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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所谓隐魂遁世,就是能完全隐匿,甚至连灵魂。”阿适悠悠道来,目光却越过我,朝我身后望去。
“要不要这么变态,这么一个有本事有后台的人,却甘心做一个小喽啰,不应该啊?”我越想越静,“难道说他的靠山也是和霸爷一伙的?我勒个去,这还得了~”
我在这自说自话,却迟迟不见阿适搭话,抬头一看,他还在盯着我背后,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我也寻找他的目光朝身后望去。
夜色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蹒跚而来,仔细一看,还背了一个。我蹭的站了起来,那不是祁天养吗?
“祁天养!!”我急忙跑了过去,“这是怎么了,大叔受伤了?阿年呢?”我手忙脚乱的帮忙扶着祁天养背上的赤脚老汉。
“阿年没就回来,老叔被一个神秘人打伤了。”祁天养背着赤脚老汉,快步走到我们坐的位置上。
“阿适,还看什么看,快来帮忙啊!”说着就将赤脚老汉小心翼翼的从祁天养背上卸了下来。
阿适听了我的话也过来帮忙,将老汉放在了我坐的长椅上,横躺着。
不是我同情心泛滥,这大叔似乎是真伤的不轻啊。双眼紧闭,一张长满皱纹的脸毫无血色,竟然还有些发黑,完全失去了意识。哎,为了女儿也是够拼的,顿时,我对那老汉多了分怜悯,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祁天养,这该怎么办啊,他不会死吧?”
我紧张的问了一句,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可不能死啊!
“闭嘴!”祁天养忽然声音一提,吼了一声,神色显得很阴郁。
我瞬间懵了,浓浓的委屈和酸意汹涌而来,什么嘛,他竟然吼我。我以为我会生气的,以我的性子,我一定会生气的,可是,我竟然没有一丝怒意,有的只是伤心,和对他的担忧。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小声说道,声音几不可闻,我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我敢确定,那是眼泪,尽管我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悠悠,对不起,我是太着急了。”祁天养发现了我的变化,一把揽过我的身子,轻轻摩挲着,似是安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脆弱,就连命悬一线的时刻,我都没有这样。他就是我的死穴。
我轻轻抬手环着他的腰,轻轻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不怪你。”
同样,这也是祁天养第一次这么温柔,甚至如此诚恳的低头道歉。
这就是他的弱点吧,现在的赤脚老汉,算得上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再也不愿重演一次失去至亲的痛处。我能理解的,虽然,我不敢保证他真的把祁天养当做亲人。
我们就这样互相抱着,直到听到阿适一阵尴尬的咳嗽声,才意识到,我们已经成为了行人驻足凝视的焦点了。再加上一个横躺着的老头,这组合,绝了。
我一把松开祁天养,刚才可真是矫情,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悠悠,咱们今天回出租房。”祁天养似乎对别人的眼光并不在乎,一边再次扛起老汉,一边说着。
“啊哦,幸好我带了钥匙。”
就这样,我,祁天养和阿适,带着赤脚老汉就回了我们那个出租房,这住起来也是个问题啊,那么小的房间,哎,形式所迫啊~
回到公寓,我忙不迭的烧了一盆热水,帮着祁天养将老汉手脚,面部极其四肢都简单擦了一遍,说真的,等赤脚老汉好了,我真的想问问,他到底是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瞧这盆水黑的~咦~
“怎么样,大叔这是中毒了吗?”我看着祁天养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不免有些着急。
“他这是中了一种蛊毒,是苗族最没人性的一种蛊。”我听了心中一沉,对于我这种半吊子的懂行之人,都是谈蛊色变,这还是最变态的蛊,这还有救吗,我很是担心。
“不过这蛊毒虽然很变态,却不是最毒的,还有救。说它没有人性是因为,中了这个蛊的人在经过潜伏期之后,就会被体内的蛊虫夺魂摄魄,它主要是蚕食宿主的灵魂,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是谁下那么狠的毒手,如此绝决,连让人投胎转世的资格都不留。
“难道这就是苗族古老蛊术之一,公鸡蛇蛊?”一旁的阿适终于说话了。
“哦~你知道?”祁天养显然有些惊呀,他一直都感觉这个阿适并不简单。
“嗯,我从我爹收藏的古书中看到过有关蛊术的记载,苗蛊其实有很多种,现在大多存在的应该是虫蛊,另外还有蛇蛊,犬蛊,蛙蛊,飞蛊等等。
后面这些其实驯养的难度是比较高的,所以我想有一些应该已经失传了,而这种蛊却是存在最久,杀伤力并不怎么可观的一种。”
阿适显得有些不能理解:“既然下蛊之人有那个能力,为什么不下个一招致命的毒蛊,却用这种公鸡蛇蛊,要知道,只要我们在它潜伏期时将其解决掉就行了。”
一说这些我也有着同样的疑问,不解的看向祁天养,他也是一副思忖的样子。
“那这蛊毒怎么解啊,你们会吗?”我开口问,看他们对这些那么了解,一定也会解蛊了。
可是,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动静,“敢情你们都不会啊~”我不禁大叫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没事,我认识一个苗族人,我明天去请他帮忙就是,解这种蛊,一定需要苗族后代的血,否则,就算你再高明也做不到。”阿适说道。
“真的?那就太好了!,我代祁天养先谢谢你,你别看他板着一张死鱼脸,他肯定也是很感谢你的!谢谢你啊,阿适~”我开心的说道,要想让这个一脸阴郁的男人给阿适道谢,我看是不可能了。
阿适尴尬的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晚饭过后,阿适就以要去请那个苗族朋友为由离开了,也好,省着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多不方便啊。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房子门前分拣垃圾,就看到阿适领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挺大的中年男人走来,斜背着一个小竹篓,这个人脸上很多褶皱,看起来黄黄的,长得很普通,完全和我心目中善于用蛊的苗人形象大相径庭。
我急忙招呼着两人进屋,阿适这才说,“我这朋友还有事情,我们现在就开始解毒吧。”
没想到这还没坐下,就要开始解毒。在里屋已经将我们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的祁天养忽然走了出来,黑沉着脸。
“你好!”我听见他这声你好,可是受到惊吓不小,看他刚才的样子,完全是一言不合就会撵人的架势啊,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有礼貌。
也难怪,祁天养可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对于这种能人异士,可一定不能狂傲不羁,出言不逊。要是招惹了一个,脾气暴一点的,你一家是怎么死的你可能都不知道。
话不多说,寒暄几句,那个苗人就进了里屋。
“一会儿,千万不能偷看!”祁天养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他怎么知道,我还真挺好奇的,“这是个黑苗人,最忌讳别人窥视他们的手艺。黑苗人和白苗人不同,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亏我还以为那个中年人长得比较淳朴呢,竟然是黑苗人。这些我多少是了解的,苗人又分为黑苗和白苗,两派对立,已经由来已久了。只因黑苗人喜欢专门培养害人性命的毒蛊,而白苗人一直不支持这样草菅人命,他们只会培养对人们有利或是有用处的蛊虫取引路蛊。
虽然如此,两派既是对立,又完全遵守各自互不干涉,不得互相下蛊的条约,所以一直以来才能和平共处,即使他们大多彼此看不顺眼。