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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俏三日回门之后,第四天便带了丈夫到郡主府里拜见染尘师太,感谢她对自己的提携之恩。
云浓看到吕孝光,倒觉得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蠢笨不堪,虽然不是戏文里那种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但也不像三胖那样,怎么也可以算得上忠厚老实,再看云俏粉面含羞,唇边抑都抑不住的笑意,而吕孝光虽然坐在染尘师太和自己这两位大美人对面,可是还是时不时的拿眼去偷瞄自己娘子,云浓算是完全放下心来。
“成了,你们也不必陪着我了,叫常管事陪着吕公子下去喝杯茶,”染尘师太知道女儿跟云俏还有体己话要说,便摆手放人了。
“怎么样?我看吕公子,不,吕姐夫人不错啊,哪有云瑶那丫头说的那么不堪?你呢?新婚快乐否?”两人一到维俪院,云浓便迫不及待问道。
今天云俏打扮的极为来到华丽,大红色的及膝貂皮出毛刻丝袄,暗绿灰鼠皮裙,裙摆上榴开遍地,还到交九,已经披了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领子上的盘扣都用了硕大的珍珠,她看云浓歪着头打理自己,不由脸又红了,局促的拽了拽身上的披风,“其实没那么冷,他硬叫我穿上-”
“那是他心疼你,不过你这么一打扮还真是漂亮,”云浓怜惜的牵了云俏的手,“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就想着跟吕公子把日子过好就成了。”
“嗯,相公跟我说了,他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家里的生意有大哥二哥,以后回了无锡,相公就将吕家的族学给办起来,再请几个大儒,好好为吕家培养子弟便了,”显然云俏对这种生活也很向往,说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让听她说话的人都是满心喜悦。
“吕公子的想法挺好的,有道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吕家现在生意做的这么大了,往上走的空间也有限,守业比创业更重要,你们小两口做的事,比吕大公子和吕二公子的一点儿都不差,甚至更重要些。”钱万三富可敌国,皇上想要他的命,钱再多也没有用处。
“嗯,相公也是这么说的,你别看他人看上去木木的,其实想法多着呢,他是内秀,”短短三日,吕孝光在云俏心里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提起他来,也一副骄傲的样子。
“还内秀呢?这才几天,就夸上了,”云浓抿嘴一笑,打趣道。
云俏甚少跟人玩笑,听云浓这么说,有些急了,一本正经道,“我这都是实话,真的,你是没有跟他说过话。”
“好啦,我知道了,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已经相信了,你能这么想他,我也算是放心了,”云俏婚事从心甘情愿到幸福甜蜜,这一变化云浓也很替她高兴。
“昨天我回洪山,见了大伯父,这是他叫我给你的,说是你成亲他没在京城,也没能够帮你添妆,”云俏从自己丫鬟手里拿过一只匣子,推到云浓面前,“这是大伯叫我捎给你的,说是当初你成亲的时候他跟伯母都不在京城,也没有给你添妆,这些东西是补给你的,希望你别怪他送的晚了。”
这个时候给自己补嫁妆?云浓狐疑的打开匣子,只见里面一色拇指大小浑圆的黑珍珠,粗粗一估价值不下千金,“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跟这个隔房的大伯云天赐并不熟悉,从哪边论也当不得他送这么厚的礼。
见云浓不肯收,云俏的脸又红了,赧然道,“其实也不是啦,这次大伯授了山东巡抚,我不懂啊,就是这么胡乱猜的,可能大伯是想谢谢秦大人,大伯还说,以后还请你看在亲戚的面上,多多照看大伯母跟大哥他们,这次他是只身赴任,不带家眷过去的。”
巡抚主管一省军政民政,从二品另授兵部侍郎衔,这次云天赐直跳两级去了山东,还留下了妻子儿女,云浓轻敲炕几,看来他是赌上了全部身家性命了,“你回去跟大伯说,这些东西我不能收,他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让他放心,大伯母有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送走云俏待秦翰下衙,云浓便向他提起云天赐的事情,“他升的太快,会不会被人怀疑?”虽然上阵父子兵,可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姓云了,这样提拔自己亲戚,叫人看了还不定生出什么样的议论来。
秦翰因为忙着外头的事情,已经许多天都没有顾上跟云浓好好说说话了,“能议论什么?顶多说东宫任人为亲,到了山东那边霍家的船下海时,大家也只会认为云天赐以权谋利,跟自己亲戚一起做生意,谁会想到那船里的货到了半路就会卸下,换上登州水师呢?”
虽然每天晚上还是能够见到他,可是云浓还是清晰的感觉到秦翰瘦了,她看秦翰说完又要出去,忍不住将他一拦,“今天不去书房不行么?你已经好多天没有陪我跟母亲吃过饭了,咱们在恬达院用完晚膻,后面的桃园里的桃花开了,咱们过去转上一转,早些回来歇息不行么?你就只当为了我放一晚上假。”
妻子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满是关切,秦翰心头一热,“好吧,辽东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动,咱们也犯不着自己吓自己,我就歇一天好好陪陪你。”
梁尘师太看到云浓夫妻一起过来,也十分高兴,一边吩咐灵珀下去跟厨上说再添几道秦翰爱吃的菜,一边嗔道,“也不知道太子成天叫你都忙些什么,竟然连家都顾不得回了,你算算,一个府里住着,我都几日没见你了?”
“是我的错,待那边的事了了,我就上书称病,好好在家里养上一年半载,陪陪母亲跟浓儿回云南去转转,”秦翰已经在想辽东结束之后的事了。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没想到我还有回去的一天,”梁尘师太一下子激动了,“也不知道侯府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浓儿,到时候我带你看看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还没等云浓应下,梁尘师太已经有些泄气,“可是那边的事要什么时候才能了啊?太平了这么多年,哪里去找能征惯战的将领去?要是你们外祖父还在就好了。”
“母亲您放心吧,不一定靠打的嘛,再说了,真打咱们也不是打不起,有一件事只怕过几天你们就会听说了,英国公府的高舜丰,跑了。”秦翰帮梁尘师太跟云浓一人挟了一筷子菜放在她们面前的小盘子里,“等消息传来,你们该到英国公府去看看,就去看看,这事儿啊,传的越大越好。”
“你的意思是?高舜丰跟着罗慧玉跑了?!你干的?”云浓瞪大眼睛,可真舍得下本儿啊,为了辽东。
秦翰对云浓的领悟力习惯了,回瞪她一眼道,“什么叫‘我干的’?我干什么了?”
“停,你们说什么呢?就像浓儿说的那样,高家小子跟罗家丫头跑了,关应淳什么事儿?你为什么说是他干的?这两个人伤风败俗与应淳有什么关系?”这种罪名梁尘师太可不许任何人往秦翰头上扣!
“母亲,不是这样的,”云浓凑到梁尘师太身边小声道,“高舜丰跟着罗慧玉跑了的事,应该是你女婿安排的,”说到这儿她冲秦翰甜甜一笑,“我猜的可对?”
“是,贤妻高明,”秦翰回了云浓一笑,“快吃吧,吃完你不是说还要到桃林里看桃花吗?”
梁尘师太也明白了云浓话里的意思,不由叹了口气,“唉,那些文臣清流成天说勋贵之家是国蠹,好像这个国家都是他们在出力勋贵们只会吃饭享受一样,可真要是出了事了,还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儿舍了子孙的性命往上冲啊?高家小子这一去,一招不慎,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说,算了,快吃饭吧,就按你说的,待高家消息出来,我们就过去看看,也帮着,散散消息。”
梁尘师太的一番话叫大家都没了心情,三人默默的吃完饭,梁尘师太也不再留他们,云浓跟秦翰也没有急着回维俪院,两人也没带丫鬟,秦翰亲自挑了灯笼,二人往桃林方向散步。
“早知道就叫人在桃树上挂了灯笼了,那样才好看,”芊丝亭虽然拆了,可桃花林还在,只是黑漆漆的分不出哪是花哪是叶,秦翰将手中的灯笼举高,“我记得看你站在桃花树下,真跟桃花仙子一般。”
“怎么?不再因为我见姓彭的生气了?”云浓叫秦翰出来,看不看的到桃花根本不重要,她只是希望秦翰能够放松一下,不要把弦绷的那么紧。
“生气?你过去跟他有说有笑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好像很生气,又很失望,恨不得直接过去将你拉走,”秦翰失笑道,“大概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将那灯笼挂到树上,对,就那儿,”云浓指挥着秦翰将灯笼挂好,看他疑惑的望着自己,也不说话,走过去直接搂了他的腰将头靠在秦翰的胸前,“别再生气啦,我现在能明白你的心情了,今天我很高兴,不对,有一件事我一直很高兴,只要一想起来,心里有很满足。”
“什么事?关于我的?”云浓很少在外面这么主动,秦翰打开身上的斗篷将云浓裹在怀里,“那你可得给我讲讲。”
“其实就是高舜丰这次的事,其实这件事由你来做,或许效果会更好,毕竟罗明玉是罗宪庆的女儿,你若是跟她回去,会更容易查清楚辽东的事情,可是你没有,”云浓在秦翰怀里仰起脸,“我这个人很自私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虽然我可以跟自己说,你是为了大局,为了永安,可是心里会存上疙瘩,所以你以前骂我是对的,当初我说为了慧安长公主才那么做的,不论我的出发点多么好,我的方法用错了。”
云浓不能跟秦翰说自己与常人不同之处,也不能告诉他自己去见彭乐达的另一个原因,可是她心里却清楚,秦翰有自己的行动给她上了一课:有些路虽然近,但如果那是拿尊严换来的,就不能走。
“现在知道错了?”秦翰伸手在云浓的翘臀上轻拍一下,觉得手感不错,顺便就留在那边不走了,“要我怎么罚你?”他没有想到云浓居然会偷偷为自己拒绝罗明玉开心到现在,心里不觉有一种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感动,“你要知道,高舜丰那小子到底是火候欠一些,虽然太子派了几个人跟着,可大家还是提心吊胆的,若是我去,那可不一样了,为了这个,你家夫君可是得罪了东宫了。”
“真的?因为你不肯施美男计,太子生你气了?他怎么这样,你是他弟弟啊,哪有叫弟弟牺牲美色的?”云浓的脸鼓的像个包子,“亏我还觉得他人不错呢,太子妃也不错,谁知道-”
云浓还没有抱怨完,就被一阵热吻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直到她发现自己双脚悬空双手紧勾着秦翰的脖子倚在桃树上,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你浑说什么呢?看来真的要好好罚罚你了。”
“那咱们回去,”身上的裙子被一只大手掀起,云浓脸一红,将头埋在秦翰的胸前,“快回去,我由你怎么罚-”
“回去做什么?你可是在这儿犯的错,我当然要在这里罚你,”微风吹来,花瓣簌簌落下,洒在云浓微仰的面上,落在她美如梦幻的眉眼间,秦翰觉得自己根本就等不到回维俪院去,“就要这儿,我要在这儿-”
在这儿?在桃林里?云浓被秦翰这大胆的想法给吓坏了,忙从他怀里努力挣扎着要出来,“不行,这是外面,还有虹霓她们都在呢,而且天太冷,”叫人发现了,她要不要见人了?!“你别胡来,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