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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围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徐思沐只觉得能听见周翰越的声音,就是格外让人心里踏实。
因为看不清楚,徐思沐触手摸到的就是湿淋淋的感觉,让徐思沐心里就好似是在短暂的时间里,蒙上了一层黏腻的阴霾。
她挣扎着就像要从周翰越的身上起来,被他又按住了手。
“你别乱动。”
他的嗓音很哑,黑夜里这种暗哑被扩大,格外明显。
“你从前面的储物格里面,把我的手机拿出来。”
“好。”
徐思沐的手往前面摸着,打开,从里面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点亮了手机屏幕。
手机的光一下就将漆黑的环境给照亮了。
亮的晃眼,徐思沐顿了几秒钟,瞳孔才才恢复,视网膜上倒映出来此情此景。
此时,两人还是在车上。
只是,车辆却是翻着的。
她刚才只是动作稍微大了一点,车辆就隐约晃了一下,就好似是底下没有支撑点一样。
周翰越换股四周,然后抬手把车窗玻璃给降了下去。
车窗外面,蓦地就伸进来一些及其茂密横竖的枝丫,猛地就窜了进来,横亘在车内。
徐思沐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外面。
“是不是被树给挡住了?”
周翰越咳嗽了两声,“我看也像,你身体轻,你慢慢挪动,去看看,我们距离地面有多高的距离。”
徐思沐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小心翼翼的挪动,从车窗玻璃朝外面看了一眼,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挺高的,这边是崖壁上的树,好几棵。”
还真的是幸运!
如果不是悬崖上长出来的粗壮大叔,她和周翰越此时恐怕就已经是车毁人亡了!
徐思沐观察了一下,看见崖壁上有有婴儿手臂粗的藤条,便大胆的伸手出去拉了一下。
她没有拉动,车子倒是轻微的晃了一下,吓得徐思沐马上缩回了手臂,又坐在了原处,不敢再动。
等到车子恢复了平行感,徐思沐才转向周翰越的方向:“周翰越,我看外面有藤条,我们能沿着藤条下去到地面上,挺结实的,我刚才拉的没拉动。”
在这种山体上的树和藤条,都是从山缝之间生长出来的,都是及其坚韧的,搭乘一个人的重量还是足够的。
可是,徐思沐说出话来,却没有得到周翰越的回应。
徐思沐转向周翰越的方向,“周翰越?”
她这才拿着手机去照周翰越。
周翰越的脸上都是血,徐思沐一下捂住了嘴,“周翰越?”
她双手去擦周翰越脸上的血,在擦掉血迹的皮肤下面,是一片白净的皮肤,并没有看到什么伤口,应该是头上的伤口吧?
徐思沐也不敢动他的头,就去掐他的人中。
“周翰越!你醒醒啊!”
她不断在叫他的声音,已经多了一些哭腔,掐他的人中,去摸索着想要解开他的领口。
“来个人工呼吸就好了。”
忽然,周翰越黑暗中,沙哑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徐思沐楞了一下,下一秒就猛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你没事,吓死我了!”
徐思沐抬手抹了一下脸颊,湿漉漉的,她刚才吓得还真的是哭了。
反应过来,她直接在周翰越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刚才是故意的?”
周翰越看着徐思沐这副模样,刚才焦急到哭不是假的。
“不是。”
徐思沐瞪了他一眼,“呵呵。”
周翰越试探着车底的平衡点,尝试着挪动一下还卡在驾驶座里面的身体,对徐思沐说:“你用手机打下电话。”
徐思沐嗯了一声,“手机没信号。”
在意料之中。
周翰越挪到一个相对平稳的距离,拿着手机照了照徐思沐的脸,“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徐思沐摇了摇头。
刚才刚醒来的时候,哪里都不舒服,哪里都疼,现在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也没什么感觉了。
“肚子呢?”周翰越伸手就往徐思沐的小腹上探过来。
徐思沐吓了一跳,“你干嘛?”
周翰越的手伸到一半,硬生生的滞了下来,笑着摇头,“没事就行,刚才你说有藤条,是在哪儿?”
“在这边。”
徐思沐伸手,把藤条给勾了进来。
周翰越打量了一眼,“应该可以先爬出去,就是不知道这藤条结实不解释。”
“我拉的还挺结实的。”
“就你这小细胳膊细腿的,拉什么都结实。”
周翰越说着,就倾身过来,越过徐思沐的身体,握住了徐思沐拉着的藤条。
男人的身躯一下靠近,几乎是瞬间就笼罩了徐思沐。
徐思沐的呼吸一滞,就听见男人在她的耳边说,“我看还行,但是避免意外,你扯过来三条来,然后用编辫子把它编号。”
“好。”
男人移开身体,推开了有一拳的距离。
那热源从她的身前撤开,徐思沐就感觉到贴着她身体的一股热量离开了,皮肤有点凉意,让她莫名的伸手就想要去握住那一抹热源一样。
她很快就驱散了刚才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按照周翰越所说的,就近扯过来三条藤蔓来编在一起。
周翰越眯了眯眼睛,却是回忆着刚才飙车的那一幕。
徐思沐看着周翰越不说话,抿了抿唇,“刚才都是我我错,我没控制住自己,才让人给下了套,那辆兰博基尼就是故意的。”
周翰越看向徐思沐。
此时徐思沐的头发全都乱了,脸上还有几道血道子,在编织那藤蔓的时候,手指指腹上被划出来一些细小的血痕。
他皱眉,猛地伸手就去拉徐思沐的手。
他这才看见了藤蔓上面的那些细小的刺。
“你刚才怎么不说?我来吧。”
“你会编辫子么?”
“……”
“那我跟你说也没什么用吧。”
徐思沐说着,就要继续弄,被周翰越给拦住了。
“你教我。”
“没事儿的,就是一些毛刺,并不疼的。”
“我来,”周翰越说,“我说真的。”
周翰越执意,徐思沐实在是拗不过他,便教了他怎么编。
周翰越刚开始还有点生涩,后面就十分熟悉了,编的速度快了些,他打趣着说:“学会了这个技能,以后给咱们女儿梳头发编辫子。”
徐思沐:“……”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是儿子呢?”
“还有下一胎,就生到有女儿为止。”
“周总,你脸皮也太厚了,谁要给你生孩子啊!”
“你现在不就是?”
“……”
徐思沐没话了。
她跟比较正经的周翰越说话,还能怼的过,一旦是碰上这种“厚脸皮”型,还抓住一切机会撩你的周翰越,她就没辙了。
周翰越其实只是在调动轻松的气氛,让彼此都轻松一些。
绳子编好,周翰越把藤蔓放下去。
他用力拉了拉,“你自己能不能顺着爬下去?我看不太高。”
徐思沐点了点头,她刚想要出去,周翰越却叫住了她。
“我先吧。”
周翰越怕徐思沐会摔下去。
他先从车窗探出身子来,然后攀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向下。
距离地面和他根据藤蔓的长度预估不错,也就是不到十米的距离。
他的双腿站在地面上,朝着上面叫了一声:“徐思沐,你下来吧。”
徐思沐从车里钻出来,紧紧地握住了藤蔓。
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脚踝卡在了车门的位置上。
她用力的向外拉扯着。
车辆就左右摇晃起来。
她吓得紧紧地攥着藤蔓没敢动。
双手都有点打颤了,手指紧紧地攥着藤蔓,藤蔓上的小刺扎的手掌心有点木木的感觉。
在下面的周翰越呼吸瞬间急促的几分。
刚才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徐思沐的脚踝是卡在车里的!
现在如果继续这样,徐思沐会被那辆车的重力给拉下来。
周翰越看着车摇晃着,朝着徐思沐叫道:“徐思沐,你抓紧点,然后把腿往外抽,用力一点!”
徐思沐听着周翰越的话,用力的同时,车开始摇晃,而藤蔓也开始摇晃。
她闭着眼睛,也不管不顾了,用力的抽了出来。
随着徐思沐的脚抽出来的同时,带掉了她脚上穿着的一只平底鞋,轰隆一声,车从树上掉了下来。
车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徐思沐身体在不断的摇晃着。
“好了!你没事了,慢慢向下!”周翰越站着没动,还站在这藤蔓下面。
徐思沐开始缓缓向下,可是手掌在粗糙带着毛刺的藤蔓上,向下移滑,就会带动一串血口子,疼的她咬牙。
本来女人在手臂上的力气就比较弱,现在却要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到手臂上。
周翰越的眉心蹙的越来越紧。
不行,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事儿。
他走过来,用力拉了拉藤蔓,力道很重。
他又从另外一边,并过来两条藤蔓,这样的话,再多加他一个人的重量应该是没问题。
他直接抓着这样一股绳子一样的藤蔓,自下而上,重新又爬了上去。
徐思沐正在忍着疼往下一点一点移,就发觉到下面的藤蔓伸长了。
她视线朝着下面瞥了一眼,“周翰越,你怎么上来了?”
周翰越直接抱住了她的双腿,再向上,托住她的臀,“你下来,搂住我的脖子。”
徐思沐被周翰越托着,她松开了手,一把抱住了周翰越的脖子,贴在他的背上。
男人的背肌宽厚,很温暖。
徐思沐第一次觉得很安心。
这种感觉,就好似是又回到了梦里,那一片战火中,徐思沐趴在小哥哥背上的那种感觉,就算是旁边是大片轰隆的战火,却没有一点畏惧感,只觉得心安。
只要有身边的这个人,就会感觉到安心。
周翰越背着徐思沐下来,到地面上。
“能走么?”
周翰越扶着因为刚刚从半空中下来到达平地的女人的手。
徐思沐感觉自己都不会走路了,两条腿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软塌塌的。
“好了。”
周翰越低头看了一眼徐思沐光着的脚,就走到那辆已经彻底摔的报废的车,伸手进去,在车座下面把徐思沐的鞋给拿了出来。
徐思沐刚想要接过来,却被周翰越给抬手挡住了。
男人直接蹲下来,把女人一只已经是沾染着黑灰的小脚拿了起来,顺手把上面的灰给拂掉,帮她穿上了鞋。
徐思沐的平衡感不太好,单腿抬起的时候,直接去扶周翰越的肩膀。
她的脸有点红。
还有点热。
幸好现在是夜晚,看不太清。
她把周翰越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给他。
“还没信号。”
周翰越点了点头,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吧,家里那边应该会发现,出来找。”
“好。”
前面有一处小溪,旁边有几个大青石板。
两人到小溪旁边洗了洗脸上和手上的血污。
徐思沐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心被水沾染了之后疼的更厉害了。
她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周翰越。
此时的周翰越,完全没了作为集团总裁那种挥斥方遒的精英感,身上的白衬衫被血污和黑灰给沾染的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袖口向上卷起来两道来,露出了光洁的小臂,小臂上是划出来的条条红痕。
徐思沐似是朝着周翰越看的出了神。
周翰越双手捧着溪水,喝了一口,觉得还算是干净,甘甜的。
他注意到徐思沐的目光,忽然抬手就把手里面捧的水朝着徐思沐泼了过来。
徐思沐被甩了一脸的水。
她抹掉了脸上的水,看了周翰越一眼,“幼稚。”
周翰越:“……”
这边是一处很广袤的山林,现在正值夏天,蚊虫很多。
徐思沐没走一会儿,手臂上和小腿上都痒得很,被蚊子叮了。
她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我觉得我掉进蚊子窝了。”
周翰越看着徐思沐纤瘦胳膊上的几个红红的大包,皱着眉,“你活动一下,我去找点东西。”
“你去哪儿?!”
徐思沐跟着周翰越向前走,心急的叫了他一声。
周翰越好笑的说,“怎么,我还能跑了不成?我就是帮你去找找看看有没有驱蚊草。”
徐思沐看了一眼漆黑的四周,“那我跟你一起!”
周翰越调笑的看她,“怕黑?”
“没有。”
“真的?”
徐思沐对上周翰越的眸,就觉得无处遁形了。
她甩了甩手,“好吧,我就是怕黑,我就不信,你堂堂周总,就没有什么怕的?”
“我也有。”
周翰越抬步向前走,用手中的手电筒光帮徐思沐在前面照出来一片光亮的区域来。
“那你怕什么?”徐思沐问。
周翰越没说话。
徐思沐心里想,男人嘛,都是有比较强大的自尊心的,在女人面前要面子,就算是有害怕的,也不会说的。
后来,徐思沐才知道,周翰越究竟是害怕什么。
还真是不负希望,周翰越找到了驱蚊草。
他把驱蚊草拔下来几根来,递给徐思沐一个拿在手里,又走过来,扳着她的肩膀,把驱蚊草给别在了徐思沐的皮筋里面。
徐思沐抬着眼皮看身前高大的男人,“这就叫脑袋上带点绿。”
周翰越:“……”
“等到婚礼的时候给你戴花。”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
徐思沐确实没有再被蚊子叮了。
这边路不平,都是一些石头,坑洼,徐思沐几次都有点走的不稳。
周翰越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徐思沐没挣,低头看着男人的大掌握着的她的手,每一步都是走的异常的稳。
两人又回到了距离车掉落下来不远的青石板处。
徐思沐很累,有点昏昏欲睡。
周翰越将自己的手机点亮了手电筒放在一边,留下一点光亮给徐思沐安心,“睡吧,这里有我。”
徐思沐靠在青石板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向下钓鱼。
周翰越直接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来,直接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神经都是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现在猛地松懈下来,就一下睡着了。
她又醒了。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此时仍然是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可是身边没了周翰越。
她独子一个人摸着黑向前走,手触碰到一处坚硬的东西,她从上往下摸,是一个类似手柄的东西,一转就开了。
这是一扇门。
打开门,外面是明灿的阳光。
阳光射入到瞳孔中,让徐思沐睁不开眼睛。
她抬手遮着眼前,等到眼睛完全适应了下来,才看向前面。
这是一片紫色的花海。
薰衣草的花田。
徐思沐有些惊讶的向前走,她似乎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从薰衣草花田之中缓缓走来的一个穿着迷彩的身影。
小哥哥戴着一顶迷彩军帽,朝着她叫了一声:“思沐!”
徐思沐朝着他跑了过去,小哥哥直接把徐思沐给抱了起来,在花海中转圈。
徐思沐抬头,这一次,她看清楚了面前少年人的脸。
这是第一次,她在梦中,无比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脸。
…………
徐思沐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身上换上了干净宽松的病号服,身上的各种擦伤挫伤都已经处理过了。
她睁开眼睛,触目就是医院病房的输液架,以及蓝色的窗帘。
徐思沐直接就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刚开门,就有一个小护士走过来,“咦,你醒啦,你这是要去哪里?”
徐思沐的脸色很白,只是此时眼睛很黑,黑的就好似是两个黑色的玻璃珠子一样。
小护士被这目光看的有点头皮发麻,“你没事吧?”
“没事。”徐思沐问,“和我一起进医院来的那人呢?”
“他比你伤的重,肺伤到了,还没醒呢。”
“在哪里?”徐思沐问。
小护士领着徐思沐朝前走,“就最尽头那边的病房,不过你也别乱走啊,你还怀着孕呢!也要卧床休息!”
她也不知道徐思沐听见了没。
周翰越的病房。
徐思沐推开,里面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周翰越一个人。
她走过去,站在病床边上,低眸注视着这张苍白的脸。
他的脸上也有细小的划伤,头上贴了纱布,手背上还插着针头,正在输液,液体从瓶子里面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顺着纤细的管子,流到血液之中。
他看起来不太好。
最起码不像是昨夜在她记忆中那样好。
她还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伤,谁知道竟然这样严重。
徐思沐伸出手来,覆在男人的脸上。
从他略高的眉骨,到深陷的眼眶,高挺的鼻,薄削的嘴唇。
是他么?
身后有人推开门进来。
是梁锦墨。
梁锦墨进来又查了一下周翰越的各项数据,给徐思沐打了个手势,两人出去。
徐思沐问:“他怎么样?”
“不碍事,最多明天上午就能醒了,”梁锦墨说,“倒是你,真该说你走运,这么折腾,肚子里是怀这一个铁球吧,都没事?该去休息就去休息,一个男人,怎么不比你一个孕妇身体素质好?”
徐思沐笑了一声。
梁锦墨那边还有手术,是抽空过来看看周翰越的,接了个电话就去手术室了。
徐思沐叫住了一边的林宇。
“我有话问你。”
林宇回身:“太太。”
“你家老板真的没有参过军?”
“应该……没有吧,”这次林宇没有十分肯定了,“我也是老板来到周氏集团之后才跟着老板的,之前大学期间是不是去参军过……我也不太了解。”
徐思沐点了点头。
“不过,”林宇说,“我听说人说,老板大二那个时候,学校里面的确是有一批去服兵役的。”
徐思沐回到自己的病房,靠在枕头上,给冯硕打了个电话。
“我要你帮我查一份大约是六年前的档案,急需……我可以加钱,尽快。”
…………
下午,周翰越醒来。
林宇去叫了医生过来给周翰越检查过后,确认无虞,只需继续静养。
“她醒了么?”
周翰越接过林宇递过来的水杯。
“太太上午就醒了,来过了,”林宇说,“而且又来问了您是否参过军。”
周翰越眉梢微一挑,“你怎么回的?”
“按照您说的回的。”
虽然林宇也不知道周翰越让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周翰越按了按太阳穴,“盘山公路的沿路监控调出来了么?”
“监控被抽取了大半,只剩下了几帧,”林宇从公文包里面把几张彩印出来的照片递给周翰越,“车牌查到了,是陆家四少名下的车,但是四少在前天下午就已经报警登记,车辆被窃,就是这辆兰博基尼。”
周翰越拿着这几张照片,瞳孔微微眯起。
其实,昨天的冲动,不完全是因为徐思沐。
而是因为飙车那人的车技和手法,实在是和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且是一个自从六年前就失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