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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节日快乐!)
司空魔火不走,雪小萌便不走。
夙谨沧劝不动其中任何一个,最后没办法,只好准备交待狱吏先守着,打算自己再去惊扰御驾。
“大师兄……”司空魔火轻唤,夙谨沧一惊,赶紧望向他。
看着夙谨沧,司空魔火摇了摇头:“罢了。给我一点时间,你在外面就好。”
看眼仍像只小猫咪一样缩在司空魔火怀里的雪小萌,夙谨沧点点头,退出牢门外。
轻轻扯起软绵绵的雪小萌,司空魔火凝望她,想说话,却先咳了一声,惹的雪小萌眉心一紧。
“萌儿,我问你,你回答我,好吗?”
雪小萌想了一下,点头。
“若我一直这样,恢复不了过去的记忆,你每每在乎的只可能是司空魔火这个人……这个身体,而不是我……对吗?”
雪小萌眨了眨眼,抽泣一声,陷入迷茫:“你,不就是司空魔火吗?”
司空魔火一乐,浅笑:“我,不是完整的我,我只是半个我,你怎会不懂?如今你怜惜的,心疼的,只是我这个身体,因为这身体不止是此时这个我的,也是过去那个深爱你的未失忆的我……”
轻捧雪小萌的小脸,只一指便轻松的抹去她脸上泪水,司空魔火幽幽一叹。
“一旦回去魔界,你会忆起,我,半个司空魔火的我,是失忆了的,做不到失忆前那样对你,你便又会失落……又会花心思的想要离开……是不是?”
呆呆的看着司空魔火,雪小萌眨了眨眼。
“我说对了。”司空魔火呵的一笑,笑的宠溺:“既然如此,就算我恢复了记忆又如何?你应该发现了……每次超过底限的死亡,万幸复活了,便有极大可能失忆。我不想再失忆了……我不想再忘记你……不想再被你放弃。萌儿……”
突然抬手捂住司空魔火的嘴,雪小萌呆呆的摇了摇头。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你因为我而冒险,不会了……魔火,我求你,不要再发疯了,跟我走……离开这里,啊?”
司空魔火微笑着轻轻扯开雪小萌的小手,感慨的吐了口气。
“如果呢?万一呢?”司空魔火随意的抬眸,凝望雪小萌:“必须回答我。”
雪小萌呼吸有些困难,纠结好久,终于反应过来,点点头:“如果再发生你失忆的事情,我一旦知道了……”
脑海回想起来司空魔火失忆后不记得她了的过去……
第一次是强行生擒她,和她大打了一场;第二次是立即撤了所有对她的宠爱,甚至对她大吼大叫……雪小萌吐了口气,突然呵笑。
“我一旦知道了,就马上躲起来,你想不起来我了,也就直接回到正常的生活里,时间长了,你记起我来了,再去天山接我,可以吗?”
呆呆的看着雪小萌,司空魔火突然噗的一乐,呵呵呵的笑起来,笑到最后居然变成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笑的雪小萌心惊肉跳,笑的雪小萌莫名心乱如麻。
笑了好久,司空魔火突然一收笑意,目光骤冷的瞪向雪小萌。
“这就是我未来的人生?”不等雪小萌吓傻掉,司空魔火直接摇头:“这样的人生我不要!”
“魔火!”雪小萌气的大叫。
“你走吧……就当是我刚刚失忆了,不记得你了。”司空魔火轻轻推了一下雪小萌,一脸决绝:“就当我人在魔界,如你所愿的过着正常的生活。走。”
转过身去,司空魔火一脸瘟怒。
雪小萌死想活想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她呆呆的看着司空魔火,看着他,突然疑惑。
“你……你恢复记忆了?”
背对着雪小萌的司空魔火双眸微抬,下秒却陷入沉默,不愿意理会她。
雪小萌爬起,绕到司空魔火面前蹲下,强行用双手扳过他的脸面对自己。
“你说过的,不会再骗我。告诉我……魔火,你,你恢复了记忆了?”
凝望着就在眼前的雪小萌,司空魔火失落的一笑。
“你是不是在想,难怪司空魔火又这么执着疯狂了,感情是恢复了记忆啊!是与不是?”
雪小萌心乱如麻,被司空魔火一语中的,她却不敢点头说是……因为此时司空魔火的微笑后面满满的狂风暴雨,杀气浓浓。
“是。”司空魔火突然点了一下头:“我恢复记忆了。任他们杖打三百时,有一杖打到了头上,一下子就给打醒了,我说的醒,你懂。”
呆呆的看着司空魔火,雪小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无声的涌了出来。
“萌儿……无论我失忆多少次,无论我如何的错……你必须坚信,你的火火,永远都会回来你身边,永远都只是你的火火。爱你,是我一生最虔诚的信仰。若无此念,我活不长久。”
合上双眼,雪小萌心痛到一个极致的默默呼吸……若不赶紧平静下来,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抽痛心脏。
好久好久,雪小萌睁开早已经红肿的双眼,望向一脸坚定的司空魔火。
“对不起……”雪小萌幽幽的呻呤,只三个字,她的泪水再次决堤:“火火……真的对不起……”
——雪小萌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司空魔火有多重要,重要到如此地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只一味的享受着他对她的深爱,却从未打心底的为他着想过……这一念一起,雪小萌突然觉着自己好自私,好自私。
呜的一声,雪小萌扑抱向司空魔火,全身抽搐着的狂颤起来,泣不成声。
合上双眼,享受此刻的美好,司空魔火用力的抱紧怀中人儿。
牢门外,夙谨沧终于松了口气的轻叹,却又接着皱紧眉心——司空魔火这次给自己设的局根本就是个死局,几乎无法破解,若真的强行离去,势必要为天山惹去不必要的长久麻烦,他低眸细想了好久,终于想到办法,便转身推开牢门,走进去……
“萌儿,我想到救魔火的办法了。”
*
天亮了。
夙谨沧赶清早晋见了皇帝,告之皇帝,所谓的张三根本不是中原人士,而是天山大劫难那一次救度了所有人的黑魔神的主人。
夙谨沧告诉皇帝,黑魔神的主人来中原,只是打抱不平,出手相助,如今甘愿受罚,是他心胸宽广,可黑魔神不依,誓要来血洗中原,若皇帝执意要斩了张三,势必为中原惹来灭天灾祸。
皇帝犹豫半晌,已然动了心意。
夙谨沧趁机提议,行刑照旧,只是在行刑前,黑魔神若来恭请自家主人,再不要继续阻拦或是干扰,他将代皇帝出面,讲明缘由,恭送他主仆二人离去。
如此一来,既能不得罪黑魔神,又有了回复辽邦的理由,更不用说平复天下各路说法。
皇帝听了连连点头——他早就听说黑魔神当时如何如何威武,两只黑魔神呢,若不是它们的出现解除了天山雪妖的大劫,中原早毁于一旦,如今能有机会见到黑魔神近貌,皇帝求之不得。
夙谨沧暗暗松了口气,领命离去。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行刑之前,午门里里外外围满了看热闹的各类人士,多是冲着黑魔神会出现而来。
午时前一刻,黑魔神自高空飞来,大的叫人惊诧——竟如一小岛般,黑压压的低空飞下……
俯擦而过,那巨大的黑灵珠咻的滑过,便将张三整个人托起带走……高空之上,黑魔神愤怒的长啸,吓的好多百姓跪地求饶,夙谨沧独一人伫立高台之下,念念有词,不停的快速解释。
没多久之后,黑魔神似乎解了气,载着张三飞远。
*
坐在黑魔神空旷的像个小广场似的后背上,司空魔火烧断绳索——这还是夙谨沧特地交待的,不能束以铁链,只能用绳索系缚。松了手脚,他吐口气,望向前方的魔神巨头,扬唇一笑。
——比起魔王龙,这魔神真要舒服的多啊!
站起,径直走向魔神的脖颈那里,司空魔火站定,拍了拍手上的绳索灰烬,他望向直视前方的魔神,突然双手做喇叭状,大声一喝。
“雪、小、萌——!我、爱、你——!”
正飞的好好的魔神听的清楚,小翻了个白眼,下秒,便唇角飞扬。
*
按司空魔火指的方向飞,飞到了一遍山林,与一直藏在这里的魔王龙汇合,魔神和魔王龙兴奋的彼此嗷嗷乱叫,两巨龙肆无忌惮的‘聊天’。
魔王龙还好一点,司空魔火就在它后背上,它便是老老实实的卷趴着,一动不动,只是不时的嗷嗷;魔神就没那老实了,说话就说话,还时不时的伸伸巨翼,动动巨腿什么的,偶尔一扯超长的鞭尾,立削一大遍的树顶。
司空魔火也没衣服换,就穿着那一衣脏的不行的衣服,按理说,找到了魔王龙就该决定一下何去何从了,毕竟在这之前,司空魔火给魔王龙的命令是,它等他七天,如果七天后他没回来,它就自己回去魔界,再不用受任何人管制,恢复自由。
魔王龙才不要什么自由,它爱极了自己的主人,还有主人的王妃,也是它最爱的魔神,所以魔王龙一直在和魔神说,它已经决定好了,要是第六天司空魔火还没回来,它就去找她,告诉她司空魔火在做什么。
司空魔火听的懂,时不时用脚踹魔王龙,魔王龙没感觉,继续我行我素的畅聊。
最后天都快要黑了,司空魔火很纳闷,雪小萌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不想理他,也不管夙谨沧了吗?这会儿的,夙谨沧找不到他们,肯定急疯了。
御风飞起,司空魔火突然径直窜向魔神的眼前,悬浮。
“如果你再这样不理我,我当是你决定不要我了。”司空魔火一脸严肃的盯着魔神说。
魔神呆呆的看着司空魔火,看着,眨了眨它巨大的眼睛,一阵沉默。
司空魔火点点头,突然甩身,御风往某个方向超快速度的冲去……
魔神猛一跺脚,巨大的身体震的地动山摇,它轰一声的蹬地飞起,速度更快的追上司空魔火,司空魔火只感觉头顶一遍漆黑笼罩,下秒便黑雾一荡,一娇纤的身影落下。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迎接,抱住从天而降落入怀中的雪小萌,司空魔火凝望着她,一脸委屈与决绝。
雪小萌小恨的一哼,张扬双臂搂向他,抱着他的头,在他耳边轻吟:“傻瓜,我也爱你。”
呼一声。
魔王龙窜来,将司空魔火二人托起,飞向天山方向。
远空有雪小萌咯咯咯的娇笑声荡漾:“我哥说他近些时要成婚呢,咱们参加过婚礼了再回去好不好?”
那低沉饱满的男声回答:“你说如何,亦如何。”
风吹过,万里江山如画。
声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