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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突然面对着面,都有些愣住。等到希和看到面前女人身上的那套礼裙时,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消失了。
在离开礼服店时,她特意看了一眼那套ONLYONELOVE的礼裙宣传照片,斜肩式的礼裙样式,及膝,很简单的装饰,只在腰间斜划了一串白珍珠。样式虽然简单,但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好看。
此刻,那套ONLYONELOVE正穿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没有什么比这三个英文单词更能说明一切的了。
一瞬间希和的脑海里翻卷过汹涌的浪潮,可很快她就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朝着宋心澄扯了扯嘴角尽。
“心澄……”
宋心澄有些尴尬,她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鸡汤给递了过去丰。
“喏,给你。”
“这是……鸡汤?”浓浓的香气弥散,希和微微蹙了蹙眉。
宋心澄点头,本来想要说是年老夫人让人送上来的,但话到了嘴边,却调开了,“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希和垂眸看了眼那鸡汤,摇头:“不用谢,其实……也不是我救的你。”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希和努力让自己不去迁怒别人。
两人相对站着,彼此都有些尴尬。宋心澄举着碗,见希和没有要接过的打算,抿了抿唇,忽然腾出一只手,去拉希和的手:“赶紧喝吧,你刚刚着了凉,要是因为我而生病,那我可要愧疚了。”
希和没有想到她会来拉自己的手,条件反射的就伸回手。宋心澄因为惯力,往前趔趄了一步,右手上端着的鸡汤顿时撒了出来。
她惊呼一声,希和有些愣住,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连忙走回来要帮她端住右手上的那只碗,手才碰到碗的边缘,忽然一阵力狠狠的拍开了她的手。
那力度有些大了,连带着宋心澄手上的碗也一起摔在了一旁,而希和趔趄了两步后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站稳身子。
“怎么样,有没有事?”慕靖桓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满是阴霾,眼神黯沉的扫了希和一眼,而后小心的扶住宋心澄,语气一反脸上不悦的神色。
希和怔怔的看着面前相携的两人,眼圈蓦地就红了。刚刚慕靖桓看她的那一眼,充满了厌恶和怒火。他以为什么?他以为刚刚是她在故意在为难宋心澄?
“靖桓,你干什么,希和又不是故意的。”宋心澄看到了希和眼里的冰冷,急急的推开慕靖桓,朝着希和解释,“希和,你不要多想,靖桓可能没有瞧见是你。”
“没关系。”希和淡漠的吐出两个字,也不去看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她握紧手里的衣服袋子,直接朝着楼下走去。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了。
慕靖桓看着希和脸上冷漠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里似有什么闪过,看到宋心澄的手果然没有被烫着,才想到刚刚那碗鸡汤估计也不烫。
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视线落在了希和垂放在身侧的左手上。
刚刚他没有控制住力道,此刻,那只光洁白皙的皓腕上,赫然有着一片红色。拉着宋心澄的手不自觉的微微收紧。
宋心澄感觉到了手腕上的力道,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便看到了慕靖桓看着希和的复杂眼神。他看得很出神,连她重重的回握住他的手,他也没有感觉到,宋心澄微微蹙了蹙眉,本来想要叫住希和的话,不自觉的,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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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和提着袋子从二楼走下去,一路上都微微垂着眸子。年氏的宴会邀请了许多的商业大亨,想要拉投资或者合资的人不在少数,宴会上是热闹一片,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当然,谈生意的人几乎没有注意到她,但凑在一起八卦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宴会的召开虽然是年氏为了庆贺年家老四接管年氏,但年老夫人到底还是存了私心的,想要让自己儿子跟名媛们多接触接触,没准自己儿子就看上了谁,所以宴会上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希和刚刚下了楼,就被角落里的一群女人盯上了。
一个年龄稍小的娇俏女人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姐姐,刚刚是你救了宋姐姐吧?姐姐,我们姐妹们都在那边玩,姐姐加入一起来玩吧。”
希和本想拒绝的,可那女人一边笑嘻嘻的,一边不容分说的就拉着她往那边走,等到被那女人放开手臂时,她已经站到了那一群女人跟前。
“哟,我当刚刚是谁在逞能呢,原来是希老师。”一道熟悉的女声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希和听到这道声音,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
“齐姐姐认识这位姐姐吗?”刚刚拉着希和往这边走的女人笑嘻嘻的问不远处横眉冷目的齐婉。
“刚好还真认识。”齐婉的语调阴阳怪气的,立刻就让一群人嗅到了八卦。刚刚年总跳下水救人时,她们一群人只是羡慕被他救的那女人
运气好,怎么她们就没有遇上救人反被救的事情呢。可是后来,有两个姐妹可是看得清楚,人救上来后,那个女人,可是跟年总亲密得很,两个人好像有什么猫腻,所以才有人自告奋勇说将那女人给带过来。
齐婉见大家看好戏似的看着自己和希和,想到慕靖桓私下里对自己的警告,恼怒顿时又袭上心头。
这个女人当真是心机深,明明知道自己跟慕靖桓纠缠在一起,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而后伺机离间她和慕靖桓。
她的手指甲几乎都要掐进了肉里,良久才冷冷的笑了,“大家可能不知道,希老师在贵族幼儿园里当老师,‘刚好’在教年总的女儿,所以两人认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刚好”这个词如果在平常,倒不觉得什么,可就在大家都看到了她被年瞿旸救上岸后,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寻常人家的女儿想要攀高枝,总有数不清的方法,对于一个单亲爸爸来说,先拿下他的女儿,倒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果然,一群人看着希和的目光本来就不善,此刻更加的带了丝鄙夷。
希和在她没有说自己的身份,而只指出自己在教年芯瑜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是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嫁进豪门而不折手段的女人而已。
她不喜欢宴会的气氛,也不喜欢应付宴会上的女人。正想转身离开,齐婉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她用了点力,刚刚被慕靖桓拍到的地方顿时疼了起来。
希和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冷冷的道:“放手!”
齐婉冷哧了一声,凑到了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幸灾乐祸的道:“前有我,后有宋心澄。希和,我听说慕靖桓爱的人一直都是宋心澄,这下她回来了,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希和的心一钝痛,嘴唇被气得发抖。
“我猜,是时候给心爱的人留位子了吧。”齐婉呵呵假笑了两声,才缓缓的放开了希和。
希和闭了闭眼,忽然睁开冷冷的看向齐婉:“这位置就算不是我坐上去,怎么也轮不到你。”她的眼睛里带了一丝黯沉。
“你!”齐婉恼羞成怒,下意识的扬起了手。
可忽然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齐婉整个身子都朝着后面仰倒过去。
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后面放着的一桌子红酒杯都被砸碎摔碎。
“啊——”齐婉的腰被闪到了,她往后仰倒时手肘下意识的杵到了桌面上,玻璃碎片割伤了她的皮肤,白色的礼裙更是从后背到裙摆上全沾上了红酒的痕迹。
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狼狈不堪。
希和被这一幕吓到了,转回头时,却看到一团粉红色的小身影不悦的看着自己,见自己也看到了她,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要反抗吗?!”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得人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
面前的小女孩这一群女人是都认识的,但凡想要做年太太的,无不都暗暗的想要讨好过,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她那里得过便宜。
希和也没有想到年芯瑜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为自己出气。
她一时间有些愣住,齐婉那里却已经引起了周围一片人的注意。
齐婉的脸色刷白。她早前得罪了年家,今天本来是不想来年氏的宴会的,但不过是想找机会跟慕靖桓说上话,听说慕靖桓要来,所以也巴巴的来了。齐家抵不过年家,如果她对一个小孩子发难,难免会让人笑话。
腰间疼痛得她的嘴角一直抽搐,只能将这一切都怪罪到希和身上。
听到年芯瑜对希和说的话,更是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嫁给慕靖桓也不知道安生,还要勾搭年瞿旸!
“齐姐姐,你有没有事?”刚刚那个女人瞧了年芯瑜好几眼,连忙着急的跑到齐婉跟前慰问。
齐婉冷冷的看着她不断瞧着年芯瑜的眼神,抽开了她想要扶自己的手。不过都是为了在那个小贱种面前表现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是年氏的宴会,她可不会这么憋屈!
“我自己起来。”她恼怒的道,起身后狠狠的瞪了希和一眼,便朝着二楼走去。
“看什么看,还嫌自己不够丢人么!”
年芯瑜见希和没有反应,蹙了蹙眉,反应这么迟钝!
希和看着地上洒了一地的碎片,想到刚刚齐婉手上划开的伤口。虽然齐婉也算是自作孽,可刚刚年芯瑜的动作也太狠了,完全不计后果,万一齐婉后面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或者玻璃碎片砸进她的肉里……她虽然知道年家家大业大,也不怕收拾这种烂摊子,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放任她莽撞下去?
希和的心一跳,忍不住的就朝年芯瑜道:“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她也不过是逞逞嘴上的功夫,我也没有被她欺负到。”
年芯瑜被她这样说,有些不可
置信的瞪大了眼。
她刚刚帮了这个女人,结果这个女人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在教训她!
年芯瑜白了她一眼,冷冷的丢下一句“懒得管你”,转身就要朝里面走。
希和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可不会放过,连忙拉住她的小手。
她的小手白白嫩嫩肉肉的,希和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时,只觉得好像有一股电流贯通全身,让自己莫名的有种满足的感觉,忍不住的握紧了那只小手。
“放开!”面前的小人儿的耳朵尖红了起来。
希和本想到她昨天对自己的冷漠,心里一阵难受,此时看到她红红的耳朵,才想到她不过也是小孩子而已,需要人哄的。
她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没有放开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希和看着她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双眼,捏了捏她肉肉的小手,“昨天你说老师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可是老师一开始就告诉过你的,老师结了婚的。”
那天她们两个站在教室门口,她以为自己也跟那些想要做她妈妈的人一样,那时为了安抚住她,自己有跟她说过自己已经结了婚的。
“我并没有想跟你爹地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你的老师,幼儿园老师。”
年芯瑜听到她的话,压抑住了心底听到她说只是自己的老师时,莫名的不快,这才好像想起来,她确实有对自己说过她结了婚的。
可是等等……已经结了婚的?
年芯瑜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如果她结了婚的,那爹地……
希和看她一张小脸脸色变幻不定,以为她想不起来了,便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被一枚银质素朴的戒指牢牢的套住,象征着已婚。
那枚戒指,还是曾经慕靖桓亲手挑的。那时他对她还很好,即便是一枚银质的戒指,对她来说都是他的心意。
希和将戒指给年芯瑜看了,便放开了手。
年芯瑜歪了歪头,小脸上满是严肃。
“你不打算离婚?”
就算她什么也不懂,却也是知道结了婚的女人不能再结一次婚的。
希和被她突然的一句话给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时很好的掩饰住了眼里一闪而过的黯然。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离开这么久,等会你爷爷奶奶还有爹地该找你了。”
她转开了话题。
年芯瑜的嘴唇嘟了起来,脸上有着不甘心和一丝复杂。
等她还想说什么,希和已经将她轻轻往前推了一步:“明天记得来幼儿园,再旷课,可就不是乖孩子了。”
年芯瑜听到“乖孩子”三个字,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却没有反驳,当真走了。
刚刚看戏的一群女人并没有离开,希和也不去管她们都听到了什么没有听到什么,转过身朝着酒店门外走去。
宴会里热闹无比,越往外走,越是冷清。
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这个圈子。
她越往外走,嘴角便越是自嘲的勾起。
不远处的雕花镀金大门旁站了一个男人。
夜色在他背后勾勒出一片漆黑,他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几乎要被背景给淹没。颀长挺拔的身材,俊美冷漠的五官。袅袅的烟雾在他脸上遮了一层面纱似的,希和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透过慕靖桓。
走得近了,她那只手腕微微红肿的手被他给握住了。
抬起头时,她的视线便对上了他清冷的双眸。
“是谁送你来的宴会?”他的声音无波无澜。
希和只愣了那么一下,想到今天她质问他为什么要送自己来宴会时,他的沉默,立时了然。
根本就不是他派人送自己来的宴会。
那是谁送的?
“我怎么知道?”希和面无表情。
握着她手腕的手加了些力道,希和的脸色微微发白,忍不住的朝他道:“慕靖桓,司机只说总裁忙,走不开,派他来接我。你不也是忙得走不开吗?我怎么知道派他来接我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