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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鹤却说:“我句句属实,都是我的心底话,嘉和,我跟你过不下去了,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吧。”
温小姐这时候插嘴道:“是啊,陆夫人,你跟志杰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志杰注定是被人崇拜,被大家所喜爱的大才子,你们实在是不般配,这么拖下去大家都痛苦,不如欢喜解姻缘。”
陈怡玢似笑非笑,环顾了陆云鹤和坐在他身边的顾思浓、温、刘几人,说:“我跟他不般配……当年结婚的时候,陆云鹤就不喜欢我,为什么当时不跟他的父母说不同意?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跟我生孩子?又为什么要踩着我的肩膀借用我陈家的实力?”
她直直看向陆云鹤:“陆云鹤,当年你若是敢跟父母说不娶我,娶你喜欢的女子,我敬你是个男人,你娶了我,享受了我陈家给带来的便利,就要对我陈嘉和负起责任,就要对自己的家庭尽到义务,可是你呢?你争取过什么,努力过什么,替别人考虑过什么?”
一番话把陆云鹤说得满脸通红,他说:“我跟你结婚之初,是想跟你好好过的,可是你、你不通文墨,不懂风情,我跟你实在是不配……”
旁边的刘岳照打趣说了一句:“是男人都想找个心意相投、□□添香的妻子啊。”
温小姐配合道:“是啊,而且两人要学识相当,有共同的理想和奋斗目标,那样才能称得上夫妻啊。不仅男人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女人也要找到相依相知的伴侣才对。”温小姐在沙弗受到了新兴的女权思想的影响,提到伴侣、夫妻这些词的时候也不避讳,反而开始劝陈怡玢:“你们双方都这么痛苦,何苦再这么纠缠下去,你再拦下去,以为就能拖到他回心转意么?”
陆云鹤道:“是的,嘉和,你再拖下去我也不会回心转意的,爱或者不爱这是没法用婚姻控制的,我的心是不受控制的,你只用一纸文书来羁绊我作为丈夫的身份,但是我的人、我的心你是管不住的!我不喜欢你,很抱歉,是真的不会喜欢上你的。”
陈怡玢听到陆云鹤的话,不怒反笑,“哦,那你喜欢谁呢?”她笑盈盈的说:“喜欢温小姐?”话刚落下,温小姐脸上露出佯装的怒意:“请你不要乱说话,我们是好朋友。”
陈怡玢又将目光在顾思浓和陆云鹤身上扫了几眼,陆云鹤赶紧说:“我没有喜欢谁,但是我不爱你。”他直盯盯的看着陈怡玢,说:“请你放我自由。”
陈怡玢其实早就动怒了,尤其是陆云鹤这一番所谓爱不爱的这番话,但是她仍旧让自己保持着笑容的状态,旁边的王绶云上次也经历了陈怡玢大战陆云鹤的事件,陆云鹤太激动没注意,他可以注意到陈怡玢上次就一直保持这种笑容的!
今天盛装出席的陈怡玢更是很美丽,如果一个外人在座的话,其实会觉得陆云鹤明明有一位这么漂亮的持家有道的贤良妻子,又为什么非得蹦跶的要离婚,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不是很好么?
陆云鹤跟温小姐和其他别的女同学搞暧昧的时候其实这也是无所谓的,但是当他跟顾思浓谈了恋爱,真正的坠入了深深的爱河,他就知道,依顾思浓的骄傲性格是不会给他当二房或者所谓的洋太太的,那时候特别流行老家一位旧式太太,城里一位新式留洋的女郎作为太太的,但是顾思浓不会做所谓的洋太太,所以陆云鹤必须趁着顾思浓没回国赶紧向她求婚,他已经等不及将她娶进家门了!
陈怡玢仍旧是笑,宴会厅里关闭了闪亮的大灯,开始在昏暗的灯光下放着舒缓的歌曲,一些男男女女们拥在一起在舞池里跳舞,昏黄的灯光之下衬着陈怡玢一身紫色绸缎的旗袍流光溢彩,她的红唇在灯下仍是那么耀目,她笑着说:“好啊,我可以跟你离婚。”
旁边的二哥听到这句话,稍微挣扎了一下,可是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陆云鹤和陈怡玢之间对话,他到底也没有出声说什么了,在因为陆云鹤的话感到生气的时候甚至有对自己识人不清的颓丧感。
陆云鹤一下高兴极了,“太好了,嘉和,谢谢你。”
陈怡玢:“我能问问你,我们离婚这件事,还是国内第一起,你要怎么办呢?”
陆云鹤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登报说明,让所有人都知道,新社会到了,男女可以自由离婚,可是自由恋爱,我们不再被封建压迫了!”
二哥一听,立刻道:“不许!不许登报!”登报了,让他们陈家的脸面放在哪里!
陆云鹤却劝二哥,说了一番这是能开启民智、鼓励大家突破封建压迫,解放自我,释放天性的好事之类的话。
二哥一听,他心里想着他们陈家对陆云鹤有多好难道陆云鹤自己不知道么?现在出事了,不仅把他的妹妹给休掉了,冠上了一个离婚的名头还要登报声明,难道要全华夏的人都对陈嘉和、对陈家指指点点么?
二哥从坐下来,听见陆云鹤和陈怡玢谈离婚这些事就一直在积压的怒气一下爆发了,说:“你愿意登报声明通告天下,请你在你第二段婚姻去做,我妹妹陈嘉和为你陆家孝顺公婆、诞下长孙,我陈家对你陆志杰可谓是苦心栽培,连我们的尊师都是我跟大哥为你引荐的,吾妹嘉和、我陈家都对你陆云鹤和陆家可谓是仁至义尽,你登报告天下是想让我妹妹下半辈子都活在众人的指摘里么?一人没有过失的女人就得活在人们的闲言碎语中么?这就是你对我陈家、对为你陆家劳苦功高的陈嘉和做的回报么?你不知恩图报不说,还恩将仇报,试问,你的功德文章,你的道德品行,就只让你做这种事情么?”
陆云鹤也激动了,说道:“你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家族和个人的得失,你要想到这件事对华夏百姓的帮助,以后他们的生活会因此而解放啊!久诚兄,不要这么狭隘!”
给二哥气的,这时旁边的陈怡玢插了一句,语气还是不紧不慢,说:“你要登报也行,你就写:今陈怡玢和陆云鹤正式离婚,兹因陆云鹤薄情寡性、忘恩负义、抛弃原配,今后俩人桥归桥、路归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看行不行?”
陆云鹤生气:“请你们别胡搅蛮缠,我们作为华夏第一对离婚的夫妻,应当为开启民智做出贡献。”
陈怡玢看到刘岳照还有温小姐等人都是一副特别支持陆云鹤这番话的样子,就觉得可笑,陆云鹤慷慨激昂的讲述的这番话,好像他这样就会拯救世界一样,让她觉得特别可笑。
就在众人争论的时候,黄老爷和顾卫民也走了过来,顾卫民走过来发现顾思浓也坐在这一圈人里面,而且发现二哥坐在陆云鹤和陈怡玢中间,一份和解劝架的样子,顾卫民老精事故,心想不管结果如何,他的女儿不能在其中担上什么名声,若是陆陈俩人离婚成功了,陆云鹤转头娶了浓浓,以后让人怎么说浓浓呢?
顾卫民当下对众位说道:“我和小女不日即将离开沙弗回国,杂事颇多,我们就不叨扰众位欢聚了,先行一步了,浓浓,跟我回家吧。”
顾思浓刚站起来,陈怡玢怎么会让他们俩走,本来合计陆云鹤跟她诚恳的说实话,把责任担起来,她把字签上,也就离婚了,没想到陆云鹤这人逃避成性,连这个时候都要把这个责任推到她身上,还当着众人的面落她的脸面,她陈怡玢的脸面是不值钱,但是他陆云鹤的脸皮就得跌到地上任她踩踏才是!
张嘴说道:“顾小姐和顾先生先别着急走。”
顾卫民和顾思浓心里都觉得一凛,想到陈怡玢能将信寄到他的住宅处那件事,更想离开这里了,顾思浓当下说:“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去歇歇,你们继续聊。”
陈怡玢仍旧温和的口吻,好像在关心:“那也好,希望您二位明天还有时间关注国内和沙弗的报纸,报纸上会登载着一位16岁的少女写给一位有妇之夫的情书,顾小姐这么有文采,才貌双全,英文情书也写得仿佛诗歌一般,让我这个没有女中毕业的人十分佩服,顾先生好家教呢。”
顾思浓和顾卫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顾卫民冷脸道:“陆夫人不要说没有根据的事情污蔑我小女,虽然我跟为兄是朋友,但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旁边的二哥听到这番话都呆住了,顿时明白了陆云鹤什么跟陈怡玢性格不合,根本就是另寻了姘头!
陈怡玢道:“您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知道,但是今天你们泼在我陈怡玢、泼在我陈家身上的脏水别想就这么完事!”
陆云鹤听见情书什么的也都傻了,陈怡玢怎么会知道情书的事?他还强做镇定,想着她是瞎说的诈他们而已。这时却见陈怡玢从手边的手包里拿出一封米白色的信件,陆云鹤、顾思浓、顾卫民同时变了脸色,顾思浓甚至觉得自己从脚到头顶斗都是冰冷的!
她打开信封道,跟陆云鹤说:“如果你低三下四来求我,跟我道歉,向被你杀死的孩子道歉,我会跟你离婚,可是你非要好处你都占尽,什么坏事都是别人做的,那我别怪我撕破脸了,别以为会你们写几首诗,全世界都得围着你们转了。”
陆云鹤看到她拿出信想到陈怡玢不会英文,未必能认出来,如果她将信给其他任何人来看,他都能趁这个机会求个情,将这个事情大事化了,但是没想到陈怡玢拿起信就开始读了起来,用她上辈子练就的标准牛津口音:“我亲爱的杰,你才刚刚离开,我却已经极度思念你,我们才手拉手走过的地方还留着我们的剪影和芳香……”
才开了个口,顾思浓就已经失控,大喊:“不要念了!不要念了!”自己写的信怎么会不知道!
陈怡玢笑,她娇媚的红唇仿佛是染上了血的痕迹一样,让顾思浓是觉得那么恐怖,陈怡玢的语气仍旧那么轻柔,笑着看着陆云鹤和顾思浓:“是不是以为我不会英文就把我当傻子耍呢?什么解放封建婚姻的束缚,什么开启民智,什么释放天性?陆云鹤,你另找外找情人就直接明说,何必假惺惺的好像全世界人民都等着你去拯救?”
旁边的黄薇甜这个解气啊,但是嘴上还是一副夸奖的语气说:“顾小姐果然文采了得,才思敏捷啊!当得起刚才陆同学夸奖的才貌双全四个字!”
陈怡玢看向已经有崩溃的趋势的顾思浓:“顾小姐,现在您的身体还好么?”顾思浓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大辱,直接跑了出去!
顾卫民看向陈怡玢道:“我顾卫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二哥关键时刻站出来:“政宗兄,我陈嘉兴恭候你的大驾。”
顾卫民冷哼一声,跟着也走了出去。
陆云鹤看到顾思浓哭着跑了出去,十分焦急,跟着也要跑出去。
陈怡玢却道:“王绶云,拉住陆云鹤!”
王绶云来不及思考,立刻拽住了陆云鹤,虽然他是陆云鹤的朋友,但是他经历了两场陈怡玢对阵陆云鹤,都见到陆云鹤惨败的样子,在他看来,如果陆云鹤坦坦荡荡跟陈怡玢谈明白,跟陈家说明白,不见得陈家会不同意,也许阻力会有,但是不会到现在这一步,现在这圈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万一传出去,陆云鹤也许得一个风流的名声,但是顾思浓可就不太好了,像许广宏大师那样的官宦大儒世家,她想嫁进去当儿媳妇,那真是想都不要想了。
陆云鹤挣扎,“你拉住我做什么?”
陈怡玢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过来,哒哒哒的皮鞋声音好像踩在陆云鹤的心里,他看着陈怡玢穿着一身合身的旗袍,那么袅娜美丽的样子,心里一边是愤怒一边是慌张,“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陈怡玢道:“来,陆云鹤,我跟你离婚,我陈怡玢等今天等了很久了。”这漫长的一刻,她等了六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