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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要不咱走吧。”肖扬忧心地看着他。
程皓淡淡冷笑:“走有什么用。不用我去,你去就行。”
“我?”肖扬有点不情愿:“那女的太……那个了。”
他觉得那女的气场太强。
程皓伸手一扯,把他拽一边,面无表情看着玻璃门:“那就这个去。”
肖扬巡声转身。
伊威正跑出来,神色惊慌。
程皓皱眉看着他,“你干什么?外套不穿,手里还抓着把花生。”
伊威连忙把花生扔了,手下出了汗,他两手拍了几下,在裤子又抹了抹,才弄干净。
惊魂未定地说:“你们怎么都在,别是糖糖说中了。那女的看上你,不给咱们吃饭。”
程皓:“……”
王矫简单补充了内容。
谁料伊威听完就对程皓说:“那你带糖糖去,冒充你女朋友,干脆一次打退算了。”
他遭受了不可对人言的心理冲击,现在决定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之路。
却没想程皓毫不犹豫就摇头:“她一个女孩,回头你让她真的谈男朋友的时候怎么办?万一也是圈里人。”
另三个:“……”
她都男朋友一堆,数不过来了,你还怕多你一个影响她名声吗?
程皓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和肖扬,你们俩一块去。说一声谢就行,真有事回头再说。”
伊威拉着肖扬衣袖上的肩章就往里拽:“那就赶紧,去就去。甩女人我最在行。”
程皓用脚踢开玻璃地板上的花生米,全当没听见。
男人对于这种缠上来的同行,惹不起,躲也躲不过。
包间里,大家相谈正欢。
袁曦笉正听着大家聊天,经理推门进来,靠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她听完,侧身问:“他们主动去问的你?”
“对。”
“有多久?”
“五分钟左右。”
“知道了。”袁曦笉抬手示意他出去。
她端起茶杯,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
旁边人靠近,低声说:“说到程皓,我这有个他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袁曦笉靠向椅子背,望向说话的人:“什么消息?好的再说,不好的不用说了。”
那人三十多岁,是她手底下一个专家。
那人笑着靠近:“不好不坏吧,我听说他最近在找字画,要两百万到五百万区间的,这个忙,你给不给他帮?”
“这话怎么说?”袁曦笉端起茶吹了吹,拿着架子说:“他和我关系不一般,你这话说一半留一半。”
“怎么可能,我是以为你知道。——鼎盛集团,你知道吧?”
袁曦笉说:“那当然,本地地产商他们家最大,谁不知道呀。”
“东西是他们要的。”那人左右看看,靠近袁曦笉:“但是我听说,这后面有个坑。其实是对方想整治程皓。开始程皓死活不接招,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袁曦笉手里的茶杯放下,看向他:“具体什么事?”
“不清楚。”那人说:“我手底下人和鼎盛老总的助理认识,那边不小心说过这么几句。因为你说程皓拍卖行开张那天要我去捧场,才有人告诉了我。”
袁曦笉刚想说话。
包间有人敲门。
她的助理去开了门,门一开,她脸就变了。
坐主位,她正对门口。
伊威进来在屋里随意看了看,一屋子砖家大拿,他就笑着说:“呦,你们这边这么热闹,我还想来问问你,晚上和不和我们玩会麻将。”
袁曦笉顿时皱眉,这自来熟,比她和程皓说话的语气还亲近。
她知道他是谁呀?
当然,她还是知道名字的。
就听伊威又说:“还有来道个谢,你也太客气了。我们年年都来,今年你注资了就是不一样,经理说你特别安排给我们换了菜单,那怎么好意思……”
他白搭话说着都走到袁曦笉旁边了。
她也不能当不是和她说话,端架子要对人,对上这种,她只能侧身点头应付道:“应该的。程……”
“对了,还有成都川菜,川菜我最爱吃,没想到这里也能做,你接手这地方就是不一样了,大气。越是这种基本的菜肴,越能凸显大师傅的手艺。”
袁曦笉从小接触的都是古玩圈的人,出国留学也不会和混不吝打交道。
一时没有遇上过这种对手,她竟不知该怎么拉回主动权。
肖扬一看差不多了,连忙说:“袁总,本来我们打牌三缺一,不过你这里看着也忙,回头有机会大家再一起玩。”
他长相年轻帅气,说到玩的时候总带股童真,袁曦笉就坡下驴,对他点了点头。
肖扬连忙拉扯着伊威走了。
伊威生得其实也好,可他和女孩混得多,就带着自然不把女人当回事的混账劲。
看到门关上,袁曦笉好久没回神。
她和程皓见得多,这俩也见过……可一说话,怎么是这样的。
她想了会,竟然给笑了。
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
当然没人拦她,她几步出了包间。
到走廊就遇上正赶过来的经理。
经理听说找程皓,直接说在门口,她就往门口去了。
她知道程皓在躲她。
没走到大门口,透着透明玻璃门,就看到外头站着的四个人,程皓指尖一点火星明明灭灭,这么冷的天,他只穿着黑色衬衫,袖子在手臂上胡乱挽着,那手臂远看都是精悍有力,令人热血沸腾的。
程皓不像古玩圈她接触的其他人,虽说搞收藏的什么人都有,但能混到她面前的,多数都带文人气息,温润是标配,但程皓不同。
她还记得大概两三年前,她才回国,她父亲带她去一家私人博物馆谈事情,巧遇程皓也在那里。
程皓和她父亲是熟人,出来的时候,她高跟鞋下台阶一时没走好,差点摔倒,程皓在侧正和她父亲说话,随手拽了她一下。
在那之前,她也以为他是清润和煦的,但那随手一扯就无法撼动的力量,简直如雷霆一击。
随即那天那刻,他眉宇间不由自主的不耐戾气,都在一扯间映入眼中,她还记得太阳底下,心如何的怦然狂跳。
那是她不曾奢望过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仿佛还凝结在手臂上。
想起来就令她芳心荡漾。
从那时她就知道,那好听典雅的声线,处事老道和煦做派,都不是程皓。
后来上了心,从各处拼拼凑凑,知道他一天工作超过16个小时,对自己心狠,心里藏着戾气,她就更着迷了,在她看来,这正是有男人血性。
她停下脚步,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乱。
旁边玻璃上映出她婀娜的身影,她觉得自己真是,看到他冷漠的身形就能失态,实在……不能怪她,谁不喜欢有男人味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想到的词。正是另一晚,中文不好的伊糖苦苦想形容程皓,但是找不到的那个词。
玻璃门开,一阵风吹向她。
她才发现自己忘记穿大衣,转头对门迎吩咐去拿大衣来。
四个男人已经集体望向她,什么表情都有。
程皓的阴沉她也看在眼底,但她正就喜欢他强硬却又无奈的样子。
两步下了台阶,她娇嗔地看着程皓:“你为什么自己不来和我说。”
语气像个小女孩,一点没有在雅间里和别人拿架子的模样。
程皓这次没说话,眼神带上了清淡的凉薄。好像没外人,不准备伪装给她留面子了。
她有点意外,走下两步。视线扫到他精悍坚硬的手臂,那手臂随意插在裤兜里,手臂里流动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力量。令人想挽着撒娇,更想被那手臂摁住,会是什么感觉。
她抿着唇,风有点冷:“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说,关于你要买的字画。”
她眼波流传,就确定了这消息是真的,程皓没动,但另外三个都泄漏了紧张。
大家无声僵持。
后面服务员追出来给她披上大衣。
她穿着套装,披上红色的大衣,今天过年。示意服务生离开。
程皓也左右示意,他身边的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站到远处抽烟去了。
他的这几个兄弟和他感情极好,她一清二楚。所以她也不能让他们滚得更远。
但好在这处剩下两个人。
暗夜水声,空气冰凉夹杂着大年三十夜晚早到的硝烟味。
她知道自己不说,程皓是不会问的,外面天太冷,她虽然想独处,但是自然条件不适合,就没有卖关子,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帮鼎盛买东西?”
“谁告诉你的?”程皓的语气比此时的气温还低。
她有点来气:“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你管谁告诉我的,这行里二百到五百之间的东西也不是小数目。”
她走前一步,和程皓离得很近,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