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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嘤嘤嘤~有人看吗?
第4章第一鞭
谢松并没有因为年纪小瞒着谢文纯,将沈维言一行遇难的消息告诉他。谢文纯心地纯然,第一次听说死亡的概念,着实伤心了一阵子,又为大宝哥哥变得痴傻、再不能和自己玩而难过。
“不吃,不吃,拿下去吧。”谢文纯无精打采,推开了大丫鬟如意递上的莲子羹。
如意听言,将莲子羹放置一边。“小少爷,可是还为沈家兄弟的事难过?”
谢文纯默默点了点头。
“少爷可不能再难过了,沈公子虽遭不幸,沈小公子可正需要您呢。”看到谢文纯不解的眼神,如意一笑,“少爷想啊,之前不是约着要写信吗?如今虽出了事,却也不妨,去信安慰一下也好。”
“可我听说,大宝他吓傻了,还能记得我吗?”
“记不记得,少爷试试不就知道了?若拿不准,再去问问夫人也好。”如意笑道,心下送了口气,少爷不再沮丧就好,找了点寄托也是好的,至于那沈家少爷是生是死,是傻是疯,她如意还真是不怎么在乎的。
这边崔氏听了小丫头的禀报。“少爷要给沈小郎写信?”
“是呢,夫人。”如意也没瞒着人,是以当下就有小丫鬟来向夫人汇报,对少爷的事夫人一向是事无巨细的过问的。
“嗯,我知道了。是如意提的?”崔氏眼微微眯起。
“是,夫人。”小丫鬟头也不抬。
“给如意递个话,告诉她全心全意为少爷想是好的,只是做之前要想一想会有什么影响。”
待小丫鬟退下,崔氏若有所思。当晚谢松朝中有事,崔氏领着文纯去谢老太太处用膳。
“祖母,孙儿给您请安。”崔氏在旁,再者近来出的事情,谢文纯不似往日撒娇。
“母亲。”崔氏也行礼。
“好好好,都快坐吧。松儿有事,咱们娘仨自己吃。”谢老太太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头发花白精神却好,也不讲究虚礼。“今儿特地叫了厨房做的长生最喜欢吃的金丝卷,乖孙尝尝。”
“祖母最好了!”谢文纯喜笑颜开,蹭了上去搂谢老太太的胳膊。崔氏心里嘀咕吃饭没个规矩,却也没说什么,谢老太太对孙子一向溺爱,加之本身出身寒门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她嫁过来这么多年,也早学会了看不惯就把嘴闭上,不给自己找麻烦。
用了饭出来,母子两个一道回房。“娘,我想给大宝哥哥写信,会不会给爹爹惹麻烦?”
崔氏听了心里慰贴,还好儿子懂事。“写信却是不妨,如若沈家一出事我们就躲得远远的也叫人笑话。再者你父亲早年与沈灼然交好,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沈小郎也是你父亲派出随从的侍卫拼死救下的,论情论理,我们都该伸把手。”看着儿子有些听不明白的样子,崔氏又说的明白点,“就写些你们之间的事情无妨,不必提旁的,这个度你掌握不好。”
“我和他说孔明灯的事,还有泥人,杂耍,但不能写爹爹回来说的话,对吗?”谢文纯眨着眼睛。
“嗯。听说沈小郎是精神失常了,却还有着基本的文字功底,大概是可以给你回信的。”崔氏道。谢松和她说,郎中诊断沈小郎这性情怕是永远停留在出事前那段日子了,一问就开始崩溃,不问便如普通孩童一般,等儿子年纪渐长,也必不会再愿意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通信,也就这样了。
“好的。娘,表哥有没有捎信来说我们七夕出去玩的事?”小孩子思维跳跃的快,一会儿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平表哥没话带来,倒是娇表妹有话带来呢。”崔氏想想也觉得好笑,姐姐家的女儿今年才六岁,总想缠着文纯和她玩,说文纯长着比她哥哥好看,要纯哥哥陪,偏偏文纯嫌她小还爱哭,每次去找平哥玩都躲着他这小表妹。
“表哥没说什么吗?可我们说好了七夕去看花灯的!他说要试着求求姨母,娘也帮着说说呗。”
“不是你姨母不许,是平哥儿生病了,怕是不能再出去了。”
“病的严重吗?我可以去看望表哥吗?”谢文纯一听急了,虽然一闯祸就往表哥身上推,但他和平表哥关系是真好,平表哥比他大五岁,自小让着他。
“你去了也不顶事,把自己也弄病了了怎么办。还没说完,你娇表妹说,她哥哥病了,要你陪着去看花灯!”
“啊?这怎么行,她那么小,我不带她!”谢文纯更着急了。
崔氏看着儿子的小模样,心下暗笑想你不也只比她大一岁么,充什么小大人呢,便是你想,自己也不会放心两个小孩子出去,即使带着下人也不放心,不过说出来逗儿子玩罢了。“七夕你哪也别想去,在家读书吧。等再大些,去着才有意思。”说到这,崔氏自觉失言,暗暗着闹,真是在谢家呆太久了,说话都像谢老太太了。
“娘!爹都答应过的!我不,七夕要出去玩!不放心的话,叫李叔叔跟着好了!”李叔叔叫李想,是当年风云诡谲皇帝赐给自己老师保护安全的,后来也没再收回去,就留在了谢府。
李想的武艺机警崔氏是信得过的,只是终不保险。“不可,就如此吧。”
谢文纯听着坚决,心下小心思转了转,把主意打到了娇表妹那边,让那个小丫头去磨姨母,若能说动姨夫陪着,大概娘亲就会同意了。想着七夕那天街上会有的好吃的,好玩的,谢文纯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崔氏的姐姐崔四娘,虽是崔家的庶女,可自小养在嫡母跟前,与崔氏也是要好,后来嫁给天京任职的楚氏子楚荆,和谢府离得不远,来往就更密切了。如今只有楚平骅和楚娇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宝贝的很,如今楚娇一哭,崔四娘心都要化了。
“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纯表哥会带我的!娘!娘!”楚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也有大半是装出来的,人小鬼精。
“唉,我妇道人家七夕不好出去,娇娘莫哭了,娘去问问你爹,看看有没有空,让他带你们。”崔四娘见女儿哭的鼻子都红了,心软道。
楚娇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抱住崔四娘,一阵“娘亲亲亲”“娘真美”把崔四娘哄得笑个不停。
楚荆在号称大晋最清闲的翰林院供职,自是有时间的。崔四娘一说,女儿再一求,也就应了,只是在心里暗暗可惜不能去倚翠楼找他那红颜知己了,甚是遗憾。
七夕夜,天京的老百姓们涌上街头,路边小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谢文纯和楚娇却被楚荆这个大人给拘在了醉仙楼二楼,说是街上太挤远远看着就好。谢文纯虽有些沮丧只能看到一片地方,却也无法,楚娇只要能和她纯表哥一处,那是在哪里都乐意的。巧的是,楚荆遇到了来醉仙楼聚会的同僚,于是上前寒暄,再一回头,两个小孩子就不见了。
谢文纯和楚娇也没跑远,而是在醉仙楼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打算过一会等楚荆走了再出去,说不定可以去上次看到的花船!谢文纯和楚娇讲了他们上次放孔明灯和看到许多漂亮姐姐的经历,楚娇心驰神往,一心也想去明桥附近看看。
两个小孩子没有大人跟着,即使是在天京,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拐小孩子卖钱的、藏了小孩子想要赎金的,索性两人运气不错,但却遇到了另一个麻烦-迷路了。
谢文纯有点尴尬,他装作是个大人,却找不到路,在小表妹面前有点丢脸,眼珠转了转,想到了补救方法,“我们去那座最大的房子问一问!大概是个酒楼!”楚娇点头,紧紧拉着谢文纯的袖子,她其实有点害怕,还很担心父亲找到他们两个会生气。
进了“酒楼”,谢文纯也感觉不对。“呦,两位小客官,也想玩一把么?”胖掌柜有些戏谑的说,这两个孩子怕是走丢了,明显进错了地方。
“我们进来只是想问问……”谢文纯没说完,出来一风韵犹存的半老女人,打断道,“你们大人呢?”
这时却有一声公鸭嗓从二楼栏杆处传出,“两个小孩,断奶了么?快回家找妈妈哭吧!”
谢文纯一听脸就气红了,这辈子还没人这么说过他,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红衣少年,十一二岁,齿红唇白,长得很是好看,但长得再好看也不是美人,更没有自己好看,所以谢文纯气道,“你是什么东西?狗拿耗子!”
“你骂谁是狗?”那红衣少年可能是喝了点酒,“啪”就扔下来一个杯子,正巧砸到了楚娇身上,泼湿了衣服,然后掉在地上碎了。楚娇当下愣住了,然后立时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谢文纯急忙问道“表妹,伤到了吗?有没有事?”楚娇只是摇头。那少年看砸到了人,也没当回事,反倒是他有同伴在旁边劝了又劝,“这两个小孩看起来衣着不凡,花少还是下去说两句,毕竟那小姑娘年纪不大,不好以大欺小,穿出去显得我们花少多不威风。”红衣少年听了,一步三摇头的走下台阶,“小姑娘,你哭什么?又没砸到头!”
谢文纯一听就炸了,这什么态度,他自小被娇惯长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忍气,当下走上前去,就想像家里看到的嬷嬷一样打他一巴掌,奈何个子太矮,一时愣住了。楚娇蔫坏,拿出了不知何时带在身上的软鞭,抽抽噎噎的递给谢文纯,也没断了哭声。谢文纯接了软鞭,当下就是一鞭抽在那红衣少年脸上,嘴里还说道,“说人话!给小爷道歉!”
那红衣少年被一连串变故都惊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人打了!“你,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谁么!老子告诉你,我爸爸是花朝!你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他!”红衣少年的跟班们听了,就要上前。谢文纯把楚娇向后推,两腿颤颤的拿着软鞭,对着十几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就在谢文纯几乎要掉头就跑的时候,门口传来声音,“谁敢动一下试试!”
第5章我爹是阁老
楚荆回头一看,两个孩子没了,当时吓得眼前一黑,随行的人在别的桌上用饭,并没有看到少爷和小姐出去了,问了酒楼伙计也说没有小孩子出去,楚荆心下着急,一边遣了人快点告诉官府去找,一边派人回府报信,自己带着人当下去街上寻人。一路匆忙,折扇也掉了,头上更是见了汗,终于在一处卖糖人的地方问得有两个没有大人带的、粉雕玉琢的一对男孩女孩,好像往赌场那条街去了。把楚荆吓得两眼一黑,也顾不得形象,匆匆向那边跑去,闯了几家店,来到这家“天地居”,见得一伙少年围着自己宝贝女儿和外甥,当下喝道,“谁敢!”
谢文纯和楚娇回头见来了救星,也顾不得自己两人偷跑会不会挨打,立时跑了过去,“爹爹,那个红衣服的恶人,他拿酒杯砸我!”楚娇小嘴一扁,眼睛一红,就哭了出来。楚荆一听,那还了得,把女儿护在身后,“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胡乱打人!”
红衣少年见一下子冲进来这么多人,还有官差跟着,酒也醒了大半,却不害怕,“怎么,那又怎样!告诉你们,我爹是锦衣卫大统领,花朝!这位大叔,快带着你家孩子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楚荆知道花朝的名字,这位可不仅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大统领,更要命的身份是皇帝的奶哥哥。心下一转,自己在这与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计较传出去也会说自己以大欺小,不甚好听,这少年来头甚大,也不好强压,这就要说两句漂亮话来日再做计较。
谢文纯却不知什么花朝花午,锦衣卫华衣卫,来了靠山自觉腰板更硬了,“我们只是进来问个路,是你先寻衅打人!打了人,还不许还手么!”楚荆后面跟着官差一看这两边谁都不好惹,当下挤在两方人之间,“花大少爷,楚大人,贵人们,这都是一场误会啊,误会啊,不要着急,坐下来好好说,好好说嘛。”
红衣少年白眼一翻,“你们是谁?我要回去告诉我爹!把你们都抓到诏狱里去!”
谢文纯抢着答道,“锦衣卫好了不起么!告诉你,我爹爹是当朝的谢阁老!看你敢抓我啊!”
官差一听,眼前更是一片黑暗,这一边是皇帝的奶兄弟,一边是皇帝的老师,哪边都得罪不起啊!天京脚下,为官难,为官难啊!心里想着,嘴上还不听劝解,好不容易哄得两边人散开,差点说破了一张嘴皮。
“谢文纯你等着,小爷我跟你没完!”
“我等着,花虎,等着你和你爹,一起来我家登门道歉!”谢文纯放着狠话,然而他也就风光这么一会儿了——回到家里,他就被禁足了。
“你小子,反了天了!拿鞭子抽人家,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谢松气的不轻,随手把折扇抽在谢文纯身上,“啪”的一声,扇柄断了,显是手劲很大。谢松少时家境贫寒,也是干过苦活的,力气还是不错的,并非手无弱鸡之力的书生。
谢文纯疼的一抽抽,眼泪就下来了,“是他先动手的!我,我们只是进去问个路!”
“还好意思说!平时我就是太惯着你,自己玩心野,带着你表妹还乱跑,人那么多,万一出个好歹,你想没想过你母亲、祖母、你姨母!你才多大,你认路么,你有能力保护你表妹么!那点小聪明,全不用在正地方!”谢松后怕,看着儿子哭了也心疼,嘴上却不停,“知道你打的谁么?锦衣卫大阁领、天子的奶兄弟的儿子!”
“那又怎样!爹还是皇帝的老师呢!”谢文纯梗着脖子道。
谢松气息一滞,这倒是事实,那花朝和天子一起长大,他当年在王府做讲读先生时这两人都一起教过,儿子抽了花朝之子一鞭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准花朝还会上府赔罪,皇帝即使听说也会当个笑话一笑置之。“便是庶民,也不能仗势欺人!”
“挨打了还不许还手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长生啊,长生!我的乖孙,可没事吧?”正是谢老太太来了,她年纪大了,本已早早歇下,可出了这样的事,她可不管宝贝孙子是不是打了人,一心重点都放在“孙子差点丢了还差点被人打了”上面,又怕儿子教训孙子,把孙子打疼了,急急忙忙披上衣服就出来了。“哎呀,松儿,你看看你,长生都认错了,打人干嘛!衣服都抽破了,这得多疼啊!”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把谢文纯搂在怀里一顿“心肝肉啊”的叫。
“祖母,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谢文纯很知晓自己最大的靠山是谁,立即倚进谢老太太怀里,他可看到了,爹要去拿藤条,躲得慢就得挨揍了。
谢松见老太太无原则的袒护谢文纯,一堆教训的话都被堵住了,知道今天怕是教育不成儿子了,瞪了谢文纯一眼。
谢文纯立时一缩脖子,谢老太太见了,道,“你吓唬孩子做什么!”
谢松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母亲,时候不早了,早些安寝吧。”
“成,长生啊,你爹要打你,就上祖母这里来,祖母给你做主!”就这样,谢松的教育儿子大计再一次失败了,这样的的对话在谢文纯很小的时候第一次闯祸就发生过了。
第二天,凶名赫赫的锦衣卫大阁领花朝就带着人上门了,不是来讨说法的,而是来道歉的。
“老师,犬子鲁莽,朝实在惭愧。”花朝姿态摆的很低,“花虎,还不道歉。”
花虎大概是被打过了,看起来走路有点不利索,低着头闷声说,“谢大人,是我不对,谢小兄弟,对不起了。”说完紧紧闭着嘴,也不看人,脸涨得通红。
“大阁领这是哪里话来,还是犬子处事欠妥,错在前头啊。”谢松话没说完,花朝道,“老师叫我大阁领可真是愧杀我也,还是叫我阿朝吧。”
“礼不可废,谢某虽说教过你几天书,可不能托大。”谢松推辞,他不能和锦衣卫大阁领表现的太过亲昵,不然即使是皇帝的老师,结交朋党还是动皇帝的锦衣卫,以今上的多疑必会遭到猜忌的。
花朝也明白谢松为官的难处,当下不再坚持,转向谢文纯,“这就是老师的儿子文纯了吧,真真是好相貌。”
谢文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见过花阁领。”花虎看谢文纯装模作样一脸纯善无辜的样子,又向房顶翻了个白眼。谢文纯看到,趁着无人之时,也回以呲牙一笑。两个大人又说了会话,谢文纯和花虎就在一旁用眼神交战。花朝知谢松公务繁忙,呆了一会儿留下礼物就告退了。谢文纯心里暗暗得意,看,还是上门道歉了吧!看来自家爹爹还是很厉害的,以后在外面可以“放心闯祸”了,反正回家有祖母庇护。在这种心理下,谢文纯禁足结束后,又闯了大大小小几个祸,索性年纪尚小,不可能欺男霸女,没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在天京二代权贵圈却也算闯下了一番名头——谢小公子一点亏都不肯吃,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也有另一番影响就是,一些家室不如谢家的二代子弟,很是聚集了一帮人在谢文纯身边,一时间天京新的“纨绔之星”冉冉升起,只是谢文纯年纪尚小,不然大有取代花虎成为天京第一纨绔的势头。
这边谢文纯闯出了一点“名头”,却也没忘了一直和远在岳阳、又疯傻的沈大宝,这毕竟是他不算表哥和伴读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心中颇有几分情分。没想到沈宝山还真的回信了,俱是童言童语,譬如天上有朵云彩好像在追踪我一类,谢文纯看的有趣,又自觉得是个“拯救他的人”,也耐心的回信,谈些天京的好吃的、好玩的,近来发生的事情一类,有时寄一些好玩的小东西过去,倒也似模似样,没有断了往来。这一天谢文纯却收到了来自岳阳的两封信。沈宝山的一封照例还是那些有意思的小事,还有一封却是来自沈宝山的妹妹、今年和谢文纯同岁的沈家小娘子。
这沈小娘子信中写道:“谢公子安好。大兄遭难,多蒙乃父照拂,又兼公子书信安慰,二兄心神舒畅,小女子不胜感激。”后面还有一些客套的话,末了还别了一朵红叶,甚是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