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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江胃里火燎火烧,脸上却还笑着,远远对着陈继川喊,“你等着吧,我迟早能把你带到正道上。”
陈继川没回头,抬脚把路边的石头子踹到天上,暗暗骂,“操他妈的,神经病。”
他一进家门,余乔正穿着粉格子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用勺子吃百香果。陈继川些都没来得及换就冲到客厅一把抱住她,怎么也不肯撒手。
余乔一手举着百香果,一手拿着勺子问:“怎么了?刚回来就撒娇,谁欺负你了?”
他把头埋在余乔肩上,闷声说:“终于抱到个正常的了,我现在激动得没法儿说话。”
“能让我把东西吃完吗?”
陈继川松开她,看着黏糊糊的百香果问:“这什么?”
“fruit。”
他一听,面露邪色,“壮*阳的吧?”
“不是。”
“给我吃口,我现在特别需要壮一下。”
余乔舀一勺送到他嘴里,可没把他酸死,酸得整张脸都皱起来,“这阳还是你壮吧,我受不了。”
他回到玄关把鞋换好,再回来时余乔已经把百香果吃完。
他忽然间累得很,头枕着余乔的大腿,身体一斜横躺在沙发上。夜虽深,但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陈继川说:“老田和陆小曼分了。”
余乔问:“田一峰还好吧?”
陈继川答:“不怎么样,撒了一晚上酒疯。”
“小曼太有主见,我劝不了她。”余乔用食指慢慢描着他的眉毛的轮廓,弄得他心底里一阵一阵地痒。
陈继川却转了话题问:“你刚吃了壮*阳果,现在见了我是不是特别饥*渴啊?”
☆、第55章失恋
第五十四章失恋
原本流连在他眉心的手指向下滑,捏住他直挺挺的鼻梁,余乔莞尔道:“你这个人,怎么嘴里没一句正经话,没聊两句就开黄腔……”
“我没正经话,那你有?在哪?你嘴里,来来来,我找找——”找也不是正经找,是翻过身捧住她的脸,用舌尖到她齿间去找,吻得她嫌烦开始挣扎才放手。
他撑在她上方,咂咂舌头,评价道:“这壮*阳果也太酸了。”
余乔笑,亲亲他的脸,“快去睡觉吧小可爱。”
陈继川拧着眉毛假装发火,“叫谁小可爱呢你,我他妈能用可爱形容?”
余乔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笑盈盈靠墙站着,“你就是我的小可爱,快来吧小可爱,我在床上等你。”
陈继川嗷呜一声,手脚并用地扑了过去。
吃完fruit当然要享受一个night,更何况他在高江那心灵受挫,急需肉*体抚慰。
而高江也无倦意,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绕着余乔居住的片区开,直到接到温思崇的电话。
温思崇问:“还没睡?不会是连家也没回吧?”
高江把车停在路边,把音响声音调小,“确实没回,烦得很。”
温思崇于是提议,“不如出来喝一杯?”
高江恰好有话想说,想也不想就答应,“老地方见。”
高江与温思崇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在情人和朋友两者之间游离,很难找到准确定位。且这几年,温思崇算是他最用心又最中意的“伙伴”,不做情人也可以做朋友,更何况感情一旦成为习惯便不可能在一夕之间斩断,心仍然会依照惯性向前走。
因此他在熟悉的酒吧喝到半醉,不断地重复地对着温思崇絮絮叨叨地讲述他与余乔,与季川之间复杂而又奇妙的纠葛。
酒吧的音乐很轻,默默撩动心弦,也方便低语交谈。
高江听着驻场歌手的烟酒嗓,趴在桌上,从心眼里一阵一阵往外冒酸气,“最倒霉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他妈爱上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上你的人……不对,是爱上一个特别恨你的人。”
他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地继续他的苦恋宣言,“不但看不上你,还他妈威胁你,恨不得弄死你。你说……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我……”
温思崇扶他一把,以免高江失去重心平地摔倒,当下他推一推细边框眼镜,终于问出了今晚的第一个问题,“他威胁你?”
高江点头,“他在警察那有路子,查了我的开房记录,估计还拍了不少照片吧。真是……早知今日,这两年就该忍忍,或者就不该去找余乔,找出一身麻烦……”
“你喝够了?我领你回家。”
“回哪?”高江喝得两只眼雾蒙蒙的,像个痴呆。
温思崇把他掺起来,付了钱往外走,“回我家吧,我家近。”
高江却摇头,“不行不行,我得回自己家。”
“你这回来真的?”
“嗯,你说是不是倒了血霉了?你说我是不是个大傻逼?”
“你是。”温思崇拦下一辆出租车,低声答,“他更是。”
出租车向高江的家驶去,留下路旁孤灯风雨不动,夜晚如迷城,总有办法令你求生无路。
但有故事的人不止高江一个,今夜田一峰在梦中再一次挽留陆小曼,而余乔却在凌晨三点接到哭诉电话。
这通电话让陈继川连噩梦都做不成,索性坐起身抱住余乔的腰,贴过来偷听失恋求助电话。
陆小曼哭着说:“乔乔,我难过得要死了……”
陈继川在一旁撇撇嘴,露出一点鄙夷颜色。
余乔瞪他一眼,尽心尽力安慰小曼,“你要不要请两天假,出门散散心?”
“你陪我啊?你舍得你的心肝儿小宝贝儿啊?”
陈继川侧过来,伏在余乔身上笑得嘴角上挂,用口型问:“我是你的心肝儿小宝贝儿?”
余乔捏他鼻子,还要抽空应付电话,“肯定还是你比较重要,嘶——”
“怎么了?”
“没事,撞了桌子腿。”
其实是陈继川使坏,张口咬了不该咬的地方,让她差一点尖叫起来。
电话另一端,陆小曼开始叹气,“算了,分手是我提的,我没资格哭。”
“小曼,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陈继川贴着余乔空闲的另一只耳压低声音说:“有个屁的苦衷。”
吓得余乔一把捂住他的嘴,发出干脆利落的一声“啪”,简直像在甩人耳光。
小曼说:“你也知道,我最近有新对象,他样样都好,只是在一起我总是走神。时不时想到田一峰,无论在哪都觉得多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乔乔,我真的很难过……”
余乔企图转移话题,“你和那位赵博士怎么样了?”
“还行吧,都是成年人,相亲就奔着结婚去的,大家都希望年内能把事情办下来。”
“小曼,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是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好与不好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是,我最清楚,所以我做出最正确选择。”
“唉……明天一起吃饭吧。”
“终于肯把小宝贝儿撂下了?”
“明早给你电话,你早点睡,不要喝酒,也不要东想西想的。”
“知道了,你也休息吧,无业游民。”
电话还没断,陈继川就已经抢过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不留情面地说:“她甩的田一峰,她倒还有脸哭。”
余乔沉下脸,语气也不算好,“感情的事情,当事人都未必说得清楚对错。”
“得,算我多管闲事。”他悻悻然躺下,没过两分钟又凑过来亲她,边亲边咕哝,“看来真是让我捡着宝了。”
“你别闹……哎……嗯……刚不是……刚不是弄过一回了吗?”
“我外号季铁柱,你忘了?”
“我以为你外号不要脸来着……别……你轻点儿,我也是肉做的……”
“是,你还是甜肉做的,妈的,刚差点没甜死我。”
“又不要脸……”
“不要脸,要肉……”
这个混乱的夜晚,最终在淋漓的热汗当中结束。
第二天余乔去陪陆小曼,陈继川去找田一峰,两个人的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失恋的人最需要填满胃,余乔与小曼一路吃吃喝喝,直到饱得走不动路,还得找一件咖啡厅坐下休息。
小曼喝着热茶感叹,“我真羡慕你,有钱有爱,活得潇潇洒洒。”
余乔垂下眼睑,浅浅一笑,“你想想前两年我是什么样子,恐怕就不会着急羡慕我了。”
能是什么样呢?父亲被执行死刑,爱人死不见尸,母亲只顾催婚,没人记得她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小曼说:“再苦也熬过来了。”
“对,再苦也熬过来了……”余乔轻声重复,大约在借此安慰自己,“所以你也不要怕,早晚都会好的。”
“怎么好?我永远不会对赵博士的物理课题产生兴趣,赵博士也永远不会认同我的工作价值。并且……”小曼放下茶杯,透过玻璃墙望向远方长路,“我可能忘不了他……”
“你有没有想过……”
余乔的话还没有问完,小曼便着急否定,“没有,也不可能,我爸我妈那种日子我绝对不想去过。”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手机在皮包里嗡嗡响,余乔低头找手机。
小曼看着余乔的新手包皱了皱眉,嫌弃道:“怎么买个这么丑的包?”
“他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