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_分卷阅读_33

樟木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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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衣服过来,顾起问:“你叫什么名字?”

    路与浓张了张嘴,不想理他,但是抬眼看着他做出不熟练的温柔表情,还是小声地道:“路与浓。”

    顾起听了,念了几遍。“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但是光听起来就觉得挺好听的。以后我们要有了孩子,就你给他取名字,我没读过多少书,恐怕不能指望我。”

    路与浓抖了一下。

    顾起丝毫没察觉自己把人吓到了,自顾自地开始说两个人的未来,仿佛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路与浓这几天大起大落,心一直在半空中悬着,晚上连睡觉也没法睡得安稳。眼前的男人一身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奇异的,她竟然能在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里找到心安的感觉。

    ……

    齐靖州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听着从电脑中传出来的、温柔得有些别扭的男人的声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晦暗不明深不可测,谁也看不出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旁边周梁小心翼翼地笑道:“李承任务完成得很好啊,窃听器已经成功放到路小姐身上了。”

    齐靖州没说话,周梁又说:“这个顾起是陈达的义弟,很得陈达信任,路小姐这才第一次见面就将人掌控住了,接下来一定能顺利接近陈达……”

    “出去。”齐靖州忽然开口说道。

    他极力隐忍,声音里却仍是透露出几分异常。看见他扶在椅子边沿的手已经暴起青筋,周梁皱眉,叹了口气,道:“齐哥,这是为大局考虑,也是没办法。我知道我瞒着你调派人手,是我不对,可是带走林阿漫的那些人本来就不弱,要是还分派人手去找路小姐,林阿漫就不一定能带回来了,你难道愿意看到那个结果?

    至于路小姐这边,你全是不得已的,不决绝一点,难道要让陈达捏着她要挟你吗?再说路小姐现在不是没事吗,我们甚至可以尝试着看看她能不能解决掉陈达。那些误会的话,等事成之后你还可以跟她解释啊……”

    “滚出去!”齐靖州抓起桌上的笔筒就朝身后扔了出去。

    周梁脑门被砸个正着,愣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开口。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说道:“都已经这样了。再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现在我们要注意着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不能让他们去找路小姐,免得坏了我们的计划。”顿了顿,又说:“那些人一看就是冲着路小姐来的,要是让他们把路小姐带走了,肯定就不会把人还你了。”

    齐靖州没说话。

    电脑中顾起的声音还没停,忽然听到顾起放轻声音嘀咕了一句:“怎么就睡着了啊,我声音那么大……”

    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齐靖州蓦然握紧了拳头,有些不愿意去想那边发生着什么。

    周梁说得毫不在意,压根没想过,路与浓还能不能回来——对陈达下手不管成功与否,只要被发现,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她?

    尤其在他那样决绝地表示不在意她之后,在那些人眼里,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价值,一旦犯事,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路与浓在那边竟然要靠依附男人生存,齐靖州就忍不住心生杀意。

    要是让他再选一次……

    齐靖州眼中翻涌的愤怒和愧疚蓦然一停,他闭上眼睛,渐渐冷静下来。

    再选一次。也还会是这样的结果。

    否则他现在就不会还坐在这里了。

    他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

    路与浓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却不敢睡熟,顾起一动她,她立即就醒了。睁开眼睛发现顾起拉着被子,好像是要给她盖,但是距离近得让她有些恐慌,于是一把就将人推出去了。

    顾起立即就毛了,“你干什么呢你?”

    “别……别碰我!”路与浓没有错过男人机具侵略性的目光,里面的**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嘲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想碰你还需要问你的意见?你能反抗得了我吗?”

    说着就扔开被子上了床,抓着路与浓的两只手,将她压在了身下。

    “滚开!你滚开!别碰我!”路与浓哑着声音嘶喊,拳打脚踢,可身体弱,又是个女人,哪能对抗得了顾起?

    “我求你……”她不敢睁开眼睛面对,感觉到顾起手伸到了她衣领处,路与浓终于忍不住哭着示弱。

    顾起动作一顿,看着身下的人哭得梨花带雨,再一次起了怜惜心疼的情绪——天知道他顾二爷从来将女人当玩物。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奇怪?

    有些焦躁地放开路与浓,“行,听说你们读过书的女孩子都喜欢浪漫,要恋爱,行吧,我慢慢陪你恋爱!别哭了啊,早晚都要是我的人,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路与浓得了自由,连忙将自己缩到被子里,连个脑袋都不露。

    恰逢外面有人叫,顾起就起身出去了。

    路与浓警惕了一晚上,可顾起一晚上都没回来。

    第二天她被人叫起来,然后带到了楼下。

    昨天坐在陈达怀里的那女人将路与浓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然后扔给她一套衣服,“穿这身怎么行?换了,待会儿别给起哥丢脸!”

    人在屋檐下,路与浓没有反抗的资本,尽管那女人扔过来的裙子暴露得让她想到夜场小姐,却仍是抿着唇换上了。

    “哟,原来能看的不只是脸啊!”周遭的男人吹着口哨,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

    “干什么呢你们!”顾起不大高兴地走了进来,“我没说过她是我的人?都给我管好你们的眼睛!”

    骂完了人,顾起目光又落到路与浓身上,看了一圈后满意地笑了下,“不错,就这样穿,这才像我顾起的女人!”

    路与浓露胸又露大腿,站在一众淫邪的目光下,心却渐渐冷静下来,甚至敢抬头和顾起对视。

    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惊慌无措了,因为突然意识到,她已经没人可以依靠。什么都得自己受着,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那样软弱又可怜的样子?这里有多少人会可怜她呢?

    谁都会将她当成笑话。

    “要带我去哪里?”她声音尚有些干涩沙哑,却已然没了之前的怯懦。

    顾起惊奇地挑了挑眉,说道:“这样不错,继续保持,让齐靖州好好看看,他抛弃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珍宝。”

    齐靖州?

    路与浓蓦然抬头,又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顾起说:“大哥约了齐靖州,我想带你一块儿去。”顿了顿,他说:“你现在是我媳妇嘛,我怎么都得给你出出气。顺便,得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不要在垃圾桶里找男人。”

    路与浓不知道顾起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他带她去了陈达那里,看见了齐靖州慵懒地坐在陈达对面,怀里搂着林阿漫。

    “哥,我们来了。”顾起一开口,宽阔包厢里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口。

    路与浓在进门时呆滞了一瞬,而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任由顾起搂着她的腰,她目光淡淡地扫过里面的情景,没一处能让她视线多停留半秒。

    路与浓的突然出现,让齐靖州脑子里仿佛有什么轰然炸开。她穿着暴露的模样,她淡漠到几近麻木的面孔,她温顺地靠在顾起怀里的样子,都让他差点又闷又怒,差点发疯。

    可是场合不对,他不能流露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表情,于是只能淡淡地扫她一眼,然后又满不在乎地挪开。

    “阿起来了啊,来这里坐。”陈达将顾起招呼到他身边,看见路与浓温顺地挨着顾起坐下,他玩笑似的道:“感情很好嘛。看来昨晚处得不错啊。”

    “哥你别这么说,我媳妇她害羞,不能开这种玩笑。”顾起忽然低头蹭了蹭路与浓的发顶,冷硬的面容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来。

    陈达不经意般看了齐靖州一眼,笑骂道:“还不许我开玩笑,你这又是干什么?不怕你媳妇害羞了?”

    顾起不答,反而看向神色淡漠的齐靖州,“说来我要谢谢齐总,我这大半辈子都没定下来,上个月去庙里求签,老和尚说以前是缘分未到,现在就快到了,让我耐心等着。果然回来没多久,竟然就遇见了与浓。我见她第一眼,就知道我这等了大半辈子,等的人就是她了!要不是齐总,我可能没那么快遇见她,这一杯酒,我怎么都得敬齐总!”

    “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最终也不会是你的。既然是缘分,早晚都要等到的,没必要谢我。”齐靖州淡淡笑着,喝了顾起敬的这杯酒。

    这话顾起听着莫名的不高兴,哼了一声,转头问路与浓:“媳妇,你今天还没吃饭吧?都怪我,不该忙得忘了照顾你。现在想吃什么,都跟我说,我给你找。”

    路与浓一直垂着眼,听见顾起这话,她抬起眸子,出人意料地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我想吃些清淡的。”

    本来只是想做给齐靖州看,没料到路与浓会回应。顾起呆了一下,喜出望外,“好好好,我让人给你准备!”

    “靖州……”齐靖州怀里的林阿漫突然出了声,她摇着齐靖州胳膊,娇声道:“我想吃辣的,清淡的一点味儿都没有,难吃死了。”

    齐靖州还没说话,顾起立即就黑了脸,“什么叫清淡的难吃死了?合着你看着这么大年纪了,都没吃过清淡的菜?都吃口味重的去了?怪不得长这么寒碜,还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儿!”

    齐靖州脸色一冷,“她不过一介女流,顾二爷竟对她口出恶言,气量未免太小。”

    顾起冷哼,“她是一介女流,我媳妇就不是了?她还能比我媳妇金贵还是怎么着?再说齐总在打抱不平之前,是不是得先管管你自己的人?你就让她管好嘴吧,否则我待会儿不止要说,我还想动手呢!”

    说完又转向路与浓,“媳妇你别担心,有我罩着你呢,看谁敢找事情!”

    路与浓笑了一下,突然就有些感动,她眨了眨眼睛,垂下眸子,不再往齐靖州那边看了。

    齐靖州只觉得顾起那声溢满了喜爱的“媳妇”如鲠在喉,难受得他都想不管不顾冲过去将人拉进怀里。

    “靖州……”林阿漫有些委屈地拽他的衣服。

    发现路与浓不再看他,齐靖州眼眸一沉,看向林阿漫时,一闪而过的暴戾吓得她顿时不敢吭声了。

    陈达这才出声,笑得假惺惺地跟齐靖州道歉,“齐总也别怪我这弟弟,只是这孤单了大半辈子了,突然就找着了人,难免就格外疼宠一些。”这话说是道歉,不如说是故意说来膈应齐靖州的。

    服务员将菜上上来,顾起又亲自挑了些口味清淡的放在路与浓面前的碟子里。

    路与浓嘴张了张,轻声道:“谢谢。”

    顾起心头火热,呆愣了一瞬,想着难道这才是正确的攻略方式?于是更加殷勤,甚至要亲自喂到路与浓口中。

    哪怕可以膈应齐靖州,可是这样亲密的事,路与浓到底还是接受不了,怎么说顾起都只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就极其委婉地拒绝了。

    林阿漫一直关注着这边,见状就笑了一下,跟齐靖州撒娇说:“靖州,我想吃那个。”她指着桌上一道菜。

    路与浓动作顿了一下,竟然在想,齐靖州在外的性子这样淡漠,这样的事情做不来的吧……

    “好,还想要什么?”齐靖州突然温和起来的声音,让路与浓哽了一下。她突然庆幸自己低着头,没人会轻易发现她的异样。

    酒过三巡,陈达跟齐靖州开始说起正事,“齐总这次合作,是真心的?”

    齐靖州说:“我把人都带来了,陈总还怀疑我的诚意?”

    陈达望了望林阿漫,眯着眼睛没说话。

    “这些事情无聊得很,她们女人不感兴趣,让她们出去玩去吧。”齐靖州忽然说。

    陈达乐见其成,将自己身上的女人给推开了。

    林阿漫似乎不太情愿,然而齐靖州看她一眼,立即就妥协了。

    “你先出去,我很快就出来找你。”顾起在路与浓耳边低声说。

    路与浓无可无不可地点头,提着过长的裙子起身往门外走。

    齐靖州被那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给刺了一下——路与浓竟然不避开!他目光淡淡望向门口,仿佛是看林阿漫,又仿佛是看路与浓,“希望陈总这地方足够安全。我可不想我的人出事。”

    临出门前,路与浓听见陈达说:“林小姐能遇上齐总,真是幸运……”

    之前陪陈达的那女人招呼路与浓和林阿漫一起去玩,林阿漫说:“抱歉,我不能乱跑,待会儿我老公找不到我,要生气的……”

    路与浓仿佛没注意到林阿漫有意无意瞟过来的目光,径自往洗手间那边走。

    林阿漫追上来,“你下限真是越来越低了啊,先是妄想有妇之夫,现在竟然又看上这样一个……”

    “林小姐,请闭上你的臭嘴!”路与浓蓦然停下脚步。

    “啧啧,难道我说错了?”林阿漫一脸鄙夷,“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啊?跟出来卖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