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草帽小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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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雌虫就要匆忙逃开,耶尔连忙伸手拉住西泽的小臂,不准他就这么回避掉这么问题。

    “你干嘛这么心虚?我在问你呢,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

    雌虫背对着他,连呼吸都放轻了,喉结滚动片刻,却还是没说话。

    耶尔的声音放轻了些,“是什么想要什么,你要和我说呀,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西泽鼻腔骤然一酸,快速眨了眨眼,将那股逼近的酸涩泪意压下去。

    “回头来看着我。”

    雄虫的命令温和却不容置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后回过头。

    就见到耶尔正站在一片昏黄的光中,睡衣松散,一双漆黑眼眸温润,正专注地凝视着他,散发着无比鲜活的、近在咫尺的暖意。

    西泽怔怔地看着他,心头蓦地涌上毫无理由的委屈,仿佛在风雪中艰难跋涉,越过千难万险,终于见到家的灯光。

    却发现那温暖的光却也不能长久,再怎么挽留不舍,也能预见不久后熄灭的征兆。

    ……但那可是光啊。

    他双唇颤动了片刻,情不自禁地向着耶尔一步步走去。

    像是从泥泞中抽身,再次走进了光明中,然后拥住了那一抹熟悉的温热。

    “到底怎么回事?”

    耶尔紧贴着雌虫的耳边,眸底闪过一丝凝重,轻声再次追问道,“你今晚怎么了,计划出现了差错?”

    雌虫沉默半晌,声音显得很犹豫,“没有出差错……没什么事。”

    他不肯说。

    耶尔轻叹了口气。

    ……

    今晚的西泽态度有些奇怪,还有些强硬,直接握住耶尔的手腕,和他一起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抱着他的雌虫紧抿着唇,神色柔和中隐含着一丝悲哀,却很快就调整好了神情,低头亲了耶尔一下。

    “……雄主……雄主……”

    他一声又一声地喃喃道,声音有些疲惫,无意识散发着亲昵和黏糊。

    像是一只病恹恹的雪豹敞开了肚皮,明明已经很累很累了,却还是忍不住要蹭蹭贴贴饲养员.

    耶尔伸手抚上怀里雌虫的后颈,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那不自然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西泽微阖着眼,将脸埋在雄虫的侧颈,感受着被甜中带着微苦的气息包围的感觉。

    像是暖流涌过每一根神经末梢和血管,带来能量剂无法比拟的舒适感。

    “头痛?”

    耶尔拨弄他头发的动作一顿,雌虫没有说,但精神末端上传来的反馈却显示他正忍受着不舒服,才会看起来这么疲惫。

    “怎么了……?”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耶尔腰部蓄力,有些艰难地带着西泽起身,想对着暖黄的光线看一下雌虫的神色。

    却一时不察用力过头,雌虫的身体一下子侧歪,后脑勺磕到了一旁的扶手,砰一声闷响。

    他连忙伸手呼噜了一把西泽的脑袋,确保没有磕到尖的地方,“疼不疼?”

    “不疼,不疼的。”

    西泽下意识蜷缩了一下,伸手捏了捏眉心回神,不断轻声喃喃道。

    半晌,他缓过劲来,伸手将耶尔揽到了怀里,抱着雄虫继续滚进沙发里,伸手将堆在沙发尾的被子拿起来,盖在了两虫身上。

    但明明是西泽要抱住他不让他动的,几分钟后,雌虫却又忍不住在脸颊和耳后蹭起来,黏黏糊糊的。

    让耶尔莫名想起,在那边世界经常能看到有人孜孜不倦地吸猫,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埋在那软乎乎的肚皮里,而那猫咪已经被吸到生无可恋。

    现在却反了回来,是大猫正在一刻不停地吸他,闻闻发梢嗅嗅侧颈,将睡衣领口都弄乱了些。

    “你在干什么呢?”耶尔忍不住明知故问,有点好奇雌虫会说些什么。

    西泽想了想,在他耳边低声道,“充电。”

    和015一样,采用最原始却又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恢复活力,而且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漏电,所以需要随时随地补充一点,如果条件不允许的话就忍一忍,找到机会后再猛猛充电。

    耶尔有些耳热,低咳了一声。

    有点幼稚……但是确实亲昵又可爱。

    但雌虫嘴上说得好听,精神末端传来的波动却仍然低落,只是稍微平静了一些,耶尔伸手摸了摸雌虫的头,“只是这样就够了吗?”

    “……不够。”

    西泽静了一瞬,神情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沉默了很久才哑声道,“不够。”

    ……

    许久,耶尔将闷热的被子掀开一点,伸手抚上雌虫的后脑勺,试探有没有磕出一个包来,“好像真的有些肿起来了,还痛不痛?”

    西泽闭了闭眼,用力摇了摇头,又低声补充道,“不痛的,很快就好了,不过雄主用力按一下也可以,感觉还挺……”

    他没有告诉雄虫,他其实挺喜欢疼痛的,在几乎能击溃神志的折磨中,能让他始终保持理智和清醒,咬牙继续忍耐着活下去。

    他憎恨那些曾带来耻辱和伤痕的酷刑,却近乎上瘾地依赖着耶尔带给他的一切感受,不管是疼痛还是其他,都甘之如饴。

    只要是耶尔给予的,什么都可以……雄虫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断断续续地轻笑着,在调整呼吸的间隙,坚持将这些话告诉耶尔,“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包括欺负我或者坏心眼地开一些玩笑,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