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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那天晚上张福夫妻去张老爹那里生了什么事情,小满并不知道。问了春娘,春娘只说小孩子家家不用管这么多,反正张福气色很好,也不像是出了受了气,小满也就不关心了。这段时间,小满家栗子能有七八百斤之多,春娘觉得差不多了,就告诉小满不需要去捡。自打秋林知道这木耳能吃之后,又带着小满去了山上,找了一大片木耳,春娘粗略估计了一下,晒干后这些木耳也有近百斤。加上捡回来核桃,榛子等野果,好长一段时间内,小满一家人都得为剥壳这项工作忙碌着。
自打秋林跟张福上了几次山,学了下套子后,他收获也是越来越多,平均每天能能套到一些兔子和野鸡。一时间,吃肉已经不是小满姐弟经常挂嘴上词了。张福脚也越来越好,现走长时间路也不会觉得疼。张福这几天闲下来时候,就会摆弄自己那张猎弓,柴刀也磨锃亮,若不是春娘拦着,张福早就忍不住进了山。一家人都感觉,好日子已经离不远了。这天傍晚,小满一家人正院子里给玉米脱粒,就听到有人院门外面叫“三叔”,张福见是王贵家大儿子,就说到“进来吧”,王成是第一次到张福家,三叔一家人围一起给玉米脱粒,院子左边整齐码放着四个大柴垛,晾衣绳上挂着几张晒干兔皮,虽然空荡却也干净整齐。就是那房子太破了,如今村里已经很少有人家还住这种泥坯房了,娘说没错,三叔家果然是穷。张福看到王成从进院子里就四下张望,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心里就有些不高兴“王成,你来找我有事吗?”
“哦,叔,爷爷让我来通知你,明天家里准备收菜了,让你和我婶去帮忙。”说完,也不等张福回答,就转身跑了。边跑还边想,奶奶常说穷是会传染,可不能三叔家待久了,不然将来我也成穷鬼了。
王成心里小心思,张福一家人并不知道,虽然这孩子表现很失礼,却并不能影响张福夫妻听到要收秋菜心情。张福是因为能有收获而高兴,而春娘则多了一点,那就是收了秋菜后,自己这一家终于不用总去张老爹上房了,不需要再看脸色过日子,幸福生活指日可待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公鸡打了一遍鸣,张福两夫妻匆匆吃了早饭,就奔着张老爹家去了。秋林拉着小满去山上下套子,原本小满是想跟着一起去,但是张福夫妻没同意,两夫妻因为不放心把秋至和秋丰也带走了。小满只能和秋林留家里,玉米已经全都脱了粒,木耳还需要晒晒,突然闲下来小满感觉十分不适应,到处找事情做。秋林看着小满坐立难安样子,干脆说道“走,姐,咱们去大河边看看。”
小满本不想去,这个时候河水凉很,鱼也都藏深水里,岸边根本也抓不到,可是想想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当是去玩了。
这条河虽然叫白沙河,可是河岸边却到处都是石头,有些小石头阳光照耀下,闪着微微光亮,小满挑了一些闪形状漂亮小石头,准备带回家去收藏,却猛然想到前世有个行当,叫奇石收藏。那些石头上,天然形成着各种图案,有如人工刻画而成,鬼斧神工,很多人都愿意高价收藏。小满也曾经网上找过一些奇石图片,惊叹大自然神奇,还曾经因为喜欢特意外出旅游时候到河边翻找过。想到这里,看到眼前这遍布河石,这里会不会也有漂亮图案呢?想到就做,小满挽起袖子,低头找了起来。找奇石,需要眼力、耐心和细心,需要是运气。小满正翻起劲,秋林好奇走过来问“姐,你这是找什么呢?”
“找漂亮石头啊”小满一脸神秘说。
“什么样漂亮石头啊?”秋林一听,是好奇,追问到。
“解释不清楚,等我找到了给你看,你就知道了。边去,别打扰我。”秋林‘切’了一声,走到一边自己玩去了。这边小满搬石头搬都出了汗,也没有找到一块满意,那边秋林却大声叫着自己,无法,小满只好去了秋林那边。“姐,你看,这石头漂亮不漂亮?”秋林手里举着一块拳头大椭圆形石头,献宝似给小满看。“漂亮,你觉得漂亮就行。”秋林见小满只是应付自己,就知道这石头不是小满要找,嘴一撅顺手就扔到了脚下。小满也没理他,就原地继续找了起来。“哈哈,秋林,你看,你看这块石头”,小满没想到,自己找了那么久,都没遇到一块合适,结果这里随意一翻,竟然就遇到了。
这是一块半圆形石头,浅灰色打底,上面棕色图案非常清晰,是一个书身打扮男子背对众人,背手立于一轻舟之上,似乎是思索着什么,意境深远。秋林见小满喜欢不行,左右看了半天,也没现哪里好看,不过是一个人站船上而已,找石头也太无聊了“姐,你自己这里行吗?我想去找虎子玩。”小满知道秋林这是感觉到无聊了,自己还能找石头打打时间,于是就点头同意了。嘱咐他注意安全,中午饿了就回家吃饭,小满和秋林就分开了。
当一个人做事情万分投入时候,时间就飞。当小满感觉到腰有些受不了时候,才惊觉太阳已经到了下午4点钟方向了。用了这么长时间,小满有了收获,这是一块近乎于圆形黑色石头,它底色均匀,石头上有些许浅红色突起,被黑色衬娇艳美丽。绝是,这些红色突起是呈梅花状,正面和背面加一起共有九朵。阳光下,这块石头泛着华丽光芒。
当小满回到家时候,张福和春娘已经带着秋至和秋丰回来了。“爹,娘,你们回来啦”小满小心把石头放到地上,然后和张福夫妻打了招呼。
“你这是去哪玩了?”春娘看到小满抱回来两块石头,当即问到。
小满献宝似,把两块石头抱到春娘和张福面前,把自己今天河边经历说给他们听,并把石头图案也指给他们看。春娘对这些并不太感兴趣,只看了一眼就回屋做饭去了,张福到是看得仔细,感慨几声后也没了下文。小满见家里人都没有什么大反应,也明白这东西张福夫妻看来,就只是个小孩子玩意儿,不当吃不当穿,又不能卖钱。若不是夫妻两人惯孩子,肯定都不会让小满往家里捡这个。
虽然家里人都不是很有兴趣,但却并不影响小满乐心情,她凑到编草鞋张福身边,笑嘻嘻说“爹,你空下来时候,能给我这些石头打个底座不?”,难得孩子有要求,虽然有些玩闹之嫌,但张福还是答应了。“行,不过你得等到冬天,现爹是没空。”
“谢谢爹”小满高兴说道。其实小满看来,这东西未必不能变成钱,古代人不是也经常自家花园里布置一些大型奇石吗?既然有喜欢大,就肯定有喜欢这些图案精奇小石头。
晚饭刚做好,秋林就进了屋,春娘看到秋林身上衣服弄脏不像话,生气瞪了他一眼。秋林边承嘻笑边讨好把手里兔子交给春娘“娘,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也不敢了。这是今天套到。”春娘接过野兔,可惜说道“又套了三只,这些日子你们明显吃肉吃够了,厢房里还有些昨天打到野兔和野鸡呢,都没吃,今天又打了这些。 三郎,要不咱把这肉卖了吧。”
因为要晒兔皮,所以小满家近一直吃野兔肉,套到野鸡就阴凉地方存放着。反正天气也冷了,放久了也不担心坏掉。但也不能放太长时间,所以这些日子春娘就惦记着有空拿到镇上卖掉。
“娘,不卖,我们吃。”秋至一听说要卖,就急了。春娘用手指点点他头,笑道“你这谗小子,昨天娘做兔肉你才吃了几口啊,还剩下那么多呢。你哥天天下套子,估计这个冬天咱家是不能缺肉,这些不卖掉,回头坏了不就可惜了了。”
听了春娘话,秋至还是不太高兴,撅着嘴眼睛盯着张福手里兔子。小满一看,哟,这娃心疼哭了,一时又是好笑起来,秋林急忙哄道“秋至别哭啊,哥还给你套,就算哥套不到,还有咱爹呢,可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你这孩子,回头卖了钱,娘给你们买猪肉吃。前儿个你不是还说要吃油梭子包饺子吗?明天娘就去你爷那里把白菜拿回来,回头给你们包白菜馅啊,听话,别哭了。”春娘把秋丰交给小满,又安慰了秋至几句,招呼大家上桌吃饭了。
自打听春娘说要做白菜馅包子,秋至就惦记上了,几乎每天都要追问春娘什么时候给他包饺子。夜里,春娘和张福哄睡了秋至后,商量道“三郎,秋菜也都收回来了,我准备过几天腌酸菜和咸菜。趁着这几天有功夫,明儿个咱们进镇里一趟吧,家里需要添置点东西了,再说我都应承了孩子们给他们包顿饺子吃,这些天几个孩子眼巴巴瞅着我,看得我心里真不得劲。”
“行,明儿个咱就去?”张福痛答应了“我明儿一早就去找守成哥,跟他驴车用用,既然去了咱就多买些。把今天打兔子加上昨天剩下那两只野鸡都拿去卖了,加上那些兔皮,也能换不少东西了。”
“嗯,我觉得也是,那就早点睡吧,明儿还得起早呢。也不知道守成大哥家明天用驴车不。”春娘嘟囔了一句,就沉沉睡去了。张福侧头看了看睡自己两边秋丰和春娘,听着隔壁屋里传出几个孩子熟睡呼吸声,无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