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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鸣也是脸色铁青,躬身道,“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转身向小厮命道,“将那贱婢拖到地牢里去,好好用刑,让她说出那男人是谁!”
经这一事,阮一鸣铁了心狠查下去,搜出的赃物再一件不落,全部细细审个明白,传令从重发落。这一查,老夫人院子里,四个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二十个小丫鬟,再有各等妈妈,加起来四十余人,竟然有一大半不能干净。
阮一鸣早气的脸色发黑,秦氏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这一回,这院子里自己的人大半逃不出去。眼看只剩下红莲手中的一个包袱没有打开,不禁咬了咬牙,说道,“那个包袱里是什么,打开吧!天不早了,早些审完,大伙儿早些歇息!”
“是!”红莲轻应,说道,“这是甘妈妈床下搜出来的,奴婢看着稀奇,却不知道是什么?”上前将包袱放在案上打开,露出里边一些似木非木的东西,另有一个小包,包的是一些褐色小粒。
阮云欢皱眉道,“这些是什么,你为何说稀奇?”
红莲道,“前几日奴婢见青萍姐姐在院子里晾晒防暑的药材,虽然和这个不一样,却又有相似之处,便疑心是药。可若是药材,怎么会藏在床下?还用一些杂物压着!”
阮云欢挑眉,低声道,“是啊,若是寻常药材,藏起来做什么?”说着转头去瞧阮一鸣。
跪在地上的甘妈妈却喊起撞天冤来,大声道,“这些不是老奴的东西,老奴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睛望着案上打开的包袱,露出满脸的震惊。
秦氏瞧见那些东西,瞳孔猛的收缩,说道,“莫不是甘妈妈有了什么隐疾,不愿意让人知道?”心里恨的咬牙。这个蠢奴才,怎么可以把罪证留下?
甘妈妈忙道,“是啊,老奴这几日睡不安稳,便寻了些药材泡茶喝,可是……可是……”眼睛望着那些似木非木的东西,却皆是疑惑。小包里的褐色小粒她自然认识,可那个东西,确实不是她的啊!
阮一鸣冷哼道,“奴才有了隐疾,岂能留在母亲这里服侍?”微一沉吟,说道,“如今天色已晚,唤太医怕是引人注意,云欢,你将青萍唤来,辨别一下这是何物?”自寿宴一事之后,陆太医对青萍赞不绝口,也让他对那个娇小的丫头有了些信任。
秦氏忙道,“一个小丫头,不过认识几味药材,哪里当得了大事,将药房的管事唤来才是!”
阮一鸣冷道,“药房的管事如今在地牢里,又唤谁去?”
秦氏脸色一僵,说道,“若不然,前街上有保安堂坐诊的张大夫,请了来也是一样!”
阮一鸣听她先是句句替甘妈妈遮掩,见遮掩不过,现在又极力反对青萍前来检验,向她认真瞧了一眼,摇头道,“还是唤青萍罢!”语气瞬间变的极为冷淡。
秦氏一惊,便不敢再说,只是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甘妈妈。
阮云欢见秦氏不语,便道,“既然是爹爹要用,便请爹爹命人唤她来罢!”不使红莲去,自然是避嫌的意思。
小厮奉命去锦阑轩唤来青萍。青萍向众人见过礼,先将褐色小粒拿起来嗅了嗅,说道,“这是地聪子,确实是用来定神之物!”
阮云欢眼神骤冷,抬眸向老夫人一扫。老夫人脸上神情不变,只抬了抬眼皮,两人目光一触,都没有一丝变化,又各自移开。只这一眼,两个人心里已经了然,往日给老夫人下药的,便是这个甘妈妈!
阮一鸣听说真是安神的药,皱了皱眉头,指着似木非木的东西问道,“那种呢?”
青萍拿起一段来瞧了瞧,又放在鼻下一闻,脸上闪过一层惊异,说道,“是落苏子!”
“落苏子!”阮一鸣与阮云欢齐声惊呼出声,秦氏却是一脸惊骇。阮云乐却结结巴巴的道,“那……那不是前几天说的药吗?”
落苏子这味药材,如今在阮府已是相当的出名,众人纵不知道它长的什么样子,却也知道,当初有人试图用它毒害老夫人。如今这药材竟然在甘妈妈的包袱里出现……
阮一鸣瞬间脸色大变,喝道,“你这老贱奴,胆敢毒害老夫人!”上前一脚将甘妈妈踢翻,一脸惶急,转向老夫人道,“母亲,你……你身子可有哪里不好?有没有被这贱奴下药?”
老夫人也是一脸震惊,茫然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阮一鸣回身向甘妈妈怒喝,“贱奴,快说,有没有给老夫人下药?”
甘妈妈吓的脸色惨白,连连磕头道,“老爷、夫人,那地聪子确实是老奴托药房的小厮买来的,那落苏子老奴确实不知啊!”
阮一鸣想起当初青萍在寿宴上说的话,若是下药成功,老夫人只有三个月寿命,不由惊的手足冰凉,问道,“青萍,你从老夫人的脉象上可能查出有没有下药?”
青萍满脸为难,说道,“奴婢只是学过几日药理,辨别药材料无差错,却并不通医术!”
阮一鸣咬了咬牙,向小厮道,“你即刻拿我的帖子,去请陆太医速速前来!”
小厮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却听罗妈妈“唉呀”的一声,说道,“老夫人用了药不久,想来药渣子还不曾倒掉!”府里回收厨余之类有固定的时辰,晚上熬过的药,通常都是第二天一早来收。
青萍喜道,“若有药渣,青萍便可辩出里边都是什么药!”
阮一鸣忙向小厮命道,“你去厨房里外去寻,将寻到的药渣皆带了来!”小厮忙应命奔了出去。
甘妈妈闻言,整个人更是吓的浑身颤抖,抬起头,悄悄向秦氏瞧了一眼。对上秦氏凌利的目光,只觉得心头一寒,又忙垂下头去,心里只盼这青萍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学艺不精,熬过的药渣分辨不出什么。
隔一会儿小厮奔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煎药的药罐,说道,“药渣还不曾倒掉,奴才便连药罐一并取了来!”
青萍忙上前接过,说道,“辛苦小哥儿!”将药罐在案上放了,揭开罐盖,探手取了些药渣放在鼻端嗅了一会儿,微微皱眉,说道,“这里倒没有落苏子的味道!”
阮一鸣顿时松了口气,点头道,“还好!还好!没有让这老贱奴得逞!”
秦氏忙道,“既没有下药,便拿下去罢!这个时辰药渣还不曾倒掉,这些奴才当真养的懒了!”
甘妈妈也是眼中露出些喜色,忙磕头道,“是!是!夫人责罚的是,是老奴一时躲懒!以后再不敢了!”说着抬头,向一边立着的一个小丫头望去。
小丫头会意,说道,“奴婢拿去便是!”说着上前要端药罐。
“等等!”青萍一手将她挡开,又将药渣嗅了嗅,喃喃道,“奇怪!”
阮一鸣神色一紧,说道,“什么奇怪?”
青萍曲膝行礼,回道,“这药里虽没有落苏子,却有地聪子!”
“地聪子?”阮一鸣一愕,说道,“地聪子不是安神的药材吗?有什么不妥?”
罗妈妈奇道,“地聪子?老奴不记得老夫人药方上有这味药!”向跪在地上的甘妈妈瞧了一眼,说道,“甘妈妈用来安神的药,怎么会放在老夫人的汤剂里?”
青萍道,“老夫人这剂药里,大多是温补的药材,加入地聪子虽不打紧,却会冲淡一些药的药性。”
“会有毒吗?”阮一鸣赶着问了一句。
“无毒!”青萍摇了摇头。
秦氏松了口气,说道,“前几日闻母亲说夜里易醒,是不是便配了些地聪子在里头?”说着便向老夫人直直望去,目光里充满威胁。
老夫人微一抿唇,见阮一鸣也望来,只得点头道,“就是寿宴之后,夜里惊起几回!我曾说过两句,不想她们便记下了!”
“原来如此!”阮一鸣松了口气,说道,“无毒便好,只是这老贱奴竟然有落苏子,也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青萍脸色微变,失声道,“不对!”
“怎么?”阮一鸣忙问。
秦氏皱眉道,“青萍,既然老夫人的药里没有落苏子,也没有毒,还能有什么不对!莫要主子夸你几句,便将自个儿当了神医!”语气明显的不耐之中,却夹杂着一些紧张。
青萍被她一说,身子缩了缩,微微抿唇,向阮一鸣瞧去一眼。
阮一鸣旁的事或者不大放在心上,但是事关老夫人的安危,倒着实要紧,见青萍犹豫,不由皱眉道,“有什么不对你说便是!”
青萍得了他的话,便道,“奴婢还要再查一下!”见他点头,便去将药罐里的药渣都倒在案上,用帕子将里边的残渣擦尽,才凑首过去。嗅了两下,眉宇微挑,回身禀道,“回老爷,这地聪子不是近日加进去的,从这药罐的味道来看,应该是常用之物!”
“常用之物?”罗妈妈惊异道,“近几年来老夫人精神不济,常常嗜睡,要这安神的药做什么?”
这一点阮一鸣自然也清楚,也是满脸疑惑,问道,“罗妈妈,你果然记得清楚,陆太医开的方子里没有地聪子?”
罗妈妈道,“那方子老奴还收着,请老爷稍等!”说完行了一礼,进了里间,跟着出来时,手里便拿了一张方子,说道,“这便是陆太医当初开的方子,请老爷过目!”
阮一鸣接过展开一瞧,果然不见有“地聪子”三字,不由脸色微变,抬头望着青萍,问道,“这地聪子长期服用,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