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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失,就有所得,六叔你不懂的!”
楚轻狂的话让诸葛翎怔了怔,叹了口气,拿布条给他裹了伤,将长袍递给他,问道:“今晚住这了吧?”
楚轻狂往身上套长袍,手一动拉扯得背上的血又流了出来,痛得钻心裂肺,他却面无异色地说:“我还是回去吧,有些事明日一早就要处理,跑来跑去累!”
“嗯,回去好好想想,你义父要的就是你一句软话!再说水佩那丫头对你一往情深,又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以前是不能站起来不好勉强你!现在都治好了,一天天地恢复呢!我们来时她的脸色都红润了,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也……”
“六叔……我不是为了这个!”楚轻狂打断了他,扶着扶手站了起来,苦涩地说:“我真是把水佩当妹妹,我不想娶她是为她好,我……”
“行了行了,先回去歇着吧!”
他这话诸葛翎不爱听,就认为是楚轻狂的推脱之言,不高兴地扶他到门口,拉开了大门才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在哪吗?人啊就是有感情的,不管自己落魄还是富贵,别人有恩情于你记得报答就是人的根本!畜生呢就不一定了,连自己的同类都要伤害,无情无义……哎,你自己去想吧!”
他刚要关门,吕峥匆匆走出来,叫道:“等一下。”
楚轻狂和诸葛翎就看着吕峥走了过来,他手上拿了一颗丹药,递给楚轻狂说:“你义父给的治伤良药,你现在把它吃了吧!”
说着就塞到楚轻狂手中,盯着他,似乎不吃下不准走一般。
楚轻狂愣了愣,看看诸葛翎,诸葛翎笑道:“吃吧,我就说你义父舍不得打你,都是你自己犟着不肯说软话,现在看到了吧!看你被打成这样,做义父的哪有不心痛的道理!”
吕峥蹙眉,瞪了诸葛翎一眼:“就你话多!小九,快吃了回去睡吧!我们也要休息了,赶了一天的路累死了!”
楚轻狂举起药,药乌黑一团,隐隐有股腥气,看看吕峥,再看看诸葛翎,他苦涩地笑笑,张口吞了下去。
吕峥满意地一笑,说:“只要你听话,你师父还是喜欢你的!我们来时他已经叫人给你建大宅子,等我们回去,就给你和水佩成亲!”
楚轻狂挥了挥手:“我走了!”
他扶着墙一路踉踉跄跄地走,出来爬出俞家大院的井口就跌跌撞撞地奔向了大院外的树林中。
黑暗冰冷的树林中他双手扣自己的喉咙,吐了半天连汁液都吐出来了也没把那药丸吐出来,药丸已经融进了胃液中。
他疲惫地抹了抹因为吐弄出来的泪水,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躺在雪地上,他无神地看着漆黑的夜空,心就绝望地痛成了一团!
什么都是假的!
所谓的亲情,曾经以为的温暖都是假的!
抛开了他的身份……他楚轻狂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他妈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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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轻微的第一声响动萧从容就醒了,睁看眼看见一个黑影摇摇摆摆向自己的床榻走来,她没叫,在黑暗中睁着眼,想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这是住进楚轻狂院子中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让她有些奇怪,是谁呢?
不一会她就知道是谁了,空气中嗅到熟悉的味道,那是属于楚轻狂的!
她的眉蹙了起来,他不是让墨鱼来说不回来了吗?这半夜三更摸进来,他是想做什么呢?
她的手不由摸出了枕下的金针,这是她自学会金针就给自己常备的一种防身工具。点穴刺穴她现在已经得心应手,即使在黑暗中,她相信自己也能准确地刺在死穴上。
楚轻狂跪在了床榻前,伸手撩起了帘帐,他的呼吸不像往日,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有些粗重。
萧从容觉得自己的肌肉都僵硬了,捏了金针的手全是汗,她微眯着眼睛,紧张地感觉着楚轻狂的动作。
“容儿……”他轻轻地叫,她却不敢答应,心里绝望地大叫:“你滚出去,不要让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也没了!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再一次对人性绝望……”
“容儿……”楚轻狂的声音沙哑得近乎粗糙,就像他的喉咙被打磨过一般,要不是他的味道很熟悉,萧从容会以为是别人。
他的手指终于伸了过来,萧从容动也不敢动,感觉着他摸上了自己的脖颈,慢慢地下移,到胸口,就在她脸被憋得通红,快忍无可忍想把金针扎在他手上时,他停住了。
萧从容感觉他拈起自己胸前佩戴着的那颗天蝎珠,低低地笑了一下:“容儿,你戴着呢?很好……很好……你别取下来,就算日后恨我,你也别取下来!就算为了你自己,你也别取……”
萧从容装不下去了,这样的楚轻狂太失常了,那个翩翩公子,笑得一脸狡黠,洒脱不羁的男人怎么半夜三更会变得如见了月光的狼人一样,完全不像一个人!
“轻狂……”她试着叫道,试图通过这一声叫唤换回楚轻狂的正常。
“容儿!”楚轻狂答应着,俯身下来抱住了她,萧从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在一瞬间闻到了药味,似乎是创伤药的味道,自己受伤时用过很多,所以味道一闻就辨认出了。
“你受伤了?”她疑惑地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嘘……轻声!”楚轻狂有些无赖地偏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小声说:“一点小伤,别惊动墨鱼他们!”
“让我看看!”萧从容推他,他却抱紧了她:“别看了,已经包扎过了,你让我抱一抱,我就去睡觉!”
“干嘛?又不是伤得很重还一副无赖相!”
萧从容无奈地冲黑暗的帐顶翻白眼,却不敢挣扎,隔壁几个房间睡着墨鱼、巧燕,惊动他们过来看见楚轻狂和她在黑暗中睡一个床上,她还要不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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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一点也是伤!小时候我娘亲都是抱抱呼呼的,所以也要你抱抱!”
楚轻狂的话虽然是无赖的,语气里却夹了无法掩饰的伤感,就是这伤感让萧从容心一动,不再挤兑他,从某一方面说,楚轻狂和她一样都是不幸的人!
“容儿,你好香!”楚轻狂的鼻子靠在她颈间,深深地嗅了一下冒出一句:“好想咬一口,尝尝你的肉是不是也是香的!”
“你敢!”萧从容将金针放了回去,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低骂道:“抱够了就回去睡吧!再敢占我便宜,我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容儿好凶!”楚轻狂不放手,头还在她怀中蹭了蹭,无赖道:“怎么会抱够呢,抱一辈子也抱不够!”
萧从容要吐血了,午夜狼人变身色狼了?
下手拧得就重了点,楚轻狂低吸气,倒是放开了她,低声说:“好了好了,不扰你睡觉了,你好好睡吧!我走了!”
他细心地帮她整理好被褥,拉好床帐,才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习惯了黑暗,萧从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隐隐觉得楚轻狂走路的姿势似乎很艰难,似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他真的是受了一点“轻伤”吗?
她有心起来查问,又怕自己行动不便惊动众人,楚轻狂明摆着不想让人知道,她一查闹大了会不会对楚轻狂不利啊!
想着只好睡在床上,却辗转反侧,一夜无眠,脑子里全是楚轻狂……
折腾到天亮,巧燕还没来她就先起来了。杵了拐杖去楚轻狂房中,床铺叠得好好的,明显没人睡过,再去听雨楼,遇到花君子下来,她问:“轻狂在楼上吗?”
花君子一脸奇怪:“墨鱼昨天不是说他有事不回来了吗?你忘记了?”
萧从容没辩解,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刚进门,看见巧燕在整理她的床铺,她赫然看见床边有一大块干了的血迹……
巧燕回头,见她盯着血迹,就笑道:“没关系啊,来月事很正常的,回头我给你换个干净的,这个拿去洗洗就好了……”
萧从容不知道该不该辩解,她根本就没来月事,这血迹昨晚睡下时还没有,只可能是楚轻狂留下的,血都印到了床上,他还敢说他只受了一点点小伤?
萧从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