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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身份不同往日,再回来做我的贴身侍卫怕有不妥。这样吧,你暂且休息一阵子,待我向父皇禀明让你到京卫大营做个护军副参领。可好?”
“呃……”
瞧着花凤错愕的表情,长宁拍掌嘻嘻笑开,揶揄道:“怎么嫌官小?”
“不,是愧不敢当。”
长宁衣袖一挥,嘴角弯起抹浅弧,回道:“杀得海寇闻风丧胆的铁血女将军嗳,呵呵,只怕委屈了你。不反对,就这么定了。起来吧,别跪着了。”
花凤只得恭敬领了命,心里掩不住一阵失落感。看样子,大哥的那份希冀注定是水中望月一场空了。
“花凤,一路风尘今日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勿多想,以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很多。”
听得这话,长宁愣住了,花凤努力掩去错愕,拱了拱手,依言请安告了退。
瞧着花凤明显落寞离开的背影,长宁有些不开心,凑身嘟嘴道:“二皇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了。有花凤回来贴身照顾你,不是很好。”
“不能这么做,那就前功尽弃了。必要时,还是让她回去的好。”
“二皇姐……”
“别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有时间,东边多费点心思。”
由不得长宁开口劝阻,平阳已然起身离开,上了步辇而去。留得长宁一人在原地,干瞪眼没办法。
没几日,因顾皇后的许可,濯园收拾整理妥当后,平阳及五婢一行便搬了过去。长宁则加紧了对付庆山王余党的事情,首当其冲的就是让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剁碎喂狗的眼中钉——简蹄子。
每月一封来自漠西大营的信,由着紫鹃的念读,平阳漫不经心地听着。随后,怜烟磨墨,半倚着凭几,随意写了些朝堂上最近发生的细碎小事算是答复。命紫鹃信连着下两季的新衣一并送到外面候着的驿站传信衙役手里。
就这样,一个夹带着婴儿肚兜的包裹就这么糊里糊涂送到了漠西大营。
某日午后,东宫西苑宜春宫前所未有的热闹,侍婢内监内外来往穿梭忙碌着,太子李朝勘焦躁地在外殿来回踱着步,不时蹙起眉宇往内殿看。长宁勾着抹讳寞的浅笑,坐在那静静地品着香茗,听着耳边隐约一声惨过一声的凄厉喊叫,瞥眼瞧了瞧身侧二皇兄的那些各怀怪胎神色各异的莺莺燕燕,心里止不住地冷嘲着。
黄良媛双手护着高隆的肚子,努力忽略耳边的尖叫。不时拿眼觑一下侍婢内监慌张快步出入端出的一盆盆血水,甚是难捱。
邱公公边上淡定地眯着眼,不时出声提点一下急躁失了分寸眼充血丝开始暴吼的太子殿下,随身的拂尘扫了扫,拿块丝帕子掩去渐渐弥漫起的血腥味,继续眯眼淡定。
太子妃贺雅涵在外面侧殿的西厢房炕上卧着,隐约听着那渐渐开始无力绝望的凄喊,伸手抚着微隆起的小腹,努力平心静着气。
内殿四柱檀木雕镂大床上,简子茹气息渐弱,面色渐渐发青白,汗水糊了发丝、衣衫,双瞳开始放空,一双手骨筋暴起,绝望地抓扯着身下的被褥。喉咙已然干哑,不时发出怵人的干嘶低吼声。□的疼痛早已麻木,由着产婆不停大力拨着她高隆的肚子,意识慢慢开始涣散。
她不要生了,不要生了,救命!救命呀!她还很年轻,她还不想死。为甚么,为甚么她要受这罪?她要活,要活着……强烈的求生欲`望,猛地一用力,几乎可以听到□撕裂开的声音,只模糊听到产婆喊着“头出来了,再使把力。”
奋力挺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感身下哗啦一滑,顿时轻松了下来。她像死鱼一样张着干涸的嘴,瞪大眼睛看着产婆清洗的动作,拼力问出声:“男的?还是?”
抱着婴孩的产婆与对面的婢女默默对了眼,勾起个冷弧,转身道:“是个小郡主,恭喜!”
本快要死了般的简子茹怎么也不愿相信,想撑爬起来瞧,却再也没有力气,只得厉眼狠瞪道:“拿来,我要看,我要亲眼看。”
产婆弓身领了命,将婴孩抱了凑到简子茹身前,笑道:“瞧,多可爱。小郡主,恭喜良娣了。”
简子茹绝望地瞪视了会孩子的□,女孩,完了!一切都完了。颓然跌了回去,只感到阵阵的绝望。倏地,下腹一阵剧烈的抽疼,只感到有液体不停地往下泻淌着。耳边听着宫婢侍监模糊的尖叫,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简府后花园的凉亭,她抚琴,他吹箫,琴箫合奏,恍如昨日。
虽内殿乱成一团,产婆还是抱着婴孩前去报喜。还没到跟前,报喜的吉祥话却已到。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郡主,是个小郡主。”
李朝勘僵了下,身侧握拳,并没有伸手抱孩子。女孩嘛?那就不能怪他了。
“不好了,止不住血,血崩,血崩了。”
一个宫婢双手沾满血水,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惊得黄良媛抱着肚子连连退了好几步。邱公公则趁机以晦气为由,将太子一众娘娘请走。临转身时,与产婆递了个眼神:废了,留活口!
长宁与双手血水的宫婢对了个眼神,做得好,便跟着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食盒由后窗递了出来,候着的小太监拎着食盒挑偏僻的路七弯八拐闪进了个破落的小院,将食盒递给了候在那很久的安顺。
安顺赞许地点了点头,问道:“小子做得不错,这盒用上没?”
“瞧了,不就知道了。”
“哟,带把的。可惜,投了错娘胎。也罢,现在算是拨乱反正。拿走吧,恭喜你家主子心愿得偿。”
“那也是公公相助,我家主子事前让我带话说:此恩莫不敢忘。”
“得了,咱家这么做也是因为万安公主,去吧,马车在后面了。走西角门出,我也得赶回去复命。”
七十回 算计
由于赵太医的妙手施救,简子茹勉强捡了条命回来。但是再也不能生育了,这在皇家眼里基本和死了没甚么区别。因诞下的是女孩,李朝勘自然没了再去瞧她的兴致。尤其简子茹需长期卧床静养,孩子自然被抱给了贺雅涵来抚养。
长宁听得卓七、安顺的回禀,没有太多的情绪,只噙着冷冷的笑。这就是所谓至死不渝的爱情,可笑,当真的可笑。之前不管她如何劝诫,磨破了嘴皮,说哑了嗓子,她的二皇兄依旧麻木不仁我行我素,处处袒护那贱人,甚者不惜与她这亲妹妹撕破了脸。
没想到呀,之前连那蹄子拿药害他都可以轻易原谅,并且继续糊涂的混帐家伙居然因为生下的是女孩,就再也没了心思,甚者懒得连看一眼都不想。还真是可笑之极,世上居然真有那么荒唐的约定:生男既往不咎。生女,则恩断义绝。
之前安顺回禀她,她着实恼火了一把,怎么也不愿相信她的亲兄长这么糊涂。因安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勉强将信将疑了,但还是做好了灭杀简蹄子的准备。没想到,约定是真的。此刻真想亲眼瞧瞧二皇兄绝情的嘴脸,也好长长见识。
宜春宫内殿,简子茹像死了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求过签,问过卦,也请不少大夫瞧过,明明都说是男孩,怎生下来就变成女孩了?她再也不能生养了,以往爱她到麻木的男人也不再爱她了,居然传话说由她自生自灭。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简子茹第一次悟到了甚么是心如死灰,甚么是哀莫大于心死。父亲的话是对的,她该乖乖地回家。可是,如今那家怕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算再也不能生养,她还活着,她一定要养好身子,凭着美貌与手腕将属于她的男人再次夺回来。属于她的东西,谁都别想抢走。就算毁了他,也不能留给别人。
身上的疼痛逼得简子茹呻吟出了声,蜷缩身子忍耐了好一阵子,待痛感过去,努力撑爬起来想唤人,可不管她如何喊,一个人也没有。那些该死的奴才贱婢,以为她真的玩了吗,做梦,做梦去吧。
正在她气得摔被子扔枕头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青衣婢女端着碗药慢步走了进来,抬眼淡瞥了下床上恼怒不休的简子茹,福了福身,说道:“良娣,该喝药了。”
“你是谁,滚,我不认识你。不喝药,怀那孽种时,我喝够了,喝够了,滚!”
将药碗一把推开,哐当摔碎在地上,青石砖上青烟泛起药汁腐蚀着地面吱吱作响。简子茹吓白了脸,手指一阵乱颤,怒斥道:“贱婢,你敢杀我。”
青衣婢女也不恼,嘴角勾起抹冷笑,从怀里取出三尺白绫,笑道:“王爷有令:小姐为了一家老小,还是自己上路的好。”
“哈哈……如果,我说不了。”
“良娣真会说笑,你忘了谭承徽是怎么死的了。未免死得难看,还是自己动手吧。”
“不,不,我还没有活够。求你告诉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就最后一次机会。真的,这次我一定下手,一定听他的话乖乖下手。”
“你太贪婪了,姐妹们,我们就善始善终,帮良娣一把了。”
说话间,三四个宫婢打扮的女子由外头走了进来。合力抓住床上挣扎不已的简子茹,用简子茹当年对付谭承徽的办法,解决了她。拼力的挣扎,简子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眼前一片血雾弥漫,目眦尽裂面如猪肝色,渐渐涨紫泛黒,蹬脚挣扎了会,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青衣婢女与另几个宫婢互相瞥了瞥,快手收拾好一切,刻意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将简子茹尸身悬挂於梁上,将烛台点起推倒,便各自散去。
濯园的僻静总算让平阳得到了难得的悠闲,气色也好了些许。正在她闭眼榻上憩息时,怜烟莲步轻移地走了进来,凑身回禀道:“处理了,一切都妥当了,就等太子发飙了。”
“嗯,那就好。怜烟,辛苦你了。”
怜烟愣了下,伸手扶起平阳挪了个舒服的靠枕,回道:“这是奴婢该做的份内事。”
“长宁到底还小,也难为你次次暗地里帮衬着。说,想要甚么赏赐?”
“公主说的哪里话,见外了。”
闻言,平阳挑眉笑了笑,伸手抚了抚隆起的小腹,喃喃道:“我现在知道杀一个人很容易,可救一个人却比登天还难。我那不争气的二皇兄,怕是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的主。对个几次三番背叛他的女人,依旧如此痴迷,舍不得下杀手,怯弱无能之辈,却非帝王之材。
罢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们后悔了。底下就按照计划继续吧,如今我反而不想杀我那嫡亲叔父了,不如来一招:七擒七纵,收为己用。如何?”
“呃,公主,怕没这么容易吧。庆山王是何许人,他怎可能俯首乖乖认输?更谈不上,收为己用。”
“错了,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不笨,很清楚如今天下的局势,以李氏眼下的状况可经不起一点折腾,否则,他也不会这样钝刀子割肉了,就是想尽量减少对自己的伤害。实际上,我们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是因为这点,我才决定想留下他。他是我李氏一族难得的枭者。只要善加利用引导,还是有救的。今天要你做得只是第一步,底下,再说。“
“奴婢听公主安排。”
“嗯,不提这些烦人的事情。说说女人家的闲话,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