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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高显从窗口探出头去,瞧了走远的方向,不住的摇头,“就知道眠花宿柳,当真放浪形骸的很,哪儿有英武将军的模样。”
娄琛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殿下莫急,宁将军自有分寸。”
“他的分寸就是没分寸。”高显嘟囔道,“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着,这还未封赏呢就闹出些风流韵事,可怎生得好。”
娄琛不便阻拦只得道:“殿下小心,早去早回。”
谁知,高显刚走了两步又转回了头:“娄都尉,咱们可说好了,今日之事谁也不能告诉,尤其是……”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方才继续道,“尤其是子清,可不能让他知道我去花柳巷了,要不他又得好些天不理人了。”
娄琛颔首,听懂了他话中含义:“下官自是守口如瓶。”
“嘿嘿,那就好。”高显摆摆手,“那咱们就熙州见啦!”
说完也一溜烟的跑了。
高显走后,娄琛独坐房中,看了眼宁泽远留下的那一“断”字,沉默良久。
宁泽远说的那些他都懂,只是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譬如现在,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实际却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顾忌,但世事哪有万全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姜七姑娘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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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郁:感觉好受伤,一群混蛋都在背后中伤我……
作者: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演戏,你个戏精
也不知道靖王洗白没有,反正就这样了,线索都有了,其他的就脑补一下,不补充全了,之后会给他们一个结局的。
恩,明天……作者无所畏惧!
ps,为了配合下章,小修了一下下
第93章乱夜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写到这一章的时候,觉得有几句没对,应该往后挪一挪,所以修改了一下。
上一章末尾修改如下,蠢作者真的很认真的在写这章,看我真诚的双眼,所以那些要寄刀片的,就……算了吧。
还有那个镇宅宝刀,快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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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高显刚走了两步又转回了头:“娄都尉,咱们可说好了,今日之事谁也不能告诉,尤其是……”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方才继续道,“尤其是子清,可不能让他知道我去花柳巷了,要不他又得好些天不理人了。”
娄琛颔首,听懂了他话中含义:“下官自是守口如瓶。”
“嘿嘿,那就好。”高显摆摆手,“那咱们就熙州见啦!”
说完也一溜烟的跑了。
高显走后,娄琛独坐房中,看了眼宁泽远留下的那一“断”字,沉默良久。
宁泽远说的那些他都懂,只是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譬如现在,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实际却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顾忌,但世事哪有万全之法。
娄琛心中诸事繁杂,一不留神就多坐了会儿,再回过神时已到了落锁的时辰。
高郁一直有派人暗中跟在他身边,机警如娄琛,又怎会没有发现那些人,只是为了让高郁放心,当做没发现而已。此时正当用处,想着既然已经迟了,不若再回家瞧瞧,娄琛便遣了人回宫,知会一声。
五年前他走的匆忙,连行李都没来及回来收便直接同靖王去了西北。
娄琛原以为自己这么些年没回过家,小院里怎么着也应是落叶满地,蛛网爬墙才对,可推开门一看,里头却干净整洁的很。
门口的鱼池里几条锦鲤正畅快的游动着,池水清澈澄净目可见底,残阳卷着细小的尘埃落下,荡起一波波微小的涟漪。
娄琛顺着廊桥往里走,发现小院里不仅摆设从未变过,房间里也一样。笔墨纸砚都与他离开时摆放的位置一致,就连昔日练字写废了的纸也还在一旁,卷成一团堆在角落里。
房中清香扑鼻,桌面纤尘不染,这番模样一点不像无人居住的空宅,倒像是有人维护。每日精心打扫,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娄琛稍微一想便知道这一切出自谁的手笔,瞧着如往昔一般的模样小院,他不由得摇头轻叹了一声。
天色已暗,娄琛点了烛火在书房里翻看几年前临走时未看完的书。
那是一本前朝的兵书,娄琛走时刚看到最后几页,他正想瞧瞧自己当年笔记,却见兵书的角落上留有几行批注,那批注的字笔锋锐利如主人般锋芒毕露。
娄琛正想抬笔写上两句,这时院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似有重物落地。
他赶忙出去查看,却见几名暗卫已将突然闯入那人围了起来。上前两步,娄琛借着月色看清了来人得模样,可这一看却是一愣:“关公子,怎么是你……”
关羽此时也惊讶的很,他一路朝着城墙边逃,行至此处走投无路,便随意找了一件看似无人的屋子闯入,哪知刚一落地就被人围住。
他没想到这看似普通一户小院暗里竟藏有如此多的高手,更没想到这个小院是娄琛的。
“娄……”关羽刚说了一个字,却又像是有所忌惮,立刻闭了嘴。
瞧了眼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关羽,娄琛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没声张,吩咐两名暗卫退下后,就带着关羽进了屋。
废话不多说,娄琛开门见山问道:“关兄怎会在此?又怎会这幅模样……”
“让娄兄见笑了。”关羽垂了垂眼,低声道,“豫王前日起兵造反,在下身为豫王府二等侍卫自然是同罪。在下已被关在天牢有些时日了,本定了下月问斩,结果今日有一人受审时发狂伤了狱卒,在下便与几名同牢一起趁乱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
娄琛闻言,当下了然。
那日乱战,娄琛一心只在杀敌,其实也未注意关羽到底有没有在其中。现在看来他们或许已经交过手,只是人多杂乱,没有认出来。
成王败寇,如果豫王胜了,今日如此狼狈的,恐怕就是他了。
两人各为其主,娄琛早料到会有如此结果,但此时见之,娄琛仍旧感慨万千:“昔日曾言,他日相见若有机会再把酒言欢,却不料……”
“娄兄此言差矣,”关羽打断道,“你我各为其主,总会有拔刀相见的时候。”
娄琛略有些诧异:“关兄既然知道,当日为何还暗中助我们离开?”
那日两人相约时,娄琛依稀觉得关羽身份不简单,或许已经猜出了他们是谁,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止如此。
但关羽却不愿多说,只抬头一笑道:“这不是为了我家小青竹嘛,总不能让他为难是不是?算了,不说那些了……”
以两人的关系,娄琛不抓他已是顾念当日情分,再留他在院中实是说不过去,关羽也不愿让娄琛为难,便主动道:“今日多谢娄兄收留,但关羽现已是戴罪之身,不便久留,今日便先行离去了,他日若是有缘,我们……再月下对饮,把酒言欢。”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娄琛定定的望着关羽,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关羽凌然的眼神后,将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深吸一口气,他尽量放松道:“此去凶险,关兄定要珍重。”
“娄兄也是,珍重。”关羽言罢,开门,飞身跃上屋顶。
娄琛探头看去,正当以为他就要离开之时,他却忽然回过头,叫了一声:“娄兄,此去若是无回……我家小青竹就麻烦娄兄帮忙照顾了。”
他也很想再去看他的小青竹一眼,但就怕看了,就舍不得了。
说罢关羽几个飞跃,便又消失在夜色里。
娄琛看着关羽远去的身影,沉默许久,他直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错过了什么。
关羽今日出现在此是偶然,但他的出逃呢,天牢守卫森严可是那么容易逃脱的?
他到底是谁?高郁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自己?
起身出门,娄琛本打算回宫找问个明白,哪知才走到半路,便碰上了追捕的官兵。
娄琛心中登时咯噔一跳,暗叫一声,来不及多想,便已朝着追兵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他动作太快,跟在暗处的暗卫甚至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娄琛站在高处眺望一圈,夜视惊人的他很快就发现一个敏捷的身影在,正在房间街巷里飞奔着。
是关羽!
只是不知是不是慌不择路,他竟逃到了京城守备最森严的一条街,皇城以东可都是京中大官居住的地方,落下一片瓦来都可能砸中一个三品大员。
这样下去逃不掉的,娄琛刚想上前将他领出来,就见巡防的官兵已发现行迹,拿着火把追了过来。
“在这里,快!”
“别让他逃了!”
“堵住后面的路!”
娄琛不便现身只能跳到一庭阁高处,隐匿了踪迹。
关羽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静谧的夜叫喊声追杀声在落在耳里有如雷鸣,心跳如鼓,手脚发热,但他停不下来。
他飞快的在街巷中奔走着,跳跃着,似乎在找着什么。
一个翻腾,他跃进了高墙之后,追捕官兵立刻跟上,也不管到底是哪户人家,直接破门而入。
关羽惊诧,又趁着尚未发现之时跳了出来,哪成想,这一跳刚好落进巡防的士兵的包围圈里。
没路了!
关羽呼喝一声,猛得的朝着领头骑马那人冲了过去,那人痛叫一声,被关羽撞了个正着,滚落在地的同时,身侧的长剑被抢去。
“挡我者,死!”
关羽已然忘了任何招式,握剑的手全凭本能挥动着,利刃过处血肉横飞,那些暗藏在身体里最后的力量也爆发了出来,刀卷肉刃,血流满地。
许是被他如地狱幽魂般弑杀的眼神摄住了,关羽将当先冲来的几人斩杀之后,数丈之类竟无人敢近身。
关羽见机不再犹豫,掉头朝着长街另一头跑了过去。
眼见就要逃脱,就在这时拐角处一队人马突然冲了出来,身背羽箭,手持长弓。
“放箭!”
一声令下,数百只箭矢如雨幕从长街尽头射出,直朝着那将要逃离的的身影飞了过去。
“噗。”
箭矢入肉,箭头从肩胛骨后穿了出来,关羽却仿若未觉,继续朝前奔走着。
“噗”
又是一箭,从胸腹穿出。
“噗……”
第三箭,第四箭……
当大腿被一箭射穿时,关羽终于跑不动了,单膝落地,手上的剑杵在地面,勉强支撑整个身体。他艰难的抬了抬头,眼神怔然望着天空,可夜空中的弯月却像不忍一样,藏在了朦胧的薄雾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