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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望着时忆白,心头越来越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
时忆白的目光专注而深情,眼底倒映着我的身影,缓缓说道:“面对鬼怪,你没有逃避,或是寻求庇护,而是选择了迎难而上。有时候你坚韧得让人心疼,有时候又柔软得像个小姑娘。”
“刚开始,我以为自己对你过多的关注,只是因为你很特别而已。可是……”时忆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知道你和别的男的并肩作战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对你的感觉。”
“婴宁,你坚强,仁慈,勇敢。这样的你,我怎么能不喜欢?”时忆白说完最后一句话,目光烁烁地望着我。
天地间的所有事物仿佛都消失不见,我的眼底只剩下时忆白修长的身影,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我的心脏,突然无法控制地颤动起来,里面流淌着浓浓的震撼。
我何德何能,值得这个强大的男人如此对我!
时忆白的唇角忽然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像烟花般缥缈的笑容。这一瞬间,火红的枫叶仿佛都失了色彩。他捧起我的脸,直直地望进我的眼底,蛊惑地说道:“婴宁,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吗?乖,告诉我。”
这样一个强大、冰冷的男人,却给了我震撼人心的柔情,我怎么可能没有半点触动。
我望着时忆白,心跳不停地加速,“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我们周身缱绻的气氛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
时忆白的眉头皱起,眼底闪过一丝冰凉的寒意。最终,他还是缓缓放开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电话。
我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但心里却隐隐浮现出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时忆白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瑰丽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紧张之色。
挂掉电话后,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拉着我的手上了车。
刚为我系好安全带,时忆白就狠狠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我从没见过时忆白这么失态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不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路边的风景快速倒退着,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它们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当车子窜进别墅,我看到在门口等候着的云翳和医生时,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是啊,这个世界上除了曦儿,还有谁能让时忆白如此紧张。
我的唇角浮现出一抹苦笑,径直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进屋,我无视和我打招呼的佣人,直接挽起手臂递到医生面前,“来吧。”
“婴宁。”时忆白跟上来望着我,声音有些暗哑,“你别这样。”
我看着时忆白,缓缓勾起唇角,风轻云淡地问道:“怎么,你们现在难道不需要我的血吗?”
“主人。”云翳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恭敬地对时忆白说道:“曦主子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时忆白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示意医生上前。
冰凉的针头扎进我手臂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刺痛了一下。
看着从体内流出的血液,我唇角的笑容越发苦涩,仿佛一直苦到了心里。
真的只差一点点,我就要对时忆白打开心门了啊……
是老天看出了我的天真,所以才给我敲这一记警钟吗?
察觉到那道炙热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我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时忆白的眼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他的敬畏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依恋。
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依恋这个男人!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看到时忆白眼底翻滚的情意,我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嘲弄。
时忆白,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当那个叫曦儿的女孩有事时,我永远都是被牺牲的那个。
心头泛起了一阵苦涩的痛意,闷闷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血已经抽好了,医生拔出针头,立马有佣人用棉签按住我的手臂。
时忆白忽然上前一步,半蹲在我面前,接过了佣人做的事。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笑意。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
他时忆白当真以为我是傻子,那么容易就被糊弄?
客厅里的人似乎看出了我和时忆白之间的暗涌,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沉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手臂上的针眼已经止了血。
时忆白捧起我的脸,眼底带着浓浓的歉意,柔声问道:“婴宁,你可怨我?”
我笑靥如花地望着时忆白,好似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为什么要怨你?”
时忆白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
我心底明明不是滋味,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时忆白,我和你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我要的东西,你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你拿走你要的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为什么要怨你?”
我的话音落下,时忆白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他的眼底噙着浓浓的寒冰,死死地望着我,一字一顿地问道:“婴宁,在你心里,我们之间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看到时忆白这个样子,我竟然有一丝报复的快感。以前我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
时忆白握着我的那只手突然加大了力气,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他的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宛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这样的时忆白,让我有些心慌,但我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忽然,时忆白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他目光复杂地望着我,耐心解释道:“婴宁,为了你,我可以对世界上的任何人狼心狗肺。唯独曦儿,我不可能舍弃她,因为她……”
“够了!”我大声打断时忆白的话,有些狼狈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