削去皇子的身份,贬为庶民,今生都不得踏入京城一步,亦不得参与任何科考,谋取一官半职,重新进入朝堂。
皇子被废,累及母亲,皇后萧氏也被皇上以管教无方、纵容其子的罪名废去皇后头衔,打入冷宫,从此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二皇子善于用兵,更是手握兵权,在大皇子和五皇子落马后,负荆请罪,言辞恳切地说明当初是受了大皇子和五皇子的蛊惑和挟制,才会一时糊涂犯下错误,在谋杀一事上成了共犯,愿意交出兵权,从此像七皇子一样做一个闲散王爷,再不过问朝堂之事,且会全力支持三皇子成为太子。
同时,二皇子还交代了皇后萧氏一族在此事上的态度,没有他们的出谋划策和暗中相助,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完成。
以此,萧氏一族也被连根拔起,百年家族,毁于一旦;至于二皇子,因其诚心悔过,供认不讳,且检举有功,态度良好,功过相抵,所以并未收回兵权,更是委以重任,成为三皇子的得力助手和护国将军。
六皇子是除了楚文轩以外,众位皇子中最为聪明的一个,却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与贤妃胡氏往往母子一心,里应外合,圆滑又机智,对太子之位也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楚文轩之前的多次遇险绝大多数都出于其手,却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纵然怀疑却没有任何证据。可谓是干净利落,若不是楚文轩当初命大,绝对是死了都不知道究竟死于谁手。
为此,慕念馨想了一招请君入瓮的计策。
胡氏对于怪力乱神之说特别的推崇和信任,于是慕念馨投其所好想到了一招,自从他拜了天下三怪为师父后,也经常跟着冷公学习一些卜卦、天象之类的知识,而作为陪读的杏儿,自然也是跟着她从头学到尾,虽然在智商方面,杏儿不如慕念馨,却也是学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杏儿若想扮演一个算命的大师完全不再话下。
再加上慕念馨独步天下的易容术,杏儿摇身一变就成了冷公的样子,再穿上一身的道士服,服下变声的药丸,活脱脱冷公现身。
慕念馨先让杏儿以冷公的形象突然出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头,在一个算命先生的摊位前,当众拆穿了算命先生的胡言乱语和骗局,并亲自给百姓算命,且不收分文,赢得百姓一致的叫好声。
楚文轩“途经”此地,发现众人围观后,上前察看,认出此人乃是天下三怪之一的“冷公”,百姓们顿时如炸开了锅,闻风而至的人群更是将杏儿围了个水泄不通。
于是,短短一个时辰,冷公来到南照京城并入住某客栈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京城,当然也传到了皇宫里的贤妃耳里。
于是,贤妃派人给杏儿递了话,希望能与“冷公”见上一面。
“三怪”的怪脾气天下皆知,岂是如此轻易便能邀请到的,所以杏儿在慕念馨的指示下,也学起了三国时期的诸葛亮,每次在贤妃的人来时便让小二告知并不在房里。
如此三次后,贤妃便让六皇子亲自登门拜访,“冷公”才勉强答应前往。
不出慕念馨所料,贤妃要让“冷公”为其卜算六皇子的前程命运,字里行间地透露出对太子之位的向往和势在必得,且希望“冷公”能助其一臂之力。
而杏儿在慕念馨的授意下,以一句“无毒不丈夫,心之所向,乃命之所定”,含糊其辞的一笔带过,而实则却是给了胡氏母子一颗定心丸,“心之所向,乃命之所定”,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们太子之位对于六皇子,根本就是命中注定,“无毒不丈夫”更是显而易见。
所以,接下来,胡氏母子便开始放开手脚,尽显“无毒不丈夫”,先是在皇上的膳食中下毒,并栽赃给楚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