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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嬷嬷说是来帮她的,可怎么看都是个倚老卖老之人,明玫毕竟年轻,又怕自己说错话她跑去德妃跟前告状,便索性不再说话,只安静坐着等赵云彻回来。
他今日倒是想一醉方休,可是德妃大约是想到了这一点,特意让十三皇子赵云翔陪在赵云彻的身边,凡是那些来敬酒的,赵云翔能挡都替哥哥挡了,真正算下来,赵云彻根本没喝到多少。
赵云彻有些不高兴了,拽过赵云翔道:“十三弟,往日可没见你这么爱喝酒,怎么今天却一直挡在我跟前?”
赵云翔嘻嘻笑了笑:“不瞒皇兄,是德妃娘娘千叮万嘱,让我今日一定要照看好你,别让你喝醉了误了洞房花烛的大事。”
“母妃……”赵云彻苦笑起来,她可当真是用心良苦。
赵云彻回到新房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曾嬷嬷如松柏一般仍是端端站着,见到赵云彻才稍稍泄了口气。
“太子殿下,该进洞房和新娘子结发、喝合卺酒了。”
赵云彻挥了挥手,这些繁琐的仪式,只让他觉得心烦。他揭开了明玫的喜帕,那烛火照映之下是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他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觉得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待到一切程序都完成了之后,曾嬷嬷和侍女们便都识趣地退了出去,房中只留下了赵云彻和明玫二人。
明玫坐在床边,娇羞地低着头,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可是比起紧张的心绪,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喜悦。
赵云彻的手悬空顿了一顿,他拍了拍明玫的肩头,仿佛是用极其困顿的语气说道:“今日大家都太累了,还是早些安置吧。”说着便和衣躺在了床榻里侧,他侧着身子,脸朝着里边。
明玫愣了愣,今日是大婚之喜,是洞房之夜,他怎么可以?一股委屈之情涌上心头,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可是旋即,她想到了德妃和父亲对她说的话,她不由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赵云彻今天是真的太累了……
床上放置着一块洁白的帕子,大婚之前,惠妃姑姑曾同她说过这块帕子的用处,她也知道明天一早,这块帕子便要呈到德妃娘娘那里,如果让她看到,这帕子还是一片雪白……
想到这里,明玫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她将身上的嫁衣褪尽,只留一件贴身小衣,雪白如藕一般的手臂慢慢缠上了赵云彻的腰际,她的语声轻柔而又带着些许魅惑,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边。
“殿下,今夜就让玫儿来伺候您吧。”
☆、第55章圆房
第二日,按照规矩,明玫要同太子一起进宫面见皇上、皇后和德妃,楚帝喝过了儿子、媳妇敬的茶便说有事要找太子,将他叫到了自己的勤政殿;至于皇后一向都是深居简出,宫中的事务也早就交给了德妃管理,寒暄了两句便回佛堂抄经诵佛去了。德妃便拉了明玫回自己宫里说话去了。
明玫今早可以打扮过,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德妃端详了明玫半晌,问道:“昨儿过得还好吗?”
明玫含羞点点头,低声回道:“还好。”
“那太子他对你可好?”
“也很好。”
德妃扯了扯嘴角,摇摇头,朝明玫说道:“丫头,你既同彻儿成婚,就该将我当成你自己的母亲一般,何以还要骗我呢?”
明玫一惊,忙跪了下来:“母妃明鉴,玫儿万不敢欺骗您。”
“你不是不敢骗我,你呀,是怕我担心。”德妃将明玫拉了起来,心疼道,“那帕子上虽有落红,可你当我真不晓得昨夜的情形吗?曾嬷嬷早就来回过话了,你们昨夜屋里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明玫的头越发低下去了,想起昨夜的情形也不由有些酸楚,新婚之夜如此被冷落的新娘子大概也就只有她了吧。还以为自己割破了手指,染红帕子可以瞒天过海,却没想到德妃却早有眼线向她回禀了一切。
明玫泫然泪下:“儿臣不该欺瞒母妃,还请母妃责罚。”
“傻孩子,我罚你什么呀?”德妃拍了拍明玫的手,“要罚也是要罚彻儿这不懂事的孩子,昨儿个再忙再累,这洞房怎么可以就这么省了呢放心,这事儿母妃一定替你做主!”
楚帝找赵云彻是为了名儒彭琦将要进京一事。彭琦是当世大儒,颇受大楚子民尊重,此人不但学识涵养高,而且乐于授学,门下弟子三千,可谓桃李满天下。他此次进京游历,楚帝特别请他来宫中授学,让几个皇子、还有一些世家子弟都来听他的讲学。这件事情,楚帝就打算交给赵云彻来办理。赵云彻久仰彭琦大名,一直希望能聆听他的教诲,因此这个差事他一口就应下了。
楚帝这阵子身体越来越差,同赵云彻交代了几句后,便觉疲累,犯起了困来,便早早回去了。
赵云彻领了差事,就回德妃宫中接了明玫一起回去了,临行前德妃拉着赵云彻,又免不了嘱咐了几句。
这阵子,明玉仍是经常扮成年轻的江湖郎中到孟府去为老太太看病。老太太大概是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这么几次下来,她也没起疑,只是同孟夫人说,这小郎中手艺甚好,可万不能埋没了。
这日,明玉依旧同往常一样由小厮领着去了老太太房里,只是还没进门,明玉便听到里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陡然一惊,心道:爹爹怎么来了?!便忙退开站在一旁,当下也不敢进去了,只是站在门口听他们在说什么。
“明侯爷如今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贵人,我们孟家何德何能,怎敢高攀?”孟老太太的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也不知她心底里到底在想什么。
明言正干笑两声说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孟将军一生忠义,乃是我大楚的良臣,虽然他战死沙场,可是我对他一直甚是敬重。论门第,咱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今日我上门,为的自是我那让人操心的女儿,想必老太太对小女同瑾瑜的事也是略有耳闻吧,小玉既认定了瑾瑜,我也别无他法,而瑾瑜也曾向我表露过心意,说是心中唯有小玉一人,他别的都不担心,只是担心老太太您不肯答应,是以今日我特意拜访,想问问您的意思。”
明言正虽是皇亲国戚,可说话言语间却向来谦和,饶是孟老太太那样不给人面子的脾气,也不由口气软和了几分。
“明侯爷今天肯特意走这一趟,老身自是明白您的用意。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孙儿也不听我的了,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我现在不过是盼着无病无灾,聊过残生罢了。”
“老太太何必说这般丧气的话,小女虽顽劣,可人品却是甚好……”
“她的人品我自是知道,”孟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也难为她乔装打扮了来给我治腿病,她还真当我老眼昏花认不出人来了,就她那机灵的小模样,穿了男装,不开口说话我就认不出来了?我只是不拆穿她罢了!起先,我想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借给我治病为由亲近我,过个几日定是要摆出身份来。可谁知道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她每天仍是扮成个小郎中来我这里,也不说话,治完了病就走……”孟老太太顿了顿,“也罢,从前是我太执着于报恩这件事,又加之蓝双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心里自不免更偏向她一些,现在这事情已到了这地步,我老太婆根本做不得半点主了。明侯,孩子的事,我不想再插手了,他们的亲事我允了。只不过,瑾瑜仍在父孝之中,也只能先订了亲,待到守完孝才能完婚……”
“老太太,你同意我和瑾瑜师傅……”明玉在门外听到孟老太太终于接受她了,就好像看了许久的乌云终于等到了那一丝日光的出现,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推了门进去。
“小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明言正嗔怪着女儿。
明玉走到孟老太太跟前,不好意思地低低头:“原来老太太早把我认出来了,早知我便不这么费劲扮哑巴。”
孟老太太看看明玉,说心里话,这丫头其实真是挺不错的。从前她不了解,只以为她不过是个身份娇贵的侯门娇女罢了,可经过了这段日子,老太太终于明白了孟瑾瑜为什么会喜欢她了。试问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怎么不讨人喜欢呢?只不过脸面上还有些端着。
孟老太太“嗯”了一声,说道:“丫头,刚才我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可别真当你奶奶是个老糊涂。现下孟家的状况是没法办喜事的,你可等得?”
明玉看看父亲,红了红脸:“爹爹做主。”
“现下你倒肯让爹爹做主了。”明言正笑着点了点女儿。今天他到孟府来,本还抱着吃个闭门羹的打算,没想到竟这般顺利。孟老太太虽然固执,可是看来她现在也算是接受小玉了。
夜晚,太子府中。明玫在房中准备好了酒菜等着赵云彻回来。他回房的时候,明玫已是等了他许久了。
赵云彻略带歉意:“昨夜,实在是抱歉了。我……”
明玫却是不在意的神情,夹了一筷子菜给他:“我明白,太子不必放在心上。这些小菜都是我今天亲手做的,太子尝尝是不是合胃口。”
明玫如此贤惠,于昨晚之事又是半点怨言也无,赵云彻见他这般心中更是过意不去。也夹了几筷子菜放到她碗中:“你也别只顾着我,自己也吃。”
两人坐着一起用饭,屋里气氛和谐。赵云彻想起母妃的嘱咐,拉过明玫的手捏了捏,说道:“玫儿,你我既已成婚,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认识你这么久,自是知道你性情柔顺,是个体贴之人。往后我们一起好好经营这个家,你说可好?”
他能这么说,明玫因为洞房之夜堆积的阴霾散去了许多,笑了笑,柔声回道:“那是自然。殿下尽管放心去做朝中的事务,府里的事我会同曾嬷嬷学着去打理的。殿下不嫌玫儿蠢笨才是呢!”
“你如此冰雪聪明,怎么说自己蠢笨呢?”赵云彻说道,“府里交给你,我安心的很。”
明玫浅浅一笑,又道:“殿下,明日便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不知殿下明日可有空陪我去?我听青芷说,小玉还特意为我腌了一罐子桂花蜜,倒是说的我嘴馋了,特别想尝尝味道。”
“好,明日我陪你一起回去。”
赵云彻似是回的随意,并没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来。两人吃吃聊聊,待到酒足饭罢,时辰也已不早了。
赵云彻平时总是习惯让自己的贴身随从伺候沐浴,不过今晚明玫却说沐浴的水她已准备好了,今晚就由她来伺候太子沐浴。赵云彻今晚自是不好再推辞她,便点头答应了。
浴室中水汽氤氲,赵云彻穿着中衣正等在里边,明玫身着一件薄纱长裙端着一盆子热水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披散在腰际,那迷人的曲线透过衣衫若隐若现,赵云彻都有些不好意思盯着她看了。
“太子,怎么愣着了?”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壮实的身子,眼神中是爱慕,是期待……
这一夜,他终是没再让她失望,他们的洞房之夜虽迟了一天,可终还是圆满了。夜已深,明玫微微支起身子看着一旁已经熟睡的赵云彻,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她是真心喜欢他,也是一心一意想要当他的妻子。
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明玫心中暗暗说道。
☆、第56章嘉和郡主
明玫三朝回门自是风光无限,京城的百姓们总喜欢跑出来看热闹,明玫虽坐在车辇中,却也依稀能听到一些外面的议论声,无不是在夸赞她的,心中不由欢喜起来。
明玫到家,明睿、明玉还有徐昭蓉都一起过来迎她。小玉同她开玩笑,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说道:“参见太子妃,太子妃万福。”明玫假装板起脸:“好小玉儿,几天没见,可是连姐姐也要埋汰起来了?”
明玫今日回门,明言正特意告了假,并要留太子和太子妃一同吃饭。明玫回府后,自是要先去拜见父亲的,赵云彻一同坐了一会儿,知道他们父女俩必是有话要说的,便先出来了,同明玉和明睿夫妇往碧园去坐着吃茶了。
明玉今日穿一身淡绿色的长裙,上面坠着几点桃瓣,外面套着一件薄纱,看起来身段窈窕,手腕上带着一根红珊瑚珠的珠串,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赵云彻朝她说道:“听玫儿说你腌了一罐子的桂花蜜,怎么不拿出来给我们尝尝?”明玉早就准备好了,转身进屋,不一会儿便拿着嘻嘻笑着跑出来:“这罐子蜜是我从秋天一开始就开始腌的,现下刚刚好,本就是打算今儿个给六姐姐带回去吃的。现下先泡上茶给你们尝尝。”
这桂花蜜泡出的茶水格外清甜,低头嗅去是一股桂花的清香,令人醉心。几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起来。赵云彻同明睿说起了彭琦进京之事。
“这一回彭先生到京城来,又进宫授学,父皇命我安排此事。我想既是机会难得,除了宫里的几个皇子,你同昭然兄、瑾瑜兄也不妨一起来听他讲学。”明睿从前玩心甚重,要让他去找些新鲜玩意儿那是二话不说,可你要他坐下来听名士鸿儒讲座却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自从围场秋猎之后,明睿似乎转了性子,再加之又成了亲,脾性也越渐沉稳,听了赵云彻的建议当即便答应了。明玉听到孟瑾瑜也去,便问赵云彻:“那我能去听吗?”赵云彻哈哈笑道:“我还当你只爱骑马,怎么老夫子讲经略你也爱听吗?不过既然你想要去,我自有办法安排。”明睿最是明白妹子的心意,嘴一快,直截了当便说了出来:“她哪是要去听讲经,还不是找个借口能同瑾瑜兄在一处。殿下还不知道吧,我爹爹已经同孟家老太太谈过了,那老太太现下也不坚持了,总算同意了小玉同瑾瑜兄的亲事,现下算是口头订了亲,等到瑾瑜兄孝期一过,他们便会成亲了。”
赵云彻端着杯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脑袋里只听见“嗡”的一声,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击着,锥心刺骨的疼痛传向全身,可脸上却偏偏不能露出这样的神情,勉强挤了一丝笑容出来,淡淡道:“是嘛,那真是恭喜你们了。”
他转头看向明玉:“待到你同瑾瑜兄大婚之日,我一定过来,跟你们讨杯水酒。”
徐昭蓉看出赵云彻似有些不妥,又想起之前哥哥同她提过的一些事情,便悄悄用手肘推了推明睿,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太子殿下,六妹妹大概在等你了,咱们过去看看吧。”徐昭蓉忙扯开话题。
赵云彻仿佛愣怔住了一般,仍是坐着似乎在想心事。他今日陪明玫过府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心底深处,他是不是更希望的是可以看见明玉呢?这么久未见,她依然同当初那个云水镇冒着危险救他,和他一起回京的小九一般,她可以永远保持最单纯的快乐,可是他呢?已经回不去了呵!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输给了孟瑾瑜,可是他在心底深处未必没有留有念想。只要小玉一日不成婚,总有一日他会想办法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是太子,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天下都将是他的,他还能留不住一个女子吗?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就要定亲了?!赵云彻攒紧了手掌,面上虽不露声色,心中却是暗潮涌动。
明玉看他呆愣着,便开玩笑道:“云彻大哥,莫不是我的桂花蜜好吃得都让你呆住了吧?”
赵云彻这才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那可不是,这罐花蜜我可带回去了,待到明年多腌一些。还有从前你在云水镇酿过的梨花白和贵妃醉,有空的时候也酿上几坛,我喜欢那酒的味道。”明玉看着赵云彻眨了眨眼:“你尝过梨花白和贵妃醉?”明玉记得,那时候赵云彻正受了伤,她每天只是熬了鸡汤给他喝,可没给他喝过酒啊。
“你藏在地窖里的,我去偷偷尝过,虽时候还不够久,不过味道嘛,已是不错的了!”
“你可是堂堂太子殿下,怎么还去偷人的酒喝?”
“你还是侯府千金呢,怎么还学人离家出走?”
明玉说不出话了,赵云彻和她斗着嘴,想起往日时光,不由心中感慨万千。
彭琦这样的鸿学大儒进京,自是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学子,都想着听一听他的经世学论,只不过这一次楚帝已派了赵云彻做好了安排,是以彭琦一到京城,便被接进了宫中。
彭琦在宫中秋鸿苑授课讲学。这秋鸿苑在宫中颇是特别,它是楚帝在望春湖中修建的一座雅苑,四面环水,须得坐舟才能过去。秋鸿苑视野甚是开阔,最适合做彭琦讲学之所。
他难得来京,赵云彻也邀请了不少世家子弟前来,明玉也换了身男装,同明睿、徐昭然还有孟瑾瑜坐在一处。
明玉见这个彭琦看起来年纪也不算大,只是瞧着总觉得他脾气怪怪的,也不言笑,板着脸,闭着眼坐在正中的楠木椅子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明玉拉拉孟瑾瑜的衣袖,小声问:“这个彭琦是什么来头?”
孟瑾瑜从前是听父亲提过彭琦的,自然也读过不少他的著作,只知道他是当世大儒,门下又有不少弟子,颇受人尊重,可是真人嘛,他却是未见过的。人家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大概就是指他这样的人吧。
过了半晌,人都坐定了,彭琦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悠悠开始讲课。
望春湖的东面几个妙龄少女戴着帷帽驻足而立。
“表妹在瞧什么?”赵云彻本也要去听讲习的,只是恰巧姑母绮云公主带着嘉和郡主进京,他便抽不出空过去了,刚去德妃那里见过了正在闲话家常的姑母,折到望春湖,却不想又看见了表妹。
绮云公主是楚帝的皇妹,外嫁到了晋州,驸马是前朝的右相之子,当年也是颇为轰动京城的一桩婚事。他们膝下三子二女,嘉和郡主便是她最小的女儿,也是最为疼宠。这一次,绮云公主知道楚帝身体渐衰,常常卧病不起,便特意前来探望。兄妹俩多年未见,自是好好叙了一番旧,绮云公主又一向同德妃交好,现在赵云彻又当了太子,她自是要过去热络热络。当然,除了热络,她还想着的是为自己的女儿谋一桩好亲事。
嘉和郡主看着秋鸿苑中的那些世家子弟,轻笑了笑:“我听说苑中有鸿儒讲课,想着大家都说他是个厉害的人物,便忍不住停下来瞧瞧,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赵云彻笑道:“哦?是吗?嘉和表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想当年姑母请了女先生来教授念书写字,也不知是谁总是偷着法儿要让我代写。”
绮云公主当初曾带嘉和公主来京小住过一段时日,那时候赵云彻和嘉和郡主还小,嘉和郡主便整日跟在赵云彻的身后转来转去,每每遇到女先生来教书,嘉和郡主便都借口头疼脑热,缠磨着赵云彻代笔,是以这些皇亲表兄里,她同赵云彻算是最亲密的了。
嘉和郡主听他提起小时候的事情,不由莞尔,揭开帷帽上的面纱,娇嗔道:“小时候的事,表哥现在怎么还拿出来笑话我?”
那时候的嘉和郡主还是小孩子,现在一见,她已是个娉娉婷婷的美丽少女了。赵云彻见了也不由愣了一愣,似乎很难将眼前的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同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这回你到京中,想去些什么地方,到哪儿去玩,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尽好这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