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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森从外面回来,看见唐心一个人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吊儿郎当地就又开起了玩笑“诶呀!姐姐你什么意思?这就要走了?不是说好了带着我吗?”
唐心心里被顾令那把火撩的灼痛,狠狠瞪了唐森一眼,坐在床上,一只腿翘起来,又点起一根烟开始抽“倒霉了,你去收拾东西,必须赶紧撤。”
唐森听唐心的语气,知道对方不是在吓唬自己,表情也立马变的正经了起来“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唐心半个人笼罩在烟雾里面,远远看去,好像是年代版画里面的俏佳人,忧愁又寂寞“程乐他哥,是顾令。”
唐森一动不动,唐心当是他已经忘了顾令是谁,便又悠悠地和唐森解释起来“就是我们在敦煌骗的那个家伙,顾令,猎头公司的老总,我们统共骗了他将近十万多块钱吧。”
唐森早就记起来顾令的名字,只是他关注的重点自然不是这个“那么你怎么回来了?程乐他知道了你吗?你怎么…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唐心一只手杵着脑袋,即使是在这样颓废的时刻,看起来都是美丽而冷傲的“他怕伤害程乐,还没有揭穿我。但是我们必须马上走,不能再让他抓到我们。”
唐森想了想“可是程乐已经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了。”
唐心叹了口气,指间轻轻扣了扣手里的烟,掸落了一地烟灰“那又怎么样?我们的身份早就不是我们的身份了,一个名字而已,从现在开始不要了又怎样?反正我们有的是新的身份。你现在去订票,我们今天晚上必须马上走。”
唐森顺从着点了下头,忽然又问“那齐芳呢?”
唐心的眼睛抬了一下,随后又匆匆黯淡下去,许久,冷漠作答“把她扔在这,逃命要紧,我没时间再去管她了。”
唐森觉得这样也好,便又轻松地说“不错,也算是报复了她…我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去买票,齐芳问的话,就说我去找买卖了。”
唐森交代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唐心因为巨大的不安又开始一根根的抽烟。不多时,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整个房间里便像是进了汗蒸房一般朦胧。想如果这时候有什么人来查房,多半是会以为唐心窝在这里吸毒呢!
可其实吸毒了又怎么样呢?唐心自从离开了上海之后,就自持烂命一条,每天一烦闷了就喜欢抽上两三根。内心里也是没什么太多的执念,只是听说,吸烟可以烂肺,想快点死的人,多吸几口未尝不好。
而就在将近两周之前,唐心开始选择和程乐交往。她心中尘封已久的情感复苏,似乎对于自己内在的各种恶念都开始渐渐忘怀了。她被这个清澈又痴情的少年所感染,心里面真的开始想要一个新的生活。她开始渴望起了安稳,甚至都有了戒烟的冲动。
但是再看看现在呢?一切都变了,因为一个顾令,因为自己以前所做的恶事…如果程乐知道了自己和顾令的一切,他又会怎么样呢?
她真的不想要让程乐知道这件事情的,她不忍心去伤害程乐,不管是为了爱,还是为了什么。她似乎都绝对不忍心去伤程乐的心。
她暗自里悲哀,想自己竟然已经对程乐产生了依赖的念头。感情还在一点点的蓬勃生长,对于未来,对于那梦境中的安稳生活也开始滋生出欲念。可是命运却就这么出其不意地,跟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如果唐心现在就这么逃了,那么顾令会不会告诉程乐自己的真实身份呢?看顾令的样子,他应该是绝对不想要自己的弟弟伤心的。但是自己走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程乐不还是一样要伤心。程乐他若在自己面前的感情没有半分假意,那么自己离开,他是会痛的要命的。
这么想着,唐心的脸上抖出一丝不忍的神色。抬头看了下墙壁上的时钟,竟然离刚刚唐森离开,才过去了短短二十多分钟。唐心摇摇头,心里面又开始继续悲哀地揣测着,自己离开之后,顾令的行为,以及程乐的如何如何。
可是就在这么惆怅又不忍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唐心抱着多年来做买卖本能的警惕,发觉敲门的人不是齐芳也不是唐森,立马走到了门口掩住自己,顺手又把手里的烟随意地戳到一旁的桌子上面“谁?”
门对面的人先是一段诡异的沉默,随后开口,便是那让唐心感到惊如雷霆般的冷漠男音,静默又诱惑“顾令,开门。”
唐心早想过顾令一定会找时间找到自己这里来,只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按照唐心的目标打算,顾令找来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和唐森继续跑路了。可是他刚刚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唐心觉得自己现在跳窗逃走不切实际,也就只好打开门,准备跟对方盘旋一遭。
再次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顾令的心中不知觉扬起一阵莫名的激越。准确的说,每一次看见唐心的时候,他都是有这种感觉的。不然的话,以他那样一个有生理洁癖的人,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唐心睡了呢!对于顾令,他一直觉得,自己睡了唐心,是对她的恩赐。但她不但不怜惜,还骗了自己的钱,爱上了自己的弟弟,这不仅是对自己魅力的侮辱,更加是对自己那床上技巧的极大蔑视!
唐心偏过身子,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顾令走了进去。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前的毛衣开襟,面色仍旧是如往日一般,恬静又冷傲“你找我做什么?”
顾令的身子挺得直直,一副倨傲又盛气凌人的架势。仿佛面前的唐心,只是自己随手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奴隶“跟你谈谈!”
唐心仰起头,同样不甘示弱地瞪着面前的顾令“谈什么?”
“谈什么?你自己该知道!”顾令的语调上扬,好像在演一出戏般,身子一甩,便坐在了唐心面前的靠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说吧!我要付你多少钱?”
唐心愕然,一张苍白又凌艳的脸紧紧绷着,好像光洁的白瓷花瓶“付我钱?你不应该是要回我骗你的钱吗?”
顾令满不在乎地吐了口气,与之前在敦煌遇见的那个魅力四射又柔情缠绵的男人比,此刻的顾令,霸道嚣张地让唐心生厌“十万块钱?你真以为我在乎?我告诉你!就算你当时把我卡里面的钱全都拿走了,我也不会在乎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这个女人骗了我的弟弟不是吗?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所以你现在开个价,要多少钱,你才肯给我演一出戏!想办法让他不再爱你,然后安安静静地,滚出程乐的世界!”
唐心一只手从衣襟滑到胸口,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往常的语调,冷静地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是真心喜欢程乐!我没有骗他,唐心是我的真实名字,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我是想要和程乐好好地生活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哥哥罢了!”
顾令那燃烧着某种情愫的星目一斜,也不知到底是为了程乐生气还是为了自己,当下就吼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我告诉你,你就算是说破天都没有用!你不能和程乐在一起!不能!”
唐心无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神瞥到一旁的窗口处,望着那灰蒙蒙的日光发呆“那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既然你不要我的钱,那么就放我直接走了不行吗?”
“你开什么玩笑,你现在就这么把程乐抛下,他一定会伤心的。”顾令决绝地说着。
唐心忍不住愤恨地望了一眼顾令,又无奈地说“那么你让我想办法让程乐不再爱我,还不是要伤他的心?”
顾令从座位上面起来,充满着邪念的英俊面孔紧紧逼仄着对方“你不是个骗子吗?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最有经验了?别跟我装蒜!想要让一个人轻而易举地不再爱你,你不会吗?耍耍手段的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
唐心别过头去,因为顾令对自己的靠近,而匆忙地退后了几步“我不是不会!我是不想!”她绝对不想要伤害程乐,绝对不想要把自己在程乐心中的那个形象与梦境毁掉。她不想,这感情就如同她失而复得的珍宝,她舍不得。
“不想?不想有什么用?除非你想要吃牢饭,否则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你要是有胆子逃,我就有本事用我公司所有的人力资源去人肉你!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抓得住你!”
这一个威胁给了唐心心上一个致命一击,她的眼眶瞬间深邃了起来,好像是烈焰中的焰心,着了一层恐慌色泽“那么你说!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顾令收回自己嚣张跋扈的语调,低头把弄着自己的袖扣,阴谋满满地扯起自己的嘴角“很简单!你和我结婚就好了。”
☆、第十六章
唐心断然一怔,当下第一个念头便是怀疑顾令这家伙疯掉了。固执地摇了摇头,立马拒绝“你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
顾令淡然地低垂着眉眼,似乎已经把这个想法深藏了很久,如今提出来,从容不迫“你没有选择!是你问我该怎么做的,这就是我的想法。你移情别恋,让程乐因爱生恨,我索性牺牲一下,帮我的弟弟脱离苦海!”
唐心的嘴角一抽,态度冷漠地令人生骇,望着面前的顾令,毫不留情面地便破口大骂“你臭不要脸!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这样做的话,只会让程乐更伤心!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不会的!你有本事,就抓我去坐牢!”
顾令眯起眼睛,手里的动作停滞下,端详着望着面前因为生气而更显灵动的唐心“哦?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我弟弟啊?这么痴情,都宁愿去坐牢了?”
唐心冷哼一声,转过身坐在了一旁的床边,两手不自觉拢在身前,作防护状“我说过了!我这一次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他,是你不信,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总之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程乐去伤心,我喜欢他,我也不会骗他。”
顾令的心像是被蚊子给叮了一小下,瘙痒又极不舒服“我信不信你都没有关系,我现在就是给你这一个选择,你必须嫁给我。”
唐心抬眼望了下顾令,神情里划过的讶异自然多过愤怒“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想怎么样?要么放过我,要么让我跟程乐在一起!我不会让他伤心的,你为什么却非要这样……”唐心说到这里止住,顿时明白了一丝顾令的感情“你不会是真的对我……”
“现在是谁臭不要脸啊?”顾令急忙阻断了唐心的话,心跳也随着唐心的注视而急促了起来“你以为我对你有感情?你别做梦了!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一文不值的妓·女罢了,我要娶你,只不过是想要你好好地撤离程乐的生活。而因为你现在已经让我感到了厌烦与恨,所以我想,我必须把你留在身边,好好折磨一下才好罢休。”
唐心气急败坏,似乎也完全没有听出顾令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一只手紧紧地抱着肩膀处,差一点就扣进肉里面“你这样说,我更加不会让你得逞了!你有本事就把我送进牢里啊!反正我烂命一条!才不怕你!”
顾令早先已经料准了自己无法奈唐心何,提前就跟程乐那边通过了信。如今自信满满,态度安然地亮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你是烂命一条,我也承认,不过你弟弟呢?听程乐说,你也有一个丢不掉的弟弟不是吗?好像叫唐森吧!上一次我的钱,不就是被他取走的?我要是跟警察局那边好好笼络笼络,估计他那个臭虫,死在牢里也没人会在乎吧?”
唐心的表情瞬间从火烧一般的愤怒变成了冰渊一般的冷漠,眼神里面的愤怒与错愕逐渐融化,盛满了恐慌与脆弱“你不能伤害唐森,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扯到他好吗?”唐心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把唐森就这么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也许是这么多年的陪伴,果真就已经冲淡了当初唐森叫自己去陪·睡的那件恶心事,而她也能够感觉到,唐森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姐姐。自己,也早就已经把唐森,当成了自己另外一个意义上面的亲弟弟。
顾令吃准了唐心的态度,于是便又耍起狠来“不扯到他,怎么乖乖逼你就范呢?我告诉你,你现在没有选择,我要你从现在开始,一步步地在程乐面前演戏,让他开始讨厌你,开始恨你,然后嫁给我,让他认为,你是一个骗子,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女人!否则的话,我就把你和你的弟弟,给送上死路!”
唐心别过头去,脑子里面翻涌着无数的可能。希冀自己能够找出一个脱离对方的方法,可是事实却如此残忍,让唐心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身份已经败露,无论逃多久,都有极大的可能被对方抓回到身边“所以,你就是想要我把自己在程乐面前彻底毁掉是吗?”
顾令冷笑“你别逗了,你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不是吗?一个浪荡江湖的骗子,我只是要你好好地把自己生剥给程乐看就好了。你还想要在程乐的面前装什么装?”
“你既然想要我不和程乐在一起,那么何不就直接放过我,程乐伤心也就是一阵子罢了,早晚他都会忘了我的!”
顾令顿了顿,眼光里面又流展出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了,总之现在做决定,要么让程乐不再爱你,然后嫁给我,要么我就抓你和你的弟弟一起去坐牢。”
唐心也清楚自己此刻无从选择,唯一的疑问,便是这顾令要娶自己,究竟是为了折磨自己还是程乐。无奈地摇摇头,也就只好想办法继续给自己创造可以离开的机会“那么你说,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呢?”
顾令早就已经在心里面打好了腹稿,如今行云流水地便开始对唐心交代起来“明后天加上回到上海的刚开始几天,差不多有十天的时间吧,应该够你用了。想办法让程乐不再爱你,想办法让他觉得,你根本不是他印象中那个美好的人,然后再把程乐甩掉,直接跟他说,你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
唐心轻叹一口气,更加想要说,自己早就在程乐的心里面,把所有的形象都败光了,可是程乐却还是傻傻的爱着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但是望着顾令那冷酷又令人生厌的容颜,唐心只得脆弱地点了点头“好,但是如果你让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让程乐死心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结了婚之后,几天就可以离婚了?”
顾令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他让唐心嫁给他,从内心里而言,也许就是因为,顾令想要唐心留在自己的身边。而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方式,也绝对不能是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所以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逼着唐心,在自己的弟弟表面变得残破不堪,然后老老实实地留在自己身边。
他永远都说不清楚,他这样做的原因,究竟是为何。
于是顾令点了点头,所幸只是敷衍对方一下“倒时候看情况,如果程乐那边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会放你走的。”
唐心此刻却已经不想要再相信顾令的话,把对方当成一匹毒狼般防着“我没法相信你,你必须给我一个字据保证。”
“你这个死骗子,还想要我给你字据保证?”
“难道我不需要吗?我现在就攥在你手里不是吗?你有我的把柄,可是我没有,我怎么知道,我听你的话,做了这些事情之后,你不会翻脸把我送到警察局里面去?”
顾令自然理解,唐心的这个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此刻心里面想要留住唐心这个女人,可是却还是不肯去承认,自己对她有丝毫的感觉。他竭尽所能的去践踏她侮辱她,也不过就是希望她不要多想,不要到时候,自己反倒被这个无情的女人又利用了一遭“好!我回去拟定一个合同,把你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所有的,真实的,我晚上的时候就能把拟好的合同给你发过来。你不要跟我耍花样,我知道程乐那里有你的照片,你哪里都别想跑,否则的话,别怪我报警!”
唐心苍白的脸庞此刻看起来羸弱不堪,明显是被顾令这家伙的想法弄得有些张皇。而本来想好的跑路,此刻看来,也因为自己落在对方手里的把柄太多,而无法实现了“我不会跑,程乐的手里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去找他吧。”
顾令收回自己的目光,一个人垂眉似乎又琢磨了好久。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制住了唐心,便又傲气地说“好,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
顾令说罢转身,关门的时候,甚至狠狠地砸了一下。唐心的心随着那声巨响落下,缓而叹了口气。
就这样一个人在屋子里面熬到了半夜,唐森才终于从火车站赶回来。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行李包,兴冲冲地把火车票递给唐心“票买好了!不知道今天兰州火车站人怎么那么多,还是每天都是这个样子,这屋里面烟味怎么这么大……”
可是就在唐森一个人叽叽喳喳说事情的时候,唐心已经默默地把手里的火车票给撕掉了。
唐森错愕地望着唐心,半晌眼色黯淡下去,问对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唐心不知道该怎么说,而说实在的,她答应顾令的原因,复杂的要命,连她自己现在都解释不清楚,总之有一个原因,是唐森就对了“顾令来找我,要是我不答应他的话,他就要把我们送到牢里面去。”
唐森不情愿地扯了扯嘴角“他要你做什么?”
唐心想了想,简明扼要地交代“他要我嫁给他。”
☆、第十七章
听到唐心这么淡然地说,唐森的下巴立马掉了下来。半晌收了收身,激动里面掺杂着巨大的茫然“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唐心略带委屈情愫的眼神一婉转,随即又弱弱地黯淡了下去。修长的睫毛掩映下,那双琉璃般的瞳仁闪着水晶般的光晕。
她心里面自然难过,为了自己这个弟弟,为了这个这么多年来相依为靠的人,她选择了妥协。而本来,她以为自己有机会可以得到一个安稳的生活的,可是现在,却要被人逼着亲手去毁坏。
如果她此刻可以得到月光宝盒,那么她发誓,她一定回到当初,不让程乐和自己沾上半点联系。她不会被程乐感动,她不会去地下商场,她也不会选那家鞋店去做买卖。她仇恨,仇恨至极了过去的这段自己。
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事到如今,她只能窝囊地被顾令这个败类控制起来了。索性她足够机灵,跟顾令妥协到了一份合同,不然的话,她才真是要为自己的未来堪忧了。本就烂命一条的人,如今搭上了一个魔鬼,她只感觉到,浑身都生了毒疮。
一只手杵在额头上,唐心不再去给唐森任何地解释,只是淡淡地打发对方离开房间“回你房间呆着吧,总之现在我们是安全的了。”
后来已经很晚了,唐心却还是睡不着觉。打开手机,又忽然看见,顾令给自己发来了他拟好的电子合同。
开头的内容言简意赅,命令唐心要在半月之内,让程乐不再爱自己,并且开始讨厌自己。而以自己为了钱嫁给顾令的结局,作为自己和程乐的结尾。并且如果唐心在结婚之后,表现的让顾令满意,则顾令便可以选择放走唐心。如果唐心的行为令顾令不满意,那么唐心就会和唐森一起被警察抓走,并且判个终身□□式的无期徒刑。
之后接下来的长篇幅,则是严格地界定了唐心在结婚之后,要怎样做才能让顾令满意的事宜。首先,合理的方面是,唐心在结婚之后,要继续扮演着一个利欲熏心的坏女人角色,不得和程乐有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并且还要努力让程乐始终讨厌自己。如果表现出色,顾令还会给予唐心相应的钱财来进行支持鼓励。
唐心看到这里满头黑线,突然之间对顾令如此霸道又稚嫩的行为感到好笑。不过想他既然心甘情愿给自己钱,那么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是看到后面,唐心却隐隐感觉到,顾令这份合同的画风越来越诡异了。
而直到看见,顾令规定‘每个星期必须进行不少于两次性行为’的条约时,唐心拨通了顾令的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顾令睡意阑珊,很明显是在熟睡中被唐心叫醒的,所以声音里面,不免有些愠火“什么事?”
唐心也不理会对方的态度,气急败坏地咆哮起来“你写的什么狗屁合同?孝敬你们祖奶奶,每天早上跟祖奶奶练太极,晚上打麻将也就算了!在房间里也要把你当成自己真正的老公一样对待我也忍了!但是每个星期必须进行性行为是什么鬼?你当我是什么?”
顾令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靠着自己的床头柜撑起自己的身体,一边揉着自己疲倦的眼睛,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毕竟你倒时候是要名副其实地嫁给我的,而且我也要跟你科普一下,我们祖奶奶对传宗接代这件事情看得很重,你要是能给我在短期内生下一儿半女,我会给你更多的钱做奖励哦!”
唐心不敢相信地瞪了瞪眼睛,对天发誓,如果顾令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往死里扇他巴掌“你有病吧!还生下一儿半女,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我倒时候让程乐放下我,你就会放我走的吗?”
顾令一脸无趣,似乎是要耍赖的节奏“是这样的啊!但是谁知道,程乐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我总不能主动去问他吧?还是要看我的感觉,如果我觉得时机不对,我也是不能放你走的。那么既然你要在我身边留那么久,就帮我生个孩子也好,我会付给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