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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蝉鸣阵阵,像是活在仲夏夜的梦中。
棠意礼展臂求抱抱,荀朗顺着她,把人一揽,穿过她腰间的手,條然收紧,两人又是贴贴的姿态。
一吻将要落下——
忽听传来一阵稀里哗啦地钥匙声。
“诶?荀朗,你这个赛季都结束了,不去休息,怎么在这?”
还被熟人认了出来,棠意礼先是做贼心虚往后跳了一步。
荀朗就镇定许多,朝黑影方向,先叫了一声“大叔。”
“我回来取点私人物品。”
“哦,那你快走吧,我要锁门了。”
值夜大叔伛偻着背,眼神也不好,他从侧门进了游泳馆,根本没有发现,荀朗身后还站了个人。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松了一口气,至少荀朗是对的,稍微晚走一会,就要被人给捉在当场了。
他们侥幸生存的窃喜,钻进棠意礼的大G里,荀朗依旧坐驾驶位,额发湿漉漉垂下来,有种放荡不羁地气质。
棠意礼探着头,手指戳他手臂:“哦,回来取私人物品?你也学坏了,谎话张口就来。”
荀朗扯唇一笑,极为落拓性感看她。
“你不就是我的私人物品么。”
棠意礼倒抽一口凉气,生平第一次,被人怼,还这么爽。
她也不系安全带,又要去扑荀朗,让人一把按住,“乖,别闹,先说今晚去哪?”
棠意礼撅着嫣然小嘴,一咧,做了一个‘开’的口型:“——房,不然今晚我可能会因为想你,而难过得死掉。”
说这话的时候,棠意礼又可怜又可恶,像个小恶魔,勾得人刀山火海,都恨不能替她走一趟。
荀朗俯下身,完成游泳馆门口前为做完的事业,以唇齿回应她。
那原本深黑色的眼睛里,染着更深的颜色,像黑夜里暗沉的湖面,悄无声息将人溺毙。
直到棠意礼因为缺氧而轻轻推开他,荀朗才哑然一笑。
他说:“先帮你续命。”
棠意礼伸出指尖揉了揉被吻,肿的唇,刚要放下,又怕浪费了荀朗的气息,便把手指放在口中,轻轻啃|咬。
棠意礼感觉自己已经等不及,那种空虚而焦灼的等待,已经让身体开始阵阵战|栗,她急,轻轻地说:“荀朗,快点。”
投石入湖,漾起阵阵涟漪。
耳边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果断、利落。
荀朗也好不到哪去,一路疾驰,仅仅三分钟,就来到校外一条街,那里同时开了好几家小宾馆,物美价廉,深受学生情侣欢迎。
荀朗停在一家装璜稍微好点的门口,带着棠意礼走进去。
前台办理入住的小妹,在看剧,连头都不抬,直接说,“没有房间噻,都几点了,才来,没啦没啦。”
这就要往外轰人。
棠意礼面露不悦,走出门口,大小姐脾气要发作,荀朗哄着她,“你去车里等,我去别家再问问。”
棠意礼“嗯”了一声,坐在车里,等待地间隙,一时忪怔。
许是太过甜蜜了,好像把后半生的快乐,都浓缩在今晚了,棠意礼有种想要时间定格在这一刻的冲动。
棠意礼趴在车子的中控台上,想用眼睛牢牢记下这一刻,以便隽永——霓虹闪烁的街口,烟火气的食肆,来往的人群,叫卖的小贩,还有一出场,便叫其他黯然失色的荀朗。
他从最远的一家小宾馆走出来,远远冲车子里的人,摇摇头。
现在放暑假,是探亲交友开房间的旺季,学校附近一宿难求,只是他们这种对此没有需求的人,不懂行情罢了。
荀朗上车,发动车子,刚刚打着火,棠意礼已经递来手机,上面是在地图上搜到的距离三公里的一家酒店。
四星级,也不远。
“咱们去这个。”
棠意礼已经等不到回家,她现在就想得到,与荀朗亲密不二,合身交融。
这样急迫的女人,在爱她的人眼里,只剩可爱。
荀朗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棠意礼的脸蛋,“你可真像个女流氓。”
女流氓伸出手在荀朗膝盖上轻轻扫过,斜睨逐渐发生变化的位置,一笑,什么话都没说,便以做最有力还击。
荀朗咬了咬牙,也没有辩解。
可上了路的车子,就不那么绅士了,左右穿插、并线,一路开进停车场,只用了十分钟,再去前台办理入住,一切就变得异常顺利了。
夜已深,上行的电梯里,空无一人,只剩棠意礼和荀朗,偏偏好像较劲,两人各站一个角落,没有触碰,没有眼神交流。
棠意礼中间问过一次,几楼。
荀朗平声回答:“十楼。”
两人再无交流。
如果有人旁观,哪会想到这是一对羁绊了两年情侣,而非是临时之约。
电梯打开,踏着厚厚的地毯,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香气浓烈的走廊,抵达尽头,荀朗拿房卡开门,随后闪开身体,做了一个你先的动作。
棠意礼客气一笑,提腿迈步,刚走了两步,身后房门,发出喀拉一声。
门从里面锁住了。
棠意礼好似知道一样,转身,在被按在墙上的瞬间,开、腿、缠、上。
他们甚至来不及给房间插电,便在玄关撕扯起来。
这里,与在泳池不同,杜绝了一切打探,绝对的黑暗,也象征着绝对的安全感,他们可以肆意,释放,尽情,挥霍。
荀朗屈|腿而上,温热呼吸,萦绕于耳畔,棠意礼那浸水了似的声音,带着鼻音闷哼一声。
随即,棠意礼便展现了青涩而疯|狂的一面,好像要激怒荀朗,将她彻底摧毁才好。
她不停地说,不够,不够,哪怕欢愉佐以痛苦,她还是死咬着荀朗的肩膀,任由自己被撞|击到丢弃理智的边缘。
荀朗亦是锋芒毕露,抵在她耳边,狠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棠意礼,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棠意礼从颠簸的混沌中抬眸,满眼水光,茫然问:“什么事?”
“看来你真的忘了。”荀朗又狠上几分,却引来棠意礼的尖|叫与眼泪,她不得已反手撑住墙壁,作为自己的借力,方才稳住心神。
棠意礼带着沉重鼻息问:“倒底是什么事?”
“果然没良心。”荀朗有一些凶恶,可还是不得已抛出提示,“奥运会之前,你给我画手表的那晚,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