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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泽治三郎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他们有夜间战斗机！”
“你说的是‘蚊式’吧？”坂垣征四郎说：“那不过只有几架而已，而且我不认为它有低空作战的能力！”
坂垣征四郎能说出这话就证明他有所准备。
“蚊式”夜间战斗机的确只能针对中高空目标，这是受雷达性能的限制……雷达自上而下的照射低处目标时，电磁波很容易受到地面的干扰无法发现目标。
另一方面，如果目标在低空，速度较快的“蚊式”要将其击落，很容易就因为不确定高度而一头扎向地面。
海军出身的小泽治三郎当然知道这些道理，所以认同了坂垣征四郎的说法。
接着小泽治三郎就明白坂垣征四郎的想法了：“坂垣君，你不会是希望我军轰炸机在夜间低空作战吧？”
第1884章欺骗
“有何不可？”坂垣征四郎反问。
“你疯了！”小泽治三郎惊叫起来：“我军的轰炸机也同样没有夜战能力！这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是吗？”坂垣征四郎反问：“我记得你刚才说过，这些老式轰炸机只有三百多或四百多公里的时速吧，这可以给飞行员充足的反应时间！”
“这只是你认为的而已！”小泽治三郎回答：“即便是这速度，夜间低空作战也极其危险，何况这些飞行员还训练不足……”
此时鬼子的飞行员也十分紧缺，优秀的飞行员早就在太平洋战场上与鹰酱作战时一批接着一批的成为“火鸡”了，此时的飞行员有相当一部份都是从飞行学校直接拉上来的。
“那就让他们撞向敌人的炮兵阵地吧！”坂垣征四郎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随意。
这让小泽治三郎心里一阵阵发寒，飞行员的性命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坂垣征四郎继续说道：“轰炸机是老式轰炸机没有多少价值，飞行员是训练不足的新学员……小泽君还在等什么呢？当八路军的火炮开火时，他们就能看到那些火炮的位置，如果无法将他们炸毁，驾驶战机直接冲向目标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最后坂垣征四郎又补了一句：“用这种方式为帝国尽忠，也算是尽了一份力吧！否则，我们还要怎样才能赢得这场战争呢？”
小泽治三郎被坂垣征四郎问得哑口无言。
因为从取得胜利的角度而言，坂垣征四郎的话没毛病。
八路军有炮侦雷达在火炮方面拥有绝对的优势。
火炮压制住陆军炮兵后，接着就可以对冲锋的陆军士兵猛轰。
于是伤亡不可避免。
而登陆到东港再对奉天实施穿插的部队每一个都十分宝贵……
只有轰炸机才能打破这种循环，只有这样帝国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思考良久，小泽治三郎才点头说道：“坂垣君，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最好要快！”坂垣征四郎提醒道：“因为我军今晚就会对防线发起总攻，如果错过今晚，你的决定很可能就没有意义了！”
最终小泽治三郎还是同意了坂垣征四郎的建议派出舰爆舰攻协助陆军进攻。
这举动在之前是无法想像的，用宝贵的舰载轰炸机协助陆军作战而且是自杀式的冲向八路军炮兵阵地。
但在这时却成为了现实。
这其间小泽有考虑过使用“人操反舰飞弹”协助陆军作战。
因为“人操反舰飞弹”的成本会比轰炸机低得多，尤其飞行员就是简单的培训几个月的产物，他们无法与那些能操控战机朝敌人军舰投掷炸弹和鱼雷的飞行员比，虽然后者同样也是新手。
然而，最终小泽治三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人操飞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无法返航！
比如此时为了增援坂垣征四郎的陆军作战，舰队发射了一批“人操飞弹”。
如果恰好在这段时间八路军炮兵没有开火呢？
战机可以在目标区域上空巡航，燃料不足时可以返航，但“人操飞弹”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只能一头撞下去……
另外轰炸机还有一个好处，它们可以投掷炸弹不一定需要用轰炸机去撞，也就是可以重复利用。
无奈，小泽治三郎只能把97式、99式派出去。
这其中有一个问题：就是轰炸机在夜间很难在航母上起降……起飞还好，按正常起飞程序做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降落就很困难也很危险。
不过坂垣征四郎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对小泽治三郎说：“放心，我已经在东港开辟一个临时机场了！天黑前你让它们转场到这些机场！”
小泽治三郎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从东港起降就会容易得多也安全得多。
小泽治三郎没想到的是，飞机转移到东港机场后，第一时间就被陆军塞满了炸药。
这是坂垣征四郎的命令。
坂垣征四郎是这么考虑的：
“飞行员是训练不足的新学员！”
“又是让他们在黑夜中对着炮口的火花投弹！”
“他们能有多大的命中概率？”
“到时怕是没能打击到八路军炮兵，轰炸机却因为在黑暗中低空飞行而频繁出事吧？”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
“让飞机载满炸药撞下去，这效果要比航弹好得多吧！”
……
于是坂垣征四郎没有迟疑，命令位于东港的前线指挥官上野少将照做。
上野少将第一时间就将所有飞行员召集起来发布了这个命令。
有许多飞行员并不愿意这么干，但无奈上野少将以作战保密为由不允许他们与舰队联系，同时表示这也是小泽治三郎的命令……
至于怎么对小泽治三郎交待，坂垣征四郎已经想好了：这是上野少将的个人主张，与他无关。
坂垣征四郎的狡诈和冷血由此可见一斑，他在必要时连自己的盟友也会毫不犹豫的欺骗甚至牺牲。
八路军一度被鬼子这战术打得乱了手脚。
鬼子轰炸机直接撞向炮兵阵地，而且还是装满了炸药的轰炸机。
前者可以保证相当的精度。
轰炸机撞向炮兵阵地与投弹不同，投弹还要掌握好时间、速度、高度，这些数据只要一个数据估计不准确都会炸偏。
轰炸机直接撞向目标就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了，只需要看到前方有火光然后朝那个方向保持航向就行。
后者则保证了爆炸的威力。
如果是挂航弹的话，两款轰炸机大约可以挂500公斤的炸弹。
但如果在机身内装满炸药，那就可以装上1000多公斤炸药，而且还是同一时间爆炸。
又有准头爆炸威力又大，一时让八路军损失了不少炮兵。
八路军炮兵一被压制鬼子炮兵就活跃起来了，于是炮火优势瞬间就掉转倒向了鬼子。
然而，这时八路军民兵们表现出超乎常人的英勇，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用刺刀用工兵锹挡住了鬼子的进攻！
第1885章智勇双全
不过这并不能完全说是民兵的英勇。
因为在防线中有一个叫石春祥的团长急中生智用了一个战术干扰了鬼子轰炸机对我军炮兵的轰炸。
石春祥在任团长前是个游击队队长。
这也可以说明奉天防线组建得有多仓促，其它方向的部队即便是新兵团，其团长也大多都是主力部队派来的指挥员，比如曾经是连长、副连长之类的有指挥和作战经验。
团长这职位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决定着一支部队是否有独挡一面和自我决策的能力。
尤其新兵团刚组建时由于通讯设备篑乏许多部队没有电台。
确切的说不是“通讯设备篑乏”，此时八路军已经能自产电台而且产量还不低，一个月能生产上百台。
但电台这玩意在战场上是消耗品在作战时战毁率故障率很高，尤其是八路军进入东北时部队扩编速度极快，现在已经发展到将近五十万大军了，这才使电台出现供不应求的状况。
电台供不应求没有配发，就意味着上级的命令常常无法及时传到新兵团，新兵团就无法什么事都向上级汇报等命令，于是对团长的指挥能力和作战经验有一定要求。
然而，这个287团团长石春祥却是游击队队长出身，这就说明奉天防线的部队组建已经到了连长级别有经验的正规军指挥官都找不到的地步了。
不过虽然如此，这个石春祥却很靠谱。
或许恰恰是因为他以前是游击队队长才“靠谱”，正规军的指挥员还想不到这种“旁门左道”。
第287团后方十几里就有一个炮兵营阵地。
石春祥看着鬼子轰炸机精准的朝炮兵营阵地俯冲心里就有些纳闷了：不是说鬼子轰炸机没有夜战能力吗？怎么一个个的就跟神枪手似的一炸一个准呢？
想想石春祥就明白了，炮口的火光。
知道这一点后石春祥马上下达一道让部下不解的命令：“往防线后的地里挖坑，大腿粗，然后在里头点火！”
政委当场就问：“团长，咱们这是在打仗，你这是整啥呢？火一点不就被鬼子知道咱们防线的位置了吗？”
石春祥回答：“政委，我就是要让鬼子知道咱们的位置！”
说着把自个的分析往外一倒，政委听了连连点头。
原来，石春祥这是为了模拟炮口发出的火光迷惑鬼子飞行员。
鬼子飞行员是从空中往下看的，此时还是黑夜，无法分清地面的亮光是火炮发出的还是石春祥挖的小坑发出的。
为了装得像，石春祥还让部下装成炮兵阵地的样子每隔几十米挖一个小坑，坑里点燃一点东西后就用黑布按开火的节奏一盖一翻……
鬼子飞行员从空中往下一看，好家伙，一片的火炮，少说也有两个炮兵营，于是轰炸机就一架连着一架的往下撞。
看着鬼子轰炸机一架架撞下来，石春祥和战士们就乐得呵呵直笑。
虽说鬼子轰炸机这么炸也会给287团带来一些损失，毕竟是满载着炸药的飞机，俯冲下来炸起来不是开玩笑的。
但这损失跟炮兵部队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有句话叫“生命无价”用多大的代价也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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