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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恰好是周末,都不用上班。齐爷爷就让齐浩中将齐靖州带出去了,理由是父子俩好久没一起运动联络感情了。
齐爷爷在书房里坐了一上午,路与浓一起来,立即就有人跟他汇报。
路与浓没什么胃口,一碗粥只喝了小半,就让人端下去了,她直接进了齐爷爷的书房。
“来了?”齐爷爷放下手中的书,将老花镜取下来。他愧疚地看了路与浓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今天靖州不在,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路与浓沉默着,权衡许久后,声音沙哑地说道:“我记得您说过,齐家不可能出现离婚这种事情。”
“我是这样说过。可是如果你跟靖州当真不合适,我也不能害了你。表面上的婚姻关系必须保留,但我还是可以做主,让你们私下里离婚,以后各过各的。”
路与浓失望地摇头,这个老人根本不了解他的小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私下里离婚有什么用?只要表面上那层关系还在,齐靖州就有理由不放她离开!各过各的?怎么可能?!
齐靖州不会放过她的!
“我……”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多谢齐爷爷。”
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路与浓对着老人家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一拉开门,她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吓到你了?胆子怎么这样小?”齐靖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书房门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他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伸手掐了掐她脸颊。
越过路与浓肩头,齐靖州说:“爷爷,我要先带浓浓回去了。云罗想妈妈了。”
说完,也不等齐爷爷说话,拉着路与浓就走。
路与浓心脏还在狂跳,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被齐靖州牵着的手手心里也全是汗。
齐靖州好像没察觉到她的异样,说:“在回家之前,我们先去路家一趟吧,你爸妈好像很担心你。”
路与浓忽然说:“我不想去。”
齐靖州愣了一瞬,继而一笑,摸了摸她脑袋,说:“好,不想去就不去,我们直接回家。”路与浓能主动跟他说话,还跟他提要求,齐靖州由衷地感到高兴。
两人刚回到家,齐靖州就接到陈达的电话。
“……我家阿起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被我这个当哥的给惯坏了,做事不爱过脑子。之前多有得罪,希望齐总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本月十二号就是我家阿起成家的日子,齐总若是有空,不放过来喝杯喜酒。喜帖稍后就会送到。”
陈达这通电话,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顾起招惹路与浓只是脑子不清楚,一时犯傻,人家这马上就要结婚了,就是对路与浓没多大兴趣的最好证明。
路与浓能听得出来,相比之前,陈达对齐靖州又多了几分忌惮,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离那天不过两天时间。陈达竟然就能给顾起找到一门婚事,动作也是够快。
放下手机,齐靖州饶有兴致地道:“顾起竟然要结婚了,浓浓,你有兴趣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好啊。”路与浓笑容浅淡,“如果你肯陪我去的话。”
齐靖州对路与浓的回应很满意。
……
“我喜帖都快发完了!你敢说这婚你不结?!”陈达将手机往桌上狠狠一拍,沉着脸望着对面面无表情的顾起,“这世界上女人多的是!你是有多大能耐,敢去和齐靖州抢人?!你知不知道现在连我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顾起不说话,精神有些差。
陈达继续说:“我不管你现在怎么闹别扭,反正这婚你是怎么都得结!我就闹不明白了,你和那路与浓认识多久?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顾起说:“我喜欢她。”他认为这一点毋庸置疑,在看见路与浓的第一眼,他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否则怎么会那样轻易就向陈达要了她?他说的老和尚给他算的命,不是随口乱说的,他一直觉得,路与浓就是他等了三十多年终于等来的人。
“喜欢是什么东西?”陈达抽着烟,一脸不屑,“不过和人家小姑娘相处了那么几天,就喜欢上了?这个路君君还和你睡过呢!等你把人娶回来,肯定也能喜欢上!”
顾起皱眉,“我不喜欢路君君。”
“不都姓路吗?有什么不一样?能喜欢路与浓,怎么就不能喜欢路君君了?”陈达无所谓地说,“不过要真是讨厌得厉害,这新娘也不是不可以临时换人,反正我定下路君君也只是不想麻烦而已,毕竟人家小姑娘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也可以自己找个喜欢的替换掉路君君——当然,路与浓除外,总之我不管你找谁,十二号你是必须结婚!”
教训完弟弟,陈达对旁边的助理说:“对了,这喜帖,你给路小姐——那位路与浓小姐的母亲,就是那位姓岳的女士,亲自送上一份,记住不要忘了啊!”
☆、第70章他根本就是来找茬的
路与浓对于去参加顾起的婚礼并没有多热衷,倒不是因为心虚什么的,只是在知道新娘是路君君之后,她就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但是齐靖州态度鲜明,显然是非去不可,她知道她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临出门前,路与浓将路云罗送到保姆手中,谁知小家伙一离开她,就开始哭闹不止。
路与浓连忙又将孩子抱回来,似乎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小家伙抽抽噎噎地安生下来,然而等路与浓又要将他递给保姆,路云罗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反复试了几次。发现小家伙是不愿意离开她。
心疼之余,路与浓又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对齐靖州说:“云罗闹得很,要不我……”
“那就将他哄好了再走吧。”齐靖州漫不经心地开口打断她的话,“去晚一些没关系,但去和不去是两个概念。你和顾起关系也不差,他结婚,你怎么能不到场?”
本来想用路云罗当借口,躲过这次注定不会平淡的婚礼,现在看来。齐靖州是铁了心要让她去,她再怎么找借口都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
路与浓垂下眼帘,望向怀中含泪而笑的小家伙,不敢去看齐靖州那洞察一切的目光。
折腾了许久,终于将路云罗哄睡了。齐靖州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报纸,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吧。”
路与浓和齐靖州到的时候,顾起已经带着路君君四处敬酒了。两人一进去,就吸引了若干目光。
陈达亲自迎上来,“齐总总算是来了啊,我还以为齐总今天来不了了。”
安静地站在一边,听着齐靖州和陈达寒暄,路与浓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却不料齐靖州主动将话题扯到了她身上:“我家浓浓和顾先生怎么着也算是朋友,顾先生办喜事,她要是不来,顾先生怕是会寒心的吧?”
陈达笑着称是。
宾客里不乏听说过路君君和顾起上一次婚礼的,顾起和路与浓是什么关系,人人都心照不宣,暗地里交换几个眼神,都在猜测齐靖州今天来到底为的是什么。毕竟外面谁不知道齐靖州和陈达是死对头?这种场合齐靖州会出现,除了闹场,他们还真想不出其他原因!
总不能是两人握手言和了。
“阿起,齐总他们来了。”安排齐靖州和路与浓坐下,陈达将顾起和路君君叫了过来,意味深长地说道:“说起来,你家君君和齐总的夫人还是姐妹,就冲着这关系,你以后也得好好待人家。”
陈达的话说得没头没尾,旁边听见这话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路君君和路与浓是姐妹,顾起就得好好待路君君?
顾起倒是听明白了,他大哥根本没花心思去查证路君君和路与浓的关系,或许到现在还认为,两人只是闹别扭了。才会这么冷淡——毕竟刚才岳盈书亲口跟他说,路与浓和路君君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表面相看两相厌,但其实感情是很深厚的。
岳盈书这样说的目的,或许是为了抬高路君君在陈达眼里的身价——毕竟和路与浓关系好。换种方法说,就是有齐靖州做后盾。而陈达似乎对岳盈书的说法深信不疑。
顾起没有纠正陈达的想法,实际上他也没这心思。在路与浓挽着齐靖州的手走进来的那瞬间,他所有的心神都被她夺过去了。她被齐靖州打扮得耀眼夺目,风华甚至胜过了穿着婚纱的路君君。
可是陈达的话,又残忍地提醒他,这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婚礼,而路与浓,正挽着其他男人的手来给他送祝福。
这种场合齐靖州不是没有参与过,但他向来懒得多说。这次却恨不得将所有祝福的话都说个一遍。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多么希望顾起和路君君恩爱一辈子。
说完了,还问身边一直沉默的路与浓:“浓浓,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路与浓扯出一个笑容来,对顾起说:“恭喜。”
顾起眼中情绪剧烈地翻涌,他张了张嘴,觉得呼吸都是颤抖的,“……多谢。”
路君君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她正挽着顾起的胳膊,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异常?她心底暗自不甘,将路与浓恨到了极点,看见她一身光鲜依偎在齐靖州身边的模样,路君君更是险些忍不住扭曲了脸。
也是够厉害的!偷男人被齐靖州当场抓住了,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齐靖州身边?!要是早知道路与浓这么有手段,她又何必这么急的主动找上陈达?!那视频要是用来和齐靖州交易,不愁弄不死路与浓!
“与浓姐,多谢你能来,我敬你一杯。”路君君言笑晏晏地端起酒杯。
路与浓淡然地望她一眼,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讥诮和不甘。路君君她是不太想搭理的,但今天这种场合,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她不给路君君面子,就相当于不给顾起面子。
路与浓正欲去端面前的酒杯,就被齐靖州拦了下来,他说:“不喜欢就不用喝。没必要顾忌什么。”
这话一出口,同桌的宾客都不由得沉默下来。就说齐靖州不像是来道喜的,这不就开始了?当着陈达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不就是明摆着不给主人家面子吗?
陈达面孔扭曲了一下,他倒是很想将酒杯一摔,质问齐靖州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路君君承诺的齐靖州的“把柄”还没到他手中,齐靖州现在的实力又和前段时间不可同日而语,他压根没那底气!也只能想想!
“看来齐总疼老婆的名声不是假的。”陈达似笑非笑。
桌上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一时间齐靖州和路与浓这一对的风头都盖过了旁边站着的新人。
陈达心头有顾忌。只能选择隐忍,路君君却不一样,陈达和齐靖州的关系她一点不知道,她就看到路与浓抢去了她的风头,而顾起眼睛还粘在路与浓身上。一点要帮她出气的意思都没有!
“与浓姐……”路君君开口,仿佛想要跟路与浓说些什么,她举高酒杯,却在路与浓看向她的瞬间,惊叫一声。任由酒杯从手中滑落下去!
杯子脱手的瞬间,路君君不着痕迹地往路与浓那边用了点力道,于是本该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杯子就朝着路与浓那边落去。要是落在地上,不说里面的酒液肯定会弄脏路与浓的裙子,杯子碎了,玻璃碎片还很有可能划伤她的腿!
眼见着杯子就要砸在路与浓脚下,齐靖州忽然一把将路与浓拉进怀里,向后撤去。与此同时,他一脚踢上路与浓后脚跟,好巧不巧的,路与浓被他这一脚带着踢到了将要落地的酒杯,将之朝着路君君那边踢了过去——
“啊——”路君君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向后退,因为顾起没拉她,她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婚纱下摆染了一大片红酒,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你——”出了这么大的丑,顾起还冷漠地站在一旁,路君君气得直发抖。她颤颤巍巍地指着路与浓,眼中全是火焰。
“没事吧?”齐靖州冷淡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转向路与浓,又满眼都是温柔。
路与浓刚刚心不在焉,路君君的小动作她本来躲不过,之后齐靖州动作流畅地将她拉到怀里,还借着她脚将酒杯踢了回去,她一直都保持着呆愣的状态。这时候听齐靖州问话,她抬起头,看见了他眼中毫不作假的温柔和关切,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没事。”只是本来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出了这种事,被吓了一跳。
齐靖州这才放了心,安抚地拍了拍路与浓肩膀,似笑非笑地望向已经被拉起来的路君君,“真是抱歉,刚才只是本能反应,忘了路小姐就站在前方。”他的道歉漫不经心,并且一点也不怕让人听出他的敷衍,“只是路小姐连个被子都拿不稳,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我夫人面前掉,我差点要误会你是故意的——不过想想,路小姐是我岳父养大的,怎么都该有点感恩之心,怎么可能对我夫人搞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呢?你说是吧?”
路君君浑身冰冷,笑容僵硬到极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靖州一挑眉,“路小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是我说中了?”
路君君那点小动作,在场的谁没看出来?一边为这女人默哀。一边又忍不住愕然,这是不是没脑子?当着齐靖州的面搞这种小动作?不管人家对他老婆的感情真不真实,在陈达面前,怎么都不可能让自己掉面子的吧?更何况人家刚才还明确表示了自己就是疼老婆!新娘子这举动和公然的挑衅有什么区别?!
有些阴谋论者,当即忍不住想,路君君之所以干出这种蠢事来,是不是陈达授意的?肯定是故意想让齐靖州难堪吧?
“君君这酒都敬了一圈了,可能是有些累。”陈达阴沉地望了路君君一眼,连忙跟齐靖州解释,“她刚才只是一时手滑,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她哪来那胆子啊!你说是吧,齐总?”
齐靖州似笑非笑,“不是故意的就好,但是我家浓浓受到了惊吓,路小姐不打算道个歉?”
路君君脸上阵青阵白,好半晌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对不起。”
这态度,比齐靖州刚才还要敷衍。
齐靖州冷哼一声,脸色一沉,“看来路小姐道歉道得很不情愿?”他问路与浓:“浓浓,你说你要接受路小姐这个道歉吗?”
路与浓一见齐靖州这态度,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靖州今天来,恐怕膈应顾起是其次,他根本就是来找茬的!
☆、第71章她是我的
齐靖州要找茬,路与浓哪敢不自量力地拦他,更何况路君君的确该教训。她淡淡地望向对面面孔隐约有点扭曲的路君君,简单又粗暴地回答说:“不接受。”
没想到路与浓竟然一句废话都没讲,这样直接。齐靖州轻笑一声,捏了捏她耳朵,“浓浓真可爱。”
耳朵是敏感地带,齐靖州一碰,路与浓忍不住缩了一下,耳尖变得通红。
齐靖州瞧见,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和柔软,再抬眼时那些情绪复又消失不见。
“路小姐,你心不诚,我家浓浓不肯接受啊。”
路君君面色铁青,身体隐隐颤抖。而顾起还在旁边一脸漠然。
陈达脸色一沉,对着路君君命令道:“道歉。”路君君的道歉气得不诚心,所以他暂时看不出来,齐靖州到底是要找茬还是只想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