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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佳妍忽然生出一股微妙的“结婚前最后一个单身夜胡搞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她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方淮序手上轻轻一带,门就被完全打开了。
“佳妍,是谁来了?”叶崇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方淮序的眼皮轻轻地跳了一下。
“几点了?”尤佳妍下意识做出了个看手表的动作,手臂一抬起来宽大的袖口就往下掉,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她想起自己没戴手表又要急忙放回去,方淮序往她身前迈了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动作自然地帮她把袖子捋下来。
他被雨水打湿,一碰到她连指尖都是冰的,似乎觉得不妥,又隔着浴袍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往房间里带,语气温和:“九点十七,我没有迟到。”
他环过她的肩膀一起往里面走,两步就与正半坐在床上的叶崇照了个面,两人很快地对视一眼,方淮序又往床头的小瓦罐和药盒上瞥了一眼,没有打招呼,而是先附耳在尤佳妍旁边轻声解释:“今天京城大雾天,航班延误了,否则能更早的,刚才来这里也有些堵车,我先去你家找了你,所以路上耽搁了。”
抬起头,他才不慌不忙地冲叶崇微微一笑,招呼道:“身体不适?”
叶崇也客客气气地回答:“还好有佳妍,今天这么大的雨,她还专门为我送药送粥,真的太麻烦她了。”
方淮序人畜无害地点点头:“是的,今天雨确实大,不过妍妍向来对朋友很好,你之前帮了她很多,我也很感激你。”
叶崇也笑:“都是小事,只要她开口。”
“我能不能也借用下浴室?”方淮序扯了下领口,脖子微微往后仰,喉结在上面顶出一个锋利的弧度,他自如道,“没来得及带伞淋湿了,要是明天感冒了,妍妍成天跟病人在一起也太烦了。”
叶崇往尤佳妍那儿看去一眼,笑着说:“当然,请自便。”
方淮序转头问尤佳妍:“你要不要先去浴室换一下衣服?”
尤佳妍往床头迈出去一步:“我叫一下服务铃,给你拿个新浴巾吧,里面没有新的了。”
她才走出一步,腰上的浴袍腰带被人从后面勾了一下,方淮序顺势攥住她的手腕往后轻轻拉了一下,表情无辜至极:“没关系,我不讲究的,人进进出出不方便病人休息。”
叶崇揉了下耳朵没说话,他能肯定方淮序绝对没安好心。
果然,尤佳妍进去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方淮序进浴室冲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神色自若地披着尤佳妍的浴巾,头上还盖了块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叶崇移开眼神——那应该也是尤佳妍用过的。
方淮序穿着浴袍跟穿着新年战袍似的,他在房间里逛了两圈,把自己的衣服挂在衣橱里等空调吹干,然后站在尤佳妍身边开始友好地询问叶崇是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需不需要他带他去医院看一看?
叶崇:“不——”
“他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尤佳妍觉得方淮序这个决策很不错。
她将叶崇刚才疑似有热度以及浑身乏力自己都坐不住的事跟方淮序说了一遍,扭过头询问叶崇的意思:“其实刚才我也想带你去医院的,但是你没什么力气,我可能也扛不住你的体重,不过现在方淮序可以。”
叶崇根本不想去医院,去了医院一查什么指标都正常,自己岂不是露陷了,他虚弱地绽开一个笑:“不麻烦了,你们还有事的话不用管我。”
尤佳妍仍然有些迟疑,班长总是在所有事上带头表率,他是一枚定心丸,什么事情到了他那里都能标标准准地完成,但她知道很多时候他宁可自己吃亏一些也要把事情正常推行下去,他说话总是滴水不漏,所以很少有真正能看透他心思的时候。
“那我们要是走了,你半夜再不舒服怎么办?”
这一句话说完,方淮序就往尤佳妍那儿瞥去一眼,他的视线在她满含担忧的脸上逡巡片刻,眼皮下压,唇边的笑也慢慢收了回去。
她好担心叶崇。
方淮序再把目光转向叶崇,看到床上病歪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在演什么苦情戏,他短促地无声笑了下,果断地走到内线电话前拨给前台,要了隔壁的一间房。
尤佳妍和叶崇都有些措手不及。
方淮序挂下电话,神情平静到隐约透出一股死寂的味道,他面无表情道:“你放心,我跟妍妍就在隔壁,你夜里要是有什么事,我随时可以过来照看你。”
他咬字“照看”的时候很重,背对着尤佳妍直接与叶崇对视的时候上眼睑下耷,原本圆润温柔的眼睛被压出警告的含义,无端生出两份凛然凶相。
他皮笑肉不笑的:“妍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叶崇压抑的心情忽然有些舒展,方淮序从进门后情绪就相当稳定,让他原本打着的算盘都落空,他本来想促使两个人吵起来好让尤佳妍再多考虑考虑,可没想到方淮序比他想象中要更沉得住气。
不过现在看来,其实方淮序也没有那么从容,好像一只护食低吠的野犬。
叶崇不跟方淮序道谢,反而斜着伸了下脖子绕过人冲尤佳妍微笑,说:“麻烦佳妍了。”
想了下,叶崇又往小瓦罐上瞄了眼,捂着胃稍稍蹙起眉请求道:“那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舀一杯粥?你带来的粥真的很美味,热的时候喝胃也很偎贴。”
“啊当然!”尤佳妍立刻站起身往他那边走,“粥不顶饿,况且你刚才只喝了半杯。”
叶崇不好意思地笑:“现在可以不用你喂了。”
方淮序的眉梢轻轻一跳,下颌瞬间绷紧,在尤佳妍从他身边经过时一把攥住了她。
他冷着脸盯着叶崇,一字一顿道:“你坐着吧,我来。”
话音刚落,他便两步走到床边,单手一拖椅子,往后拉出“吱”的一声后又有些重地将椅子顿叩在地上,坐下去时歪在椅背上不咸不淡地瞧了叶崇一眼,一副屈尊降贵极不配合的模样。
两人对视了片刻,方淮序大刀阔斧地舀了一整杯:“来,喝吧。”
叶崇也拧着眉,见眼前伸过来带汤带水的一勺,脸上都快压不住嫌弃了。
几勺下去他的衣服和被子估计都要遭殃。
叶崇接连抽了好几张纸,喝得心浮气躁,还得保持着成熟周道的作风,跟方淮序道一声谢。
两个人的动作都无比僵硬,可旁观的尤佳妍左看眼,又看眼,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惊奇地认为两个男人的相处比她想象得更为和睦融洽,不禁感慨了一句:“boyshelpboys”。
两位当事人的神情更加古怪糟糕。
“算了,我自己来吧。”叶崇实在是受不了了,伸手去夺杯子。
方淮序比他放手更快,甚至不想跟他交接,立刻把杯子放在床头,那勺子“叮”的一声被他扔回杯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看相厌,莫过于此。
第65章打针的男人会变得不行
三人在房间里待着实在是太诡异了,叶崇喝完粥后靠着床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尤佳妍见状便主动打算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分开前叶崇还跟她依依不舍道:“等我好了,我们再吃饭好不好?”
“好。”尤佳妍点头。
方淮序半阖着眼皮冷着脸瞧两人杨柳依依,他一句话也没说,只取过尤佳妍搭在沙发上的大衣挽在臂弯处,站在距离尤佳妍身后两步范围内,像一棵沉默寡言的松柏。
走出房间关上门,尤佳妍回头问方淮序:“左边右边?”
“右边那间。”
她自觉等在一旁让他刷房卡,方淮序打开门后示意让她先进去,尤佳妍才走进房间的下一秒门先被关上,室内立刻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插电啊。”
她半天都没听到身后人的动静,抬手想去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像是能在黑暗中看清一样忽然准确地攥住了她的手,用力往他怀里一拽。
尤佳妍猝不及防撑了下他的胸膛,第一反应是他最近应该勤于锻炼了才会养出这样好的手感,她心思才一转,身前的人已经垂下头,灼热的呼吸从头顶缓慢移到耳朵,他用鼻尖顶开她的发丝,埋在里面深深吸了口气。
呼吸萦绕,她闻到两人同样的沐浴露气味,刚动了下脑袋,他又挪到她脸颊上吮了下她的眼睛,问:“我从你大衣口袋里摸到了你买的眼药水,现在要滴吗?”
话题转得太快,尤佳妍迷蒙地“啊?嗯”应了一声,房间里“滴”的一声骤然全亮,她下意识眯了下眼睛,方淮序插完电就拉着她让她坐到沙发上去。
她的眼睛很容易干,平时洗完澡睡前总会滴了眼药水再睡,刚才在叶崇的浴室里出来后习惯性地转了转眼球放松眼睛,大概被方淮序留意到了。
她坐在沙发上,方淮序挤进她的□□,站在她咫尺前拆眼药水。
他的手指干净细长,掌背稍宽,撕开透明塑封时绕着眼药水的外包装斯斯文文地绕了两圈,两指揉成团往边上一丢,没见他瞄准就丢进了垃圾桶。
尤佳妍不会自己滴眼药水,读书的时候需要请同桌帮忙,工作的时候会请同事帮忙,在家的时候,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方淮序头上。
他拆开后上下摇晃了几下,抬起眼皮盯着她,膝盖往前顶了半步压住她的大腿内侧,尤佳妍下意识仰靠在沙发上,她尽量抬起下巴让他能更方便,眼前很快就被他高大的身体笼罩出一片阴影。
只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做过太多次了,尤佳妍一直都很放松,可是他今天靠得太近了。
她下意识往后靠了下,方淮序张开手掌垫在她脑后,她撞在他掌心才发现沙发紧靠着墙。
“躲什么?”他低声问。
他的呼吸洒在她面庞上,尤佳妍莫名被他这句又低又沉的带着磁性的话语抽了下神经,她没控制住连续眨了数次眼,他也不催,就这样虚虚地撑在她上方看着她。
他的头肩比太优越了,宽肩将光线都挡住,不存在闪眼睛的情况,可是尤佳妍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控制不住地眨眼。
“怎么这么紧张?”
他护住她头的手掌控制住她的脑袋不让她避开他,五指插.入她的头发轻重适宜地揉抓了一把。
尤佳妍的头皮一麻,肩膀条件反射般拧了一下,就在这一刻眼眶里突然一片清凉,她猛地闭上了眼,挣脱出他的手往旁边别过头去。
护在脑后的手移开了,她闭着眼,却能感知到那只手移到她侧脸将她乱蹭时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而后沙发靠背微微凹陷,他的手就撑在她脸旁。
“另一只眼。”他淡淡地说道。
尤佳妍努力睁开一只眼,她被眼药水刺激得人都微微缩起来了,下巴处忽然被手背往上顶了一下,他的大拇指扣住她的下颌往上抬,呼吸更近了。
他说:“抬起来。”
她忽然就感知到了他平静话语下的强制,被某些回忆勾得背脊一寸寸抽紧,另一只眼睛终于也成功滴上了。
她把两只眼睛都紧紧闭上,眉心都皱起来了,摸黑去拿眼药水想要收起来,他也不动,小臂低垂,任由她胡乱从他的腕骨顺着微微凸起的青筋摸到掌心。
整瓶眼药水滚进了她的手里,分离前她还摸过了他的每一根手指。
“好了,多谢——唔。”
方淮序忽然将她压在沙发上,低头就吻住了她,他的肩膀紧紧地顶着她,那只撑在她旁边的手捧住了她的脸,她猝不及防地倒抽了口气,于是他撬开她的牙关探了进来。
他吻得太深了,勾缠住她的舌头辗转着吮,她下意识要睁眼前被他用手掌捂住了眼睛。
他轻咬了下她的唇,黏着她的唇瓣若有似无地含,低声提醒道:“滴完后要闭眼五分钟。”
尤佳妍被他亲得浑身发软,脑仁阵阵发胀,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不用他控住她的双手,不必担心她挣扎反抗,她是那种会尽兴享受的性格,已经自主贴着他的腹部一点点摩挲硬朗的腹肌线条。
方淮序居然在这种时候把她的手挪开了,前所未有的情况!他以前只会勾缠着她的视线往下望,诱惑她可以做的更过分一点。
他把她的手挪到沙发上不给摸,边亲边询问道:“刚才为什么去洗澡了,嗯?还去干洗衣服了。”
尤佳妍从这一句平静的、毫无波澜的话中听出了死一般的诡异的疯感。
她觉得自己似乎又抓住了一根绳子,于是忽然就不想好好解释了,而是怀着恶劣的,看戏的,让事情更糟糕的心态反问:“刚才叶崇在的时候你怎么不问呢?”
她没心没肺地舔了下他的唇,意味深长道:“你不该问问他本人,问他都对我做了什么好事吗?”
她仰头靠着的沙发脊又凹陷下去一块,闭着眼也能猜到他死死扣住边缘,手指太过于用力了,指甲与软包材质磨出声响。
“我觉得人前问这种事会给你带来困扰,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不分场合。”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可还是耐着性子在跟她好好解释,“而且我不相信他的话,我只相信你的话。”
他下一句话有点恳求的意味:“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这真是太糟糕了,尤佳妍心想,他无底线的纵容和退让会让她轻视自己一直不信任的婚姻的坏处,好像如果对象是他的话,这件事就变成了收养一只小猫小狗这样更加不对等的、宠物化的关系。
她原本叫他过来是想谈一谈婚前协议的,设定截止时间是想看看他的态度,毕竟方家二公子醉心工作已经远近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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