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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这心里坚定了一下,便先给贾赦又行了一礼,谢了贾赦的点化。
他身边的小姑娘全程乖乖巧巧地,只是眼中光华流转,看上去的确有几分不同的神采。
“都是亲戚,也无须客气。”贾赦倒是客气了一句,面对九爷的时候可就不客气了:“这一算,咱居然还是转着弯儿的亲戚了?”
九爷在那儿嘿笑,并没说如果不是因为贾政那个添的那个孩子是个小子,他早就起了这意。
谁让他这儿子来的太晚,这贾家根本就没有合适的呢?
以他亲王之尊,给儿子找了一个儿媳妇居然是个皇商之女也的确是太委屈了一些,他还要想想怎么提携一下这薛家再将这事儿给放出来,不然的话……
便是九爷他自己就是个当商人的,也觉得这份亲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不过不后悔就对了。
老十这心思转的和他九哥倒是差不多,这当着他们二哥的面又有贾赦并林如海,这门亲事估计也就算这样定了下来,只是这薛家……
那边薛茽确实没来得及琢磨这个呢,他想着要如何“清正自身”上去了。
贾赦倒是琢磨着不好多留他,毕竟等下还要再去看看另外那些真正的财神爷,便道:“今日倒是不好多留你们,你待回家之后,琢磨琢磨我说的话。”
那薛茽立刻恭恭敬敬地带着闺女告退了,只是刚一出这花厅的门,就觉得腿软且差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也幸好他反应及时,不然还真要丢一个大丑。
待他走了,贾赦才对九爷道:“这亲家你居然就这样应了下来,不过也算是不错。”
老九笑了笑:“倒是不好现在定下来,不然我觉得父皇肯定得抽我。”
司徒曌冷飘飘道:“算起来还是你儿子赚了,你要是将人家那小姑娘的来历跟父皇耳边一说。指不定他老人家还要夸你呢。”
老九立刻一哆嗦:“二哥!好二哥,你可别啊,这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肯定得有那心黑的想要使坏水的,这还是算了。”
人多口杂,这一屋子的人目前都不会将这种消息传出去,可到了他父皇身边可就不同了。
司徒曌也不过是说了一句而已,也没真指望着什么。
贾赦倒是基于这老九主动帮他扛了差事,而且也不担心怼上甄家,倒是记了他的好,笑道:“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未来的亲家指不定还能更换下门庭呢,你家小子年纪小着呢,不着急。”
老九那边眼睛一转,心中欣然。
倒是老十嘀咕道:“九哥你这也忒不客气了,不过我家刚出生那小闺女指不定能找个好的呢,我说老林,你觉得咱们当个亲家怎么样?”
原本事不关己的林如海:“……”
啥?
十爷的闺女?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基于这林如海那双眼瞪地也太大了一些,完全没了原本的探花郎风采,这看上去傻里傻气地,就是没透着惊喜而是惊吓的气息,倒是让老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对贾赦道:“我说天师,难道我闺女配不上你家外甥?”
贾赦点了点头,不怕打击他,也不怕林如海骄傲:“还真配不上。”
老十:“……”
贾赦倒是看他这样没忍住,摇头道:“不太合适,关键是我那外甥也是命格好的,这俩贵不可言的放一起,真不行。”
这话一出可是让老十和老九都惊吓了下,这贵不可言?要说老十那闺女勉强能算得上贵不可言,毕竟已经是皇家的郡主了嘛,可问题是林如海家这个居然连郡主都配不上,这是闹哪样?
贾赦倒不好说自家这个来历,只道:“反正这小子不好婚配,目前我还没瞧见有什么八字合适的,反正将来少不得他爹娘操心。”
这倒是给了老十现成的台阶,以至于老师顺着台阶往下爬下来之后还少不得看了一眼林如海,道:“倒是没想到如海还有这样我等俗人不会有的苦恼,哈!”
林如海表情沉重地看了一眼贾赦,倒是终于对这大舅子“不客气”上了:“您话也别这样说,您是他舅舅,难道能看着他将来娶不上媳妇?”
贾赦笑了笑没说话。
这是他能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这分明是天上的帝君乐不乐意的问题!
要说这薛茽到这贾府门口就和不少老相识大了照面,这些人一看到薛茽个个都是满面笑容,看着薛茽带着女儿出来,个个不但客气还羡慕着:“薛兄果然不愧是和天师有亲啊,这就是不同,居然在里面带了那么长时间呐!”
“可不是,这自家宗亲都没有薛贤弟这般啊……”这是顺便给拉仇恨的。
“薛兄定有收获,还望回头不吝指点一下我等,回头我在香然居设宴……”这是要套关系的。
薛茽对这些七嘴八舌的旧相识真同行拱了拱手道:“谢过各位的关心了,天师还在等着诸位呢,诸位还不速速请进?”
他懒得拿其他的说事儿,直接卸力打力。
那贾府的小厮见他进去这么长时间,瞧着还是容光焕发地出来,倒也知道这许是正经的亲戚,而且在老爷面前还有点脸面的,倒也帮衬着说了句:“可不是,几位老爷请跟我来,咱们天师等着见诸位呢。"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贾家老宅的门房和小厮的脸面哪里只有七品?众人连忙称是,个个重新排队,接着跟上。
薛茽倒也避开让他们先行,这擦肩而过之时,还被投以诸多羡慕的眼光。
这薛茽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要走,就和那守在门口的将军打了一个正面,那将军也对薛茽点了点头道:“这薛大人怕也是要水涨船高了,倒是要提前恭喜。”
薛茽连道不敢,接着又道过几日要设宴请对方吃酒。
那将军本来也是有意走走他的门路,也是欣然应下,这薛茽才带着一脑门的汗和闺女回到了自家马车上。
他这边一上车,那薛王氏就匆忙道:“老爷如何?那天师可和善?”
这薛茽连忙道:“等我县喘口气,再让我喝口水。”
那薛王氏连忙就给他送上了凉茶,待他喝过也休息过,最后就不免抱着怀中一直没有撒手的宝贝女儿道:“何止是和善,倒是没想到居然有天大的好处。”
他说话的时候压的声音低低的,接着连忙高声道:“管家,回府。”
之前带到贾府的那些东西当然没有带回来,这也算是完成了原本送礼的打算。
这薛王氏被他这话给撩地心里痒痒的,不过也算是知道自家老爷此次见贾天师定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不然能高兴成这样?
等到了家里,这薛蟠和宝钗俩人都被各自的奶娘给带走,这一应的丫鬟也全部给撤下,谁也不许进,这两夫妻才闭门说悄悄话。
薛茽将今天的事儿里选了一些能提的,比如自己女儿的来历,贾赦的话,贾赦对他们一家子的评断,当然给他那四个提醒的字就被他顺嘴给吃到肚子里,提也没提。
最后当然还是少不了老九那一件。
那薛王氏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次老爷见到贾赦居然有这样大的斩获,简直惊喜地不知如何是好,眼下里只能擦着眼泪道:“倒是没想到我家宝钗居然有这样大的来历,可她一个仙女居然在咱家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薛茽:“……”
他说了这么多,他这夫人抓了这么一个重点?
他眼看着是指望不上她能管教好儿女了,只冷声道:“这九爷今天当着天师等人的面说了这话,定然是不能反悔的,只我琢磨着这一时半会的也是不可能将这婚事放出去的,你只当没有这事,只咱家姑娘也是不愁嫁人了。这嫁妆要准备起来,还要请了嬷嬷来教导规矩,毕竟她将来是要做郡王妃的。还有,这蟠儿从今日起就给我挪到外垸去我院子旁边住,这将来不许他来后院,更不许你的人来这边探望他!我是他老子,定不能害了他,更不会委屈了他!”
这薛茽一口气说了这么长长的一长断,也是自己喘息了两口气,眼看着那薛王氏像是看到天塌了的模样,不禁怒其不争地瞪了过去:“不然你指着他应了天师的话?”
那薛王氏便是再如何舍不得儿子,溺爱儿子,倒也真不想让儿子应验了他的话,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又委屈地红了眼眶,犹豫了下,抿着唇道:“老爷对蟠儿是个什么打算呢?”
这薛茽叹道:“原本指着是让他当个皇商的,能继续将这薛家的家业给长长久久地传下去,可我日眼看着这天师横空出世之后,这一下多了无数新鲜玩意儿,这才是一个开头呢,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我之前得了一段修路的差事,目前已经给了结算,倒也是一桩好事。”
薛王氏不知他如何扯到生意上去了,听他一说就有点懵,这不让蟠儿学着做生意又要学啥?
薛茽木着脸道:“我决定等回头想方设法也要给蟠儿弄个监生的名额,便是砸出去几十万两也不惜!”
薛王氏一下给他这大手笔惊呆了!
要说她惯着后宅,一年迎来送往加上打点京城里的亲朋,这其中算上她那个嫡姐和娘家的两个哥哥这一年才能花销多少钱?
薛茽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没个准儿,因为这监生名额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他这边踌躇不定,却没给薛王氏看出来,只对薛王氏道:“反正以后不许你管着蟠儿,更不许你溺爱他,总之以后他就不用管了,回头我再给他找个拳脚师傅狠狠操练他一番得了。”
薛茽对儿子下了狠心,这女儿就变成了心头肉了:“至于咱宝钗,可一定要好好教导,明白了?”
那薛王氏如何心疼儿子,倒也不至于听不进这吩咐。想到女儿的来历,那是连忙点头应了。
再说这赦老爷给脸面,捡了一堆求上门给薅羊毛的巨贾,他也没有直接提刀霍霍哦,倒是先问清楚了他们的来意,听他们口中说的客气,没一个将明面上所求的说出口,这赦老爷心里就叹了一声,这还是脸皮不够厚啊。
不过既然他们只送礼,不求他,东西全部招收不误,事也不管,只给他们拜见了一番完事儿。
等他这边再回来,那边老九和老十并林如海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有司徒曌又在那儿织毛衣。贾赦倒是自觉手工活儿有进步,也不怵了,直接凑了上去看他那手上动作去了。
司徒曌感觉到后倒是不为所动,只嘴上道:“你说本王还能等得到你那毛衣吗?怎么都觉得亏了。”
贾赦哼了一声算是回话,眼睛倒是放在他那手上。
还真别说,学会之后挺有成就感的。
以及……你这厮得瑟个啥,等着爷到时候甩你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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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江南怎么可能不去扬州?太上皇今日兴致勃勃地就带着四爷并贾珍司徒睿一起去了那边。
当然了,关老爷子和张老爷子也是太上皇的随身行李,跟着一同去的。
这到了扬州之后,俩小辈就苦逼哈哈地布置传送阵去了,倒是没和大人在一起。
扬州府的知府当然是忙着太上皇和皇帝团团转,至于这两位小爷,便是由和他一贯不对盘的同知在伺候。
因为不耐烦专门选地方,这放传送阵的地儿就在这扬州府衙之内,司徒睿这传送阵都是提前画好了的,这出来不过是走动走动,干活的都是贾珍。
说来这几天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父王压根不乐意让他碍事,身边的大兄弟贾珍也是一个整天跟他絮絮叨叨当爹之后要如何如何,实在是让他心中郁闷不已。
贾珍在那儿一边干着活一边嘴里也不怎么消停,正想着要不要问问这少年是不是一到扬州就心生向往,咳,当然是向往的扬州的风俗文化什么的,结果就见司徒睿从自己的空间袋里取了一个小筐子,那筐子里放着线团,以及半成品。
他头蒙地看着他的小伙伴就在他的注视之中,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在那儿做起了手工活。
他这吓得手上的动作都停了,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低咳了一声问:“那什么,你在那做的是啥?我怎么瞧着还有花?是不是什么新的符咒画法啊?”
对,肯定是这样,不然这娘们干的活儿他能去做?
应该就是什么新符吧,这小子就是爱钻研这些,也不怕人家笑话他!
结果呢?
“没啊,这不是符,不过说起来似乎也能研究研究啊,等我回头琢磨琢磨吧。这是我给我家煦儿做的,等着回到京城里给了他,肯定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司徒睿想想自己的弟弟就心疼。
之前是给送到了太上皇那儿,结果那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他们父王,偏偏他知道内幕,但是他弟弟不知道啊。这眼下好了,他和父王两个都来江南,这一下子又被送到张家和贾琏那小子一起当同学去了。
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弟弟学问问题,毕竟张家老大那也是很厉害的,可问题是他也从来没指望自己的弟弟学问如何啊。
弟控如他,现在满心忧伤
贾珍:“……”
合着你这个弟控这是为了自家弟弟亲自做上了手工活,这传出去你还要不要这点男子汉的脸面了?他眼神阴测测地看了一眼那同知,那同知简直要给他下跪在当场,赶紧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差役,大家都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这要说笑话,换个贩夫走卒指不定他们要怎么冷嘲热讽呢,可这有法力的亲王世子殿下?还是得了吧,借给他们几个胆他们也不敢。
不过贾珍到底没说什么,这司徒璟想要干啥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和他没关系。等他弄好了传送阵,又和金陵的那个测试了下,简单往返回来后就觉得枯燥无味,也不想加入老年观光团,给人端茶倒水地当小厮用,就凑到司徒睿身边很是好奇地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