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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与浓摇头,“不用。”
席绪宁立即皱起了眉头,路与浓拒绝他了,可是没跟他解释为什么,她隐瞒了什么?
“不说汪雅贝肯定会阻挠,就是你父亲也不会愿意将财产的大部分分给你母亲,你想要如愿肯定不容易。你不要我帮你,那你能怎么办?”他直直地盯着她,“还是你找了齐靖州?”
“没有。”路与浓摇头,那个神秘人的存在,她莫名的。不想让席绪宁知道。
席绪宁沉默了几秒,忽然站起身就往外走。
路与浓惊讶地跟着站起身,“绪宁?”
席绪宁头也不回,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店里。
路与浓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因为她的隐瞒,可是为保这件事万无一失,她除了自己知道,不会再向任何人透露。
……
席绪宁愤怒到了极点,路与浓竟然不相信他!她另有计划,竟然什么都不告诉他!她想让谁帮忙?齐靖州?还是其他哪个男人?
花了大半天时间冷静下来,席绪宁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然后拨通了齐靖州的电话,故作愤怒地质问道:“她明明早和我定了计划,突然就说要她母亲提出离婚,是不是你教唆的?你不是不想她好过吗?竟然会同意帮她争取财产?”
“你说什么?”
席绪宁嘴角无声扬起,笑容恶劣。
他在话里透露了两个信息:路与浓突然改了计划、有人在帮路与浓。
听齐靖州的语气,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说来路与浓的依仗就不是齐靖州,这下好玩了……路与浓又巴上了谁呢?
席绪宁目光阴沉。
……
两天之后,路与浓接到了汪雅贝的电话,那女人语气隐约有些焦急。路与浓一猜,就知道是她母亲把什么都说出去了。
她庆幸没有将计划告诉岳盈书。
汪雅贝提出想和路与浓见面,路与浓没多犹疑就同意了。
☆、第45章你会救我儿子吗
汪雅贝在路昊麟和岳盈书面前,一直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形象。但是在路与浓面前,她姿态端得像个贵族夫人,什么温柔体贴,什么善解人意,根本一点瞧不见。
路与浓猜,这是因为她早看破了汪雅贝的真面目,汪雅贝就懒得在她面前装。
“与浓,你妈妈说你教唆她和你爸爸离婚的事,是真的?”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汪雅贝开口道。
路与浓挑眉,“你是想问离婚的事,还是想问离婚之后财产分割的事?还有,虽然听爸爸说汪阿姨没怎么读过书,但是‘教唆’这个词也不怎么生僻,汪阿姨难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汪雅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强忍怒气,柔柔一笑,道:“你年纪还小,很多事都还不懂——”
“但是自己的东西不能送给那些不要脸的人,这我还是知道的。”路与浓语气淡淡地说,“汪阿姨今天来这就是想教育我?我爸妈都还没说什么呢,这好像不怎么合适。”
汪雅贝的好面目装不下去了,她脸色一沉,道:“与浓,我知道我和你爸爸的事情让你很不喜欢我,但错的不是我一个人,你爸爸要是不配合我,我一个人能把锦时生出来?你不对你爸爸撒泼,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算什么?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都听你妈妈说了,你想让你妈妈带走家里三分之二的财产?你以为你算什么啊?我实话跟你说,你爸爸原来的打算,一半都不会给你妈!还想要三分之二?这不可能!”
路与浓冷哼,“我说你不要脸,你就当真不要脸了?当小三还有理了?我不骂我爸爸,那是因为他是我爸爸!你算什么东西啊?好吃好喝的在我家住着,不知廉耻地勾引了我爸,我还不能骂你了?至于我爸妈财产要怎么分割,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还‘家里’,真把那地方当自己家了?你这是做梦还没醒呢吧?”
“跟我打嘴仗有什么用!”汪雅贝气得面目狰狞,“做梦没醒的是你吧!真以为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你当你爸还和以前一样把你当祖宗疼呢?他已经跟我承诺过了,锦时才是他的继承人!路家现在这些东西,以后都会是锦时的!”
路与浓看疯子一样看着她,“都说完了?你今天叫我出来,就是跟我说梦话?”
“看来你是有所依仗了?”汪雅贝咬牙切齿地问。
路与浓目光轻鄙,不应她。
汪雅贝面容又扭曲了一瞬,她深吸几口气。强行掩住了语气中的怒气,“就算你拿到了那些财产又怎么样?你妈那么蠢,只会吃喝睡!你大学学的专业又跟经商一点不沾边,你想把财产怎么处理?交给齐家?”汪雅贝冷笑,“你以为男人是什么可靠的东西?等你没用处了,谁还会管你?”
“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路与浓嘲讽地看着汪雅贝,“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偷偷摸摸十几年,很累吧?我妈不提离婚,我爸爸也根本不提吧?小三终究是小三,就算捡了我妈不要的位置,你在我爸爸心里也照样是小三!”
不知道汪雅贝今天到底要说什么,路与浓看着她就觉得恶心,不想再跟她耗,说完就站起身,直接走了。
汪雅贝在座位上平复了许久,才压下心底的怨愤。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三少,那丫头自信得很,似乎是真有倚仗。还有,您让我问的那个问题,她说……”汪雅贝顿了一下,“她不会将希望放在男人身上。”
那边久久没有出声,汪雅贝敏锐地察觉到,她说完这句话后,电话那边的氛围不太对。她忐忑不安地道:“三少,消息都给您刺探出来了,您看……”
齐靖州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会帮忙阻止她父母离婚。”
想起刚才路与浓说小三永远是小三,汪雅贝就差点咬碎了银牙,她小心翼翼地道:“三少,能换个条件吗?比如离婚财产分割……”
“我不是做慈善的。”齐靖州冷冷地说,“别贪心不足。”
挂掉电话,齐靖州微微眯着眼眸,其中冷光闪烁。他自言自语说:“你找到依靠了?还想……离开?”
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他加以推测得出结论——
她想要走,或者说,离开他。
这是想要带岳盈书一起走?那他就让这婚离不成好了。
……
路昊麟同意离婚,但是不愿意接受岳盈书提的财产分割方案。但岳盈书虽然平时糊涂,对路与浓却信任得几近盲目。尽管不太情愿,她还是对路昊麟和汪雅贝的劝说无动于衷,一点也不愿意松口。
路昊麟气急了,汪雅贝也一脸失望地看着她,她就可怜兮兮地流着眼泪,十分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贝姐,昊霖,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浓浓她要这样……”
路昊麟知道自己的妻子对女儿有多在意,看岳盈书这样子,就知道这边没法了,只能找路与浓下手。
于是路与浓刚见过汪雅贝,就接到了路昊麟的电话:“浓浓,爸爸想和你谈谈。”
路与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知道路昊麟想说什么,她不想听那些废话。
路昊麟说:“如果你非要坚持,那我只能走法律道路了。”
路与浓满不在乎地说:“好啊。”
提出那个财产分割方案,她根本就期待路昊麟会答应,从一开始,她就在等着路昊麟做出这个选择。
在路昊麟向法院提出诉讼的同一时间,路与浓接到了那个特殊号码的来电,对方说:“接下来的事情,路小姐可以交给我们了,现在,请路小姐按照计划行动。”
犹豫了几秒钟,路与浓问:“我妈和我儿子……”
“路小姐请放心,孩子那边我们已经做好安排了,您母亲那里,我们暂时需要她吸引齐靖州的视线,但是稍后一定会做好妥善的安排。”
这时候已经不能后退了,路与浓将几张卡和身份证带在了身上,然后提着包出了房间。
“与浓这是又要出门啊?”齐奶奶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不放心地说:“记得带上人,早些回来。”
路与浓笑了笑,没回答,但在齐奶奶眼里,路与浓是个恬静寡言的性子,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掩饰着不由自主流露的惊慌,路与浓按照神秘人发来的路线,一次一次地换车。她知道齐靖州有派人监视她,所以对神秘人的这安排并没有提出质疑,只是不知道齐靖州的人能不能被甩掉。
坐上行程里的最后一趟车的时候,路与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齐靖州。
路与浓的手抖了一下。
她接通电话,听见齐靖州说:“奶奶说你出门了?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和你回路家一趟。”
联系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路与浓有些慌乱,忍不住就想,齐靖州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静和冷淡,说:“我不想去。”接着按照一贯的风格,迅速挂断了电话。
手机没一会儿又响起,还是齐靖州,他这次语气里满是阴沉:“告诉我,你在哪里?”
“齐靖州你有病啊!”路与浓心情烦躁地骂他,“你凭什么管我!”
这次她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那边齐靖州握着手机,嘴角笑意冰凉,他低声呢喃说:“很好,你毁了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路与浓将手机塞回口袋,大大地松了口气,前面的司机突然有些尴尬地说:“这位女士,很抱歉,我想停一下车,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他看了看时间,保证说:“说好的四点半到机场,我一定不会耽误!我这会儿就停个几分钟!”
司机是神秘人安排好的,但是只是个普通的的士司机,虽然是计划的一部分,却对计划一无所知,只知道要在四点半的时候将路与浓准时送到机场。看人家脸色的确是挺急,路与浓也不能不让,就让他停车了。只是耽误个几分钟的话,不会迟到。
然而司机刚下车,就有人敲响了旁边的车窗。
路与浓一转头,就看见了席绪宁。
看他脸色,就知道他还没消气,但是他主动过来搭理她了——路与浓却希望他不要理她。
“下车。”席绪宁阴沉沉地说。
“抱歉,我还有事,绪宁……”
“下车!”席绪宁仍旧冷冷地看着她。
路与浓拧起眉头,忍不住看时间,“我真的有事,我下次再跟你道歉,现在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席绪宁一言不发,直接拉开了车门,将路与浓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
席绪宁脸是白的,眼圈却是红的,仿佛用红笔画了一圈,配上他阴冷的目光,看起来十分可怖。
路与浓忍不住后退了一下。
这时司机回来,恰好看见路与浓被席绪宁强行拽着这一幕,“哎!干什么呢!”
席绪宁猛然转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温和地说:“我是她的朋友,我惹她生气了,想和她道个歉,你能等着吗?”到底是影帝,转换面孔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司机见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像是不认识的人,席绪宁态度又礼貌,语气就软了下来,却仍是有些迟疑:“可是这位女士四点半的时候要准时到机场,再耽搁下去的话,就赶不上了。”
去机场?席绪宁目光晦暗地看了路与浓一眼,直看得她眼神微微慌乱,才说:“没关系的,我要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去机场的话,刚修好的四号大道今天中午不是已经开放了吗?从那里走能省二十分钟时间。”
他跟司机说话。语气仍旧是温和的,可是他没有转头看司机,而是面对着路与浓,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路与浓便也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阴冷而晦暗的。
她忽然有些害怕,她是不是看错人了?她根本没看清席绪宁这个人过。
席绪宁说完就拽着路与浓走,路与浓一边挣扎一边回头乞求地看着司机,“我现在就要走!”
司机有些为难,想要跟上来,席绪宁忽然回头,歉疚地笑笑,说:“我跟她道个歉就好,麻烦师傅等着了。”
“席绪宁!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席绪宁一言不发地将她拖进旁边一个装潢奢华的饭店,直接拎着她进了包厢。将门一关,他就问:“你想去机场?去干什么?”
这时他挂在左边耳朵上的小巧的蓝牙耳机突然闪了一下,因为他平时也总爱戴着。路与浓就没注意。
路与浓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退后两步,离席绪宁远了些,才道:“那天的事,很抱歉,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有些事我没法告诉你,你也没必要牵扯进来。”顿了顿,她又放缓语气,“我是真的有要事,先让我离开,好不好?”
席绪宁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仿佛很单纯的笑容,“那天的事我不生气了,但是你现在想要去哪里啊?”
蓝牙耳机里突然传来齐靖州稍显不耐烦的声音:“别那么废话,你们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