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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烨闲逛到宁王府,叫内侍端来一壶酒,一人坐在望月阁自饮自酌。
“怎么有空来我这?”祈安宁一身墨衣迈步走过来在旁边坐下。
子烨看着后来的祈安宁,羡慕道:“四哥,还是你这清净松快。”
祈安宁无奈道:“你这话要让母后听到定不饶你。”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可以离宫建府呢?”
“等你及冠之后自然就可以了,或者你早点让父皇给你指婚?”
“唉!”
宁王看着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这可是皇城里出了名的闲散心宽之人,从来都是没有烦愁能放在心上,今儿怎么回事了?难道有人把脑筋动到他身上了?祈安宁眼睛微微眯起,哼,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会让那人知道什么是碰不得的?
子烨压根就无视祈安宁的担忧,兴奋道:“哥,我见到她了,终于又见到她,你说说怎么可以有这样漂亮的人儿呢?感觉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一样,长得那么好看,声音那么娇媚,而且身上还带着一种特殊的香味,”说着还抬起手嗅一嗅,好似还留有香气,便举到宁王面前,“你闻闻看。”
祈安宁脸色一变,“你在哪遇到带有这香气之人的?”
子烨无辜道:“以前的一个朋友,久不在皇城,今儿无意中在街上遇到的。”
“哦。”宁王沉思半响,起身吩咐近卫去查看六皇子今天的行程,一个时辰前都见了什么人?
子烨见兄长如此重视,便说道:“就是好几年前在护国寺遇到的一个姑娘,她还打了我来着,四哥记得吗?”
经子烨一提,祈安宁也好像有点印象了,那段时间子烨还天天吵着要那小姑娘做他丫鬟呢。“你这次是遇到她了?你不是说她出去学习去了吗?怎么今天见到了?她是哪家姑娘?”
“叫颜小月,家里就一个大哥,做些经营,上次找你要的那个铺子就是卖给她了,今儿路过时正看到她在那里安排呢!”
祈安宁点点头,名字都能对上号,看来要找个时候去一趟老师家里了,再看了一眼旁边的傻小子,得叫母后关他一段时日了。
五月十六,银瓶带着的第一批货物终于赶到了皇城,颜小月叫进宝找来马车去运货。自从慕子归开始跑货,就在南市又开了一家店铺,就叫南北通货,专门经营孟津的茶叶、布匹,北方的皮毛,翡翠玉石,和一些收集来的新鲜物,生意很不错,翡翠玉石有好些都被闭月斋买了去,因为每年都要跑货,子归又开了一间车马行,平时也能出租,这样一来颜小月要用马车就很方便了。
把货拉到店铺,颜小月蒙好面纱,领着人开始摆货。这一次主要是桃花类和梨花类的面脂,各有一千多瓶,胭脂的量就比较多了,颜色种类也很丰富。
这货一到位,店铺就可以开起来了,定在后天也就是五月十八日开张,规定店里女侍的着装,楼下的统一青色交领儒裙,粉色套头半臂,楼上着统一青色交领儒裙,浅紫色套头半臂,赵丽着换成红色套头半臂。每人两套衣服互换,只要上工就必须穿这套衣服,赵丽督促,如果不遵从就罚款。上工时间早上辰时到晚上戌时,每人轮流休息一个时辰,大厅不得少于三人;每人十天轮休一天。
一直等到酉时,才到着金伶金巧去杨府,说好今天去那边吃晚饭的。
估摸着这个时辰义父应该下衙,就直接去了二进的正房,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嬉笑声,颜小月拿下面纱,人没进去就先说,“潇潇,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正要给义父义母见礼,却发现主位上坐的是杨墨承和一陌生男子,微微脸红的行了礼,“女儿莽撞了,不知义父有客,望诉罪。”
杨墨承笑道:“呵呵,无妨,也不是外人,这是我的学生祈安宁,今天刚巧遇上便来家里认认门户。毅轩,这是我义女,月娘。”
小月抬头打量一下祈安宁,还是第一次遇到义父这样慎重介绍的人,估计身份不低吧,姓祁,不会是皇家人吧,一身紫衣尽显高贵,俊逸的脸庞,只是从那紧抿的嘴角就能看的出,这是个性子冷漠之人,“见过祈公子。”
祈安宁看着眼前之人,真是个绝色佳人,还是个神秘的娇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颜色,还没有强硬的背景身份,真不知她怎么敢到处招摇过市的,想着尽有些怒气。对着小月点点头,然后对杨默承道:“老师,学生初来就闻您家喜事,也没带礼,实是失礼,容学生下次补上。”
“哈哈,莫拘俗,老夫也是刚得之,甚喜,毅轩今晚就陪吾痛饮几杯。”
“是,学生定当奉陪。”
颜小月在一旁听的迷糊,往潇潇身边靠近了些,“义父究竟有何喜事呀。”
潇潇附过来耳语,“我刚来给父亲说的呢,母亲有喜了。”
颜小月吃了一惊,“啊,当真?”
“呵呵,医师刚说已有两月啊。”
看着杨默承高兴的连眼睛都眯起来了,颜小月蹲身幅了幅,“恭喜义父贺喜义父,看来皇城是义父的旺地,才来半年就有如此天大的喜事,女儿今儿来也是有喜事说呢!”
“月儿有何喜事?”
“女儿的店铺后日开张,本来想叫义母去帮女儿那陋室去增几分贵气的,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叫潇潇去了。”颜小月打趣着潇潇。
潇潇在一旁骄傲道:“什么呀,人家本来想去的,叫你这样一说我还不去了呢?”
“当真?不去可别后悔哦!”转头对着杨默承说道,“女儿先去内室看义母了。”说完,瞪了一眼祈安宁,拉着潇潇走了,哼,叫你直直的盯着本小姐看。
杨默承自然看到这一幕,只是没想到号称煞神的宁王也在小月容貌下也会失了常态。
“唉,这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什么事儿过了都未必是好啊。”
祈安宁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学生倒认为人定胜天,这杯茶倒在酒杯中肯定是溢,但如倒在壶中呢,倒在缸中呢?”
“焉知水就只有一杯呢?”
“所以才乐无穷。”
“水至柔也至刚啊!”
“我欲故所容。”
打了一会哑迷,杨墨承率先起身,“呵呵。毅轩,走,我们喝一杯去。”
“老师请。”说着看了内室一眼才跟着杨默承去了膳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