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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环境好一点,你跑过来够累的,好好休息。”贺燃牵着她往前走,手从他掌心抽了出去,他回头,“怎么了?”
简皙坚持:“去你租的房子那,我想看看。”
贺燃言词闪躲,被简皙的态度给弄得有点慌,想了想,还是默默答应了。
走了五分钟,拐进一幢较旧的商场大楼,越走,简皙的心就越冷。
贺燃时不时地提醒:“慢点,这边有楼梯。”
灯光渐暗,窄挤的走廊上只有一盏声控灯,走过去有五扇门,贺燃就住在最后那间。他拿出钥匙开门,简皙看着门口还没来得及倒掉的垃圾篓,里头全是吃过的方便面桶。
贺燃说:“你先在门口站一会,屋里味道重,散一散再进来。”
他自己赶紧进屋,打开电风扇摇头吹,简皙紧跟着过来,这屋里的摆设一眼就能装完,木板床上一层薄薄的被褥,边上就支着一张矮桌,上头放了打火机和烟。
简皙拿起那包烟,“你连牌子都换了。”
“啊?”贺燃回过头,“哦,没之前的好抽。”
能好到哪里去,简皙知道,不过是这种比较便宜。
贺燃拧开瓶盖,给她递了一瓶水,“这什么表情啊?一点也不漂亮,别难受,我早出晚归,就在这睡个觉,没什么不好。”
简皙情绪一拔高,脱口而出,“我不要你挣钱了,你跟我回去。”
贺燃笑,“说什么呢傻姑娘。”
简皙说:“傻就傻,我只知道我老公在这受苦,在这住地下室,天天闻着发霉的空气。”
贺燃表情夸张,掏了掏耳朵,说:“我靠,这么一听,好像我还挺伟大的。”他从后面扣住简皙的肩膀,小半力气压过去,低声说:“听话。两个月没见了,你想在这个地下室被我疼?”
简皙挣了挣,怪道:“谁想被你疼了。”
贺燃沉声笑,贴着她的耳朵说:“好好好,是我想被你疼。疼不疼我啊?老婆。”
万千情绪由思念主导,经不起一点撩拨,简皙浑身就像灌入海绵,唯有靠着贺燃,才得以支撑。
她转过身,搂住贺燃的脖子,踮脚就吻了上去。
舌尖像是觅到了主人,迫不及待地解了渴。屋里潮湿闷热,两个人大汗淋漓,贺燃憋得太久,经不起几下刺激,掀开简皙的长裙,直接用舌头帮她放松。
简皙被他推在木板床上,手指揪紧被单,和贺燃的频率一样。
霉变的墙壁上,摇头风扇吱吱呀呀地仿若助兴,掩盖了床板发出的暧昧响声。
贺燃第一次没坚持太久,很快就交待了。
第二次,他来得气势汹汹,简皙吃力地受着,全身心地配合。
“太乖了。”贺燃喘着气,把她搂在怀里,一动,这床板也识时务地“咯吱”一响,像在附和同意。
简皙额头上的薄汗还带着余温,她软着音地说:“你今天也很乖啊。”
贺燃听后,低低地笑。
简皙闭着眼睛,“要不要我吃避孕药?”
她用平静的语气粉饰忐忑的等待。
贺燃声音沉,缓声说:“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简皙没有睁眼,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贺燃把她抱得更紧,“我去给你打水洗个澡。”
简皙也要起,被他按住,“别动,躺着。”
“为什么?”
“刚做完,多躺容易受孕。”
“……”
简皙一脸无语,贺燃笑出了声儿,“你上网查的都是这些,我都能背了。不过这事情,和姿势没太大关系,关键在于男人是不是厉害。”
简皙嘟囔:“这理论一点都不科学。”
不过她还是维持着姿势,躺了很久才起身。
贺燃给拎了两大桶热水进来,卫生间只有冷水淋浴。两个人窝在几平米的小地方,贺燃站着淋冷水,简皙蹲着洗温水,她仰着头,对着贺燃的好身材直舔唇。
贺燃笑死,“你演小狗呢。”
简皙:“对啊,演你呢。”
“贫嘴玩意。”贺燃乐的,拿起香皂蹲下,“靠近点,我给你擦擦背。”
简皙乖巧地挪动脚步,一个趔趄没稳住,坐在地上往后一顶。
贺燃嗷嗷叫,“老子的蛋!”
简皙慌忙回头,惊喜嗨了:“怎么了?碎了?”
贺燃:“……”他单手,假装勒住她的脖颈,“明天还想不想高潮了?嗯?”
简皙:“……”
“蹲好,擦背。”贺燃作凶状,但手上的力气还是放柔和,生怕刮疼她。
洗完后,精疲力尽一扫而光,两个人又抖擞来劲了。
贺燃把今天挣到的三千一交给简皙,“拿着。”
简皙哇的一声,伸出大拇指,往贺燃额头上一按,“给你点个赞。”
贺燃靠着床头,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没点燃,过干瘾。自从结婚后,他已经有意识地减少抽烟次数。
简皙穿着贺燃的t恤,小脸白净,正在美滋滋地数钱,“以后,日入三千,给你吃排骨,日入两千,给你吃肉,少了就吃小白菜。”
贺燃坐直了,光溜溜的大长腿盘住简皙,他叼着烟勾嘴笑,“那我挣多少,能吃你?”
这个姿势,让两人下面贴得紧。简皙扭了扭,贺燃就故意顶她。
“你这人简直了!”简皙怒道。
“嗯?”贺燃眼缝微眯,语气危险,“简直什么?”
简皙激灵一抖,立刻放软,往他怀里一栽,“简直让人如获至宝。”
墙壁上的老风扇,还在不遗余力地摇头晃脑,清风送爽。
两人挤在窄窄的木板床上,守着这方寸之间,却好像拥抱到了整个世界。
贺燃凌晨三点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尽量不吵到还在熟睡的妻子。
但他前脚刚下地,简皙扑腾一下就坐直了,吓得贺燃眉间一跳,“怎么了?做噩梦了?”
简皙揉着眼睛,费劲地眨了眨,力求清醒,“我跟你一块去。”
“哎呦我天。”贺燃赶紧安抚住,“我要跟车,路上累,你今天自己去商场逛一逛,明天老公陪你去玩好不好?”
简皙眯着瞌睡眼,雷厉风行地掀开被子,“没事,我不困,我想跟你去。”
“慢点慢点,衣服在这。”贺燃扶住她,勾手把胸衣递给她。
简皙两下脱了t恤,迅速穿衣,“我保证,不吵你,当个合格的跟屁虫。”
贺燃被逗笑,想了想,答应了。
就这样,简皙也当了一回“镖师”。
今天这趟货,距离不算远,从深圳到虎门的一个小镇,如果中途顺利,下午四点就能来回。
贺燃先去货运站搬货,后半夜的空气混着新鲜的露水味道,贺燃穿着短袖,动作之间,肌肉拉伸有型,姿态蓬勃。
“简皙,上车。”贺燃隔着距离吆喝,中气十足。
“来啦。”简皙兴奋地跑过去,货车太高,爬上座位不容易,贺燃怕她摔着,索性把她给抱了上去。
周围许多人,看着直笑。
简皙不好意思,贺燃坦荡大方,“我又没抱别的女人,抱媳妇天经地义。”
披着晨昏夜色,货车开动。
贺燃要帮司机盯着情况,所以没敢睡觉。简皙补了个瞌睡,再醒来,阳光万里。
下了虎门高速,一路往西,再绕一段盘山路,目的地是半山腰上的货运站。
就在行程即将顺利完成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行驶至虎门寨一段山间路的时候,他们的车,被一伙人给拦了下来。
领头人是一个老婆婆,呼天抢地地抱出一只大母鸡,非说是他们给压死的。
她呼天抢地,卖力表演,“我一个老太婆,就靠着这只鸡下蛋卖钱啊!死了可怎么办啊!”
紧接着,就是一群“围观路人”纷纷赶来,帮着吆喝指责。
贺燃一看就明了,这是遇上碰瓷团伙了。
“待着别动,不许下车。”他交待简皙,并让司机看住,然后自己跳了下来。司机眼明手快地锁了车,简皙紧张地看着贺燃朝他们走去。
“大娘,这鸡,不是我们压的,你看,轮胎上连血都没有。”贺燃微笑和气地解释。
对方炸了,“就是你们的车!非得有血才是证据吗!我可亲眼看见了!欺负我人老是不是!”
贺燃往后退了退,躲开老太婆的唾沫星子。
他耐着脾性,把话往好地儿说,“大娘,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呢,给你两百块,就当向你买了这只鸡。”
“两百块?你打发叫花子呢!”老太婆一哭二闹,嗓门破天,“可怜哦!不讲理哦!”
那些青年“路人”,也开始打抱不平,纷纷指责起贺燃。
贺燃沉着静气,依旧笑脸,从裤袋里摸钱夹。那老太婆眼尖地盯着他的手,一个劲地瞧。
贺燃掏出钱夹,打开亮了底,“大娘你看,我一个跟车的,就带了三百路上吃饭,挣点辛苦钱不容易,你都拿了去吧。”
他把钱递过去,老太婆手一挥,把钱打到了地上,往地上一坐,撒起泼来。
贺燃冷眼看着闹剧,凉凉地看着地上的老太婆,“那你要多少?”
老人暂停打滚,声音洪亮,“三千!”
周围的人立刻言辞激烈地把贺燃围在中间,叫嚣着:“赔三千!没三千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