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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手上一阵嘶疼,她是下了死力的。
只要她不咬自己,顾西臣无所谓,任由她咬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如云缎似的乌发。
床帐曼曼,丫鬟们望不到里面的情,见一派平静以为里头正在温存,脸上不禁俱飞上了红霞,崔嬷嬷准备好饭食过来见此,面上笑意挡都挡不住,正要带了丫鬟们出去,门帘一响,有个小丫头转过玉兰鹦鹉鎏金立屏进了来,附在她耳旁悄声言说五娘的丫鬟柳儿过来了,说是五娘病了要见爷。
什么病了!崔嬷嬷心知她们是为了什么,皱眉暗道这五娘太过不依不饶,在长公主那边没讨到好处,见爷回来竟找到这里!
眼见二人正琴瑟和鸣,崔嬷嬷便将此事压了下来,依旧带着丫鬟们出了去。
她倒不是很担心她这番告状会让顾西臣对曲玲珑如何了来,只是二人好容易和睦,怕若此刻传上去会让曲玲珑又心中生隙。
曲玲珑虽心中恼恨,但到底体力不支,咬了顾西臣没一会便又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望着怀中沉睡的那张勾魂夺魄的娇颜,顾西臣爱的不知如何是好,不敢再闹她,只轻轻在她那嫣红的唇上亲了亲,这才给她盖好秋香色的薄被,轻轻掀开重重幔帐出了内室。
见他出来崔嬷嬷这才上前福了福身子:“爷,五娘跟前儿的丫鬟柳儿过来了,说是五娘病了想见您,现下正在外头候着。”
顾西臣弄了美人儿一夜,一派餍足,生龙活虎,正接着丫鬟递过来的长剑想出门练剑,闻言漫不经心道:“病了找大夫即可,找爷做什么?”
崔嬷嬷想了想,还是道:“恐怕五娘这不是病,应是为了前些日子的事情。”
见她知情,顾西臣顿了下皱眉:“莫要弯弯绕绕,什么事说!”
与其被她们先发制人,不如她先将事情原委道明,总不至于被人打的措手不及。于是崔嬷嬷便将那日洪氏过来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来,见顾西臣听得一时愣住忙解释道:“爷莫要怪奶奶,奶奶与爷不同,是普通人家的女郎,自小和碧落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可总是有些姐妹情分,猛地见到碧落被打如何能受得了,爷想想奶奶平日里那般柔善,定是恼狠了才会如此的。”
顾西臣闻言良久无言,半晌才道:“去将那丫鬟打发了。”
曲玲珑这一睡便睡至了下午时分方醒,听着动静崔嬷嬷忙将床帐打开,露出里面娇艳欲滴的美人儿来,经了一夜雨露的滋养,她色若芙蓉,唇色嫣红,红晕妍妍,一头如云缎的乌发光致致的铺陈在月白软枕上,虽不胜娇弱,但那眉目间波光流转,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媚态,勾的人心生涟漪。
崔嬷嬷都看的老脸一红,暗叹,果然是天生的尤/物,怪不得爷能为她这般。
侯在旁边的碧落也是看的心中震颤,总觉得自家姑娘同以前不一样,可又说不出什么不一样来。
曲玲珑身上还未着寸缕不想被她们看到,缩在被中让她们出去。
知她羞怯,崔嬷嬷扭过脸打发了碧落出去,笑道:“奶奶莫要害羞,这阴阳调和乃人之本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来此时奶奶身上定没什么力气,就让老奴服侍您沐浴更衣罢!”
她身上确实还似散了架一般,抬手都费力,想了想只好点头。
待看清她那一身细密的淤青,崔嬷嬷都心惊,怪不得人儿睡到现在,这是疼宠的狠了。
在崔嬷嬷的扶持下步入已经备好的兰汤浴池中,经微烫的汤水一泡,全身骨头更加酥软,曲玲珑腿下一软便向池水中倒去,好再崔嬷嬷一直在旁扶着方没栽进去。
见她吓得脸色都变了,崔嬷嬷忙笑道:“奶奶莫怕,坐到那玉凳上便好,这汤水里加了许多的珍贵药材,是爷特意找了御医,按得的是宫里给贵人们养体补阴用的汤药呢,要烫一些方起效,奶奶忍一忍。”
曲玲珑全身使不上劲,脑中昏沉沉的也没注意她在讲什么,只随口“唔”了声。
崔嬷嬷看着她的这一身淤痕笑道:“爷这般疼奶奶,再加上这番劳师动众定是想让奶奶怀上世子呢!爷从未让旁的妇人怀过他的子嗣,奶奶可要争争气时常过来泡泡,想来不久便能怀上,到时候有世子在旁,便是长公主殿下也会对奶奶刮目相看,且日后就是正头奶奶过门,奶奶也不需惧她,在这侯府里定会一生顺遂的!”
她这一番话说的曲玲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被你萌说的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是亲妈,是写甜文的小甜甜作者
☆、避孕
听崔嬷嬷一番话,曲玲珑这才意识到,她忘了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当下立刻挣扎的起身,崔嬷嬷不妨,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惊愕:“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有些不大舒服。”曲玲珑道了句,拿过一旁的薄纱长衫遮住自己便要出浴池。
她身子偏软没力,浴池又滑,如此急躁下还未岸,身子一歪就倒向了池内。
崔嬷嬷一个没扶稳,眼看人就要栽进去,惊呼声中,一人腾跃而来,长臂一伸便将那人儿捞到了怀中,好一阵惊吓:“怎的这般不小心,若不是爷来的及时,水这么烫你这一头栽下去……”
那人白着脸都不敢往下想,转去瞪崔嬷嬷,喝道:“你是怎么照看奶奶的?”
崔嬷嬷也是吓的心头“咚咚”直跳,赶忙上前躬身请罪:“都怪老奴不经心,爷请责罚!”
曲玲珑虽恨顾西臣,但到底不忍旁人受过,只好垂着眸子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莫要怪崔嬷嬷!”
她早间气成那般模样,本以为她不会搭理他,此刻闻她开口顾西臣大喜,哪还管什么崔嬷嬷,拿自己大袖衫将她又裹了层抱着往外头走,一叠声:“好,好,不怪,不怪。”
将人一路抱至内室放到紫檀水滴雕花拔不床上,便有丫鬟过来传话,说是太医过来了。
顾西臣颔首,亲自将那重重冰丝幔帐放了下来,望着床榻上垂眸不语的人儿柔声道:“娇娇身子弱,初来便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爷又不在身旁,这么久身子不定更弱了,这次爷特意唤了太医过来给娇娇瞧瞧好不好?”
曲玲珑本不欲理他,只是闻他说起这个,一时动了心思,顿了顿“恩”了声。
见她这般乖巧,顾西臣心中大爱,俯身在她那红唇上亲了下,这才抬过她的玉腕伸出了幔帐外,拿了个薄纱手绢搭在上面,这番弄好方让丫鬟传太医进来。
那太医须发皆白,面色却红润有神,很是有些鹤发童颜的味道,进来之后打了个千:“臣见过小侯爷!”
顾西臣不耐烦的挥手:“行了,快过来看人!”
应了声,那太医忙起身坐到黄花梨的矮凳上,搭上了曲玲珑的脉搏,这一诊便是半晌,顾西臣等的心焦又满含期待,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样了?”
那老太医扶着长须沉吟:“小夫人脉象轻取不应又微弱无力,似有似无,正是肾阳不足之状。要多活动筋骨,再用些羊脊骨、淡菜辅以干贝,鹿茸等药材将补方为正道!”他说着轻咳一声看向顾西臣:“小夫人体弱吃不消太过激烈的房事,小侯爷日后需注意些!”
老太医虽说的含蓄,但那房事到底关于私密,侍立在侧的丫鬟们都红了脸,顾西臣倒没什么反应,认真记下他说的话,方含着丝期待:“除了这个,可曾有喜脉?”
老太医摇头:“尚无。”
闻说,顾西臣虽失望,却也觉正常,他们只同房两次哪有那样快。
挥手让那太医及一众丫鬟下去,这才掀开幔帐,里面的人儿正蹙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顾西臣坐进去将人揽在怀中,哄道:“爷在房事上确实霸道了些,不过那是因为有些日子未曾见到娇娇才如此,日后定不会了,娇娇就别再恼爷了罢!”他说着抚上她平坦的腹部叹息:“日后爷好好疼娇娇,娇娇为爷生个孩儿出来好不好?”
闻言,曲玲珑猛地回神,翻身到一旁:“我困了。”
顾西臣却不允,将她重新捞回来:“娇娇睡了近一日了,不用些饭食怎好?”他说着将人抱至外间的雕鹤纹护屏矮足榻上。
荷花式的洋漆小几上早摆放好了饭食。
不容她挣脱,他将她箍在怀中,端过那盛了乳白色羊奶的玉碗当喂孩童似的自个吹了吹试了试温度,这才递到她唇边哄道:“娇娇此刻身上定乏力着,乖乖让爷喂着,用完就准娇娇去睡觉。”
曲玲珑挣不开,想自己吃那人却不给,不想再同他多纠缠、费口舌,便垂着眸子张口吃了下去。
见二人如此亲昵,崔嬷嬷心中大安,暗道,果然是要男人疼宠一番,现下可算是和睦了!
因着顾忌曲玲珑一日未曾进食且又要睡觉,顾西臣不敢让她吃太多,喂她大半碗的羊奶,几个顶皮酥果馅饼儿,便揽着人又入了榻。
见人儿立刻满脸警惕的推他,顾西臣赶忙搂着人轻抚她的背:“爷知娇娇辛苦,今儿晚上爷不动,只揽着娇娇入睡。”
曲玲珑心中有事,没心思同他多纠缠,推着他:“你府上姬妾如云,多的是想你过去的,你莫在我这。”
她又推他去旁的妇人处,顾西臣原本不愉,转念一想,抬手刮上了她精巧的鼻尖笑道:“你个小醋坛子,爷自见了娇娇,眼中何曾再入过旁的妇人?每日里想娇娇还恐不及,哪还有心思想别人!”他说着凑近她不住的喟叹:“妖精似的人儿,你说说,你到底给爷施了什么妖术让爷这般的神魂颠倒!”
不想他还能自作多情的认为她是吃醋,曲玲珑蹙着眉头再不想多话。
见她又不语了,顾西臣想了想问道:“娇娇可是还在因五娘过来寻事生气?”
他竟也知道了?曲玲珑抬眸:“她好心过来看我却被我打了一巴掌!”
旁人遇此事,莫说自己有理便是理亏也无不是替自己百般推脱辩解,她却只将自己往恶里说。
顾西臣怔了下,暗道果然还是在生气,忙搂着人哄道:“爷已经吩咐过旁人不许再来扰娇娇清净,且娇娇也已经打了她就莫要再生气了。”
她已然这样说了,他竟还不大怒而去,曲玲珑只好作罢,阖着眸子任他再说什么也不再开口了。
以为她困了,顾西臣便也不再多言,只将人揽在怀中,轻轻抚着她云缎似的乌发。
曲玲珑警惕到下半夜见他当真未曾再动,终是只撑不住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那人已经不再,崔嬷嬷带着丫鬟们一边帮她更衣一边笑道:“爷被关了许久,这生意上的事便堆积了起来,一大早就出去了,嘱咐老奴好好照看奶奶用饭,他午时便回来陪奶奶。”
曲玲珑当没听到,自更衣梳洗用了饭食,像往常一样拿了彩绳过来打络子。
见此崔嬷嬷吩咐碧落等几个丫鬟在这候着,自己出去忙了。
曲玲珑打了一会儿,抬眸看向在旁候着的丫鬟:“你们在这扰我心神,出去吧!”
丫鬟福了福身子应道:“是”
待要走却又听她道:“碧落留下。”
碧落顿了脚步,回身:“姑娘?”
见丫鬟们都出去了,曲玲珑这才放下络子,将她拉到跟前儿:“我有件事要你去帮我办。”
碧落忙点头:“什么事?姑娘只管说。”
曲玲珑顿了顿,至她耳边轻声道:“我想让你出侯府帮我上药铺问问有什么避孕的法子,便是药物亦可。”
“避……”碧落不妨,惊呼出声。
曲玲珑早防备着,见此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碧落惊诧不已,猜到她的心思忙小了声气劝道:“姑娘莫要想不开啊,再如何说姑爷现在也已经是你的夫君,便是再怎么恼怒,往后的日子也是要过的。且姑爷对姑娘是看的出来的疼宠,若是今后有了孩儿,姑娘的日子定会更加顺遂,这有什么不好吗?姑娘何苦作践自己?”
曲玲珑看她:“我现下以色侍人才是作践自己!”
见她还是未听进去,碧落大急:“姑娘……”
“好了”曲玲珑打断她:“你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定,快去吧!”
“姑娘!”碧落跺脚:“别的不说,便说那用来避孕的药物有几样是好东西?姑娘你连自个儿的身子都不顾了吗?”
曲玲珑看着她顿了许久:“你不帮我?”
怕她生气可又怕她伤身,碧落急的直喘气:“不是我不帮姑娘,只是这……”
曲玲珑阖了眸子,缓缓下榻:“那我找其他的丫鬟帮我。”
碧落一听差点吓死,忙拉住她:“姑娘你疯了?这种事情怎么敢让外人知道?”
曲玲珑便不说话了只望着她。
半晌碧落终是无法,只得咬牙应下出去了。
碧落这一走曲玲珑也没心思再打什么络子,坐在内室里心中也是有些慌乱的,望着那玉兰鹦鹉鎏金立屏直等到了午间还未见她回转。
正在她等的越发焦急之时,外头珠帘轻响,她忙起身王立屏处走迎她。
只是待看清进来之人时,曲玲珑吓得后退了几步,被人长臂一伸又揽到了怀中,俊面上满是惊喜:“娇娇在等爷么?”
曲玲珑推他:“没有,莫要拉拉扯扯,你放开我!”
他何时放过她?手上稍稍使劲便将人拦腰打横抱了起来至了外间那雕鹤纹护屏矮足榻,将她按坐在自己腿上,捏她挺翘精致的鼻尖:“嘴硬的小东西!”
他身后还跟着个手持描金托盘的丫鬟,上头放了个玉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