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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俩每日辰时早膳后,整理抄写佛经,好在明熙当初伤的肩窝不是拿笔的那边。午息之后,还去优哉游哉的跑会马,明熙虽还不能骑马,但也要陪同左右。晚上用膳后,明熙还要将早上临摹好的佛经,给泰宁帝念上一遍,如此一天就过去了。
正月里,时人不是在走亲戚,就是在宴客。东宫养伤,闭宫不见客。自前番宫变,泰宁帝懒得应酬各方,嫔妃也都不出来露头了,反倒大雍宫似乎一夜之间静寂了下来。
经历了腊月二十八那夜的惊险,虽泰宁帝不顾韩耀规劝,执意去了西城门,可赶到的时候已尘埃落定。泰宁帝见太子优哉游哉,站在大军的后面,当下拽走了面色黯淡双眼红肿的明熙,顺道重重的哼了一声,问都没问亲侄子一声。可见不管经历了多少,泰宁帝也不见得多喜欢太子。
可太子年节后,也说得上至诚至孝了,养了三天伤,便去大雍宫晨昏定省。可架不住泰宁帝看见太子那张脸就心塞,以太子有伤在身需要静养,挡在太极殿外。
东宫当初被禁宫时,从嫔妃到宫人,不是袖手旁观,就是落井下石,如今许多人日夜担忧太子秋后算账,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自然不愿出来惹眼。太子所过之处,已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
本来这般各自相安无事,眼看三月初三也会平安交替,可正月十六一早,中书侍郎陆旭接到了六福亲自送到陆府的圣旨,犹如晴天霹雳,恨不得当场晕了过去。
陆氏乃百年的顶级门阀,与各大士族世代联姻,陆氏因是南朝士族,比别家的士族多了几分清高,当初陆氏也并非是没有适龄与身份相当的小娘子送去翠微山甄选太子妃。
可这一代陆氏嫡长女正是王敛知的夫人陆氏,乃王氏之宗妇。先前就有王陆氏送来消息,说太子妃已定了王氏二娘子,其次就是陆氏娘子不屑被皇室甄选,自然更是不屑将庶女送去宫中为人妃妾。因陆氏族群是如此性情,也就导致了王陆氏看不上王雅懿的做派。
言归正传,这奏折虽为草拟,但写的正是谢放与贺女郎的婚事,准确的来说,这是一封瞒着所有人的赐婚圣旨。
自然,两人的婚事,也不是不可以,贺女郎自幼养在宫中,又出了贺氏宗族。陛下为她赐婚算是有理有据,可谢氏那边就不好说了,大士族的婚事,即便是个庶子,哪里是一张圣旨就能草率定下的。
陛下若是真心与人做亲,哪怕要谢放尚公主,也必须下旨之前和谢氏私下商定好,经过谢氏点头才可以。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才相得益彰。
哪里有别人不知情下,将别家眼看着前途无量的郎君,偷偷定给个没有身份的人。何况,陆氏已有意与谢氏结亲,相中的就是镇守甘凉城的谢放,陆氏舍出去的那可是嫡幺女。
六福可不管陆旭的脸色多难看,根本不离去,眼巴巴的等在配房里,专等陆旭将圣旨弄好,好回宫交差。陆旭捧着烫手山芋般的草拟圣旨,坐立难安,让人从后门寻谢楠去了。
半个时辰后,陆旭打翻了一盏茶,伤了手不说,还模糊了陛下草拟的圣旨。六福自然知道这其中猫腻,虽是气得脸色铁青,甚至难得很是无礼的指着陆旭冷哼了一声,可还是没有办法,只得拿着糊了的圣旨气咻咻的回宫了。
此番回去,泰宁帝沉着脸看了会糊了的圣旨,当下不言不语,也不曾发怒,只让六福不要声张出来。皇甫策对政事的掌控与手腕,自然是泰宁帝有所不及的,养伤的三日,已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批复的七七八八。有心想入太极殿,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揽胜宫那边不但有六福亲自照看,明熙更是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给皇甫策机会见面。前些时日,皇甫策还特意去御花园太液池晃荡了两日,终是没有那么多巧合。从政变当夜与明熙分开后,在上元节之前甚至无缘相见,上元节那日,皇甫策又被众人围在中间,等找到与明熙说话的空档,早已人去多时了。
若只有有泰宁帝的阻挠,皇甫策是丝毫不惧的,可这般手段与配合,不用深想,这也是明熙自己的意思。两人自幼相识,双方也算了解的十分透彻,若明熙一意孤行,皇甫策这般的筹谋,也有些棘手。
好在,泰宁帝虽对太子不喜,到底在乎皇甫策的安危,将已暴露的祁平这一支暗卫给了东宫。皇甫策深居简出,自然也不用暗卫保护,吩咐做些事还是可以。
是以,从泰宁帝十五那夜听了壁角后大发雷霆,到明熙拒婚谢放,以及泰宁帝已在当夜拟好了圣旨,直接送到中书侍郎的家中,逼其润色,事无巨细,太子殿下可是悉数尽知。
正月十七这日一早,钦天监早早的将算好的三个吉日吉时,如往年那般送至陛下案头。
泰宁帝正烦心明熙的婚事,看见吉日吉时,不胜其烦,又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当下一挥手,就送去了东宫。
虽是私拟圣旨行不通,泰宁帝已打定主意,不管定在那日开印,一定豁出老脸去,破罐子破摔,直接下个口谕,当堂逼迫让谢楠许婚,给谢放与明熙赐了婚,余事就不管了。
泰宁帝的做法虽简单粗暴,但若是成了,双方也就不好反悔了。
自然,泰宁帝也本打算给谢放打个招呼,可从谢放被拒后,竟是不曾想过入宫求见过泰宁帝,害得六福为了特意给谢放开后门,白白的在宫门外等了两日。可若是让泰宁帝下旨见谢放,先不说有太子与谢氏的阻挠,光觉得上杆子嫁女儿,还要提前和人家说好话,着实有点掉架子。可这两日泰宁帝的气定神闲,越发的让皇甫策有些捉摸不透。
第178章第七章:祗为恩深便有今(16)
正旦祭天回宫后,泰宁帝当下就欢天喜地的将奏折与诸事送去了东宫。
虽是腊月的最后几日有明熙的帮忙,泰宁帝也着实勤快了几日,将急奏的折子批复了不少,但这对已堆积了三五个月的奏折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是以,太子还不曾养好身体时,案头的奏折已堆积如小山。
正旦后,泰宁帝再次尝到久违的悠闲自在,再也不肯动半分脑子。先时压着明熙养了几日的伤,都是不重的皮肉伤,没两日就好得七七八八。
爷俩每日辰时早膳后,整理抄写佛经,好在明熙当初伤的肩窝不是拿笔的那边。午息之后,还去优哉游哉的跑会马,明熙虽还不能骑马,但也要陪同左右。晚上用膳后,明熙还要将早上临摹好的佛经,给泰宁帝念上一遍,如此一天就过去了。
正月里,时人不是在走亲戚,就是在宴客。东宫养伤,闭宫不见客。自前番宫变,泰宁帝懒得应酬各方,嫔妃也都不出来露头了,反倒大雍宫似乎一夜之间静寂了下来。
经历了腊月二十八那夜的惊险,虽泰宁帝不顾韩耀规劝,执意去了西城门,可赶到的时候已尘埃落定。泰宁帝见太子优哉游哉,站在大军的后面,当下拽走了面色黯淡双眼红肿的明熙,顺道重重的哼了一声,问都没问亲侄子一声。可见不管经历了多少,泰宁帝也不见得多喜欢太子。
可太子年节后,也说得上至诚至孝了,养了三天伤,便去大雍宫晨昏定省。可架不住泰宁帝看见太子那张脸就心塞,以太子有伤在身需要静养,挡在太极殿外。
东宫当初被禁宫时,从嫔妃到宫人,不是袖手旁观,就是落井下石,如今许多人日夜担忧太子秋后算账,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自然不愿出来惹眼。太子所过之处,已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
本来这般各自相安无事,眼看三月初三也会平安交替,可正月十六一早,中书侍郎陆旭接到了六福亲自送到陆府的圣旨,犹如晴天霹雳,恨不得当场晕了过去。
陆氏乃百年的顶级门阀,与各大士族世代联姻,陆氏因是南朝士族,比别家的士族多了几分清高,当初陆氏也并非是没有适龄与身份相当的小娘子送去翠微山甄选太子妃。
可这一代陆氏嫡长女正是王敛知的夫人陆氏,乃王氏之宗妇。先前就有王陆氏送来消息,说太子妃已定了王氏二娘子,其次就是陆氏娘子不屑被皇室甄选,自然更是不屑将庶女送去宫中为人妃妾。因陆氏族群是如此性情,也就导致了王陆氏看不上王雅懿的做派。
言归正传,这奏折虽为草拟,但写的正是谢放与贺女郎的婚事,准确的来说,这是一封瞒着所有人的赐婚圣旨。
自然,两人的婚事,也不是不可以,贺女郎自幼养在宫中,又出了贺氏宗族。陛下为她赐婚算是有理有据,可谢氏那边就不好说了,大士族的婚事,即便是个庶子,哪里是一张圣旨就能草率定下的。
陛下若是真心与人做亲,哪怕要谢放尚公主,也必须下旨之前和谢氏私下商定好,经过谢氏点头才可以。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才相得益彰。
哪里有别人不知情下,将别家眼看着前途无量的郎君,偷偷定给个没有身份的人。何况,陆氏已有意与谢氏结亲,相中的就是镇守甘凉城的谢放,陆氏舍出去的那可是嫡幺女。
六福可不管陆旭的脸色多难看,根本不离去,眼巴巴的等在配房里,专等陆旭将圣旨弄好,好回宫交差。陆旭捧着烫手山芋般的草拟圣旨,坐立难安,让人从后门寻谢楠去了。
半个时辰后,陆旭打翻了一盏茶,伤了手不说,还模糊了陛下草拟的圣旨。六福自然知道这其中猫腻,虽是气得脸色铁青,甚至难得很是无礼的指着陆旭冷哼了一声,可还是没有办法,只得拿着糊了的圣旨气咻咻的回宫了。
此番回去,泰宁帝沉着脸看了会糊了的圣旨,当下不言不语,也不曾发怒,只让六福不要声张出来。皇甫策对政事的掌控与手腕,自然是泰宁帝有所不及的,养伤的三日,已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批复的七七八八。有心想入太极殿,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揽胜宫那边不但有六福亲自照看,明熙更是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给皇甫策机会见面。前些时日,皇甫策还特意去御花园太液池晃荡了两日,终是没有那么多巧合。从政变当夜与明熙分开后,在上元节之前甚至无缘相见,上元节那日,皇甫策又被众人围在中间,等找到与明熙说话的空档,早已人去多时了。
若只有有泰宁帝的阻挠,皇甫策是丝毫不惧的,可这般手段与配合,不用深想,这也是明熙自己的意思。两人自幼相识,双方也算了解的十分透彻,若明熙一意孤行,皇甫策这般的筹谋,也有些棘手。
好在,泰宁帝虽对太子不喜,到底在乎皇甫策的安危,将已暴露的祁平这一支暗卫给了东宫。皇甫策深居简出,自然也不用暗卫保护,吩咐做些事还是可以。
是以,从泰宁帝十五那夜听了壁角后大发雷霆,到明熙拒婚谢放,以及泰宁帝已在当夜拟好了圣旨,直接送到中书侍郎的家中,逼其润色,事无巨细,太子殿下可是悉数尽知。
正月十七这日一早,钦天监早早的将算好的三个吉日吉时,如往年那般送至陛下案头。
泰宁帝正烦心明熙的婚事,看见吉日吉时,不胜其烦,又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当下一挥手,就送去了东宫。
虽是私拟圣旨行不通,泰宁帝已打定主意,不管定在那日开印,一定豁出老脸去,破罐子破摔,直接下个口谕,当堂逼迫让谢楠许婚,给谢放与明熙赐了婚,余事就不管了。
泰宁帝的做法虽简单粗暴,但若是成了,双方也就不好反悔了。
自然,泰宁帝也本打算给谢放打个招呼,可从谢放被拒后,竟是不曾想过入宫求见过泰宁帝,害得六福为了特意给谢放开后门,白白的在宫门外等了两日。可若是让泰宁帝下旨见谢放,先不说有太子与谢氏的阻挠,光觉得上杆子嫁女儿,还要提前和人家说好话,着实有点掉架子。可这两日泰宁帝的气定神闲,越发的让皇甫策有些捉摸不透。
天色已晚,东宫正书房,今晨送来的钦天监的折子,随意的被翻开。
皇甫策拿起了朱笔,站在案头沉思了半晌,抬手撂了笔:“最近你可有见到贺女郎?”
柳南对皇甫策这几日的喜怒无常,颇是习以为常:“哎呦喂,陛下防您就跟防贼一眼,您自己都近不了太极殿十丈,这大雍宫上下谁不知奴婢是您的人呐!”
皇甫策瞥了眼柳南:“别贫,说正事。”
“最近这几日,太极殿里颇为风平浪静的,娘子对陛下那叫千依百顺……”虽是弱不可查,可柳南听见皇甫策轻哼了一声,忙改口道,“十五那夜陛下大发雷霆后,次日也不曾再给娘子脸色看,如今两个人不知怎么地,倒是看起来更是亲近了。”
皇甫策抿着唇道:“明日就十八了,裴达入宫了吗?”
柳南忙道:“十五一早就来了呢!还带了两车漠北的土仪,本是入不了宫的,顾统领那边接了陛下的条子,才敢让那些东西入宫。听说老多东西了,吃的、玩的、还有些土布,和咱们这里的都不一样,六福、祁平他们都分了不少东西。”
“陛下最近这两日变着法的吃面食,娘子还学会做饼子,昨天亲手做了饼,陛下吃得可开心了!六福和祁平都有分到,昨天殿下不是找不到祁平吗?那是去太极殿吃独食去了!”
皇甫策冷笑:“你这恨不得把小鞋都穿到祁平脚上的样子,肯定是没分到吃食。”
柳南抬眸瞟了眼皇甫策一眼,小声道:“殿下有甚可幸灾乐祸的,祁平要是忠心的话,殿下为何一口都没有吃到。”
皇甫策噎住,眯眼:“你人缘不好,还怪到孤身上吗?”
柳南撇嘴,很是委屈的开口道:“奴婢虽不算这宫中最长袖善舞的,也算是出了名的和善人,哪至于被人如此防备。这宫中内外,谁不说奴婢是殿下狗腿子……”
皇甫策侧目看向柳南,轻声道:“如此说来,孤连累你了。”
柳南懊丧的开口道:“算了,您这样的性子,奴婢早习惯了,哪里会真得和殿下计较……呵呵呵,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看殿下这话儿说的,奴婢就是您的人,根本没有连累一说!”
皇甫策瞥了眼柳南:“不是孤的狗腿子吗?”
柳南捂嘴轻笑:“殿下这话说得粗俗的!哪有的事儿!天晚了,殿下晚膳没怎么用,华灵让人给殿下炖了些参汤,这会该炖好了。”
皇甫策聊下了朱笔,轻声道:“嗯,端上来吧。”
柳南将案头收拾了出来,朝门外挥了挥手:“韩大人今晨还交代奴婢,事情是忙不完的,让殿下多休息休息,过两日开朝还有许多事,有的忙呐!”
皇甫策捏了捏眉心,担忧道:“郑廉虽是紧追不放,可到底还是让高林带着残部跑去了南朝,此人不除,必成后患。高钺身死,高林余下嫡子年幼,高战野心勃勃,心思深沉,又极擅权谋……将来整个高氏,必然落入这庶子手里。”
柳南忙道:“殿下哪用为这个操心啊!不管他多大的野心,如今人都在南朝呢!南朝皇帝欢天喜地的接纳了他们,他的野心也不可能只是打回大雍,南梁人愿意自作聪明,咱们也管不着呢!”
皇甫策微微侧目,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不禁笑了笑:“你倒是看得清楚。”
柳南虽是极力忍住不笑,可还是忍不住得意的歪了嘴:“哪有!还不是殿下素日里教导的好。”
华灵端着托盘进了门,将东西仔细放在案头,从青瓷盅内盛出一碗参汤来,将汤匙放了进去,双手捧到了皇甫策面前:“殿下,请用。”
皇甫策接过瓷碗,沉默了半晌,低声道:“高氏一家如何,孤倒也无感。只是可惜了高钺,若是能继续得孤所用,十年何愁南梁不平?”
柳南心有余悸的点头:“可不是吗!奴婢被禁军擒住,还想着这次死定了,只能来生再伺候殿下呢!高统领人走后,只将奴婢扔在院中,虽是捆绑了起来,到底也没人补一刀啊!这是有心放奴婢一条生路啊!”
皇甫策一口饮尽了参汤,放下空碗擦拭唇角,瞥了眼柳南:“你当所有人,都那么好心?周全是孤的人。”
柳南不可思议的看向皇甫策:“何时的事!奴婢怎么一点风声都不曾收到!”
皇甫策挑眉:“孤若知会你,一日之后,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柳南讪讪,压低声音道:“哪能啊!奴婢对殿下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不过,殿下这么一说,奴婢也就想明白了。”
皇甫策道:“都明白了?”
柳南坚定的点头,小声道:“当初陛下提拔了高大人做禁军统领的事,殿下也有推波助澜。不然,陛下诏令咱们从翠微山回宫时,殿下竟没有半分犹豫,可见那时殿下对禁军的一部分掌控已是十拿九稳了。”
皇甫策挑眉,轻声道:“没有了?”
柳南忙道:“高统领身死,周全能带余下残部杀出重围,该是殿下放的水。周全在安定城时,就是高统领的副将了,与高林汇合后,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怀疑的,这一枚钉子,殿下算是扎在了高氏的胸口了。”
皇甫策道:“还有吗?”
柳南娓娓道:“如此看来,殿下方才说得,可惜高统领身死,倒是真话了。周全历来深受高统领信任,高氏不管如何逃窜,能统帅高氏兵马的唯有高统领一个,将来不管他们逃到哪里,殿下总也胜券在握。高统领这一死,只怕高氏又要重新洗牌了,周全再受信任,也不过是个外人,不会有太多主动权。”
皇甫策侧目,不动声色瞥了眼柳南一眼,不经意的开口道:“孤方才说可惜高钺身死,你是怎么想的?”
柳南道:“肯定是违心之论啊!奴婢追随殿下多年,又怎会不了解殿下性情?那是惯于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含笑称赞。高统领那是逆贼啊!要杀了殿下谋反的呀!他虽是曾善意暗示过殿下,可到了真刀真枪,丝毫不含糊啊!
“禁军统领叛变,那是什么概念啊!可不光是忠诚问题了,那是监守自盗啊!当然,高统领也是不擅权谋,心里只怕也有矛盾,如此才一步步的落入了殿下叔侄的圈套里,可这完全不是一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