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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在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还有挽回的余地。
“对不起,下次我——”
“没有下一次!”这次是简单粗暴的拒绝。
苏兰被他连吼了几次,相处以来第一次见他那么凶,吓得挤出了几滴眼泪,蔫头蔫脑地站在一边,像个罚站的学生。
楚沉楼在沙发上坐下,扯松了领带。
苏兰倒了半杯红酒,怯生生地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他没有拒绝,也没有骂她。
她慢吞吞伸出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没有骂她。
于是,她的胆子大了起来,挨着他坐下——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苏兰鼓起勇气,抱住了他的腰:“对不起……他也没和我说什么,就说你给了他一笔钱,叫他创业……”
楚沉楼唇角牵起讽笑:“他没有告诉你,他和唐芸感情不顺,唐芸和刘旭走的越来越近?”
苏兰一愣:“没啊。”
这才多久,怎么就感情不顺了?难道不是忠犬宠文吗?
楚沉楼看到她的反应,错误地判断了她的意思,拧眉站起来,想甩开她,冷冷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苏兰抱住他不放,耍起了无赖:“他说不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说了不管怎么样祝他幸福了,以后再也不见他,你看——”她胡乱地摸口袋,举起手机:“我把他拉黑了,江湖不见……你不要生气,原谅我一次吧,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我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他,我就是想做个了断……求你了,饶我一次……”
楚沉楼任由她穿着碎花小围裙来蹭他的西装,眼里浮起一丝笑意,立刻又被他掐灭,故意别开脸不看她……直到肢体的摩擦激起了生理本能,他不能再无视下去,嗓音压抑:“苏兰,放手。”
“我不要。”苏兰紧紧贴住他,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我就不要。”
楚沉楼眸色渐暗,忽然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双唇堵住了她的一声惊呼,狠狠地吻了下去。
起初的惊讶过后,苏兰放松下来,纤细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回应。
良久,楚沉楼用双臂撑开一点距离,哑声说:“我说了放手。”
苏兰喘息着答道:“我也说了不放啊。”
楚沉楼手心发烫,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散发:“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苏兰看着他,眼眸柔情似水,轻轻在他唇上一吻:“我爱你。”
一句话,三个字,打破了他所有的枷锁和顾忌。
他的手顺着她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大掌抚摸柔滑的肌肤,湿热的吻沿着柔唇向下,在她修长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印记,不停地舔吮挑逗。
苏兰放任身体被原始的欲望淹没,心底有一处却始终清醒,就像一块不肯融化的冰雪,沸腾的血液流到那里,顷刻间冷却。
这么熟悉的感觉。
这个男人,她真的没有见过吗?
身体不会骗人。
就算记忆会骗人,可她的身体记得他,记得他的抚摸,他的吻,他的强悍和霸道。
到底……怎么回事?
“沉楼。”苏兰突然勾住他的脖子,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沉默地对峙片刻,轻轻说:“楚修还说了一句话。”
她微微坐起身,舌尖舔去他脸上的一滴汗珠,感觉他身体刹那的紧绷,在这一刻得到了某种说不清的满足。她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吹着热气:“他说,我在利用你报复他。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
他的答案几乎脱口而出,不用任何的思考。
“都依你。”
苏兰的心软成了一滩水,伸手解开他衬衫的纽扣。
楚沉楼皱了下眉,抱着她站了起来,往楼上走。
苏兰怔了怔,搂着他的脖子说:“不用去房间,我不介意的。”
“不行。”他坚持:“一定要去。”
苏兰不纠结地点,他抱着她走这么多台阶够累的,但是他坚持,她也不好说什么,乖乖地不乱动。
到了房门前,他一脚踹开了门。
自动感应的灯亮了起来,苏兰看见了满床满地的花海,红色的玫瑰花瓣洒满了整个房间。
苏兰愣了,转过头怔怔看着他。
楚沉楼笑了笑:“今天可以浪费。”
苏兰点头,靠在他怀里,喃喃道:“是太浪费了。”
楚沉楼把她放在床上,下一个瞬间,整个人压了上去,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充斥了她的世界。
进入的一刹那,苏兰咬着嘴唇闷哼,他竭力抑制炽热的冲动,抬头凝视她——娇嫩的玫瑰花瓣散落在床上,有几片落在她凌乱的发间。他掬起一把艳红如血的花瓣,洒落在雪白的娇躯上,引起她微微一颤。
冰与火的视觉盛宴。
今晚,注定是沉沦之夜。
苏兰只觉得一阵猛似一阵的潮水汹涌袭来,她成了牵线的玩偶,在他挑起的欲海中沉浮,在某个时刻感到异常脆弱,紧紧抱住他汗湿的背,无助地哭了出来。
他放缓了动作,怜惜地抚摸她的长发。
“苏兰。”她听见他在耳边说:“我也爱你。”
第12章他的父亲(12)
墙上的钟显示一点四十五分,凌晨。
男人的粗喘渐渐平息,苏兰又困又累,但还是不肯入睡,委委屈屈的说:“我今天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手机关机,秘书说你在开会,从一点多钟开到五点多……”
“我知道你打了电话,公司那边打了十一个,我问秘书了。”楚沉楼笑她连连打哈欠还想着秋后算账,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戏谑:“你一个电话都不打来,你以为今晚我还会来?”
苏兰肯定的说:“你会的。”
大不了晚一点。
楚沉楼静默了下,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我会。”
苏兰艰难地翻了个身,缩进他怀里。
楚沉楼爱怜地抚摸她的长发,柔声哄道:“车里还有一束玫瑰和蛋糕,本来要拿进来,太生气忘记了。”
“为什么有蛋糕?”苏兰疑惑的问:“又不是一周年……”
楚沉楼侧躺着,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今天……不,昨天是我生日。”
“你怎么不早说?”苏兰坐了起来,认真地回忆——他确实一次也没提过。“之前我问你,你也不告诉我,还有我问你要身份证,你也不给我。”
楚沉楼确实不想说。
原因很幼稚,甚至称得上可笑。他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年龄,怕这段鸿沟会成为彼此的隔阂。
其实她心里早该有数。
他笑了笑:“你现在知道了,明天可以补偿。”
苏兰推他起来:“不用明天,你起来,我把饭菜热一热,把蛋糕拿进来,我给你补过生日。天还没亮,不算太晚。”
楚沉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蛋糕你吃吗?”
“吃,破例一次。”苏兰点头。
楚沉楼爬起来,笑着斜了她一眼:“今天吃不会胖的,出了这么多汗。”
苏兰脸色一红,捶了他一拳。
楚沉楼找衣服给她换上,抱她下楼。
苏兰脸更红了,小声争辩:“我可以自己走。”
楚沉楼说:“我心疼。”
苏兰不说话了。
蛋糕的包装盒里有蜡烛。
许愿的一刻,楚沉楼睁开眼,看见苏兰满脸笑容望着他,心里又暖又充实,他没有去吹蜡烛,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
“兰兰,嫁给我。”
*
“苏小姐,你看都这么久了,楚先生还没出来,不然我先送你回家吧?”老刘在后视镜里看了苏兰一眼,转过头说。
苏兰按亮了手机屏幕。
九点五十分。
他们是七点半来的,这都两个多小时了。
苏兰叹了口气,摇头说:“再等等。”
老刘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急救箱上,诧异地问:“咦,苏小姐带这个干什么?”
苏兰沉默了一会儿,咳嗽了声,尴尬的说:“我怕他……咳,我怕他被我爸爸打。”
老刘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是事业有成的中年人了,你放心,他们……应该不会打架。”
——就算打起来了,反正他老板是万万不敢还手的。
苏兰又叹了口气。
——事业有成的中年人怎么了,你是没见过我堂哥赌钱才输了几十万,就被我爸当成孙子打得满地跑的样子。
苏兰不停地按亮手机屏幕,又关上,烦躁得坐立不安。
楚沉楼坚持要单独和她父母谈,她拗不过,只能退了一步,在车里等他。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也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了,她爸爸有没有大发雷霆,妈妈有没有气哭。
苏兰不安的问:“老刘,附近有医院吗?开车去要多久?”
“有的,最多十五分钟吧。”老刘回答,顿了顿,问了一句:“苏总……不会有心脏病吧?”
苏兰说:“没有,我就是不放心,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