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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回来,我有点事情找他,让他给我电话。”已经开了车门的周翰越站在车门口。
徐思沐在路边,微微颔首,“好的,您路上开车小心,再见。”
周翰越发动车子,从后视镜看着小姑娘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
方若菡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周翰越只是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就直接按了静音。
来到公寓外面的一处临时停车位,周翰越降下车窗来抽了一支烟,才回拨了过去。
“刚才开车,不方便接电话,什么事?”
“我今天回国,你要来接我么?”
“今天咨询室的病人多,没有时间。”
“这样啊,”方若菡有点失望,“那我自己回去,我们明天见。”
“嗯。”
…………
时隔半年,终于盼到了归来的陆珩。
陆珩回到c市这一天,已经是到了农历新年前三天。
陆珩告知了徐思沐航班,她那天早早地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任务,腾出时间来去机场。
她特别带着给他准备的羽绒服。
她自己也穿着一件同款的女款羽绒服,这是她送给他的情侣衫。
他拎着一个大袋子,在大厅里来回走动,一秒钟都坐不下来,一颗心已经化成了一直翩跹飞舞的蝴蝶,飞到外面去了。
听到大厅内的女声想起,陆珩的航班降落了。
徐思沐快步走向接机口,朝这里面看。
就在这时,一只手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
徐思沐还以为自己是挡住了对方的路,就向旁边移了一下,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可是,钳制着自己手腕的这只手,却并没有放松。
徐思沐转过头来,看见就在自己身后站着的……陆清。
她脸上的笑,倏的就消失不见了。
陆清盯着徐思沐的眼睛,“你来这里干什么?”
徐思沐是知道陆珩和陆清之间的关系的,只是陆清还不知道她和陆珩之间的关系。
徐思沐说:“我……来接一个同学,刚刚接到她电话,改签航班了。”
陆清松开了徐思沐的手,“没事就快点回去吧。”
“嗯。”
徐思沐刚准备转身,从机场里面,一个身影已经是大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陆珩比起来半年前离别的时候,晒的稍微黑了一点。
身上穿的是一身迷彩,身高突出,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明显。
陆清转头对徐思沐皱眉,催促她:“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快点走。”
她不想让徐思沐看见她的儿子。
徐思沐嗯了一声,脚步缓慢的朝着外面移动着。
陆珩也已经看见了徐思沐。
陆清在接机口等着,上前帮陆珩拉行李,笑着说:“又长高了啊,还晒黑了。”
陆珩点着头,有点心不在焉。
徐思沐已经走到了直梯处,按下了按键,回头去看,陆珩正朝着她这边看。
陆珩朝着她这边走了两步,张嘴好似想要叫她。
徐思沐摆了摆手。
陆清听见陆珩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没听清,就又询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陆珩看见徐思沐已经上了直梯。
他收回目光,想着今天的确不是正式见面的时候,下次要认认真真的准备,可是他看见徐思沐眼里的担忧的神色,心都快碎了。
一路上,陆清都发现儿子的情绪不高,有点恹恹的。
“心情不好?”
陆珩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他顿了顿,又看向陆清,“妈,我谈了一个女朋友。”
“好事啊,”陆清笑着,“阿珩也是大小伙子了,谈女朋友很正常,是谁家的姑娘啊?我看配不配得上我家阿珩。”
“她……”
陆珩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这种介绍,总归并不太正式。
陆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好说?那就什么时候带来叫妈看看。”
“嗯,好。”
陆珩陪陆清吃了饭,以要去军区报到为由,送了陆清回去徐家别墅,自己就开车离开了。
他并没有去军区,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徐思沐的学校。
高一高二已经放假了,高三学生要上到年二十八。
陆珩把车停在门口,等着下课铃响起,才给徐思沐发了一条消息。
【我在你学校门口。】
虽然晚自习还没有完全结束,但是因为长达半年时间没见面,她的心却已经是飞了出去。
她去给老师请了假,说有家人从外地过来找她,需要出去一下。
徐思沐平时的成绩很好,又是听话的乖学生,老师就允了。
徐思沐从教学楼,一路狂奔到学校门口,在给过门卫请假条后,飞快的跑了出来。
陆珩就站在对面。
徐思沐冲了过去。
陆珩迎上前去抱住了她。
徐思沐紧紧地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怀中,“我好想你。”
陆珩也紧紧地抱着徐思沐,他吻着徐思沐的发顶,“我也想你。”
刚才他在机场,只能看着小姑娘一个人离开,他的心很痛,他几次都想要不顾自己身边的陆清。
徐思沐搂着他的腰,“你回来了我好高兴。”
陆珩捧着她一张冻的红扑扑的小脸,蹭了蹭她的额头,“我也高兴,你是不是还有一节课?“
“嗯。”
“那你回去上课。”
徐思沐忙不迭的点头,“嗯,那我下了课来找你。”
“好,我等你。”
徐思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来到学校门口,又转头朝着陆珩挥了挥手。
陆珩上了车,开了车内的暖风。
他知道徐思沐怕冷,所以就在车内多开了一会儿暖风,把车内暖热,等到徐思沐从学校出来上车,就可以直接上到暖和的车内。
徐思沐的心思已经不在课上了。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认真学习的自习课。
打开的书页,一堂课五十分钟,她只翻了两页,而且还在书角的位置,画了陆珩的素描头像。
在铅笔沙沙的落在纸上的时候,她的心里都是很兴奋愉悦的。
她看着时间,在下课前两分钟,她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下课铃声一响起,她就拎起书包来,飞奔出教室。
别的同学不由得都面面相觑。
徐思沐可是头一个刻苦好学的乖学生,现在竟然上课铃声都还没有响完就跑走了?是不是太玄幻了?
徐思沐有生之年第一次,作为全校第一冲出学校大门。
她跟着陆珩去了陆珩的住处。
陆珩本以为自己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房子里面会很脏很乱蒙上一层灰尘。
可是当打开灯的时候,看见处处都是光亮如新。
徐思沐笑眯眯的走进来。
“我有每周都过来打扫的。”
陆珩公寓的钥匙,给徐思沐配了一把,她可以随意出入。
徐思沐笑着把拖鞋从鞋柜中拿出来,“我来的时候,还有一次遇上周翰越了,他说找你有点事情。”
“嗯,”陆珩换上一双男士拖鞋,“我明天再去找她。”
徐思沐笑眯眯的,“你晚上吃饭了么?”
“吃了飞机餐。”
他直接隐去了和陆清一起吃饭的时候。
徐思沐知道飞机餐本就不好吃,“那我去给你做吧,你想吃什么?米饭,粥,还是面?”
“面吧。”
面比较容易做,米饭和粥还要炒菜。
陆珩想要给徐思沐省点时间。
“好!”徐思沐高高兴兴的转身跑去了厨房,“半个小时就好!你先去洗个澡!”
陆珩看着徐思沐的背影,唇角不由得向上勾起。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
里面的浴巾毛巾,牙刷洗面奶都是新的,都是徐思沐提前准备的。
他从房间里出来,就闻到了一阵饭菜扑鼻的香气。
徐思沐已经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端上了桌,双手小心翼翼的将筷子放好在碗边,撑着腮等着陆珩出来。
陆珩走过来,走到桌边。
门外很冷,北风料峭,可是室内却是温暖如春,吃一碗肉丝面,还是家乡的味道。
要知道,陆珩在北非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吃一口热饭都不容易,常常都是压损饼干和纯净水。
徐思沐看陆珩:“好吃吗?”
“嗯。”
徐思沐笑的很开心,“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
陆珩抬头去看她,笑起来眼睛就好似是两弯月牙一样,“那我要一直想吃呢?”
“那就一直给你做。”
“一辈子么?”
徐思沐点头,“好啊,只要你吃不腻。”
陆珩揉了揉徐思沐柔软的头发。
吃了饭,陆珩抢先去洗碗,徐思沐就先回到房间里面去做今晚的卷子。
陆珩这次从国外执行任务回来,有一个月的长假,明天去报到之后,就可以到过了元宵节再归队。
他想,可以和徐思沐过一个好年了。
最后还有两天时间,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就是一场煎熬。
每天外面都已经是年味很浓,张灯结彩了,可是他们还必须要苦逼的坐在教室里面,忍受着外面世界带来的双重诱惑。
班主任在台上敲着黑板擦。
“你们现在是高三生,就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等到六月份高考解释,你们就解放了,想想那个时候放飞自我吧,现在你们每一秒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徐思沐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笑了笑,继续低下头来写作业。
自从陆珩回来的这两天,她都没有再住校了。
她都是夜晚下了晚自习就从大门口出去,看在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等她放学的陆珩,她就心里很满足。
原来有人在等她的心情是这样的美好。
“阿珩!”
徐思沐叫了一声,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陆珩十分自然的就帮她拿过书包来,“今天出来的早了。”
“那是,一想到你,我就归心似箭,你看见那只小鸟了么?”
徐思沐指着天空中忽然飞过的一只小鸟,“我就是那只小鸟,心早就插着翅膀飞出来了。”
陆珩搂着她的肩膀,“不错哟,还会用比喻了。”
“怎么我也是全班前三名!”
“学霸。”
“那你呢?”徐思沐仰头,看陆珩坚毅的下巴线条,“你学习怎么样?”
“我?学渣一个。”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还想骗我,我上次去你队里,都听人说了,你是一流军校出身的。”
能进军校的,不光要文化课成绩高,身体素质还要好。
冷风忽然刮过来,徐思沐也不知道是怎么,忽然就冷的打了个颤。
陆珩便把女孩子给搂的更近了一下,靠在自己怀中。
女孩子身上一股甜甜的味道就窜入了鼻息之中,让陆珩不由得一阵后背僵硬。
“你怎么不走了?”
徐思沐扭头问。
她现在还不太知道男女之事。
可毕竟,陆珩已经成年了。
只是因为长年出任务,接触到这方面也并不多。
两人刚好走到路灯另一边的阴影处,两人的身影都已经被路灯给遮掩住了。
陆珩朝前走近了一些,走到徐思沐的面前,把她给搂了过来,在她的发顶印了印,“没什么,回去吧。”
他在心里说:我的姑娘啊,快点长大吧。
年二十八这天,学校早早地就放了学。
一共就放假一个周,每门课的老师却还是布置了作业,教室里一时间是一阵鬼哭狼嚎。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你们就知足吧,去年的高三生,才放了五天假,作业还比你们多一倍。”
徐思沐现在对作业没什么概念。
她现在只要想到过年了,可以和陆珩在一起,就很开心。
她和陆珩先去了一趟商场,她特别拿出自己攒了一年的零花钱,加上从徐景逸那里蒙过来的一部分,想要给陆珩买一件新衣服。
陆珩本身就是衣架子,只是因为常年穿迷彩和制服,日常自己的衣服没有多少。
徐思沐给他搭配了一条牛仔裤,上面是加绒衬衫,外套一件烟灰色的羊毛衫。
他站在镜子前的时候,还真的是像极了是一个没有出象牙塔的大学生,戴上一副金丝眼镜的话就更像了。
旁边的导购员一直在夸,“这位小哥在我们店里当模特吧。”
陆珩在换衣服的时候,就看见徐思沐在偷偷地瞄吊牌。
徐思沐嘴里念念有词。
算一算价钱,再加在一起,新年特价是打个八点八折……
唔,好像刚刚够。
本来还想要给陆珩再买一双板鞋的。
只好下一次了。
“在干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让徐思沐陡然一愣,急忙转头,笑着:“没什么呀。”
陆珩站在徐思沐的身后,“我的选好了,我们去女装区,正好给你买一套新衣服。”
“我就不需要了吧。”
徐思沐忙摆手。
连多给陆珩买一双鞋的钱都没有了,她自己还买毛线的衣服啊。
“需要啊,怎么不需要,”陆珩主动牵起她的手,“过来。”
徐思沐只差抱着衣架不肯挪动脚步了。
陆珩一板脸,“走不走?不走我生气了。”
徐思沐立马松了衣架去改抱陆珩大腿,“别生气。”
“我不生气也行,跟我去试衣服。”
徐思沐忙不迭的点头,“试,你说干啥就干啥。”
陆珩一直对她是笑着的模样,现在一冷脸,妈妈呀,好吓人。
徐思沐就这么跟着陆珩,亦步亦趋的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衣服。
从内搭的毛衣,再到外套的毛呢大衣,还多添了一顶西瓜红的贝雷帽,脚上一双棕色的翻毛短靴。
站在落地镜前,徐思沐摸着自己的钱包,一脸的生无可恋。
陆珩特别别给徐思沐选了白毛衣,牛仔裤,外套的大衣和他的大衣是同色系的。
就好似是情侣装。
西瓜红的贝雷帽的吊牌从额前掉了下来。
徐思沐睁大眼睛看了一眼。
一二三四五……
这是几位数?
她立马就把帽子给摘了下来,“不要,我不喜欢戴帽子,大衣也不好看,太长了,靴子也不要,我那么多鞋都还穿不完呢……”
陆珩拦住了徐思沐要解大衣的手。
“都好看,我喜欢看。”
“……”
陆珩将自己的卡递给导购员,“都要了,把她原来的衣服包起来吧。”
徐思沐诶了一声,就想要把递给导购员的那张卡再重新给拿回来,没想到被陆珩给拉住了手腕。
他微笑着对导购员说:“去刷卡吧。”
他这才转向徐思沐。
“过年买新衣服,只买我的?”
“嗯。”
“那你呢?”
“我……”徐思沐拿出自己早就已经打好的草稿,“我衣服很多了,而且我过年的衣服已经买过了。”
“那又不是我给你买的。”
那边导购员已经是包好了衣服,顺便将卡双手递了过来。
徐思沐穿着从头到脚一身新,本来说给陆珩买新衣服的,结果倒成了她自己换了一身新衣服,钱包里被捂热的现金,依旧是在自己的钱包里。
她出来的时候都有点晕晕乎乎了,被陆珩牵着,“等等。”
陆珩扭头,含笑看着她,“等什么?”
“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徐思沐瘪了瘪嘴,“不是说好了我给你买新衣服的么?”
“是啊,这是你给我选的新衣服,结果一样。”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走吧,”陆珩转头还不忘表扬徐思沐一样,“我女朋友真漂亮。”
徐思沐一听就不好意思,“那是,我就是漂亮,我可是级花呢。”
陆珩又给她来了个摸头杀。
徐思沐好不容易和陆珩来一次单独的约会,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踩着新的小皮靴,走起来一蹦一跳的。
两人先去吃了披萨,徐思沐提议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陆珩点头:“好。”
两人去了电影院。
这两天,电影院里的人并不多,毕竟恰在年关,都在准备着新年的东西,像是徐思沐和陆珩这样悠闲的人并不多。
徐思沐看了一遍今天播放的电影,好奇点一下就放在了唯一的一部恐怖电影上。
还有两天,这部恐怖电影就要下映了,然后喜迎春节欢乐档。
徐思沐想了想,“我想看这个。”
陆珩一看名字,就是惊悚恐怖片,而且不是国产,是日产的。
“可以。”
徐思沐喜滋滋的去买了电影票,还特别拍了个照片发空间。
立即就有人评论:这部电影可是超级恐怖的!
徐思沐喜滋滋的想,要的就是恐怖。
恐怖才能缩到陆珩怀里呀!
她就是这样不矜持!
这两张电影票买的还真的是很值,包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座位之中。
陆珩抱着爆米花给了徐思沐。
徐思沐其实胆子不小。
她不怕鬼,从小就不怕。
她一直认为,人心比鬼要可怕的多了。
这部被评为五星级恐怖片的电影,在徐思沐面无表情的情况下,只在一个贞子忽然跳出来的时候,实在是太突兀了,吓了她一跳之外,毫无波澜。
实在是无聊透顶。
她就扭头撑着腮看陆珩。
陆珩出身军旅,即便是在电影院这种软软的靠背椅上,也是坐的笔挺,两只手放在扶手上,正襟危坐的好似是在参加什么高等会议。
电影屏幕上一帧一帧的图像飞快的划过,光影交错落在他的脸上,深浅不一。
陆珩扭头看她,“看电影呢还是看我呢?”
徐思沐一笑,“你比电影好看。”
陆珩笑了,伸手把徐思沐的脸扭过去看向电影屏幕,“乖乖看你选的恐怖片。”
徐思沐哼了一声,“我觉得这恐怖片太失败,一点不恐怖。”
全场唯二的两人,没有一个被吓到的。
徐思沐看着看着,就有点困了。
毕竟作为高三狗,不缺习题不缺作业,唯一缺的就是睡眠。
她看着看着就慢慢的向下滑,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陆珩直接将女孩的脑袋按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眼含笑意的看了她一眼。
一直到电影结束,灯光亮起,徐思沐还没醒来。
保洁阿姨过来清理垃圾,就看见在场中睡着的人,不由得讶异了一下,这是看了什么无聊的电影?
结果一看电影名字,哟!还真的是奇了!这是头一个能在恐怖片现场睡着的。
徐思沐睡到下一场电影开始,有工作人员进来清场,才被陆珩给叫醒了。
“几点了?”
“你睡了有一会儿了,醒一醒,我们要出去了。”
徐思沐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就这么任由陆珩牵着她走出了电影院,来到门口,陆珩站住脚步,转身,将徐思沐的帽子给戴上,又给她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个圈。
“你刚睡醒,外面冷。”
徐思沐讷讷的点了点头,跟着陆珩走出去。
她很信任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即便知道他是陆清的儿子,她对他,一如既往。
陆珩送了徐思沐回徐家别墅,徐思沐一步三回头。
“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放心。”陆珩手肘支在车窗,手指向上扬了一下。
徐思沐这才回去。
陆珩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结束了么?”
“嗯,你来吧。”
他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去另外一处写字楼。
他把车停在车库,上了电梯,电梯停下,这是一处心理咨询室。
心理咨询室中,大半的灯都已经暗了下来,唯一有一盏亮着。
周翰越今晚有一个紧急病例要看,一直到现在,接到陆珩的电话。
本想要找个酒吧,可是他也知道陆珩的纪律,索性就约在这里。
两个好友也是半年多都没见过面了。
“阿珩,你晒黑了。”
周翰越笑着,和陆珩的拳头在半空中碰了碰。
“那是,”陆珩耸了耸肩,“我可是风吹日晒雨淋过来的,哪儿像你,整天办公室里坐着,茶叶水泡着,小空调吹着。”
“我不是让你过来跟我干么。”
“得了,”陆珩摆手,“我可不习惯当领导,”他走到椅子旁边,脚踝一弯,就把椅子给勾了过来,“对了,张队上次说的那个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队是警队里的领导,想要周翰越去挂名一个谈判专家。
最近案子比较多,不光是走现场需要必要的心理疏导,在局里,有些死拗分子,也要用心理战术,正好队里原来的心理专家休产假去了,市里面的人又一直掉不过来,就请了周翰越两次。
周翰越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眉心,“过了年吧,等曼丽回来了,我就去挂个名。”
他给陆珩倒了一杯水。
“你来找我,不会就这事儿吧?”
“不是你去跟沐沐说,让我回来找你一趟吗?”
周翰越手中动作微微一顿,将水杯放在陆珩面前,“她给你说了?”
“嗯,”陆珩说,“前天回来的,陪了她两天。”
周翰越坐在办公椅上,“也没什么事儿,已经解决了。”
其实本就没什么事情。
就是随手拉来的,并不想要那么刻意。
他抬头,就看见陆珩在摩挲水杯,“你不是为了问我什么事儿来的吧?你是遇上上了事儿了?”
陆珩抬头,叹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妈说我和沐沐的关系。”
“你妈不同意你交女朋友?”
“也不是,她希望我找一个名媛淑女。”
“也要看名媛淑女肯不肯跟着你去北非受这个苦,”周翰越说,“她能当志愿者追你追到北非去,还有什么不可调和的?”
“你不知道……”
陆珩不知道要怎么和周翰越说。
他的真正身世,并不曾告诉过周翰越。
“真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周翰越说,“要我看,你要是想要瞒着,就要保证这个谎言滴水不漏,不被发现,否则的话,到时候一旦事发,肯定会比现在爆发几倍。”
陆珩点了点头。
是这样。
所以,他就想要趁着过年期间,都喜气洋洋的情况下,当面跟陆清介绍徐思沐。
临走前,陆珩问:“什么时候吃你跟若菡的喜糖呢?”
周翰越手里捏着钢笔,在手中转了一圈,“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