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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照常无聊,偶尔与谦贵妃小吵一架,因无关人生安全,因此纳兰初的心情也不受影响。
又过了几天,纳兰初一早去给谦贵妃请安时,见谦贵妃屏退宫人独坐院中,神情悲悯似有何决绝之事萦绕于心。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纳兰初心头咯吱一声,忙跑到谦贵妃面前追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谦贵妃冷冷地盯着她的脸,只说道:“若不是你有孩子,本宫定将你碎尸万段。”
“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不是玥出事了?”纳兰初急迫道:“不对,昨晚我还听下人禀报他还安好,不可能是他出事儿。到底怎么,你说话!”
昨晚睡前,她分明让下人禀报了孟玥的情况,说是孟玥在洛闲居待得好好的,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大事。
然而若不是玥出了事,谦贵妃又为何如此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
纳兰初死死抓住谦贵妃的臂膀,厉声逼问。
谦贵妃直接甩开她的手,面色狰狞道:“你还知道关心他?别说你爱,若真爱,当初便应离开他。不是你当初的坚持,玥儿何须有几日?你说下人向你禀报了他安好,但你怎知这不是玥儿授意下人欺瞒与你,以让你安心?”
纳兰初浑身一震,却如谦贵妃所说,的确可能是孟玥为让她安心而授意下人所为。
她的心顿时慌乱无比,她进宫几天了?整整五天,每晚都听下人禀报孟玥的消息。
然而若她听到的消息都是孟玥的意思,那么孟玥现在如何?
纳兰初不敢再想,若他已经出事儿……
只听得谦贵妃冷冷说道:“玥儿还没死,不过如今这样子也差不多了,陛下命玥儿前往皇陵,若不出意外,皇陵便是玥儿的葬身之处。”
话间,谦贵妃的眼睛已经划过几滴清泪,“本宫近日才知宝藏一事,你纳兰氏还真是人才,兵权惹陛下忌讳,竟还有宝藏撩拨陛下杀意。这辈子玥儿被你毁了,只希望下辈子老天有眼,别让他遇上你。”
纳兰初的泪水不知不觉已流了满面,哭道:“皇陵怎么去?”
“你要去?”
“我不能让他孤身奋战。”
谦贵妃冷笑,“不自量力。若真想帮,当初就应该离开,与其如今让你出去丢人现眼,倒不如待在宫中将玥儿孩子生下来。”
纳兰初含泪道:“我虽帮不了他,但若能与他死在一起也能无憾!”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即便本宫想让你死,然而你死了本宫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玥儿。”谦贵妃嘲讽道:“纳兰初,你还在安分待在宫里,你会死,却不是现在,你死了没关系,但本宫孙子却不能陪你一起死。滚……”
看着谦贵妃的神色与话语,心头越发确定孟玥的危险,心上的那根弦顿时土崩瓦解,纳兰初泪流满面,竟直接朝谦贵妃跪了下来。
谦贵妃冷面不改,“你若将我孙子跪出个好歹,你不死本宫也必杀你。”
纳兰初低头垂泪,完全没了当初与谦贵妃作对时的伶牙俐齿,孟玥的情况在这里,只希望谦贵妃能慈悲一些。
谦贵妃却直接拂袖回了宫殿,任她跪着。
五公主来请安时,见纳兰初如此,还以为她惹了谦贵妃忌讳,忙进殿向谦贵妃求情。
然而不多时,五公主满面忧色的出了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纳兰初身边,就要扶她起来。
纳兰初却制止道:“五妹不要扶我,我只等母妃消气。”
五公主摇头道:“六嫂起来吧,母妃做了决定的事情是不会反悔的,你起来,别一时冲动伤了孩子。”
“不,玥如今生死未卜,但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去陪他。”纳兰初含泪道,眼中的坚定无疑惊了五公主。
五公主低声喃喃:“这就是生死相随么?六哥对你如此,你也对六哥如此。你们的情我不理解,却似乎又理解几分。情为何物?便是生死相随吧!六嫂你起来,母妃那里我去说说看。”
纳兰初心头一喜,忙道:“多谢五妹,只母妃告诉我去皇陵的路便可。”
五公主眉头一皱,“皇陵?你的意思是六哥在皇陵?”
纳兰初点头,“母妃说是。”随即又想,皇陵所在地并不只谦贵妃知道,不定五公主也知道。
想到这里,便忙道:“五妹,你知道皇陵在哪里是么?”
五公主迟疑道:“皇陵地处本公主知道不错,然六哥到底在不在皇陵还有一说。六嫂,别关心则乱了。”
五公主此话一出,纳兰初也觉得有些蹊跷。
“那你六哥?”说道这里,纳兰初突然想到自己在孟玥安危一事上太冲动。
不行,自己这个样子,即便见了孟玥也只能给他拖累,并不能帮他什么。冷静,她必须要冷静。
谦贵妃告诉她的话还不知是真是假,她不能没了孟玥便没了主心骨。
五公主想了想道:“不若我去试探母妃?”
纳兰初忙拉住她,低声道:“五妹别去,母妃对我恼怒已久,若将对我的火气发泄在你身上倒不好。”但其实,纳兰初更顾虑的是,五公主会不会与谦贵妃勾结算计她。
毕竟人家才是亲母女,自己算什么?
真正知晓孟玥情况还得靠她自己。
孟玥,我进宫时的警告希望你真能听进去,若你死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而随你去了。
为了孩子,为了我,留我一个安好的你好不好?
纳兰初向五公主的好意道了谢,便像失了魂魄般地回了自己住处。
白厢白水两人见她如此,都变了脸色,忙问她出了何事。
纳兰初轻轻摇头,沉声道:“明月呢?”
“早上便不见人,估摸着是与贵妃报信去了,这个叛徒!”白水骂道。
纳兰初苦笑,“人各有志,管她呢!不过是个棋子,只报个信,与我们无害便好。”
白水点了点头。
纳兰初又问:“当日在王府,你那在洛闲居认识的那人可信不?”
白水面色一变,“那人也是叛了王妃?”
“我不知道。”纳兰初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叛了我没,不过他既能留在洛闲居,想必定不会背叛王爷,我只是……不知他给我的信息是否为王爷授意。”
白厢也变了脸色,“王爷他……”
“为让我安心,他这么做并非没有可能。”纳兰初鼻子一酸,“我真是王爷温室里保护的花朵啊,最初穿越时还有些聪明劲儿,如今我却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他,连他的安危都不知道。”
白水道:“王妃别担心,奴婢现在立刻去找那人问个清楚,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王爷授意。”
“别。”纳兰初拉住她道:“问不出来的,王爷何尝想不到我会怀疑,若他真是王爷授意,定有法子瞒下我们。”
这……
日子久了,孟玥对纳兰初的好两婢都看在眼里,会如纳兰初所说的去做毫无意外。
两婢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做。
只听得纳兰初叫她们退下,两婢一惊,面上皆有些惊慌。
纳兰初苦笑,“你们放心,王爷安危未知,孩子还等着我照顾,我怎会想不开?”
两婢定定打量了纳兰好一会儿,确定纳兰初没轻生之意后,才放了心。
纳兰初需要冷静,她坐在窗前,看窗外的几只飞鸟,不由得静静看呆了。
警察时候,她以为自己一身都会在腥风血雨中度过,意外穿越到异世,遇上了他,她以为自己会在宅斗宫斗中求生存。
然而,他却很宠她!
有他在,她几乎没有烦恼!而现在,他不在的时候,这些斗争便全靠自己。
纳兰初摸摸肚子,眼角泪花又是一划,轻声说道:“孩子,我和你父王都希望你是个女儿,都想看着你长大,宠你一世无忧。然而现在你父王不在,母妃要去找你父王,这几日可能无比凶险,不管发生什么,母妃都是爱你的。”
纳兰初窗前一坐,便坐到了午时,三婢端着膳食来向敲门,纳兰初淡淡回应:“进来吧!”
“王妃吃点东西。”白厢关切道。
纳兰初应声,拿起筷子便将桌上饭菜王嘴里塞,三婢忙叫她慢点,她却直接说道:“我想到办法了,只是时间不等人,饭后便立即去办。”
说完,纳兰初却似乎觉得吃饭也是累赘一样,直接将筷子一放,拿起几个糕点边走边吃。
三婢不知纳兰初想干什么,急忙问道:“王妃想到了什么。”
“陆舒,他恨王爷入骨,王爷的行踪他定知晓,只是想从他嘴里套出真话并不容易。”
陆舒?这就是赏花宴时,公然在宫中拦截王妃的人,还扬言不论王妃做什么都跟着。
三婢面色一变,这陆舒,怎么看都是一个等徒浪子。
纳兰初抿唇道:“我并不想找他,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我需要知道玥的处境,他是否在皇陵,若是不在皇陵,那会在哪儿,若在,皇陵又在哪儿。贵妃恼恨我至极,不说她是否骗我,她说的话我根本无法确认真假。”
“那陆舒可会对王妃不利?”白水担忧道。
“我也不知道。”纳兰初垂下了头,“但为了王爷,即便不利我也得受着。”
明月眼眸闪了闪,支支吾吾地道自己要方便。
眼下孟玥要紧,纳兰初无暇管她是否给谦贵妃报信,直接挥手让她离开。
到陆舒的住处之前,纳兰初先向白厢要了几种药粉以备万一,同时也让两婢身上带些防身。
两婢问缘由,纳兰初淡淡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陆舒会否对你们不利?药粉都带着,遇到危机时候逃命要紧。”
两婢点头,随纳兰初进了明帝赐给莫邸的宫殿。
当下人领着纳兰初进去时,陆舒正和莫邸炼药,见她来,陆舒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火花,炽热的视线射上她身,纳兰初直皱眉头,沉声道:“我来有事。”
陆舒淡笑道:“舒知道,没事初儿不会来。不过你今日张扬而来,就不担心影响恪王在陛下面前的处境?”
是会影响,但她别无他法。
纳兰初淡淡环视了眼整个屋中的样子,药香迎面扑鼻,她不回陆舒的话,只冷声道:“等你什么时候练出丹药来,再来与我谈论这话。”
陆舒面色微变,莫邸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恪王妃慧眼啊!今日来鄙处所谓何事?”
纳兰初瞧着屋中并无奴仆等,只莫邸与陆舒两人捣鼓。没外人在,纳兰初放了心,便也无掩饰,直接道:“恪王如今在哪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恪王在哪儿与我二人何干?难不成你道我二人藏了恪王?”莫邸怒道。
“你两人想藏也没法子藏,我也没说你们藏了他,只是想你们说出他的行踪。”纳兰初的语气也不善。
陆舒却是一笑,“初儿,你这是在求我们?”
纳兰初冷着神色没有说话,只听得陆舒道:“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样。”
纳兰初抿唇道:“你想怎样?”
“与我成婚……”
两婢猛地变脸,纳兰初脸上也很难看,唇片直发白。
气氛开始僵,屋中空气也随之一滞。
纳兰初咬牙道:“不行,我是父皇的儿媳,你要娶我父皇不会恼怒?”
陆舒轻轻一笑,“初儿这是为我考虑事情呢,这种感觉过了那么多年,太久,久得我都开始臭虫若惊了。陛下那边你放心,即便迁怒,我定会护你周全。”
“只一个消息,你便想要挟成婚,不觉得太天真?”纳兰初咬牙道。
陆舒蹙眉,神似深思,却在下一刻将拧开皱眉,含笑道:“好像也有点,那舒便退一步,吻我,我便告知恪王消息。”
太过分了。
纳兰初藏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怒气萦绕于身,却无法发出。
谦贵妃的话她不能判断真假,五公主虽与她的关系有所改善,然而常年的不对盘摆在这里,她的话自己也不能信。
或许贤王妃能给她带来消息,然而孟玥怎么想不到这一点,因此贤王妃的消息也不能说明问题。
只有陆舒,这个让她最初几面会有心痛感觉、做的事情却让她无比恶心的男子能信一二。
纳兰初紧攥着拳头,忍着想要爆打他脸的冲动,在两婢的低声阻拦之下,慢慢走到陆舒身前,吻了他唇。
一吻开始,随即落幕,如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下。
这吻……纳兰初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很久以前她也吻过。在何处吻?湖边?农家小院?或是闺房?纳兰初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已按陆舒的心意吻了,那么接下来,该是他说出孟玥消息的时候。
“这下该你说了。”
陆舒右手轻轻抚上唇,轻笑道:“就这么碰一下?舒的消息虽不是价值连城,却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
纳兰初只觉得胸腔里一股怒气喷射而出,比之方才的怒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舒,不要太过分了。”
陆舒似乎还想提条件,然而莫邸却轻轻碰了下他的手,沉声提示:“差不多了,恪王妃寻夫心切,便告诉她吧!”
陆舒面有不自在,却仍旧点了点头。是啊,恪王是她夫,更是她的爱,此时不便让她怒太过。
陆舒道:“恪王自是在恪王府。”
“不在皇陵?”纳兰初沉声质问。
“如今朝堂政事最要紧,恪王是疯了还是傻了,跑皇陵干什么?”陆舒冷笑。
纳兰初面上微松,却仍是有些不确认一般,低声道:“那你带我出宫,我要亲自回恪王府看看他。”
陆舒嘲道:“初儿这是不信我啊!”
“亲眼见了自然相信。”
陆舒定定盯了她半晌,才道:“皇宫守卫森严,我们的手还伸不到宫门口。”
纳兰初却道:“伸不到?既然伸不到,那上次原阳之行你是如何出宫的?”
陆舒无法,只得动用追踪将纳兰初送出宫。
临行前,陆舒特意吩咐:“你要记得,待见到恪王后便立即回宫,若你无故失踪,陛下追究起来我必有难。”顿了顿,又补了句,“不只我有难,恪王也讨不了好。”
纳兰初冷笑不语。
陆舒也随着纳兰初出宫,加上两婢,几人来到恪王府后门。陆舒嘴角含了丝诡异的笑,倏地低声道:“初儿,你还是太单纯。”
然而身后并不是意想之中的惊慌,只听得纳兰初淡淡道:“单纯不在于年龄,更不在于男女之别,陆舒,你确定是我太单纯,而不是你小看我?”
陆舒面色一变,猛地回头,然而一股粉末迎上他脸,闪躲不及之下倒在地上不能动。
两眼挣得老大,如赏花宴之日茅厕旁一样,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但这一次纳兰初没有心痛感,她只冷冷看着她,朱唇轻启,低声道:“我知道你想带走我,在你说恪王在王府时我便有些怀疑,直到刚才你生了想要趁机带走我的心,我便确定。出宫前你说让我见到恪王后便立即回宫,其实不过迷惑我对你放松警惕,从我找你开始,你便开始谋划怎样带我出宫,带我远走。陆舒,这下你该明白,是你自己小看了我。”
“那王爷在哪里?”白厢问道。
纳兰初神色一凝,低声道:“皇陵。”
“皇陵?”
“嗯,最初我怀疑贵妃之话有问题,然而后来我道出皇陵,陆舒的否认表情让我有些确定。况且我也感觉他在皇陵。”
话罢,纳兰初轻轻敲恪王府后门,不久便有人来开。那奴仆见来人是王妃,忙下跪请安,纳兰初轻声道:“不必多礼,本妃找王爷。”
“王爷正在午睡,此刻不便见王妃。”
午睡?他这几日殚精竭虑,哪有午睡的奢侈?
这是连她出宫回来也想到了么?
纳兰初的眼睛有些湿湿的,她仰头望天,将眼中泪水逼回眼眶,才道:“我知道他不在府中,带我皇陵吧!”
奴仆愣了愣,强行维持面上的镇定,僵硬的面颊扯出一丝笑,说道:“王爷确实在府中午睡。王妃若不信,可随奴才亲自去瞧。”
“待我进去,你们便会按照王爷吩咐将我打晕,是不是?”纳兰初嘴唇有种无礼的苍白,眼前的奴才面上一凝,她继续道:“你们可以打晕我,然而总会有我醒来的时候,当我醒来时,不管王爷会否出事儿,我都自杀。”
“王妃……”奴仆脸上很是不可置信。
纳兰初淡笑道:“所以,带我去皇陵,要死我与王爷死在一起。”
“可王爷已吩咐……”
纳兰初道:“若王爷活着回来,而我却死了,你觉得王爷会放过你?”
奴仆拧眉深思了会儿,便沉声应下。
纳兰初这才真正松一口气,回到王府装扮一番,与两婢都扮成侍卫模样,再凭借孟玥的势力。不多时,城门口,前往皇陵为守护皇陵的将士们送生活用品的马车从京城城门口出发。
马车上,纳兰初问与她同样装扮的两婢,“此行凶险异常,我原意想让你们留在王府,无奈你二人坚持。眼下未到皇陵,还有回旋之余地,若是后悔了,现在就可下车离去。”
白厢道:“奴婢誓死跟着王妃。”
白水也随之应和。
纳兰初苦笑,“跟着我干什么,照现在的情形,或许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们不需要为我送死。”
白水哭道:“奴婢伺候王妃十年,与王妃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怎能为今日的困苦退缩?”
“不是退缩,你可以回王府帮我照顾世子,若我死了,你在世子身边我也放心。皇陵之行太凶险,不适合你一个弱女子。”
白水摇头道:“正因为凶险,奴婢才要跟着王妃。”
白厢点头道:“奴婢与白水姐姐的誓死之心,王妃不要推迟。”
纳兰初眼睛里已有泪花,“我纳兰初何德何能,能得你们赤诚相待。”
不多时,车内的视线开始暗了下来,几人便知马车已驶入皇陵。
皇陵守卫本就森严,特别今日上面来人,防卫更是严密,三步岗七步哨,个个手持长枪,都有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
纳兰初几人下马车,在这些岗卫的注视之下,将车内东西抬出来。
慢慢放好后,又在隐秘的角落里,只见马车夫盯准了换哨之人,给纳兰初几人使眼色,随即几人忙趁守卫不备,混了进去。
皇陵分内外层,相比皇陵外层,内层守卫稍松,但处处装了机关,一旦有人触碰,便会引起整个皇陵守卫的注意。
纳兰初估摸着自己与两婢应当进了皇陵内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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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