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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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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王在山林间跳跃,强健有力的四肢轻踏在古木巨石上,便飞蹿数十米远,有时甚至能够借助低矮树枝的力量高高弹起,速度快得惊人,那只漆黑一团的乌鸦还在天空盘旋。
李尔这才发现他收服这头狼王是多么的幸运,如果不是凭借地形之利,自己又恰好炼制成“炼妖葫”,根本不可能收服强大的五级魔兽。
原本要十几天的路程,在银狼王悠长的耐力和如风一般的速度下,只要三天不到就赶了回来,莫斯村越来越近了。
突然李尔面色大变!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和危险的味道,而且还夹杂着一丝丝,不错!是焦糊味!自从进入到筑基期以后,他的六识变得更加敏锐,对周围事物的感知更加灵敏。
“不好,莫斯村出事了!”他心中狂叫,银狼王仿佛感知到他的心事,速度又快了几分。
“呼……”银狼王高高跃起,攀上一座小山峰,山脚下的莫斯村已尽入眼底,李尔骇然呆住了。
昔曰宁静的小山村不见了踪影,处处是断垣残壁,被烧成瓦砾的大大小小的房屋还依稀能够看到缕缕青烟,断壁下、村落边还能看到血液已经干成酱紫色的尸体!几条野狗正出没于其间,发出狺狺的嘶叫,嘴边留着殷红的血迹……
“啊……”李尔心头狂震,从银狼王上一跃而下冲向村子,一溜银光闪过,巨大的银狼进入炼妖葫中。
李尔连滚带爬地冲入莫斯村,他家中的小屋已经化作了一团灰烬,只剩下几道烧得漆黑一团的粗壮横梁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李尔疯狂地冲进瓦砾灰烬中,用双手扒开灰堆,正房中没有发现尸体,他自己居住的偏屋也没有,厨房也没有……
他的母亲,那位可怜的妇人不见了!李尔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嚎,如同苍狼啼血,如夜枭惨嚎……腰间的长刀骤然挥出,将鬼鬼祟祟向这里接近的一条野狗生生钉死在地上。
虽然自己占据了那个可怜女人孩子的身体,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十几年来正上她把自己含辛茹苦的养大,从某种意义是李尔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自己真正的母亲!
李尔两世为人,也只有这么两个亲人,一个师父,一个母亲!
他的精神力疯狂波动起来,随时处在暴走和崩溃的边缘,“是谁毁了莫斯村?是谁杀了我母亲……”李尔咆哮起来,巨大的回声在山谷间回荡,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突然,他蓦地回首,手中的黑铁匕首反手刺出。
“叮!”一声金属交击声,李尔回过头来。一张苍老有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是莫斯村的老村长费尔老爹!
“理察,别悲伤了,快跟我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老费尔紧捏着精钢匕首的粗糙大手颤抖了一下,一把拉起李尔向山后走了过去。费尔老爹是村子里最著名的猎人,四级鄂温克斥候!
“费尔老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村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母亲呢?”李尔双眼爆起条条血丝,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别说话,快跟我走!马上我会告诉你的!”费尔老爹紧紧抓住他,飞快地向后山奔去。费尔老爹虽然已经快六十岁了,但是却是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人。
李尔如梦游一般踏着厚厚的积雪,进入后山隐秘的森林中。一个小小的营地出现在几株巨树下面,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隐蔽得极好的帐蓬,十几个背着铁木长弓的彪形大汉面色阴郁地站在帐蓬外面,都是李尔熟悉的鄂温克猎人。
看到费尔老爹拖着李尔过来,十几名猎人眼睛亮了一下,走了过来。
“理察,幸运的小子,如果你没有进山打猎,恐怕现在也已经死了!我们莫斯村现在就剩下我们十六个人了!”一位面色黎黑,肌肉块块凸起的大汉道。他的名字叫铁岩,莫斯村猎人队的队长,三级猎人。
“铁岩大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见到我母亲了么……”李尔急切地问道。
铁岩脸上阴郁得能滴下水来,他沉声道:“是雷奥帝国的军队袭击了鄂温族村落,不仅我们莫斯村,其它的鄂温村落同时遭到攻击,除了进山打猎的猎人,老人和孩子全都被杀了……你的母亲艾尔碧斯,我们,我们没有发现她的遗体,或许已经被抓走了,或许已经被杀害……也就是说你的母亲,艾尔碧斯我们没有她的任何信息……”
李尔双眼发直,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为什么?为什么雷奥帝国会这样对付我们一个小小的鄂温族?我们一个小小的村落?”
费尔老爹悲哀地道:“这都是命!你不是不知道吧,咱们鄂温克是奥古大陆最优秀的猎人,更是军队中最优秀的斥候,但是我们却生活在三大帝国的夹缝中,却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以致于每个国家的军队中都雇佣了我们鄂温克猎人当斥候……”
李尔刹那间就明白了,如果是在平常时期还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是真正到了战争时期,有哪一个国家能够容忍军队中有这样的斥候存在?
同为鄂温克猎人,他们不可能互相残杀,而且在碰面后还会各取所需,交换情报!也就是说鄂温克同时扮演着双面间谍甚至多面间谍的角色,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容忍!
而清理鄂温克,就成了势在必行!即使今天奥雷帝国没有来毁灭鄂温人,明天或许拜伦帝国或者雪原帝国,以及大大小小的势力也会做同样的事!
鄂温人本来就是在危险的钢丝上游走啊!
“您怎么判定是奥雷人下的毒手?”李尔抬起血红的眼睛道。
铁岩手中拿出一支青黄相间颜色的长翎,道:“这是奥雷帝国的王牌军队之一,狮鹫骑兵留下的尾羽,而且有人看到他们出现,鄂温人十八个村落,全被屠灭!能够跑出来人几乎没有!在强力狮鹫空骑的围剿下,他们不可能逃脱到山林里,只有侥幸还停留在森林里打猎的族人逃脱大难!”
费尔老爹愤怒地道:“奥雷人太狡猾卑鄙了,把围攻的时间正好放在大雪封山之前,猎人们正回到家,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