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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锐和刘氏也是早早就过来了的,他们是打算每天都来侯府点卯,准备知道直到见到了萧殊,等他说不计较了不会为难他们才放手。
今日他们来的时候萧殊和宋暮槿已经出门了,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出门了,于是郑锐和刘氏就想了这么一出,直接在门口等着堵人。
毕竟萧殊不愿意见他们,那他们是侯府的大门都进不了,想要见到萧殊的人那就不知道要等到哪天。
刚巧他们今日出门,那门口堵人倒是个好方法,而且肯定能堵到人。
于是他们就把马车停在了侯府不远处,等一看到萧殊和宋暮槿的马车远远地回来了,就立即让人把马车赶了过去堵在了侯府的大门口。
太阳已经落山了,绚丽的晚霞映红了大半个天空,本郑锐和刘氏见还没有见到宋暮槿和萧殊回来,都已经失望了,心里还想着是不是侯府守门的小厮故意骗他们好玩的,都准备要离开回国公府了,不想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就看到了宋暮槿和萧殊的马车。
“让他们走!”萧殊没有要见他们的打算。
宋暮槿当然是听萧殊的决定,所以没有开口。
“是。”徐重应了一声,朝刘氏和郑锐的马车走了过去,把萧殊的意思传达给了他们两个。
郑锐躺在马车的榻上,知道萧殊不愿意见他们就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都带着伤过来两日了,今日更是在这里等了一天了!这萧殊竟还不见?他还想咋样?再大的谱也该摆够了吧?
“妾身下去看看。”刘氏低声跟他说道。
郑锐点了点头,“好。”
刘氏吸了一口气下了马车,带着笑容走到了宋暮槿和萧殊的马车旁,“二弟,弟妹,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
刘氏是女眷,宋暮槿握了下萧殊的手,依兰和铃兰在后面的马车上,这辆马车就只有她和萧殊,于是她自己掀了车帘,看向刘氏,“郑大奶奶,我昨日已经把话都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今日又来了?你们这样堵在我们家大门口是什么意思?”
宋暮槿一开口就有些咄咄逼人,目光带着冷意。
刘氏面容一僵,端庄垂眸说道,“夫人,我夫君有些想与侯爷当面说,今日过来知道你们不在府里,所以我们就一直在等您二位回来。”
态度很是恭顺。
萧殊声音冷冷从马车里飘了出来,“在我叫人赶你们走之前,你们自己走吧。”
这样的声音,冷冰冰的令刘氏心里有些发怵,只好祈求地抬头看向宋暮槿,“夫人……”
虽昨日已经跟宋暮槿打过一次交道了,不过刘氏希望今日当着萧殊的面前,宋暮槿能有几分软和。
宋暮槿看了她一眼,猜出了她的意思,一笑,说道,“你们回去吧。”期望自己在萧殊面前为了保持好的印象帮他们求情?
这刘氏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啊。
萧殊和郑国公是什么情况,她做妻子的当然是跟萧殊是一样的态度了。
刘氏不甘心地看向宋暮槿,刚要开口继续,郑锐让人扶走了过来,“二弟。”
“夫君,您怎么下来了?”刘氏吓了一跳,忙转身伸手亲自扶住了他,“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痛不痛?太医是交代您要好好养伤,不能劳累不能随意走动的,您这……若是伤口崩开了怎么办?那样的话不是让妾身和父亲,祖母他们担心吗?侯爷和夫人最是和善不过的人,妾身会好好跟他们两位说的。”
扶着郑锐过来的小厮退到了后面。
宋暮槿不由得挑眉看了眼刘氏。
这刘氏倒是个能说会道的,这一番话说的可说得可真好。
奉承了她和萧殊,又点出了郑锐的伤很严重。
“我们下去。”萧殊道。
“好。”宋暮槿点了下头。
萧殊先下了马车,然后回头扶了宋暮槿下马车。
见他们两人都下了马车,刘氏目光里带了笑意。
总算今日没有白跑一趟。
郑锐先跟两人打了招呼,“二弟,弟妹。”然后看向萧殊,“二弟,可否进去说话?”
“进去就没必要了,郑大公子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萧殊面色淡漠。
“侯爷,夫君他今日在马车上等了侯爷您一天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得住,侯爷,夫人能不能进去坐下说呢?”刘氏笑着说道。
“既大公子伤势严重就该早点回去。”宋暮槿扫了她一眼,也微笑着说道。
这话就说她这个做妻子不关心自己的丈夫,然事实也是以郑锐的伤势是应该在家好好养伤的!刘氏顿时脸胀得通红,“侯爷,夫人,我们是诚心过来赔礼的。”
宋暮槿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诚心?
连续两日都来,若不是今日没有碰上,那明日他们肯定还会来的吧?
什么诚心,每日都上门来不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吗?
他古来不过是为了他们自己着想罢了!
刘氏脸更红,心里也更是气愤。
目光不着痕迹扫了一眼萧殊,看着萧殊下意识地护着宋暮槿的人,刘氏心里很不是滋味。
蓝色的锦袍,边上绣了云纹,清傲端方。
既是兄弟,郑锐的相貌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郑锐好像从没有对自己这么好过!就算是他们刚成亲的时候最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郑意也没有过如这般下意识护着自己的举动!
宋暮槿她一个孤女何德何能能拥有萧殊这样的爱护?
还有,这萧殊明显如青松般硬挺的体魄——刘氏不由得余光看了看郑锐,心里涌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来。
不过是刚成亲有几分新鲜吧!这年头鲜嫩的小姑娘从来都不缺萧殊能一如既往地待她?没有可以依仗的娘家,等这新鲜感一过,那有宋暮槿侯的!
如此一想,刘氏心里好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亲切。
萧殊目光锐利扫了刘氏一眼。
刘氏背脊升了一股冷意,微微垂了下眸子依旧保持着微笑看向宋暮槿。
“郑大公子若是道歉的话,那就不必了!”萧殊看向郑锐。
郑锐目光看向他,心里怄得想吐血,然他又不知道萧殊会如何,会不会因为那一剑而消了气,于是挤出一抹微笑来,说道,“是我错了,当然是应该过来赔礼道歉的,希望二弟你……不要放在心上。”
萧殊目光淡淡地看着他,突然声音就温和了下来,“不要放在心上?郑大公子你这在说笑吗?我那天就问过你的,若你成功了,那结果会如何?”
若是他安的事成功了那当然是好的,然,事情失败了啊!郑锐心里既挫败又不甘,扯了下嘴角笑着说道,“二弟你那么能干聪明,怎么会让那样的事发生呢?”
萧殊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冷声问道,“所以,这还是我的错了?你现在就走,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他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他已经刺了一剑了,还不够吗?郑锐很是愤慨,虽他也不希望有他这么一个弟弟,更不喜欢他回国公府去,可自己就是他的兄长,亲的,然萧殊却从来没有把他当兄长看待过!这会更是觉得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里面带着嘲讽和威胁。
忍!郑锐握了下拳头,然后放开,吁了一口气道,“二弟,我们是兄弟,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如此盛气凌人。”
萧殊突然是往前走了一步,伸出右手放在了郑锐的左肩上,目光深邃,“郑锐,我警告过你的……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微顿了下,萧殊看向他问道,“郑大公子你知道那日我为何会放过你吗?”
郑锐却没有那个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他觉得肩上如是落了一把剑在上面一样,目光惊恐地看向萧殊,“你做什么?”想往后退,把肩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却发现他的手又沉又重。
他挣脱不开了!
萧殊眼眸一眯,放在他肩上的手掌慢慢地用力。
郑锐觉得只觉得肩胛骨都要被他捏碎了,痛得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叫道,“萧殊你快放手!”
“我说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萧殊说道,“上次若不是看在安王世子的份上,你以为你能逃得过?”
若不是现在不宜面上五哥和安王府撕破脸,上次他会那么好运?
郑锐眼泪都痛出来了,“你先放手。”
这萧殊就是没心的,自己就不该过来!郑锐心里很是悔恨。
刘氏见状,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她扶着的是郑锐的右手,她想伸手去帮忙掰开萧殊的手,可手伸到了一半,萧殊目光就睃了过来。
目光凛冽。
刘氏又羞又怒,只好忙收回了手,含着泪水说道,“侯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快放手,夫君他身上本就有伤,若再有什么事那就不好了,侯爷您就看在我们诚心诚意过来道歉的份上,高抬贵手。”
郑锐吞了一口口水,看着萧殊,道,“萧殊,你快放开我。”
本就有伤,这会肩胛骨那会痛得厉害,郑锐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这话。
“痛吧?”萧殊冷冷地说道。
痛!非常痛!这是骨头碎的痛比胸部的那一剑似还要更痛!这会伤口好像也痛了起来,郑锐脸上的冷汗顿时如豆子一般往下滚。
她说的话萧殊仿若就是没有听到,刘氏急得不得了,忙转头看向宋暮槿,“夫人您劝劝侯爷,求求您了,我夫君本若有有什么事,国公府和侯府只怕会芥蒂更深了,夫人快劝劝侯爷,侯爷心里有气,等我家夫君的伤好些了到时候侯爷想怎么惩罚我们都没有怨言……”
趁人之危吗?那日萧殊提剑去杀郑锐,那是师出有名,以为郑锐算计他们。今日却是郑锐上门来道歉的,而且连续来了两日了,所以若郑锐有什么事,那萧殊就一个趁人之危的名声,世人都会同情弱者,郑锐这样重伤在身他若今日死在这里,那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世人都只会说萧殊的不是!这刘氏为人还真是既聪慧又机敏,宋暮槿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然刘氏能想到的,萧殊会想不到?萧殊不是鲁莽冲动的人,她相信他!
见宋暮槿也无动于衷,刘氏是急得脸都白了,看向她和郑锐带来的人,喝道,“你们都杵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扶大公子过去?”
众人看了眼徐重几个,又看了眼文昌侯侯府的大门,战战兢兢地上前。
这是侯府门前,他们上前肯定从侯府的的人那讨不到好处,然若大公子出了什么纰漏,那他们都别想好活了。
萧殊扫了一眼,讥讽看了眼郑锐,“你敢那么做,就该有心里准备的。”说完松开了手。
郑锐见状就往后退了一步,小厮还没上来,郑锐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有松。
萧殊伸手咔擦一声响把他左手给卸了。
“啊。”郑锐痛得尖叫了一声,红着眼睛看向萧殊,“萧殊,你这个疯子!”双目阴戾。
他竟然把自己的手臂给卸了。
萧殊他是疯子吧!自己可是来道歉的,他不接受就是了,竟还接二连三地给再伤自己?
萧殊目光平静,一脸淡漠,“还不滚?”
郑锐痛得厉害,这会气得不行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胸口的伤如撕裂一般的痛,“萧殊,你好样的!”
“夫君您还好吧?”刘氏忙伸手扶住了郑锐,扭头叫了下人过来抬了郑锐上马车,然后朝宋暮槿萧殊屈了屈膝,匆匆追了上去。
“有没有吓到了你?”萧殊目光柔和看向宋暮槿,伸手抚了抚她被晚风吹散的发丝。
“没。”宋暮槿笑着摇头,“我哪是那么胆小的人。”
“走吧,外祖父该担心了。”萧殊牵了她的手直接往大门里走。
背后的声音轻柔如三月和煦的春风,刘氏忍不住回头。
萧殊目光温柔与刚才的冰冷完全判若两人,宋暮槿娇艳如花,天际是瑰丽的彩霞……刘氏脚步微顿了下,然后收回了目光上了马车。
府里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萧介诚知道郑锐夫妻两个等在府外的事,不过他也没有多问,笑眯眯地对两人说道,“快回屋换了衣服,吃晚饭了。”
宋暮槿和萧殊笑着应了,回屋了衣服,然后两人一边吃饭边跟萧介诚说了今日五皇子那边的事。
……
一众人对郑锐脱臼的胳膊束手无策,刘氏就让人先骑马去请太医。
“那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小杂种,我一定要杀了他……”郑锐痛得哇哇大叫。
“夫君,您忍一忍马上就到家了。”刘氏含着泪安慰说道。
“忍?怎么忍?你来试试看?”郑锐大怒,呲牙利嘴朝刘氏吼了一声,又牵动伤口顿时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夫君您小心点。”刘氏忙轻说道,一边是伤口,一边是脱臼的胳膊,她又不敢轻易去动他,只要急切坐在一旁。
郑锐也不敢大声吼了,只好低声哼哼着。
好不容易回了国公府,已是暮色四合的时候,知道郑锐又被萧殊伤了,国公府又说一阵人仰马翻。
太医被郑锐的胳膊接上,又给他处理了胸口崩开的伤口,再说给他肩膀抹了祛瘀的膏药。
胳膊都没什么,不过太医嘱咐了一番好生是养伤和伤口别再崩裂之类的话离开。
儿子带着重伤去给他道歉,等了一天的时间,他竟然还动手是伤了儿子?郑国公气得雷霆大怒,“那孽障他到底想怎样?锐儿是他哥哥,还带着伤去的呢!~他竟然如此狠得下心对锐儿?不孝子……”
郑老夫人抿着唇面色阴霾,徐氏垂眸看不出什么神色。
吴姨娘却是目光阴沉沉地望向刘氏。
她是跟儿子一起去的,她是死人吗?
丈夫被那萧殊如此欺负,她不会帮忙啊?
她倒说毫发无伤!
刘氏垂眸跪了下去,说道,“祖母,夫妻,母亲,是我没有照顾好夫君让夫君受了伤。”
郑锐坐在床上,闻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刘氏,与郑老夫人和郑国公说道,“祖母,父亲,母亲不关她的事。”
郑老夫人点了下头,对刘氏说道,“快起来吧。”示意了下人扶了她起来。
“好了,都回去吧,锐儿你好好休息。”郑老夫人说道。
徐氏就点头,应景地嘱咐了几句郑锐好好养伤之类的话。
吴姨娘虽不放心儿子,但儿子身边有刘氏,她也不好留下来照顾,只能细细嘱咐了一番,然后随了众人一起离开。
翌日吴姨娘伺候了郑国公上了早朝后,就匆匆去了郑锐那。
和刘氏一起伺候了郑锐喝了药,又伺候他吃了早饭,然后太医过来给郑锐把了脉,又给他伤口换了药。
太医刚走,一小丫头慌慌张张过来说,大理寺来人了——萧殊把告郑锐告到了大理寺。
------题外话------
摊手~北北的性福你郑大奶奶羡慕不来呀,这辈子除非她红杏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