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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了……”
皇室里的主子爷,赎买青楼女子回去服侍,这是极寻常的事,只不过眼前这位萧王爷却从不爱逛这种地方:萧王身边的女人,一个个不是清清白白的小家碧玉,就是有头有脑的名门闺秀,可没见过他曾为了个女子花出大把银子过,人家那银子通常都用在正事上,从不用来买乐子。
春鸨一时不知要开什么价——开小了,回头楼主跟前交代不过去,开大了,要是把萧王给惹火,日后在京城哪还有好日子混,心思直转下,便笑:
“要是王爷真看上了,您自个儿开个价吧!这姑娘,我家主子可是在南诏花了大价钱给买来的,除了一张嘴爱骗人外,骨子里不折不扣就是一个美人坯子……”
景侃跨出去,喝了回去:“到底多少银子,你们天香楼也是的开出门来做生意,该给的银子,萧王府自不会少!”
春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不怕,不过也不想和这等小厮坏了脸皮,便陪笑道:“买来的时候是一千两,再管上这些日子的调教用度么……”
“景侃,给五千两银子,把人带领走!”
金晟淡淡发话。
景侃应声。
紫珞瞟去一目,见那少女喜极而泣,眼底有惊喜的精光,隐隐约约的掠过,这女子,心里是不是以为萧王已经相信了她的说辞?
她如此千方百计的想接近金晟,为的是什么?
正当景侃一手交银票,一手领人时,却见九曲弯廊上跑出一个惊慌失措的婢女,高声急叫的奔跑过来:
“这人是冒牌的,春妈妈,清雪姑娘被迷晕在房内,让人给锁在衣厨里呢……这人是假的,她是刺客……”
说是迟,那时快,话音犹在空气里传荡,冲着金晟看的紫珞,生生就瞧见少女手上忽乍现银光,她心头一惊,已大叫出声:“金晟,小心……”
金晟也早已察觉,高大的身形条件反射的向后仰,在银光破空而来之即,狠狠一拂衣袖,银针刺破袖管,咻咻在空气里发出凌厉的声响,可见发针之人功力是何等的了得。
待金晟反身擒拿的时,那少女身子盈盈一飘,取出一个暗器筒,冷冷一笑:“金晟,还我三哥命来……今日我让你血债血偿!”
场内顿时惊乱成一团,人群四下逃窜。
只见一道人影晃过,有人挥出一手石子,是紫珞,就在这电石火光之间,打落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梨花雨。
金晟身如矫燕,以袖拂针,继而如展翅的大鹏,又似那俯冲的鹰隼,凌厉的去擒拿那欲将他置于死地的“君墨兮”。
那少女冷冷一笑,手上不知何处便多出了一把利剑,反身直刺,金晟一凛,眸一暗,避身而退。
“金晟,接兵器!”
一声娇喝,便有一把刀凌空而去,却是紫珞见情势不好,夺了天香楼护院手上的兵器,转而投掷过去。
金晟斜目一凝,翻手接过,手中已一刀飞斩而下。
园内刀剑声四起,园外,却在同一时候,又冲进几个持利刃的男子,刀光剑影之下,直冲战斗中心而来,来人还在那里不断的呼斥:“老九,胡闹够了没,立即给我退出去……”
那人持双锏,身高八尺,虎目圆瞪,以锏挡去金晟狠悍的一刀,将陷于危境的少女救下,分明就是当日劫持清王妃,最后被生擒,继而在大理寺刑司局公堂上翩然逃脱的晋北冥。
少女脸色悲怆,跺脚直叫:“我要替三哥报仇……”
紫珞听说了,在清王府中被斩伤的刺客,正是死在金晟的手上,原来人家是来寻仇的?
“我们现在杀不了他……”
刀与锏在半空发出清脆的声响,顿时火光四射。
紫珞并没有上去帮忙,眼尖的她看到有一年青的刺客,将尖尖的刀锋,指向了受到惊吓,正欲躲避到假山乱石洞里的金璇……
而金贤则正在和另一名刺客交手,根本顾不到自己妹妹的死活,景侃见是见到了,却已来不及相救,只急叫一声“小璇子快闪”。
哪还闪得了,金璇早已吓傻。
眼见一切就要下去,就算不死,也必为对方所擒。
紫珞看着直发怵过,随手从地上操起一只凳子疾掷过去,那人听到背后的扑空之声,抽回刀势,将空中飞来之物一劈为二。
便是这须臾之间,一道身影自阁楼上跳出来,飞快的将吓呆在地上的金璇拎起来,护在身边。
“公主!没事吧!”
紫珞细一看,这才重重舒了一口气,救金璇的正是一直在雅室竹帘下窥探的承东,不过,他飞身下来的时来,已然扯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金璇惊惶惶的依倚在承东身上,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身子止不住发颤。
紫珞见其无碍,转身再看跟晋北冥缠在一起的金晟,两人相斗,功夫在伯仲之间,谁也没讨得便宜。
她知道金晟的功夫绝非等闲,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让他吃亏,可这个晋北冥,身手却是着实了得的,两人猛拼一剑,同时发出的劲力势均力敌,彼此皆被对方的力道震退了三步。
晋北冥哼了一下,嘴角顿时溢出鲜血,眼里却有激赏之色,赞了一声:“萧王果真是好功夫!”
金晟震的也是虎口开裂,心下也是暗暗吃惊。
景侃在这个时候冲了过去:“晋北冥,你竟胆敢聚众谋害萧王殿下……你……”
“有何不敢?哼,萧王也好,清王也罢,在鄙人眼里,皆是泥尘!今日就估且陪你们玩到这里,萧王,你且好好养着小命,他朝必来相索!”
那男人狂的不得了,随手震开扑过去的武奴——天香楼的护卫,拎上身边怒目沉沉的少女,便喝令往外撤。
紫珞看着,正在思量这伙人为什么要置金晟于死地的时候,掩在边上的左明忽提剑刺去,晋北冥随手一挑,早有防范,锏花眩目间,一招将人震开。
好生猛的力道。
“阿明,别硬碰硬,他力大如牛,既便要战也需使巧劲!”
紫珞出言提醒,同时趋身过去,身形轻盈若燕。
同一时间,晋北冥冷冷瞥过一眼,往紫珞身一凝,随即飞纵开。
这一眸,竟让紫珞有些不寒而栗: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何以知道君墨问的长相?清楚她的生辰?
“明子,怎么样?”
左明的手上已被那支短锏割破,紫珞上去看的时候,已有鲜血,淋淋的渗出来。
“无碍,主子自己小心,明子跟去看看……”
说完,几个纵身急追而去。
好端端的一个园子,已是一片狼籍,桌椅碟盘,鲜果茶水,满地皆是,更有铺地的血渍溅撒当场。
不知是谁在那里厉喝:“来人,报衙门,捉刺客!”
是清王!
风波止,惶惶的人群皆镇定了下来,一个个皆在骂晦气。
紫珞定在那里,才想去问金晟有没有伤到,回头才走一步,睇见不远处的一道风景,再次怔住。
一层层的男人再次了聚集上来,并且纷纷让道,两个婢女搀扶着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在所有人惊诧的睇目中走来,所到之处,男人们无不抽气惊叹。
惊其貌,也是叹形。
那女子,身若柳,腰如束,面赛桃花,眸似璨玉,发髻斜绾,虽素衣淡妆,却显别样清雅,此刻,玉脸隐隐苍白,眸底微带慌。
等看清了她的容貌,紫珞才知,他们惊的不是那女子如何美如花,而是在惊叹这世上还当真有“君墨兮”这么一个角色。
几步之遥,金晟执刀背手,也在睇望,眉尖不觉轻轻锁起。
但见那女子,朝站于场地上的众人轻轻一揖,低声问道:“请问谁是萧王!”
娇语轻柔,便若春水悠悠而过。
园中人便将所有目光全集中到了金晟身上。
一会儿,那一道滟滟秋波,凝上金晟,眼里似有不确定:“您便是萧王吗?”
金晟扬眉不答。
那女子盈盈一拜,垂眉低语道:
“小妹君墨兮,家兄乃是东瓴君墨问。半年前,家兄携妻儿出游,墨兮任性,尾随南诏,不想落于恶人手中,几番转卖,所幸遇得天香楼主将小妹赎买至康城,然城主虽见多识广,却不知墨问有妹,始不信墨兮所言,墨兮无奈,才烦令楼主造势,引来康城贵人,只为一证金身。不想竟有恶人从中为恶,冒我之名,行刺萧王,所幸萧王无事,要不然,墨兮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是吗?你若真是墨问之妹,有何凭证!”
金晟懒懒而问。
女子抬眉淡一笑,温雅而从容,说:“墨兮有家兄随身所配之物。听家兄所言,那物件是萧王与家兄结拜时所赠,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却为萧王亲手所刻,萧王请看……”
说着,她自怀里取出一件东西托到了金晟手上,金晟一看,深眸,猛的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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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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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说酒逢知已各杯少,于是便有了知已对饮,不醉不归这么一种说法。
这夜!
紫珞大醉。
她说她不能再饮了,结果,这一干男人硬是瞎起轰,软磨慢泡的将骗她喝酒。
她很想让胧月来救场,偏偏这丫头去看自己的儿子,一去不回,连承东都不见了人影,倒是金璇在边上紧张的劝着自己的兄长别这么灌人酒了。
金贤可不依,直道君老师欠了他三年的酒,而且连他和大皇兄的喜酒都不曾来吃,就该罚!
紫珞苦笑的,又饮了几杯,直觉头重脚轻,情知再这么吃下去会出事,喊承东过来扶她去自己的房里睡——她在萧王府有自己的房间,就在萧王的园子里,金晟说了,那房间,他永远会给他留着。
可恨的是承东这小子千呼万唤都不出来。
金璇走了过来,轻声软语的对她说:“君大哥,我扶你回房——”
紫珞吃的有些酒意,很想有个地方靠着,便笑的抓着她的素手说:“有个干妹妹就是好!”
哼,好个屁!
第二天,她酒醒了!
确切的说,她是被吵闹的。
捧着头痛欲裂的额头竖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就看见金晟板着一张脸,目光尖尖的,几乎能将她盯穿,淡淡的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他身后,金贤也沉着神色,似乎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大事。
紫珞拍拍脑袋瓜,会不过意,楞楞的反问:“什么呀?”
门,这个时候开了,胧月急匆匆的自外头跑进来,脸色骇白骇白的瞪大着眼,就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子一样。
锦被底下,似有什么,自她身上拂过,丝滑丝滑的,一阵阵不属于自己的幽香从里床飘来,将她深深萦绕。
一种惊悚的感觉自心窝窝里散开
正文 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1
头很疼!
疼的快要一裂为二,就像有无数个锤子在那里拼命的撬,又像数以千计的蜜蜂在里头嗡嗡嗡的叫!
呀,要是真裂开就好了,人生在世,最好就是活的逍遥,死的痛快——半死半活的吊着,这滋味,是真真的难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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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有朝阳,拨开层层云气,露出一张暖暖的笑脸,灿烂的红霞将天地装扮的格外靓丽。
瞧,老天爷多高兴啊——在把这些个事搅得乱无头绪之后,人家依旧笑呵着脸,兴灾乐祸的来上班——这家伙估计是专门来看笑话的吧!
嗯,要是,有后弈的箭,她一定“咻”的一下,把这最后一颗太阳也给射下来,然后当球踢——哼,凭什么她就该掉到这个漆黑漆黑的陷井里被人当猴耍啊!
此时此刻,她极想把这个太阳也给弄没了,大伙一起乌漆抹黑,这样子才算公平嘛!
呃,当然,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大违科学逻辑的,但这也从另一个侧面折射出她如今的情绪,是何等的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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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假山凉亭上,有一阵阵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