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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真鲷、鱼饼、纳豆、萝卜块萝卜叶、鸡蛋奶油炒玉米、金针菇炖粉丝、梨汁辣白菜、刀拍黄瓜、蚝油生菜等等,今天崔家饭桌上的菜无论是主食还是小菜都多得叫人眼花缭乱,但和以往的愉悦气氛相比较却僵持了很多。
顺任扒了几口饭,不解的左右瞅瞅两个儿女又望向讷讷的独孤敏儿,问道:“你们都怎么了,平时吃个饭都吵个不停今天怎么这么静了?菜不好吃吗?”说着自己加了块萝卜放进嘴里。
围着桌子席地而坐的几个人都赶紧点点头夹菜吃饭,只有白胜祖和韩真瑛从未受到影响。
白胜祖从开饭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吃着,其中蚝油生菜和炖粉条他夹得最多。白家多数都是吃西式餐点,就算是好不容易弄个韩国料理在黄锦熙的奇异思想下也会最后变成了黄锦熙式餐点,是以这样正宗的韩国主食他吃得少也有些新鲜,最主要是那些小菜吃着很鲜,也很爽口。
尹恩熙拘谨的坐着,眼珠子转了转,将黄瓜放进嘴里就对顺任说道:“唔,这个黄瓜酸酸脆脆的,好好吃!顺任妈妈好厉害!”
崔钟哲冷哼了声。他自回家后看到尹恩熙就脸色就不大好,吃个饭都像是要咬人,独孤敏儿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帮忙夹了纳豆和黄瓜后又说了一会话心情才好些。
白胜祖看着崔钟哲的动作,盯着气氛良好的两个人,想了下,将自己碗里的萝卜放进崔芯爱的饭上,饭桌上才调动起来的氛围瞬间唰的再次凝结住了--
“喂喂喂!小子,你干嘛夹菜给芯爱?!”
“那个萝卜块是你从自己碗里放到她饭上的,这样好吗?”
“臭小子!萝卜块是最有营养的食物,不许挑食!”
“……(瞪)”→这是韩真瑛。
崔芯爱看着激起群愤的白胜祖无视他们的不满,伸长手夹了一筷子粉丝和辣白菜,嚼了几口咽下后又拿起调羹盛了纳豆和玉米,舔舔嘴唇,带着并不明显的满足侧头对她说道:“那个,鸡蛋炒玉米可以,但是梨汁辣白菜有点辣了,萝卜的味道还是很怪。”
崔芯爱看了眼目光诡异的家人,忍住敲白胜祖头的冲动说道:“要是觉得好吃就多吃点吧!还有,胡萝卜已经烫过了!”
“小菜和餐厅里的那些不一样。”
“当然!他们做的菜怎么能和我动手做的菜相提并论!”
“嗯,很好吃。”
已经看不对来的崔钟哲一改之前认可,立即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是不安好心眼,你这么拼命夸我们家芯爱厨艺好想干什么?没用,小子,我们家芯爱只给我们家的人做饭,别想太多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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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请问是尹恩熙的家人吗?”
“啊?什么?!绑架,什么绑架?!”
“喂?喂?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们是不是尹恩熙的家里人啊?喂……”
带着白胜祖下楼准备送他回去的崔芯爱下到楼道口就听到顺任在一头雾水又恼火无比的在讲电话,听她回话就知道那边的人可能在误会什么了。回头用眼神示意白胜祖等一等,崔芯爱走过去和顺任要过了话筒。
“恩熙呢!为什么要抓走我的恩熙!求你们了你们快点放过恩熙,她会怕会哭的啊,啊你们是要钱对吗要多少!多少钱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赶快放了她啊!”
“是恩熙吗,妈妈让我说,快给我!”
“你给我滚开!我的恩熙,呜呜我的恩熙啊……呜呜呜……”
电话那头传出女人尖锐的哭喊声,其中交杂着东西跌倒和佣人惊呼声,然后再凌乱的脚步声后变成两个男人相互交错的安慰声以及女人压抑的哭泣等混乱声,崔芯爱忍不住移开话筒翻了个白眼,不做等待就提高音量问道:“喂!你好,请问是这里是尹家吗?我们是韩国崔家的,我是崔芯爱,打扰了。”发现话筒中呈现了片刻的安静,知道他们是被崔这个姓氏和她的名字给惊到了,崔芯爱有种恶作剧成功的成就感,笑了下。“你们是不是在找尹恩熙呀?我今天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碰到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在公园里呆坐,我问她怎么不回家不打电话给你们也是很难过的样子,我和我妈妈都估计她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你们吵架后就擅自的离家出走了,很怕你们担心所以通知你们一声。还有,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接她,我们家的房子实在不大,她住着也不会习惯。”
静寂后电话那头猛冲出一道鲁莽的男声:“恩熙她现在在旁边吗?她还好吗?你家的地址是什么我马上就过去!”崔芯爱挑眉,猜测说话的是不是尹俊熙,电话那头又起了变化,一阵摔打声后换了个沉稳男音:“抱歉,犬子太无礼了。”
“没关系,着急自己的家人也是情有可原。”
“是吗……”带着低落的叹息从电话传来,沉默半响后尹教授带着些许不知所措问道:“你就是芯爱了吧?”
“是,我是崔芯爱。”崔芯爱垂下眼睑,淡然问道:“您是尹恩熙的爸爸吧?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有听过,听说你是当教授的,很厉害呢。你认识我?”
平淡无味的几句问话,却让隔着太平洋的尹教授像是被狠狠拳击两下,胸口闷疼得厉害。他抖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想着这是我的女儿啊,手脚却越发的无力。倚着沙发他尝试了很久才将嗯字吐出来。
尹妈妈一直紧盯着尹教授,见他沉默了赶紧扑过去扯着他的衣服问道:“怎样!怎样了?恩熙呢,有没有恩熙的消息?!”尹教授躲了几次后就耐不住烦躁吼了声“够了!”后将她推开。
许久没有回应,又听到异动,崔芯爱试探的喊了声:“尹教授?”
“啊,芯爱啊,……,没有什么的。抱歉是我失礼了都没有介绍……”
压抑着情绪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尹教授先谢过顺任和崔芯爱,而后才说道:“恩熙现在在你们家我觉得很放心,我知道你们会好好的照顾好她的。还有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的过来将她接回去,这段时间给你们造成的困扰我真的是,万分的抱歉。”
“嗯,没关系的。你们尽快来吧,她和你们闹别扭,要是知道你们回来的话我可不能保证她知道后会不会偷偷走开,毕竟我们都要工作要上课,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看守着她。”
“是的、是的。……那个……恩熙没有说奇怪的话吗?或者,是做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话或者奇怪的事情?没有啊,就是说起她哥哥的时候很激动,真是少见呢,他们以前的感情很好很好的。”
“这样呀。”
得到肯定的回答,尹教授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失望,愣愣的坐着,但这边的崔芯爱却不管他是怎样的复杂心情,将事情都说清楚了就利索的挂了电话。
“好了,尹家的人大约会在明天傍晚的时候到。”和站在一旁等待的顺任说了声,崔芯爱就招手和白胜祖一起走出了家门。
白日时候天空明朗,到了晚上却是转为阴森,阴沉天幕上只有星光三两颗。
街灯无声的撒下昏黄的光辉,静静的走在路上,听着鞋子在地板上敲出嘚嘚声,崔芯爱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也不想开口。
走到十字路口,崔芯爱侧过身,说道:“我就送你到这里吧,对面就可以打车了。”
白胜祖沉默的点点头,却是定定的站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向。崔芯爱还想说些什么,他却在这时伸手抚向了她的眉眼,指尖轻轻拂过,平复她眉宇间的小山,而后滑向了眉梢。在怔然的目光中,他略带清冷的磁性嗓音缓缓响起:“别皱眉,会不好看。”
崔芯爱扭头看向街头流动的车行,良久,下定决心似的问道:“你有没有听过韩国版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狸猫换太子不是中国的一部京剧吗?”
“我说的是乞丐太子故事。”韩国从中国改编来的故事简直换汤不换药,不过是把狸猫改成了捡来的婴儿,并且被当太子养大了,而真正的太子却被人偷偷带走沦为乞丐,最后是真相大白各归各位的大团圆结局。
白胜祖点头。“有。”
“那你觉得,到最后狸猫和太子结局,我是说他们最后各归各位是好还是不好。”
“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崔芯爱追问道。这个问题,每一次想起她都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就像她总是不满尹恩熙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实行一些自己认为正直高尚、绝对正确的事情一样,崔芯爱有时候也会想:她认为该这样做,但别人是不是也这样认为--例如顺任和崔钟哲,事实上他们是拥有知道真相和抉择的权利。
而她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是在剥夺。
白胜祖低首看着崔芯爱,在她开始着急的时候用右手牵上了一路上用眼角余光瞄了很多次崔芯爱的左手,捏着她的掌心让她镇定下来后,说道:“第一,假设两个人在过去的时间里都是作为一个单纯太子和乞丐而存在,中间无人干扰,那么在二十年后的,按照生活习惯和培养出来的心性,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无法习惯原本该属于他们生活,光适应就是个问题,何况还要让只会乞讨的太子去起胜任国事;第二,假设他们虽然过着太子或者乞丐的生活但其中有人干涉,例如有皇宫中的人或者偶遇其他贵人被暗中教导,那么二十年后交换回来的顺利可能性会提高五成。第三,这些假设都是在排除一切因素和阻碍后所得出的结果,不论后果,而如果中间出现如太子根本不想当太子乞丐野心勃勃或者国主不同意或国母下杀手等,又将有其他更多的可能性。”
喂喂!这些她也知道她问的是结论好不好!崔芯爱怒视过去,咬牙问道:“所以?”
“所以?”白胜祖淡然回道:“所以这是个可能性题目。”
“那你是同意他们各就各位呢,还是认为让他们继续现有的生活更好。”
“不知道。”
前面讲的头头是道后面却来这么一句,崔芯爱有些没反应过来,眼底闪烁出明显的错愕。白胜祖望着她在灯光下显得更为盅惑的迷人眼眸,点点头,回答道:“嗯,我不是他们。”
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对他们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纵使是擅自为他们下决定的亲生父母们。
看出白胜祖意思,崔芯爱又问道:“那……如果有一件错误的事情,这个错误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年,一旦将这件事说出来就会有很多人受到伤害,那到底是将真相摊到太阳底下好呢还是让秘密腐烂在地底下好呢。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全其美的办法,从来就不存在。”白胜祖的表情和语调都是极其平静的,在倾听他说话的时候人的心也会跟着慢慢的平静下来,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将它扰乱。“这个,和乞丐王子的问题一样,只能在天平的两头取舍,而无论走向哪一边,都注定有一边会失重。”
崔芯爱右手握成拳置于嘴边,思考着。
时间慢慢流逝,时钟从六转到十,她慢慢抬起眼,无措的问道:“我忽然觉得你很可爱,心都在爆炸,怎么办?”
“什么?”
“你喜欢我,对吧。”原本崔芯爱还想着慢慢的确认这件事的,但是她现在觉得白胜祖的某些习惯其实还是很好的,值得她偶尔学一学。
虽然耳朵因为那句喜欢而变得通红,但白胜祖的态度依旧是镇定而坦然,直视崔芯爱的双眼,他很直接也很坦诚的说道:“是。”
“我以为以你的性格,假如是的话,你会直接告诉我。”
“是。”白胜祖点头,又摇头:“我在等。”等你了解我,等你适应我,等你习惯我。
“等?”崔芯爱不解,随即恍然了:也是,都快高考了,谈恋爱的确很耽搁学习!这样看来这个人除了可爱这个优点外还是有可靠之处的么!心情顿好的崔芯爱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在高考之前,我的确不打算交男朋友,不过嘛……”
完全不给白胜祖理解的时间,崔芯爱靠过去,笑眯眯的说道:“明天,你来接我上学吧。”
作者有话要说:芯爱,乃这个磨银滴小妖精……
嘤嘤嘤嘤,好狗血好崩啊但是为毛稻子这样写会这么这么的亢奋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