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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艺愣一下：“我没告诉你？”
“是啊！”
“那你怎么一见面就知道安安和琪琪是你的孩子？偿”
“他们长得跟我那么像，难道我还要怀疑是别人的，再说年岁也刚刚好啊，除非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教材两条船，不过你显然没有，DNA检测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吗？撄”
“去去，我怎么会一脚踩两船？”吴艺瞪他一眼，“从六年前到现在，除了你我也没踩过其他船。”
“我知道。”殷珏难得露出了个笑脸，“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得，这男人又自恋上了。
吴艺直接无语了：“下午我带妈出去走走吧，月梅也一起跟着，就算有什么事她也可以帮我带妈回来。”
殷珏笑意未减：“你这妈可是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吴艺脸一红：“演戏嘛，总得像一些，那我不叫妈叫阿姨，下人们听到了肯定会有想法的。”
殷珏点点头：“我就喜欢你认真的样子，你可以一直认真下去。”
吴艺脸更红，不理他，转身出门找月梅去了。
带着月梅和程颜晴出门逛超市，一路倒也相安无事，一路上程颜晴都是不吵不闹的，到了超市眼中也只是带了几分新奇的神采，但就是始终牢牢挽着吴艺的手不肯松开。
“看来我们还真是可以经常带妈出来走走呢。”吴艺很是高兴，忍不住和月梅说笑。
月梅点点头：“少夫人和夫人要出门的话，以后我就多陪你们出来好了。”
方案既然定了，吴艺也是很开心，至少她不用天天被锁在家里出不了门了，同时她也为程颜晴开心，这样的日子她自己是经历过的，所以她很清楚，只要能跨出这一步，就是很大的进步，对病情的恢复就会有很大的帮助。
当然，程颜晴已经疯了二十多年，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好的，这和吴艺的失忆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她当初也只是失忆而已，但并没有失智，程颜晴显然比她严重得多。
吴艺带了程颜晴出去了几次，殷珏见没什么事，程颜晴的心情还越来越好了，脸上也开始有笑容了，虽然还是继续不说话，但总归是个好的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吴艺每天都会带程颜晴出门，甚至还给她安排了一个时间表，尽量每天至少让她出门一个小时，刚开始是近一点的超市公园，渐渐也会开车带着她去远一点的地方，有时候还带她去殷珏公司附近的公寓坐坐，程颜晴一直都没有展现出任何的不适，三个女人度过的时光相当快乐。
如此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光，有些人坐不住了。
“这女人还真是有耐心。”殷世龙坐他那张货真价实传承下来的古董太师椅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赵本树站在一旁，点点头：“我也是很少见到有人能这么耐心对待夫人的，就算是忠心如李嫂，也只是愿意在角楼守着夫人而已，从来没想过还要积极地帮她治病，而且还如此无微不至。”
“这女人果然是有些本事。”殷世龙点点头，“不过我看她的本事到底还能用多久，日子绝对不会像她想象的这样一帆风顺的。”
赵本树有些不解：“老爷的意思是……”
“陆奕辰回来了。”
赵本树愣了一下：“他……不是回国做生意去了吗？”
“来美国都有几个月了，本树，你的消息可太过闭塞了。”
赵本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图：“老爷，你是想让他来见夫人吗？”
殷世龙笑得高深莫测：“见一下也是很好的，这么多年了，各自婚嫁，也好各自死心。”
赵本树点点头：“也是，如果能解开夫人的心结，对她的病还是有帮助的。”
殷世龙看看他，并不说话：“你去安排一下，看看颜晴大概每天都什么时候出门。”
“是！”赵本树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
吴艺带程颜晴出门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后面明显有一辆车跟着她们，而且似乎跟得并不隐秘，并不打算瞒着她们的样子。
“月梅，我们找个人多的地方停车，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殷珏本来说要多派些人保护她们，但被吴艺拒绝了。
之前她是因为安安琪琪才同意每次出门都带那么多保镖的，事实上她一个人出门有月梅一个足矣，只是程颜晴太过粘着她，所以她没法开车，便答应了殷珏又加了一个司机。
这个家伙，不会偷偷摸摸又找了一车保镖跟着她吧？
这很像是殷珏会干的事，吴艺有些不确定。
但当吴艺看到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气质儒雅的男人之后，就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先生是……”吴艺看着来人，觉得他倒不像是个坏人，更不可能是个绑匪，所以她暂时可以确定自己是安全的。
但程颜晴却有些不同了，此刻她挽着吴艺的手忽然收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看。
吴艺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忍不住看看眼前的男人：“先生是来看我婆婆的吗？”
“你婆婆？”男人愣了一下，“你是颜晴的儿媳妇？”
吴艺点点头。
“我你好，我叫陆奕辰，是……是颜晴以前的朋友，离开美国好多年了，这次回来路过殷家庄园，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碰到了。”
陆奕辰？
“对不起，我没听说过您。”
难得来一次美国，还特意跑到殷家庄园门口“碰碰运气”应该绝对不止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
而且这个碰巧也太巧了，她们刚出门他就跟上来了，都不知道在庄园附近观察了多久呢。
“但颜晴认识我。”陆奕辰笑，看看程颜晴，“颜晴，我是奕辰啊，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了，你还是那么漂亮，我却已经长了白发。”
他感叹一声，盯着程颜晴看，还伸出手想跟她握手。
但程颜晴立刻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吴艺身后，眼光有些陌生。
陆奕辰显然有些受伤，也有些惊讶：“她这是……”
吴艺赶紧解释：“我婆婆年轻的时候受过一些刺激，所以她不太喜欢和别人接触，现在家里除了我以外，她也不许其他人碰她。”
“李嫂呢？”
他竟然知道李嫂？
“之前一直都是李嫂在照顾她的，不过她年纪大了，你知道要照顾这样一个病人，是需要一些体力的，正好我有……我有类似经验，所以我嫁入殷家之后，就由我来照顾婆婆了。”
“你嫁入殷家……”陆奕辰上上下下打量她，“你和殷家少爷是相爱结婚的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
吴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当然，我们有两个孩子。”
“原来已经有孩子了啊。”陆奕辰感叹一声，再看看程颜晴，眼中终于有些愤懑，但看得出来，他的修养还是很好的，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摇摇头，“殷家当真是个吃人的地方，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嫁进去，却变成了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吴艺看看他，忽然想起殷家人人都不愿提起的程颜晴的过去，看眼前这个男人看婆婆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情意，也许她可以顺便跟他打听一下。
“陆先生认识婆婆是在婚前吗？”
陆奕辰点点头：“当然！”
“我婆婆真漂亮，当初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陆奕辰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知道眼前这个聪明的女人大概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当下倒也不隐瞒：“不错，当年我也是颜晴的追求者之一，不过还好受到了她的青睐，也是她婚前唯一一个接受成为她男朋友的追求者。”
初恋男友啊？
吴艺看得出他似乎情意仍在，当下换了个称呼：“恕我冒昧问一句，既然如此，当年婆婆怎么嫁到了殷家，而没有嫁给陆叔叔？”
陆奕辰的脸色不太好看，隔了良久才道：“我终身未娶，而她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早知如此，我当年就应该带她走的。”
陆奕辰说到这里，似乎是灵光一闪，忽然一把捏住了程颜晴的手：“现在走也还来得及，颜晴，你跟我走，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照顾你，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