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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是有空子可钻的,大家都知晓这个事实,但真正的原因是有人吴膺背后力保他,在为他扭转局面。
吴膺从来都不是单枪匹马。
长发被剪到脖颈处,岳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既新鲜又陌生。
“这是哪个学校的女学生?”袁满正好赶到。
岳竹看着袁满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问他:“去逛商场了?”
袁满付了剪头发的钱,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回酒店。”
袁满所订的这家酒店,所有的房间都是面朝大海。
岳竹站在阳台上看远处的海滩,有不少人来海边玩耍,远远看过去,一整片花花绿绿,分外热闹。
“换衣服吧,我们也去海边转转。”袁满在房间里叫她。
她出了阳台,只见床上铺满了袋子里的东西,全都是裙子。
裙子的款式都不落俗,和岳竹平时的穿衣风格出入也不大。她拿起一条粉红色的问袁满:“这一条……是为了满足我少女的梦想还是你想看少女的梦想?”
袁满笑着说:“夏天快到了,你挨着穿,每一条你穿着都好看,我也都喜欢。”
看着七八条裙子,岳竹开玩笑说:“我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就像是被带出去旅游的小情人得到了老板的宠爱的感觉。”
袁满顺势将她扑倒在床上:“既然你都有这种感觉了,那你是否也履行一下情人的职责。”
呼吸交融,岳竹的脸开始发烫,小腹一阵酥麻,袁满整个重量都交给了她。
“昨天夜里,你说今天,要给我的。”
一句话被他拆成了三句说,听起来更加暧昧。袁满的眼睛里只有岳竹的脸,和抑制不住的情.欲。
岳竹被他撩拨的又躁又热,终于靠近他的耳边,轻轻地“嗯”了一声。
得到应允后,袁满正式启动了身体的开关。
一双大手迅速将两人的衣物剥除,岳竹洁白的身体瞬间呈现在他的面前,如一块美玉。
和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不一样,袁满不再有所顾忌,只听从身体本能的调配。他探索着这片洁白的土壤,寻找那颗种子的萌芽。
他亲手种上的,他要亲自灌溉。
没有任何阻挡,也无需有任何遮盖,他们迎接着热浪,又吞噬着彼此的灵魂,将热情全部交付。
岳竹跟随着袁满的律动,身体里开出大朵的玫瑰,鲜艳、鲜活,带着顽强的生命力。
这是袁满种下的,有他的印记和她的给予。
这是他们命运纠缠的见证,更是爱情。
完事后,袁满趴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岳竹的呼吸也不轻松,她对袁满说:“甜品店做成森林系的吧,我想在楼下靠窗的位置做一个小花房,蛋糕和花可以一起卖。买够一定的数额还可以送花,送绿植。”
袁满吻了她的嘴唇一下:“老板娘,你是从我身上得到的灵感吗?”
岳竹捧着他的脸,点了点头:“袁满,是你给了我玫瑰。”
是你给了我新生和爱情。
28.谜底
有小孩追着海浪跑,他们的身影和落日的余晖交汇在一起,闪闪发着光。
岳竹和袁满光着脚走在海滩上,袁满面对着她倒着走,她踩着袁满的大脚印。她的短发被风吹起,和她的裙摆一样迷人。
袁满穿着白色的棉质衬衣,岳竹穿着白裙。他们形成两个瞩目的白色小点,融在花花绿绿的人群里,一起点缀着金色的海岸线。
从日落走进夜色,海洋被月光浸染,沙滩上的温热渐渐退却。
他们坐在岸边的长凳上看月亮,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光。
“明天早点回去吧,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我得提前准备准备。对了,你爸妈喜欢吃什么?你弟弟呢?”岳竹想着要见家长这件事情,格外紧张。
袁满说:“他们不挑食,跟我一样。”
“那也得做几个像样的菜吧,起码得有鱼,再炖个汤,你弟弟喜欢吃蛋糕吗?或者给他烤点曲奇什么的……”
岳竹嘴里念念有词,袁满觉得十分可爱,他声音软下来:“我爸妈不是来吃饭的,是来看你的。你也不是个煮饭婆,你是我女朋友,未来是我老婆,我可不想你这么累。”
岳竹别了他一眼:“你吃我做的饭的时候就不心疼我累了?这些天我被你压榨的还少吗?”
“哦?你是只哪方面的压榨?我就喜欢吃你做的饭,只要你做饭,我愿意一辈子洗碗。”
在情话篇篇的袁满面前,岳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她只好又叮嘱他一句:“明天还是早点回去吧。”
“成,看把你紧张的。别担心,我爸妈肯定会喜欢你的。”袁满将她搂紧怀里,又吻了她的头发一下。
岳竹靠在他胸口:“当年你们一家人被我连累去了南方,当时你弟弟也还那么小,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这是岳竹第一次跟他表达内疚,袁满听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安慰她说:“我爸那个性子,在这里既升不了还憋屈,调到南方虽说是离家远了点,但我们一家人在那边挺自在的,这些年过得并不差。去年我爸退了休,是我提议回来的,他们老两口也理解我的坚持,便一起回来了。岳竹,你不要有内疚,这件事不是你造成的。我爸妈也永远和我们站在一边。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宽慰的话反倒让岳竹沉默了,她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个男人这般无私的爱,她鼻头发酸,侧过脸看见沙滩上两人重叠的影子,她回头看着袁满,忍着眼泪:“这辈子能认识你,我总算能原谅命运对我的薄待了。”
袁满抱紧她:“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姑娘,我们的路还有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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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骄一直在车里等着吴放,吴放从周唯的别墅里出来时,时间刚好过去一个小时。
移动硬盘被吴放藏进了口袋里,并没有让段天骄发现。他上了车,段天骄问他:“她承认了?”
吴放点点头:“事情不会再发酵了。”
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段天骄曾在心里无数次描摹她的样子。视频里只是一个窈窕的背影,她曾以为会是一个温柔如水的人,但经过这件事情,她开始害怕。
这是一个城府极深且深藏不露的女人,就像个定时炸弹,可以随时引爆她和吴放本就不够坚固的婚姻。
“我来开吧。”吴放说着下了车,和段天骄换了个位置。
周唯站在楼上,看见段天骄往别墅里探了一眼,然后两个人便驱车离开,车灯发出来的光最终泯灭在黑夜里。
能带着段天骄一起来,周唯知道吴放打心底里想要彻底和她了断。
如果她还有所行动,吴放不会再以旧情人的身份包容她。如果她出卖吴家,吴放将代表吴段两家,像对付敌人那样对付她。
她感到心寒,身体和夜一样凉。
一夜折腾,段天骄靠在车窗上呼出一口长气。
吴放不是故意大半夜来找周唯,而是昨晚吴家的家庭会议一直开到凌晨。
这是吴膺在事发之后第一次露面,面对他的长兄吴庸劈头盖脸的痛骂,他看起来并无波澜。
事实上,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只是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不可估量。往往他们都能用钱解决,唯有这次,音频的曝光将一切都铺陈到大众面前,事件全面爆发,再多的钱也解决不了问题。
五十岁的年纪了,吴膺不仅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气度和内涵,反倒像一副丑陋的皮囊。他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仕途和女人身上,对于他的家人,他从不上半点心。
他认为他将利益带给了家人,就应该得到家人的尊重。他把自己对家族的贡献挂在嘴边,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给这个家族带来的困扰。
“大哥,我给了这姑娘多少好处你知道吗?没有我,她的奖学金是怎么来的?她去美国做交换生的资格是怎么来的?虽然她表面上不接受我的钱,可她拿着我给的奖学金和我给的机会可是开心的很。这些女学生是最虚荣的,她们表面上清高的不得了,但其实比谁都需要机会。”
段天骄在听吴膺说话的时候,脑袋里就像飞进了恶心的不停嗡叫的苍蝇。
他的诡辩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可以用华丽的语言编造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理由去掩盖他的道德沦丧和不要脸。
“小叔,那她为什么要跳楼?为什么每次被你强迫发生关系后都要自残?”段天骄忍不住发问。
作为小辈,问话太过**裸,吴膺一下子注意到这个义愤填膺的侄儿媳妇,他的眼中闪着猥琐的光:“天骄啊,你也是小姑娘,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不如你来解释给小叔听。”
吴放扯了扯段天骄的衣袖,段天骄却依然将话说出口。
“她并不认为那些机会是用她的身体换来的,我调查过,她成绩优异,在班上数一数二,她能力突出,学院院长早就把她列入了交换生的名单,而奖学金也是她该得的。可你不知道吧,她放弃了出国的机会,又将那笔奖学金退给了学院。因为她不想让你认为她接受了你所谓的补偿,她觉得她的清白不是用钱可以收买的。”
谎言被拆穿。吴膺没想到这个家里的新晋成员,一个小辈竟然会去调查这件事情,他也没想到看似娇弱的段天骄能有这样的傲骨。
“你很有正义感嘛,但是你的正义感用错了地方。各扫门前雪的道理你懂吧,你先把你们段家的事情处理好再来干涉我们吴家的事情,每个家族都有每个家族自己的规矩,你要是不懂,就让吴放教你。跟长辈斗智斗勇,你永远也讨不到好果子吃,我们吴家还是欢迎跟我们同心同德人,是吧吴放?”
“同心同德?周唯跟你们同心同德,你们高看她了吗?”
“天骄——”吴放最终还是制止了段天骄。
这场没有意义的“辩论”以吴放和段天骄的离开而告终,离开吴家别墅,车子行进在路上时,吴放才告知段天骄音频是出自周唯的手。
段天骄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除了惊讶,竟感到一丝欣慰。
吴膺的嘴脸让她打心底里感到唾弃,在没有深思周唯目的的情况下,她对周唯的这个做法感到钦佩,而吴放也没有点破这背后的阴谋。
脑袋里不断地回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段天骄根本不想再回那个所谓的新家。她甚至想,如果吴家没有这个小叔,她和吴放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
“我奶奶生了三个儿子,我爸中庸,二叔愚钝,只有小叔最精干。大概有能力的人都有致命的弱点,他好色,并且只对女学生下手。我曾建议我爸给他找个心理医生,我一直认为这跟他学生时代的经历有关系,可他不接受,我爸便不肯再提。我知道小叔他过分,可他也挺可怜的。”
“可怜?他的心理阴影最终导致更多的女孩有了心理阴影。”段天骄无法被吴放说服。
“天骄,你先冷静。吴家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我不会让你受牵连。”
“吴放,我从来都不怕被牵连,我知道爸爸妈妈和你都是正直的人。可我不认同你们对小叔的纵容……”
“到家了,不要再说了。”
车子驶进吴家的车库,吴放再次告诫段天骄。
下了车,两人在黎明中朝别墅里走去,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吴膺对家里的其他几个长辈说:“段友志这个人,两面三刀,本以为我们两家联姻后,他会对我忠心耿耿,没想到他找了新的靠山,我这次落马,他竟然袖手旁观。当年他把天骄的那位同学送给我,让我给他一个升职的机会……”
原本以为家庭会议早已散场,没想到客厅里却依然热闹。
吴膺的话让段天骄醍醐灌顶,元气从胸口冲进她脑袋里,聚积着又突然爆发,炸得她头痛欲裂。
“我的同学?你说清楚,什么时候?我哪个同学?”段天骄冲进门,逼近吴膺质问他。
吴膺被惊到了,吴放知道窗户纸彻底捅开了,他再也拦不住段天骄。
吴膺很快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着段天骄不受控制的激动样子,他迟疑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大学同学岳竹?是不是五年前……”段天骄越说越崩溃。
段骁和岳竹的态度让她对这件事情产生过怀疑,袁满一家人对段友志的疏远也曾让她不解。这个试问只是她的一次大胆猜测,但她没想到,吴膺竟然默认了。
“天骄,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毕竟他是你的父亲,父亲在女儿心中的形象还是要维护好。”
段天骄的堡垒彻底土崩瓦解了,她朝屋外跑,高跟鞋掉在了地板上也无所谓,她就这样赤着脚往车库里跑。
吴放在她上车前拉住她:“天骄,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