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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的话让她蓦然停住步子--
‘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领结婚证。’
‘黎川，跟我复婚。你别后悔！’
‘我从来不会做后悔的事情。’
‘如果，最后我们还是会离婚呢？你想清楚！’
‘很清楚，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领证？’
瞬间塞满她脑海的，却是跟他复婚时的情形。
白锦压制住内心浮起的痛，她微微闭上眼：“江辰，对不起。”
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跟你结婚。
她朝前走去，身后却传来江辰的低笑声：“哎，你回来，你要不要这么认真？”
白锦回头看着江辰还一直在笑，她冷着一张脸，江辰慢慢收起笑容，道：“我是拉你来结婚的不假，但这结婚也是假的。”
“这次的百人集体婚礼主办方是我们上品，新郎、新娘的西服和婚纱都是出自上品，也算是一种营销吧。本来，是征集了一百对情侣，但今天有一对闹翻了，怎么说都不参加集体婚礼了。他们一时找不到人，如今只能找你来救救场，充个数。这不是免费的，会有劳务费的。”江辰说完，笑着问道，“白小姐，我知道你人心肠特别好，就给帮帮忙呗？”
白锦看着江辰，上去就拧他的耳朵，弄得江辰一直求饶。
“那你怎么不早说？耍我好玩吗？”白锦有些怒气道，害得她真信以为真了。
“我是真想跟你结婚，但你现在不跟我结婚啊。”江辰注视着她说，白锦躲避了他的目光：“劳务费多少？要是比我工资少，我可不干。”
“三倍！”江辰竖起三个指头。
白锦竖起五个指头。
江辰一咬牙：“成交！”
“新郎是谁？”白锦又好奇地问。
江辰咳嗽了一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白锦一副嫌弃的样子，看看他的腿，“你要坐着轮椅跟我结婚吗？”
“坐着轮椅怎么了？这才显得咱俩特殊啊！”江辰道。
特殊到到时被人一眼认出来，再发到网上去，然后在被扒出假婚？
“为了保住你家那块做衣服的牌子，你就不要上了，换人吧，求你了。”白锦甩甩手，走了。
“不换，坚决不换！”江辰一副坚定的表情。
得知不过是“滥竽充数”。白锦才放下心来，又回去让人给打扮了。
反正她现在离婚了，穿穿婚纱再“结个婚”也没什么，关键是能从江辰那里抠出不少钱来，也算值得。
白锦穿着婚纱出来，江辰也已经换了一身新郎西装。当江辰看到她时，眼睛就在放亮：“漂亮！我就知道这款婚纱一定适合你！瞧瞧这尺寸都不差分毫！这婚纱简直就像量身为你定做的一样。”
白锦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相比六年前，她比那时变得成熟多了，连给她穿婚纱的女孩儿也对她穿婚纱后的样子赞不绝口：“江总监眼光就是好，简直就像选了一个模特来。白小姐，你真是太漂亮了。”
既夸了她，也奉承了江辰。
江辰听了确实挺开心：“那当然，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
“你穿这身西装，我就觉得挺没眼光的。”白锦“打击”他道。
“哪里不好了？我觉得挺好啊。”江辰上下一看，然后转着轮椅到白锦身边，昂首挺胸地坐直了，对别人道：“瞧瞧，我们俩配吧？”
其他人只笑。
“西服是挺好，就是人不搭。”白锦吐槽道，“别人看到我们，不会认为我们是一对新人，只会认为我跟你是现实版的白雪公主跟小矮人。”
“嗯，我知道，我是白雪公主，你是小矮人。你不用自卑的，我觉得你配就配。”
两人互相埋汰着，惹得周边人都笑了起来。
她跟江辰出来了，眼睛接触的都是白色或者黑色，他们站在其中倒也不显眼了。况且，是一百对新人。她跟江辰只要站在角落里，没人注意到的。
隐隐的，白锦感到一股视线射了过来，她瞧过去，只看见黑色裙子的一角。
“走吧。”江辰说了一声，她点头，便一起离开。
不管去哪里都是人，还都是新郎与新娘，白锦适应了一段，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江辰去忙别的事了，离集体婚礼的举办还有一点儿时间，她便一个人穿着婚纱四处转悠了。不少新人已经草坪那里聚集了，但也有一些新人站在仙女岛上看着风景或拍着照片。
白锦看到姻缘石，便立住了脚步。
她不敢过去。
从前是因为顾歆辰，如今是因为黎川。
几乎所有的记忆都随着那不断拍击山石的湖水而来，如同哗啦啦的雨一般充盈在她的身体各处。
他曾带她来这里“还愿”，又“强迫”着她做他爱做的事。那时，他们还在冷战，可因为听说他要出差，她便急了。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情深也抵不过老天的戏弄。
白锦默默远离那里，忽而听到一声惊呼：“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