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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
老头儿的糖车一抖。
宋瑜撒丫子跑来,上手就摸了拾京的头发:“你可以啊……还真成王君了,厉害厉害。”
南柳拍开她的手,说道:“还钱,两根糖鹿。”
“你缺这点……”
老头一边激动地发抖,一边喊道:“唉哟!老儿要走大运了!是公主和还王君!我不要钱,不要钱!”
宋瑜龇牙咧嘴掏了八文钱,南柳分给拾京一根糖鹿,和她道了谢,悠悠勾着拾京的衣带,湖边漫步。
拾京说:“去年,我推走的祈愿灯上,写的是京。”
南柳道:“还挺准,写上你的名字,你的所有愿望就都实现了,挺聪明的。”
拾京说:“今年写你。”
他轻轻吻了南柳的额头,说道:“然后,载着你名字的祈愿灯,顺风顺水,会遇到载着我名字的祈愿灯,然后它们就一直顺着水,慢慢悠悠,走到天尽头水尽头,走到永远的永远……”
“拾京。”
“嗯。”
南柳踮起脚,轻轻一吻:“情话京……”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结局章。
十分钟后,会更今天的两篇番外。
啊!正文结束了!
谢谢一路陪伴的各位!
古言第一篇长篇,虽然比上一篇古言好一些,但还是欠点火候,谢谢你们不嫌弃,不离不弃的陪伴我。
鞠躬感谢各位!
大家都棒棒的!
下本不吹了,哈哈哈哈哈因为怕写糊掉……其实正史的故事脑洞里的更精彩,可是写成文字后,就会一直变化,一直变化,然后多出好多我意料之外的惊喜,也有很多没办法弥补的遗憾。
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一部刚刚合格的作品,诚意满满,日更不辍,但精彩程度远远不及设想的十分之一。
下一本《江山作情话》可能5月开,也可能6月开。
可能会比正史好一些,一本有一本的收获,我吸取经验,接着磨笔,下一本,我会尽全力,给你们讲一个精彩的故事。
再次感谢各位
(别忘了番外,五到六个)
☆、第96章【番外一】巫藤
巫藤喜欢当个巫女。
因为清静。
她是个喜静的巫女,她的守坛人,也是个喜静的人,于是,祭坛周围,成了玉带林最安静的地方。
巫藤享受这种生活。
祭坛下有九个石洞屋子,这些都属于巫女。
巫藤娴静,内心却有着她自己才清楚的炽热。
她会根据花开的季节和时间,采集些花来,妆点她的石屋。
有时候,采花归来,她会碰到还对她保持距离满心敬畏的守坛人,这时候,巫藤会顺手送给守坛的男孩儿一支娇嫩的花,看着守坛的男孩儿满脸通红地接过来,别在耳边。
时间久了,守坛人渐渐与她亲近起来,与她成了朋友。
这在族规中,并不是件好事。
守坛人和巫女,应该是守护者和被守护者的关系,他们之间不能有任何的情感,因为情感会迷惑巫女的内心,使她不能更好的聆听神谕。
也就是说,作为巫女,巫藤不能像其他苍族人那样,有爱人,有朋友。
巫藤悄悄的和守坛人维持着这种友谊,就如同她和那个叫贝珠的捕蛇少女一样,偷偷的交朋友,以姐妹互称。
一天,巫藤把采来的花枝分给她的守坛朋友。
巫藤说:“南木,你是我的朋友,不能让守坛的职责变作你的负担,开心点,像我一样。”
一般来说,巫藤如此说话,都是要有求于他。
南木羞涩道:“巫藤,你有什么吩咐?”
巫藤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神女崖下的柏树下,夜星花长出了花苞,你巡坛路过时,就帮我看着,如果开了,你就到第三石洞那里叫我,我今晚不会睡,要在石洞里烧碗,不必怕打扰到我,叫我就是。”
南木应下。
深夜里,南木敲响了石门。
“巫藤,我刚从神女崖回来,夜星花开了!”
巫藤飞快地跑出来,顾不上满手泥,划亮火把,映出她的一张灿烂笑脸:“走吧,一起去看!夜星花只会开一会儿,希望我足够幸运,还能看到夜星的绽放!”
静静的夜,星光摧残,神女崖下的柏树地面上,盛开着一片夜星。
紫色白色的小花儿安静的舒展着花瓣。
南木绽放出笑容,看向巫藤,等待着她的笑,巫藤却扭着头,看向远处。
“巫藤,你在看什么?”
巫藤说:“我看到了白色……好像是人。”
她像鹿一样,轻盈地跳过窄窄的小溪,手中的火把照亮了神女崖下的泥土地。
昨日刚下过雨,脚下的土是松软的。
这片松软的泥土中间,躺着一个浑身白的男人,巫藤举着火把,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这个男人。
没有反应,但是,他是温热的,指尖还留着他身上的温度。
巫藤把火离近了,拨开他的头发,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张脸。
大晚上见到满是血水的一张脸,巫藤心里打了个突,把火递给身后瞠目结舌的南木,抬起头向上看去。
“摔下来的。”巫藤看着他身边从崖上掉下来的碎石,说道,“他从那上面掉下来,撞到了脸,还摔了腿。”
南木小声问道:“死了吗?”
巫依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说道:“是暖的,还有起伏,还听到了心跳,他是活的。”
“怎么办?你能用溪水母神的力量治好他吗?”
“不知道。”巫藤诚实答道,“但我想救他,南木,我们把他带回祭坛吧,他会醒的,我想想办法。”
巫藤十七岁那年,捡到了一个男人。
她把他偷偷养在祭坛下,用药汁擦拭着他的伤口。
南木以前给一头小鹿治过断腿,他这次也用了老方法,找来树枝,默念溪水母神的祝福语,用彩帛把树枝系在那个男人的腿上。
那个男人天亮时睁开过眼睛。
他睁开眼睛时,巫藤还不知道,她用绢帕浸了溪水,给他擦拭着身上的伤口,一抬眼,被那双乌黑专注的眼睛吓了一跳,她怯怯看着他,鼓起勇气,试探地问:“……你醒了?疼吗?”
那个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久,忽然唇角扬了起来,咧开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上的伤口渗出血来,疼得他轻轻吸了口气。
他说了句什么,巫藤听不懂,因而,她错过了这个男人对她的第一次夸赞。
第一次醒来的班尧还未忘事,也还能看得见,他心中盈满欣喜,他活着,并没有死。
于是,班尧看着脸前这个大眼睛,眉眼处笑意遮不住的异族姑娘,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你可真好看……”
脸火辣辣的疼,头更是像摔裂了一般,阵阵剧痛。
他再次阖上眼,这一次,他昏了半个多月。
如果他没有醒来对巫藤笑,巫藤可能早就放弃了这个外族男人。
巫藤着魔了。
她日夜不分的守着这个男人,想让他再睁开眼睛,对她笑一笑。
那一次的笑太快了,只在她心中留下了残影,而后,影子慢慢加深,再慢慢加深,最终,成了巫藤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盼望。
她想让这个男人醒来,对她笑,然后就在她身边,一直对她笑。
巫藤给他织彩锦,给他擦身体,给他编头发,喂他吃东西,她不知疲倦的为他做一切事情,只要她醒来,一定会坐在他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再次张开眼睛,慢慢给她一个笑。
但是半个月来,男人只重复着一个字:疼。
巫藤找到她的小姐妹贝珠,她知道贝珠在和一个外族人学说话。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问了贝珠,回来后,只要躺在床上的男人喃喃着疼,巫藤就焦急地掉眼泪。
知道了他每天在睡梦中都疼,巫藤心中难受,更是寸步不离,想尽一切办法,还托贝珠找来外族人用的药,不管是什么,一股脑都朝他嘴里喂。
这种事情,两年后,沟通无障碍的巫藤讲给他听时,这个男人笑的特别开心:“我命真大!”
命大的男人再次醒来后,一切都不同了。
他看不到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失去了他的过去,也弄不清现在,他听不懂每日在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在说什么,他甚至不能动,他的腿很疼,他的头也很疼。
他哭过,也绝望过,每次疼痛袭来,寂寞和无助挤满他内心的时候,他都想要放弃。
如果不是那个姑娘,抱着他,轻轻哼着他听不懂的歌谣,给他温暖,他也许早就崩溃了。
后来,他听懂了那个姑娘简单的问话。
不知道她的官话跟谁学的,很慢很慢的问他:“你叫什么,你家在哪里?”
他回答不上来,他摇头,他说我不知道,我忘了。
过了几天后,这个姑娘好像就明白了他的回答,又试着慢慢问了其他问题。
他们就这么摸索着,猜测着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