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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在我的故乡苏河镇,曾有个人曾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杂种,骂我和父亲都是宗族的废物,说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宗族的大门”
台下的人侧耳倾听,许多人听到这话都神色古怪,只有楚家自己人才知道这人是楚勇,他们纷纷朝楚勇望去,却见楚勇和楚钧父子面色惨白,恨不得藏到桌子下面,一直往人群里钻。
“天行……”
楚辰欲言又止。
“殊不知他们骂我的前一晚,我父母连夜收拾准备,做了丰盛的菜肴想迎接他们,但换来的,竟然是那样一番侮辱”
楚家三老眼角齐齐一跳,楚烈冷冷地望向楚勇。
“我还记得他们的眼神,高高在上,好像我们家就注定卑微。人级下等的资质就注定命运了吗?今天我堂堂正正走进来了,我的父亲叫楚辰,我希望能够完成他的愿望,回宗族,所以我赢了”
“谢谢各位”
听到楚天行平淡却霸气的宣言,楚家无数族人都面色复杂,柳瑾已经扑在楚辰的怀里,喉头哽咽不止。而在场的其他白凌城人,则纷纷吐了一口气,点头开始鼓掌。
“好!好,不愧是我儿子!父亲,今天满足了”
楚辰眼圈通红,但就是忍着没有泪水滑落,看着台上顶天立地的儿子,他高兴、欣慰。楚天行的实力他根本不知从何而来,但那些在他心里并不重要,儿子强大、孝顺就足够。此时此刻的楚天行,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最美好的期望,这一切仿佛在梦里一般。
“族比第一,楚天行!”
裁判老者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楚府,在擂台的上空久久不散,人群这时候才回过味来。互相对视时,发现每个人眼里都是掩不住的震惊之色。
楚家那群参加族比的少年们如同木偶一样坐在那里,动作僵硬,有的还在不停揉眼睛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更多的则是一动不动。从楚飞被打败的那一刻起,楚家少年心里的小战神,已经易主了。在这之前,哪个少年敢想自己能和楚飞争族比第一?根本没有。
然而这族比第一,却被一个外派子弟,此前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人,给拿走了。而且拿得是如此霸道,干脆,毫不给人反驳反抗的余地。
楚勇和楚钧已经瘫软在地上,楚天行将楚飞击败的一瞬间,这对父子、尤其是楚勇的心就凉了,再听到楚天行后来的宣言,楚勇更是心如死灰。
“我完了,我断了楚辰一辈子的武者道路,楚天行以后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楚勇不停地在心里反复着,当年自己逃走,并故意坑害楚辰的一幕幕开始不停地重演。相比楚勇,楚钧却感觉一切像是一场梦,那个资质人级下等的乡野少年,却是此时站在第一位置上的族内天才,自己曾放过的狠话就像一个个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楚飞……输了?”
擂台下,梁宽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曾以为自己是白凌城、甚至全帝国不世出的天才,此刻却发现,站在面前的两个人都比自己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科维德拍了拍梁宽的肩膀,将目光投射到台上肃然而立的楚天行身上。
“我也算是每次最先见证奇迹的人了,楚天行啊……你到底还能给我多少惊讶”
见到楚天行击败楚飞,道格拉斯、任冰原以及胖子德尼齐齐起身,道格拉斯长叹一声,任冰原座下的椅子化为了齑粉,而胖子德尼则拱拱手,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三人之间,气氛压抑得可怕。
自然而然,罗尔等人也被各自家长带走,不过罗尔等人的脸上表情已经麻木。曾把楚飞当作偶像崇拜的任雪,此时也在承受神话破灭的落寞。
赵雪琳俏脸上写满了震撼,这事实太过梦幻甚至让她皱起了眉头,打破淑女形象狠狠地擦了擦眼睛。
“天行也太……太变态了吧”
赵雪琳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他了,此时她已经觉得,帝都的徐玲儿和慕容思敏完全没有挑剔的余地,因为楚天行哪怕是放到圣战学院来看,也定然是妖孽一样的天才。
台下的观众开始离场,今天的事势必通过他们的嘴传遍整个白凌城。听着各种议论声,楚烈心中的那口气还是散开了,他手拿一个金色花纹锦盒,眼神有些复杂。
楚云走了过来,与楚烈相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楚飞这一败,完全打乱了他们先前的想法。
“到了这一步,宗族面子不面子就别考虑了。若是我们再高高在上,像施舍一样地对楚辰他家,反而不好……好好安置他们,先把楚勇给我监视起来,别让他在这时候和楚辰一家有冲突”
“我真的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我楚家还会有这么优秀的人,这孩子,未来才是真的不可限量”
楚家大长老楚风摸了摸山羊胡,咳嗽两声饮了一杯茶,拍了拍身边二长老楚辉的肩膀。楚辉脸上那条狰狞的大疤已经纠结在一起,经楚风拍了一下之后,二长老楚辉表情才缓和下来。
楚云知道族长的意思,接过了那个锦盒,缓缓走到台上。离得近了,他竟微微有些紧张,因为不久前才见过的少年,此时已经是族内大比的第一名了。
“天行,这是你第一的奖励,龙血凤心丹,一定要收好了。如果不明白如何服用,尽管来族里问,从今天起,宗族的功法、武技都任你挑选”
楚云语重心长地道,同时拍了拍楚天行的肩膀,犹豫一会,小声道
“刚才谢谢你对楚飞手下留情”
楚天行将锦盒小心地收在怀里,听到楚云的话心中一动,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掌握族内大权的男人,点了点头淡然道
“都是同族人,应该的”
听到楚天行这样的回答,楚云有些惊讶地重新打量了他一遍,再次摇头叹息道
“那次回来,楚勇已经被族内惩罚了,你也别太过介怀。去将你父亲他们叫过来吧,从今天起,你们就算真正的重回宗族了”
听到楚云这话,楚天行才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说实话,这大比第一的奖励也比不上这个来的重要。他其实无所谓,但是他知道,父亲想要回归宗族的心有多热切。
“谢谢云叔了,我这就去告诉父亲”
望着露出真心笑容的楚天行,楚云愣了一下,表情柔和了一些,继而微微苦涩地走到那裁判老者身边,接过了仍然在昏迷的楚飞。
“本来族长想在人面前挫败楚天行的骄傲,却没想到,你败了,儿子,希望你以后别消沉下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