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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去后,汐颜问褚涩,“怎么了?褚冽好像在生你的气。”
褚涩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不还是因为上次我带魔夜去给你解蛊的事情?!他还没有原谅我呗,小气着呢!”
夏月笑,“谁都知道王爷多么宝贝小姐,你那是往枪口上撞!”
见夏月口无遮拦,春归又想训斥她。
春归是四大丫鬟的老大,平常也是她管着其他三人,在她们中间很有威信。夏月忙嬉笑一下,“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嘿嘿,王爷又不介意,是不是,王爷?”
汐颜脸色很凝重,看着褚涩认真道:“刚刚我没好问,现在褚冽出去了,我问你,太子也被你们……杀了?”
褚涩摇头,“被送去宫了。父皇会处置他的。”
他的眼睛里也是一抹说不清的神色,毕竟那是他的胞兄。
大概过了一刻钟时间,褚冽和扶劫从外面进来,褚冽走到汐颜身边,握住她的手,淡声说:“我想你和扶劫很久没见了,不如这几日让春归陪着,留在这里,放松一下?”
汐颜不敢相信褚冽会说出这种话,平常他可是半步都不让自己离开王府的,“你说的是真的?”
褚冽点头,“真的。”
汐颜听到这话后,先是很开心,然后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为什么啊?”
这时扶劫走上前,温声道:“汐儿,这是我请求王爷的。你若是不想留在这里,随他回去便可。”
“不,不是的,扶劫,我是不是这个意思,”汐颜摇手,“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我当然愿意陪陪你。”
“恩,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一下先休息睡一觉,天亮了以后我陪你去容府,带你姐姐去治病?”扶劫笑说。
“好。”汐颜也笑笑,然后深深地看了褚冽一眼,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已经是三更天,褚冽和褚涩骑马回容府,路上褚涩蹭到褚冽身边,“那个,对不起啊,老九……这都过去几天了,你就别生气了,原谅我吧?好嘛好嘛?”
褚冽冷声道:“那你要给我说出,为什么你今天会突然跑去容府?别再跟我说什么看到信号弹。”
褚涩知道瞒不过褚冽,只好实话实说,“是魔夜。魔夜找到我说她用什么眼睛,看到你们在容府那边出了事,让我快点赶过去。”
褚冽暗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又说:“这几日布置一下王府。”
“什么意思?”褚涩一头雾水,“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突然把汐颜放在扶劫那里了?你可没那么大度的,别想骗我哈!”
褚冽也没打算瞒他,把刚刚在扶劫宅院里,他与扶劫在院落里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遍。
刚刚他跟扶劫出去后,他直接问扶劫,“我想再次确认了一下汐颜的情蛊,到底可不可解?”
扶劫摇头,“如果可以,我还等什么?”
“那按你说的还有五日的时间,五日后蛊虫就会醒来!不,我不能让这一天到来。绝对不行。”
“那就把她交给我。她不见你,蛊虫的折磨便会少一分。”
褚冽出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也说过,她就是在睡着也会梦到我,也会被折磨。情蛊不能彻底根除,她永远不会幸福,也是我永远的心病!”
“你想怎么样?”扶劫见他一脸决绝,也猜出个多半。
褚冽冷声道:“你帮我照顾她几日。”
“你想做什么?”扶劫沉思了一下,“是不是和风吟有关系?”
褚冽沉思一下后,点头,“这个时候,我不得不答应风吟的所有要求。”
“所有请求?”扶劫顿一下,“她想要什么?风吟爱你,她无非想要得到你,但是我不允许你做出有负于汐儿的事情!”
“没得选择,不是吗?扶劫,你的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情蛊对一个人的毁灭性。”
?扶劫忽然说:“你上次在芦因河边,跟我说过的汐儿的“犯病”,我想这并不是因为她受到了情蛊的控制。”
褚冽凝眉看他。
他继续道:“这应该是一种新的魔力,这种东西控制着她的心智,让她时而脑海中会出现一些幻听,人会跟着那些声音,作出一些自己事后完全无法理解的行为。它也能激发出人的心底最深的恨意,而它就是“恨离”。是魔族人……我回国堡以后,研究了一下数百年前国主们的手记,看到了这个。”
魔族,魔夜!褚冽冷笑,“所以,若是到时候情蛊醒了,或是没有除掉她的话,情蛊发作,而‘恨离’再次冒出来……”他停住,那样的画面他简直不能想象。“所以我必须答应风吟,只要我娶了她,她便会给汐颜花毒。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忍。”
明知道娶的是别的女人,但是为了他的傻女人,当前,他必须也不得不这么做!
扶劫嘴角依然挂着笑,不可否认他对汐颜的爱意,已经到了除却生死以外,精神也可以死的地步。
“我把你叫出来,就是想跟你说,这几日先让汐儿留在你这里。我怕她看到那一幕再被刺激。”
扶劫同样不想汐颜受到伤害,只能点头,“好。”
褚涩听完褚冽的话后,叹道:“原来如此!”
天一亮,褚冽便一个人去了皇宫。
早朝期间,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大臣对褚稷的行为,恶言与舆论,已经足以把皇帝气到吐血。
“……众爱卿,所言极是。”皇帝说。
褚稷他违抗皇命,擅自救走将砍头的要犯,已是重罪;而今再次无视皇命,擅自出府并预谋一场暗杀其他皇子的行动,简直不可忍。
“把褚稷带上来!”皇帝大吼一声。
狼狈不堪的褚稷,被几个侍卫压了上来,刚跪下,皇帝就大怒道:“太放肆了!你简直太放肆了!”他拿起一本奏折,砸向跪在地上的褚稷。
随后是一阵恶骂,可是皇帝好像越说越气,最后咳嗽不断,褚冽这才开口道:“父皇,请您保重龙体,不要动气!”
皇帝摆摆手,眼睛里却是失望,“把褚稷给朕拉出去!关进天牢,永世不得再见天日!”说完后,又扔下一圣旨,“那个邓淙越,斩立决!老八老九,你们两个看好了,断不可让他再逃脱!”
“是。”
下朝以后,褚冽被皇帝再次叫去书房,长久的谈话后,皇帝说,不日便会把他立为太子。
这也是众王公大臣的意思。
是人心所向。
走出皇宫时,褚冽终于长出一口气。
是的,从前到现在,太子之位是其一位;其二,是他不用再担心褚稷会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对汐颜实施陷害和暗杀。
褚稷这根利刺终于算是彻底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