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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沐泽看了一下时间，又愣愣地看了慕黎一会儿，“干什么去啊？”
“你哥我在隔壁学校里挑了一批人，沐沐去帮哥哥看看哪几个人长得好看好不好？”
颜沐泽“哦”了一声，慢慢站了起来，“那走吧。”
两人一出房门就碰到了慕霖，颜沐泽笑嘻嘻地上去抱住了慕霖的胳膊，“慕哥哥跟我们一起去呀。”
慕黎瞪了一眼笑得开心的颜沐泽，觉得自己被大哥注视得冷汗都要下来了，“大、大哥……”
慕霖拍了拍颜沐泽的手臂，问慕黎，“去哪里？”
“我带沐沐出去玩啊……你看她在家都闷了好久了。”慕黎硬着头皮解释。
颜沐泽刚被接到海市，按照她的年纪应该是要去读高三的，但是慕霖觉得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又休息了这么久，直接去上学估计不行，海市的教育水平要比凉城高太多了，怕颜沐泽跟不上，反正还有一个月就要放寒假了，等明年开学让她跟着高二看看水平。
慕业不管这些小事，全都让慕霖说了算，所以颜沐泽确实是一个多礼拜一步都没出去过了。
慕霖看了慕黎一会儿，侧过头看了看颜沐泽，“就这样出门？不冷吗？”
已经十二月了，颜沐泽就穿了个毛衣裙，光着两条腿就准备出去了。
“嗯？我不冷啊？”
慕霖其实已经发现颜沐泽有点问题了，上辈子因为关系不好所以发现得很慢，但是这辈子颜沐泽很依赖他，相处得时间长了，慕霖就很快感觉出来了。
他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已经约好了医生，过两天就会来给她看。
慕霖把她的手拉开，开门走进她的房间，没一会儿就拿了牛仔裤和长款厚外套出来，“穿上。”
“热。”颜沐泽不肯。
“外面很冷。”
等看她穿好了衣服之后，慕霖才拍了拍慕黎的肩膀，“注意安全。”
“那我让老徐送我们了啊？”老徐是慕霖的司机，慕黎拿了驾照就开始自己开车，但是今天要带颜沐泽，他就懒得开车了，想着要在车上给她介绍一下。
慕霖点点头，“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去单位。”
好不容易能出门了，颜沐泽激动不已，脸都快贴上车玻璃了，就想看看她最爱吃的那家小龙虾还开着吗。
结果看了半天，整条路她都不认识，连路名也完全不记得了，只好作罢。
慕黎也很激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大叠文件，“沐沐我跟你说，这可是我的公司第一次签自己的艺人，一定要慎重啊！”说着，他把那一叠文件交给了颜沐泽，“你挑挑看，哪几个长得好看。”
颜沐泽看他说得严肃，也很认真地把这当成一件大事，用力点了点头，“好！”
慕黎读的是经管院校，旁边的学校就是艺校，他进去第一年就觉得既然这么多美女帅哥都是要去娱乐圈的，那不如他先下手为强，瞒着家里偷偷去注册了公司，准备自己搞一票了。
这次他也是做了万千准备，偷摸去把他看好的、长得好的或是表情灵性的人的简历都给拿到了手，筛筛选选挑了一批出来，让自己的秘书去通知来面试。
因为之前慕黎合作投资了一部偶像剧，不算大爆也算是赚了一票，他拿了不少分红，在圈里也有了一点名气，所以这场面试通知很成功。
颜沐泽看着简历上或是清秀或是艳丽的美人，感觉眼睛都要挑花了，只好挑出一个男生的，“我觉得这个不错。”
慕黎接过来看了看，很普通，还没他们大哥长得撩人呢，“为啥？”
颜沐泽挠了挠头，“看起来比较聪明。”
“……”
慕黎虽然还是个大学生，但是毕竟是慕家的孩子，就算是玩玩的公司一样该有的都有。
车就停在市中心最高的办公楼底下，他的演艺公司在顶楼，最上面两层都是，门口还挂了夸张的牌子，“黎禾演艺——为造星而生”。
颜沐泽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感叹了一下，“哇，好小啊。”
慕黎：“……”
一个没有一个正式艺人签约的公司，能有这种楼的顶楼两层当办公室，居然还小？
但是颜沐泽的记忆是很多年后，整栋楼都成为了黎禾演艺的景象，她来找慕黎玩的时候，他就坐在最高楼的办公室里接受媒体的采访，整栋楼里都是进进出出的明星、经纪人，加起来都没有慕黎一个人的架子大。
那现在这两层楼确实就不够看了。
好在慕黎没在意，上去之后马上就有助理过来，“老板，都准备好了。”
“嗯。”慕黎年纪不大，但是到底是豪门出身，架子是很有一点的。
助理带着两人走到会议室，等慕黎和颜沐泽坐好之后，又端来了两杯水，给两人摆好了相关的资料。
慕黎随手翻了一下，“让外面的人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开始面试。”
“是。”助理鞠了一躬，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了。
等人一走，慕黎立马暴露了本性，“沐！好好看啊！你觉得好的就在照片旁边打个勾，不行就打个叉，我们这次可以挑五个人出来签约，再挑一个人主捧。”
这次他准备再接一个偶像剧来投资，然后把签约的几个人塞进去试试水。
颜沐泽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是打勾打叉还是听懂了，点点头。
慕黎很满意，翻来了文件的第一页。
张艺，舞蹈专业大二，十年国标舞经验。
等人进来之后，慕黎眼前一亮——他本意是想挑两个方面的艺人，唱歌和演戏，舞蹈只是亮点，不太重要，但是这个叫张艺的小姑娘，慕黎却把她放在第一个，主要是因为，她太漂亮了。
等人进来之后，他不得不感叹，真是漂亮，真人比照片还亮眼，皮肤白得像是会发光，五官也是无一不精致灵动，身材更是因为常年跳舞，匀称又诱人。
慕黎第一个问题就十分耿直，“整过容吗。”
站在两人面前的女生似乎是很轻微地皱了皱眉，“没有，原生态。”
慕黎拿着笔，轻轻地敲了敲纸，“唱歌和演戏，哪个比较擅长？”
“唱歌……吧，我挺喜欢唱歌的，表演只在选修课学过一点点基础。”
慕黎很干脆，“那随便唱一个吧。”
张艺唱了个小清新的歌，after17，挺适合她的声线，也挺适合她的脸。
慕黎给她鼓了鼓掌，侧过头看了一下颜沐泽，“你怎么看？”他觉得小姑娘凭脸都有希望红，但是也想听听女孩子的想法，毕竟得女粉者得天下嘛。
颜沐泽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发呆，还是慕黎喊了她一声她才醒过神来。
“嗯？嗯……”颜沐泽犹豫了一下，伸头凑到慕黎耳边，用手挡住，很小心地说道，“奋斗十年才能小有名声，她要三十岁才能出名呢！”
慕黎很震惊，也学着她的样子跟她交头接耳，“你怎么知道？”
颜沐泽一脸理所当然，“她头上写着呢！”
“……”
慕黎不想理她的胡言乱语，在纸上记了一笔，朝着张艺笑了一下，“回去等通知吧，出去的时候喊一下下一个，谢谢。”
等下一个女生进来的时候，颜沐泽很激动地拉了拉慕黎，“这个好诶！五年内大红大火，25岁息影……什么叫息影？”
“就是停止拍戏的意思……又是她头上写着的？”
“嗯嗯嗯对啊！”
慕黎很无语，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可别胡说了啊！”这个女生长得也不差，但是就是少了那么点灵气，看样子也不像是会来事的，怎么可能大红大火呢？
颜沐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据理力争，“可没胡说啊！她头上写着呢！哥哥你看不见吗？”
她明明看到女生头上浮现出一排若影若现的字，就是这么写着的，她虽然反应不快，字还是识的，哥哥怎么就不信呢？
颜沐泽气呼呼地扭过头不理他了。
3.第三章
面试到中午才过了一半的人，颜沐泽看脸都看得眼睛花，唱歌她也听不出啥，一个人表演又没布景又没道具，怎么看都尴尬。
一开始她还对这些人头上写字这件事觉得非常神奇，看久了也没意思了。
主要是慕黎哥哥完全不理她，让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兴奋得很没有意思。
一连到饭点，颜沐泽终于呆不住了，“我要吃饭！我饿了！”
慕黎捏了捏鼻梁，翻了翻后面的简历，差不多还有一半，他想了想，拨了个内线出去给他助理，“让他们先去休息吧，下午再来。”
挂了电话之后，他把颜沐泽面前放着的简历拿过来翻了几下。
颜沐泽没有做什么记号，但是每个人的照片旁边都写了简单的字，歪歪扭扭的很丑，但是至少能看懂。
大部分是“龙套五年转职”、“龙套七年小有名气”之类的，还有比较特别的就是“小众乐队转行失败”，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颜沐泽看慕黎一直在看文件，一点都没要起身的动静，很低落地趴到桌上，“哥哥，沐沐真的饿了……”
慕黎一边看一边笑，最后抽出一张纸，指着上面的字，笑得停不下来，“三个月内演反派爆红，这也是你看到的？”
颜沐泽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拿后脑勺对着他，“你不是不信吗？”
慕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还生气了？”
颜沐泽不理他。
慕黎把这张纸拿出来，转身拿了外套，“走吧，吃饭去。”
出门的时候慕黎顺手把这张纸给了外面的助理，“联系这个人，我妹妹喜欢他，跟他谈签约。”
颜沐泽很好哄，听到慕黎这样说，立马高兴起来，“那你相信我咯？”
慕黎没有正面回答，勾着嘴角，“想吃什么？”
“嗯……牛肉？”
“好呀。”
两人的声音渐渐地远了，助理才坐下来看了一下那张简历。
照片是一个看起来有点硬朗的男生，说不上多帅，也不是现在主流的奶油小生脸，顶多算是阳光硬汉那一款的。
助理每个月工资非常高，老板唯一的要求就是无异议执行他的所有指令，所以就算助理觉得这个脸放在娱乐圈估计立马就被淹没了，但是还是尽职地拿起了电话。
“您好，是陆琅先生吗？这里是黎禾演艺……”
慕黎带着颜沐泽去吃了饭，然后又回了公司。
但是下午的面试颜沐泽并没有参加，她从中午开始就觉得很累很累，头疼，眼睛也疼，还有点耳鸣。
因为她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慕黎看了看她的脸色，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便让助理去买了被子，让颜沐泽在他的办公室睡觉休息一会儿。
这一躺就躺到了暮色四合，颜沐泽睁开眼就觉得神清气爽的，头也不疼了。
办公室里关着灯，但是走廊里的灯光从帘子后的落地玻璃窗里透了进来，她坐起来，想出去找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